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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邦德的說話聲再不囂張，絲毫張狂都沒有剩下。

「一樣嗎？尚都用的是腦子，你們用的是實力，他們做任何事，都會從軍事、政治、經濟三方面考慮，你們只是從屠殺的角度來下手，上百萬人口頃刻之間灰飛煙滅！」唐術刑搖頭，「這半個月來，你們還剩下這點人已經算是奇迹了，如果是我率隊剿滅你們，你們已經滅族了。」

「沒用。」唐術刑搖頭，「你還是沒用腦子，當你拿到那枚核彈，並且決定引爆的時候，這一切就註定了。」

「我會償命。」邦德立即道，「事情是由我一人下的決定，我承擔責任，我去死我償命。」

格羅莫夫冷笑一聲，問：「你是向我們道歉，還是向在基輔死去的那些人道歉？」

「他們殺了我們很多人！我的妻子兒子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中！他們是敵人！」一個狼人說著，緊緊捏著斧頭。

同樣的，邦德的下跪和哀求，讓站在一側古蘭達使勁閉上了雙眼，他一輩子追隨的領袖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讓他徹底失望，他不由自主看向唐術刑，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眼神中也滿是哀求。

邦德掙扎著起來道：「我們可以說出真相，我們可以承擔責任，我們……」

唐術刑看著古蘭達道：「如果你們引爆核彈，但並沒有立即散播謠言是亞歐部隊乾的，也許事情還有一線轉機，但現在沒有了。試想下，你們突然站出來說是尚都做的，全世界都會不會相信，開始你們指認是亞歐部隊，現和_圖_書在又指認是尚都，毫無說服力，哪怕你們拿出了證據，大家都會認為這些證據是亞歐部隊幫助你們偽造的，這個套你們鑽不出來，我也想不出任何辦法能讓你們鑽出去！」

古蘭達又搶著說：「我們可以說出真相，可以指認尚都，我們是唯一的證人！」

倒地的狼人盯著變化后的唐術刑，已經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也許還有救——」格羅莫夫此時忽然開口，臉上帶著詭異的表情，「我還能救下很少的一部分人，很少，只能是那些足以讓你們延續後代的怪物。」

他們當中也有人見過屍化者，但從未見過這樣的，因為普通的屍化者其力量和速度達不到唐術刑這種程度，曾經有狼人與屍化者作戰，一隻狼人戰勝五名屍化者完全不成任何問題。

類似的場景唐術刑經歷過，只是面對的群體不一樣，需要講道理的那就講道理，但如今他面對的只是一群純野獸，可以說是單細胞生物，認為要得到任何東西，就只能通過自己的爪子和利齒，對於這種野獸，你只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實力的差距，就如秀才遇到兵是一個道理。

「對不起。」邦德又道。

「讓開！」古蘭達喊道，「你們想幹什麼？」

「你一條命比得過基輔的上百萬人命？」格羅莫夫冷笑道，「你的命就那麼貴重？憑什麼？就算是加上你們這個什麼狗屁聯盟的命，才佔一百萬中的多少比例？要償命也是一比一，整個地球上有一百萬狼人嗎？和圖書沒有，如果有，以你們那種單純的腦子，早就翻天了！」

「免了，沒用的。」唐術刑道，「你這樣的做法，只會導致最後一批對你們報以同情的人類不再站在你們的角度為你們說話，你們這群怪物已經成為了全世界的敵人，尚都是讓你們自取滅亡。」

「好！」格羅莫夫搶先同意，未與唐術刑商量，「我跟你去！」

「不！是敵人！」那些腦子簡單的怪物開始齊聲喊道，朝著中間聚攏，看樣子都想將唐術刑和格羅莫夫直接生吞了。

格羅莫夫不會救他們的，只會想盡辦法一舉將他們全部剿滅！唐術刑很清楚這一點，但他矛盾的是，他救不救這個族群？如果要救，用什麼理由說服自己？如果要救，用什麼方式？

「百萬。」唐術刑搖頭，「和費城事件差不多，又是一次百萬。」

逐漸，那群怪物將他們圍攏，大家都不說話，只是盯著唐術刑和格羅莫夫，少數人提著兵器。

邦德一聽，立即過去磕頭道：「我願意！只要能保住最後的血脈，我做什麼都願意！」

格羅莫夫在旁邊冷冷道：「你們先說如何承擔責任？」

唐術刑看著這一個個衣衫襤褸，少部分還缺胳膊少腿的怪物，不難想象他們在這半個月中經歷了什麼，但無法想象出他們變化之後又是什麼模樣。他們雖然手中都拿著自動武器，但大多數都背著或別著砍刀、斧頭之類的冷兵器，不少的刀刃之上還帶著已經風乾的鮮血。

