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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王客周聽到這句話之後，渾身一冷。但他稍微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還真就很少去參加額外的應酬，於是開口說道：「這個同志們平時工作壓力比較大，去放鬆放鬆也是好事。不過我雖然想去放鬆，但一直沒有時間，還挺可惜的。」

這一句句直言，都讓在場的官員們，心驚膽戰。桌上這幾位濱城的一把手們，漸漸有些搞不清狀況了。今天這個晚宴，儼然成了批鬥大會啊！

不動如風的穩坐在計程車上，他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熙熙攘攘的人群，燈火通明的城市，若有所思。

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圓滿時的一半，暗淡的光輝和地面上霓虹散發出的光遙相呼應，互訴著天上宮闕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繁華。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襯托得灰濛濛的。

講完之後，龔成斌就在漂亮服務員的引領下，來到屬於他的位置就坐。和他坐在一桌的，是王客周，王道全，詹成波和*圖*書以及市委秘書長等幾名濱城重要官員。

「這個……」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王客周有些口結，不知道該怎麼說。

龔成斌，則微微嘆息了一下，鏗鏘地說道：「兩袖清風。明鏡高懸。耿直廉潔。不畏權貴。」

「我叫龔成斌，當過兵，至於現在是什麼職位，你們應該在電視上看過。今天是2003年1月1日，中華民族的傳統節日，元旦。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咱們再談。」

對此龔成斌充耳不聞，只是端起酒杯說道：「我說了，今晚只談風月。聽說，你們幾個，下了班以後，經常去放鬆？」

在他坐定之後，王周客笑著說道：「歡迎領導啊，本來在您來的第一天，我就想為您接風洗塵。不過這件事留到今天也不算遲。在這辭舊迎新的日子里，咱們不醉不歸吧。」

「聽說，你在龍灣新區，買了一個四百多萬元的和圖書別墅，還找了一個十七歲的女朋友？」龔成斌對檢察院院長曾青海說的。

聽他說完之後，龔成斌放下筷子，問道：「那個少年呢？讓他來見我。不畏權貴，是個好少年！俗話說，有其父才有其子，他父親是哪一個？」

臨近輝煌酒店的時候，林宇突然叫開車的師傅停下，他改變了想法，決定不提前趕去。

龔成斌是一個看起來並不是特有存在感，頭髮有些花白，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面部看起來始終的嚴肅表情的人，他今年五十一歲，算不上是老人，也算不上是壯年。

「怎麼回事，吞吞吐吐的，哪裡有一點市長的風範！」這時候，龔成波，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

「這個……」聽到這話王客周一口酒差點吐出來，這個詹欣韻是他的二奶，並不是妻子。

「我……」原本一直抬頭的王道全，直接低頭不語，沒有開口解釋。

在市電視台的兩名主持人和*圖*書，念完關於新年的開幕詞之後，那名一直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面的大人物，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做了一個簡短的講話。

對於王客周話裡有話的一句，為官多年的他自然能聽出來隱含意，對於他沒有什麼表示，只是點了點頭，說：「世界在進步，社會在發展。辭舊迎新是必然的，但是這個新，是怎麼個新法，還得讓時間去證明。在元旦這個特別的日子里，今天咱們只談風月。」

「是，謝領導指點。」唯一被誇獎的張開來，趕緊起身敬酒。

林宇剛剛來到不久，那名曾經為其免單的女領班就認出了他，於是攀談起來。

林宇和這個苗族女孩聊天的時候，不遠處的輝煌酒店裡，一場檔次頗高的政府晚宴，開始了。

聽到領導終於轉移話題，王客周心裏一松，開始有聲有色的講起當天的事，將當年的情況，大體的講了一遍，倒是對於林宇，他提一嘴就帶過了。

在天色ｈttps://wｗｗ•hｅｔｕｂook.cｏｍ.ｃoｍ突然黑得這麼快的傍晚，林宇離開家，打車趕往輝煌酒店，這時候已經接近晚宴開始的時間，但他並不著急。

說完之後，龔成斌沒有看尷尬的王客周，而是看向王道全說道：「聽說你經常和妻子一起打麻將？每晚的輸贏，在幾十萬。」

頗為惶恐的王客周等人，則尷尬的不敢說一句話，害怕極了。

至於辭舊迎新這幾個字，也是透露著不一樣含義的。既說時間上的辭舊迎新，又暗示濱城政局的辭舊迎新。

從聊天中林宇得知，這麼女孩名叫苗苗，是一名來自雲南麗江的苗族女孩，因為嚮往城市的繁華，所以離開那個美麗的天堂，走入塵俗。

這時候，龔成斌再次舉起一杯酒，幹掉，然後說道：「你是沒機會放鬆，不過你妻子詹欣韻，聽說經常去放鬆？」

大領導一說話，眾位市級的官員，自然一個個臉上掛滿堆笑，挨個恭維起來，不斷提起龔成斌的某些政績，和*圖*書讚揚他是最好的一任省級領導。

而是來到附近流雲茶社喝茶，一邊喝著口溢余香的鐵觀音，一邊思忖著一會可能出現的情況。

連續點了好幾位官員之後，龔成斌看向張開來說，「聽說你最近改掉了不少毛病，不錯，繼續努力。切忌，不要把自己弄成墨色，才想起自己曾經的白。」

但他們覺得法不責眾，所以心裏也沒太當回事，大家都這樣，這個大人物，總不能將所有人都拿下吧。而且這龔成斌臉上，沒有什麼怒色。

菜還沒上齊，龔成斌就連續喝了十幾杯38°的白酒，原本略黑的臉，徹底變成了酒紅色，吃了一口鮑魚之後，他開口問道：「聽說，原市委書記賈全，就是在這裏出的事？在這裏，被一個少年揭發？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給我說說。」

王客周的話里話外透露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賈全必然是倒下去了，第一次作為首席領導出席政府重大活動的他，難免有點主人翁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