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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只得坐下，摸出煙來：「我可以抽煙吧？」

黛西點頭：「很少見的陰雨天。」

黛西依然不說話，唐術刑搖頭，此時他幾乎都可以證明自己的推測了，但他還是在等待著，沒有將事情說破。

「因為……」唐術刑看著對面牆壁上的照片道，「因為據我所知，你的未婚夫，在你所說被砍斷雙手之前的頭一年半的某一個正午，被人殺死在了紐約某座大樓的地下停車庫裡面的一個華清幫的地下刑場。」

對了，得問問段虎，那小子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有魏偉。唐術刑想到這起身道：「黛西，我得馬上趕回去了，不過我得求你一件事，把我徒弟青花帶回你的營地。」

黛西看著唐術刑：「現在不是從前的世界了，沒有法律，也沒有所謂的道德，哪怕你有妻子有家人，我也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你認為我不好看嗎？我的身材不好嗎？在我的營地里，對我有想法的人很多。」

唐術刑抬起手：「別緊張，我只是給你做個示範。」

「那至少可以讓我們的關係變得親密。」黛西苦笑道，其實這是自欺欺人。

黛西閉眼點頭：「對。」

天啦！又一個天然突變體，如果段龍落在萊因哈特希的手中，那麼重鑄如來之眼就有希望了，接著世界就會徹底完蛋。唐術刑想到這，閉上眼睛。不，其實世界已經完蛋了，如來之眼出現，只會讓它再完蛋一次！

說著，唐術刑閉眼啟動了屍化狀態，黛西一下蹦了起來，接二連三地後退到牆壁處，下意識拔出手槍來和圖書。

唐術刑看著她，有些不忍，因為她太可憐了，她將這一切都當做了交易，未婚夫的死讓她心碎，美國的末日，政府的崩潰讓她看不到希望，所以，她現在能拿出手的籌碼只有自己。

黛西深呼吸著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都吃，除了熟食。」黛西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艱難，「其實，我第一次發現他吃生肉的時候，是在超市的廁所中，那天超市要關門了，我們去採購東西，他說要去上廁所，讓我等著，我等了好久，發現他沒回來，擔心他出事了，於是闖進男廁所，結果在隔間發現，他竟然在啃一塊生肉，吃的津津有味，看到我進來也不停止，那雙眼睛也是血紅色的，我怕極了，可是他很鎮定地吃完，起身洗手，背對著我叫我離開。」

黛西回憶起，段龍再出現的時候，面無血色，頭部包著繃帶，見到她的時候就倒地了，隨後告訴黛西，自己是死裡逃生，必須馬上和黛西離開，逃得遠遠的，最好去亞利桑那洲，他知道有個好地方。

唐術刑說到這，心裏非常不安，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因為聽段龍變化的過程，並不是通過臨床屍化，所以，段龍極有可能是一個天然突變體。

唐術刑點頭：「他逃出來那天，也是夜裡，對嗎？而且渾身上下都帶著泥土，對嗎？」

黛西摸出煙，給唐術刑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深吸了好幾口，像是在做什麼準備一樣，隨後才道：「從段龍逃出來找我那天晚上開始，他都只是在夜間、傍晚ｍ.he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m、凌晨，還有陰雨天走動，其他時間，他都呆在角落中，只要我不找他說話，他是絕對不會開口的。是的，他沒有碰過我，甚至沒有這方面的慾望，彷彿對我完全失去了興趣，可是，我能感覺得到他對我的愛，一點都沒有減少。」

黛西聽完唐術刑第二遍提問，這才回過神來，放下酒杯，看著唐術刑道：「你為什麼要問這些？」

「對，他對我說了很多話，我其實還很高興，因為他終於快變得和從前一樣了，誰知道……」黛西說到這腦子中忽然閃過什麼，立即抬眼看著唐術刑，「你是說，他知道第二天會發生的事情？」

唐術刑又問：「出事前一天，段龍是不是表現得很奇怪？」

唐術刑笑了：「給我來一支，雖然這也是壞習慣。」

唐術刑深吸一口氣道：「黛西，你看著我，別害怕，我給你看樣東西……」

黛西很是不理解，她完全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拒絕自己，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於是，兩人連夜啟程，接下來的日子里，兩人都是白天睡覺，夜間趕路，躲躲藏藏，擔驚受怕，走了半個多月才到預定地點。

唐術刑示意黛西坐下：「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認為的不可能其實都可能。要做一個哪怕是連DNA都一模一樣的人，現在不管是尚都還是其他一些組織，都能辦到，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具屍體。」