「他們是敵人！」其中和_圖_書一個傢伙走了出來，說話的時候口中還吐著蛇信，那是個蛇人，那傢伙的手腕處還能清楚地看到部分開始脫落的鱗甲。

唐術刑收回龍麟刃，起身離開，那名狼人呆在那，連自己狼化狀態都忘記啟用。

到達水庫已經是深夜，古蘭達和古達兩人一個船頭一個船尾，用船槳划著，朝著水庫北面的一條小河劃去，在小河的中端下船步入叢林之中，又前進了一天的時間，這才來到了位於深山之中所謂的夜族聯盟的營地。

邦德並未接古蘭達的話，而是用雙手艱難地撐起身體來，靠在堅硬又潮濕的洞壁上，開口卻是道歉：「對不起。」

古蘭達轉身繼續領路，四人穿過通道，一直走到連接處的下水道處，又從水位已經暴漲的下水道乘船朝著外面的基輔水庫前進。

所謂的營地也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位於一處山澗下方，洞穴入口很寬，像是一個巨人微微張開的嘴巴一樣。

唐術刑看著他搖頭：「沒有任何辦法，你們只能等死，原本你們還沒有暴露在視線之下，尚都已經利用那枚非核彈引你們現世，並且你們也說了，白銀價格也因你們飛漲，尚都依然用的那手計中計。」

「尚都麾下不也有怪物嗎？」古蘭達依然有些不服氣。

就在古蘭達正要再次開口喝斥的時候，唐術刑說話了，直接湊近自己跟前那個叫的最厲害的狼人說：「我也沒認為你是朋友！」

古蘭達此時直接跪了下來：「求求你們，幫助我們，我們可以臣服於和-圖-書亞歐部隊，幫助你們作戰，哪怕是成……成為奴隸！我們都會站出來指認尚都！你們需要我們的。」

古蘭達高聲道：「他們是領主請來的客人！」

「唐先生，我們不能滅族！」在床上的邦德攥緊了拳頭，「求求你，我們不能滅族，我們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古蘭達此時道：「我們不會坐以待斃的，就算是死，我們也會戰鬥到底！」

古蘭達沉默了一陣，只是轉身拿出一張報紙來遞過去，唐術刑不認識上面的文字，順手交給了格羅莫夫。

唐術刑看著古蘭達卻問：「死了多少人？」

邦德苦苦哀求道：「唐先生，我知道你有辦法！」

格羅莫夫搖頭：「你們死定了，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們。」

格羅莫夫拿著報紙，許久才道：「無法統計人數，能找到屍體的有6萬多人，輕重傷無法統計，失蹤人數預計超過80萬，當時在體育館內有兩萬人參加活動，肯定是全死了，看報紙上所稱，死傷人數至少超過百萬。」

古蘭達示意古達留下，自己帶著唐術刑和格羅莫夫朝著山洞深處走去，越往裡走越黑，開始還有火把，到後來就全都是蠟燭了。當他們走到洞穴最深處，領主邦德的「寢宮」時，裏面只點了一支蠟燭，而邦德就獨自躺在燭光能照耀的邊緣，雙眼矇著繃帶和紗布。

古達沉默不語，只是站在古蘭達身後。

「領主，我回來了，把他們帶回來了。」古蘭達說完上前檢查了下邦德的眼睛，隨後安慰道，「您的眼睛很快hetubook.com.com就能好。」

唐術刑皺眉看著邦德，覺得這個狼族的領袖實在太悲哀了，從前他是為了整個族群而落入套中，隨後招致了滅頂之災，而現在他依然是為了整個族群而卑躬屈膝，甚至不吸取教訓，再一次落入了格羅莫夫的圈套之中。

周圍的怪物沉默了，古蘭達此時朝著唐術刑的方向走著，格羅莫夫跟在其後，怪物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來，沒有人再追過去，也沒有人再說什麼，只是各自回到自己的簡易住處，但依然用怪異的眼神去打量著唐術刑。

「好，那你們就戰鬥到底吧！」唐術刑轉身要走，邦德直接撲了過去抱住他的腿。

唐術刑握著劍柄，大聲道：「你以為只有你失去了妻子和兒子？因為你們的愚蠢舉動，在基輔死了多少人，為什麼你們視而不見？」

「料到了。」古蘭達點頭，「領主派遣我前來的時候，我已經料到會是這樣，也將我的推測告知給了領主，領主的意思是，無論如何，先帶你們回去，有事好商量，哪怕是你們真的要取他的性命。」

那狼人突然發難，直接撲向唐術刑，唐術刑根本就不躲閃，屍化的瞬間抬腳就踹了過去，直接將那狼人踹飛四五米遠，然後拔劍從周圍人群頭頂跳過去，一劍刺在倒地狼人的腦袋一側。

當古蘭達和古達帶著唐術刑、格羅莫夫走進營地時，古蘭達只是厲聲問警戒的人去什麼地方了？但沒有人回答，隨後營地之中剩下來的那些人都慢慢走了出來，用帶著敵意的目光看著唐術刑和格羅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