「你是屍化者？但你和其他的屍化者看起來不怎麼一樣。」黛西皺眉道，「我見過其他的屍化者，而且不止一次，大多hetubook.com.com數都在錄像之中。」

「我沒讓其他人碰過自己，我很乾凈。」黛西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唐術刑聽完問：「他吃的東西是什麼？生肉？腐肉？亦或者吸食鮮血？」

唐術刑看著黛西，對她搖頭道：「黛西，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會讓你的大腦跟不上既定思維，你最好是在保持清醒的狀態下與我對話，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好。」唐術刑看著黛西道，「首先，我認為段龍沒死。」

黛西抬眼看著唐術刑：「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唐術刑搖頭：「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答對了。」唐術刑指著黛西的煙盒，黛西點頭，他又抽出來一枝點上，「從我得知的情況來分析，段龍在被帶到地下刑場之後，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自己變成了另外一種東西，也就是和我，還有我徒弟差不多的怪物，聽你的敘述，可以大概稱為異族，可是很奇怪。」

「不可能！」黛西否認道，「他死了，我拖著他的屍體走了很久，被人救下了，我還給他的屍體清洗過身體，我可以確定那就是他，隨後我親手火化了他。」

唐術刑點頭，抽著煙：「那三個人走之後，你背著段龍的屍體走了多久？不，等下，應該是，你親眼看到段龍的手被砍下來的時候，在這個時間段中，你的目光有沒有移開過？」

唐術刑閉眼：「黛西，我相信你沒讓其他人碰過自己，我更相信，從你和段龍逃出來那天開始，你就沒有讓人碰過，包括段龍，我相信我推測正確了吧？和*圖*書而且不是你不願意，而是段龍不願意，你先前自己也說了，沒懷孕。」

「黛西小姐，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對接下來我們要進行的事情起不到任何良好的推動作用。」唐術刑將外套塞到她的手中，「另外，你是個漂亮的女人，很漂亮，我很喜歡，我也很動心，但這不是我的作風，而且，你說對了，我真的有家人，我的妻子也很漂亮，雖然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所以……請你不要這樣。」

段龍的這個消息不知道還有誰知道，也許有人知道他還活著，但不知道他是突變體，關鍵的是，幫他從黛西身邊離開的那批人是誰，想幹什麼？

「好了，這個一年半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大致明白了，現在我還是繼續最早的問題，他被砍斷手的那天，是不是陰天或者雨天，非常怪異。」唐術刑問。

黛西看著唐術刑，依然有些緊張：「你是說，砍斷雙手時的確是段龍，等我醒過來看到的那具屍體卻不是他？是其他屍體偽裝的？」

段龍從那天開始，從未給黛西回答過這是為什麼，黛西也沒有問，她只知道，這個男人愛她，願意一輩子和她在一起，那就行了。

「例如說他怕陽光，和吸血鬼一樣，但可以在陰雨天行走，和異血族一樣，他不僅吸血，還吃腐肉生肉，和我曾經、現在一樣，所以，我不知道應該稱呼他為什麼東西。」唐術刑搖頭，「但我知道有一個詞最接近，那就是突變體，和我一樣。」

黛西渾身抖了下，低頭看著地面，緊接著起身又去拿hetubook.com.com酒，被唐術刑一把抓住酒瓶。

「兩個問題很重要，第一，段龍被砍斷手的那天，是在荒漠的什麼位置，當天有什麼特別之處？第二，你帶著段龍的屍體走了多久？被誰救了？你醒來之後，屍體在什麼地方？你又是如何處理的。」唐術刑說完，看著黛西那木訥的眼神，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

唐術刑騰出一隻手來，摸出匕首，在自己屍化后的手臂上割了一刀，隨後將刀放回去，再解除屍化狀態后，他舉起被刀割過的部位，那裡的傷口變得並不深，只有一道紅線。

「我必須要復讎，我要殺死那個混蛋！」黛西說著竟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緊接著便是裏面的那件保暖內衣，唐術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她再繼續下去。

唐術刑嚴肅的表情，讓黛西緊張起來，但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說完，唐術刑又補充道：「很繞口吧？但事實如此，不止一個人可以證實這件事，我的徒弟，就是現在正在上面警戒的那個壯漢，他親眼看見的。」

唐術刑搖頭：「你為什麼要認為，和我發生點什麼，才能很順利地進行下面的事情呢？」

黛西仔細回憶著：「其實我暈倒了，在看到他的手被砍斷的那一瞬間，我暈過去了，但我是被人打暈的。」

黛西終於穿上了外套，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光了，坐了下來，像是個被審問的犯人。

黛西立即問：「奇怪什麼？」

「明白了！」唐術刑點頭，「我現在有個推測，但不知道是不是百分之百準確，但我估計八九不離十，不過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