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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無法戰勝尚都，充其量就是一死，但如果我們戰勝了尚都，接下來面對的還會是無止境的戰爭。因為尚都一完蛋，從前的國境線又會恢復，而很多國家已經徹底毀了，那麼失去國家，但還活著的人，就無處可去，總會有人將他們聚集起來，打著復國的名義發動戰爭，而還存在的國家，因為災害的原因，需要各種資源，於是掠奪的戰爭還是會爆發。」顧焰一口氣將自己的答案說了出來。

「不需要。」顧焰冷冷道，「在沒有面對你之前，我覺得，你也許沒有老大所說的那樣神乎其神，但是見到你之後，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很狡猾，很聰明，有實力，但也許你不會是救世主。」

顧焰說著，拿出一個手機大小的顯示器來，遞給唐術刑道：「裏面有些照片，你應該認得。」

「對，我是在給你考試，從我讓你去審他的時候，這就是一場考試，既在試探他變沒變，也在試探你是否合格，很遺憾，你不及格。」詹天涯靠在一側道，「你連最基本的分數線都沒有達到。」

「喂……」唐術刑起身來，「我不是你的士兵。」

詹天涯抽著煙，看著外面，長嘆一口氣：「顧焰，你知道嗎？十來年前，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世界有一天會變得這麼糟糕，糟糕得讓我每天都覺得生不如死。」

「對，有特殊用意。」顧焰點頭，「等你到了之後就知道了。」

「這裡有多少人？」唐術刑問顧焰。

顧焰點頭：「兩手打算？」

亞歐部隊完全潰敗和遣和_圖_書散之後，詹天涯踏上了逃亡之路，沿途他不斷改變自己的裝束和外貌，用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才到達日本本土，而當時的日本，大部分已經被尚都控制了，不過日本的地下抵抗組織還在鬥爭著，用他們的方式襲擊著尚都的軍營，和尚都傀儡政府的各機關部門，暗殺著那些他們稱為日本恥辱的政客。

「你現在也是。」詹天涯笑了笑，轉身走了。

「得先把劉振明找回來，他失蹤了這麼多年，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很惦記他。」詹天涯摸出煙來抽著，「還有，事情想遠一點，做好兩手打算。」

詹天涯看著顧焰道：「你現在想明白了也不算晚，這場考試，你輸了，所以，你得跟著唐術刑好好學，因為你以後要面對的事情多著呢。」

唐術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顧焰，你還嫩了點，多學學，你的歷練太少了，我去吃點東西。」

顧焰想了半天道：「第二個，如果我們戰勝了尚都，又該做什麼？」

「對，第一，得想好如果我們無法戰勝尚都，又該做什麼；第二，如果我們戰勝尚都之後，又該做什麼。」詹天涯看著顧焰，「你認為，哪個比較難？」

「好，我什麼時候出發？」唐術刑看著顧焰笑眯眯道。

詹天涯看到了唐術刑臉上轉瞬即逝的驚訝，笑道：「顧焰就有這種本事，特殊的能力，能讓你明明眼中有他，卻能忽略他，他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在我的赤晨之中，有異術者，前職業軍人，殺手，異族，和圖書甚至也有屍化者。」

唐術刑靠在那問：「你現在有多少人？」

「他不喜歡其他的稱呼，只是勉強接受的。」顧焰低聲道，「好了，言歸正傳，你是否願意執行剛才老大派發的任務？現在不是過去了，沒有原則和法律限制你，為了任務，你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殺一切你認為該殺的人，並且你可以隨意處置你的戰利品。」

「赤晨！」詹天涯道，「這是我為我自己建立的組織所起的名字，赤色的早晨，希望的顏色，這是一個秘密組織，我不準備將這個組織發展得有多壯大，但我希望我組織中每一個人都能獨當一面，並且他們忠於的是這個世界，而不是某個人，也不是某股勢力，同時，他們也都是冷血的殺手，在如今的世界，只有冷血的人才能活下去，才能生存，才能創造希望，擁抱希望，守護希望！」

顧焰豎起五根手指頭：「這次不加我和老大，一共是50個人，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行動中出動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你。」

「我建立這個組織花了5年，5年時間才到今天的模樣。」詹天涯起身走到門口，直到這一刻，唐術刑才想到顧焰這個人還在房間內。

詹天涯遠去之後，顧焰靠著門道：「出去吹吹風吧，在這裏面悶著腦子不好使。」

顧焰點頭：「很好，如老大所猜測的一樣，只能用威脅了。」

「孺子可教也。」詹天涯終於笑了，「那你說說理由吧，兩個都說。」

唐術刑笑了一聲：「我從來就www•hｅｔuｂｏｏｋ.ｃom•cｏｍ不是救世主，這個世界上從來也沒有救世主。」

顧焰點頭：「你給我夏婕竹的照片，告訴我合適的時候可以威脅，其實這就是個陷阱，如果我用了，我就輸了。因為這樣一來，唐術刑就知道我們有辦法盯著夏婕竹，他這個聰明人知道，我們既能暗殺夏婕竹，也能暗中保護她，這樣相反讓他放心了不少。」

日本的情況完全出乎詹天涯的意料，他曾經以為葯金會順水推舟歸順尚都，沒想到當籙夢升的死傳出去之後，葯金立即轉入了地下，進行了地下抗爭。這個可笑的轉變，讓詹天涯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奇妙了，一個製作毒品的組織，在多年後，竟然成為了反抗尚都的一股中堅力量。

唐術刑點頭：「赤晨，好名字，比什麼綠洲聯合情報局好多了。」

唐術刑說完離開，他走了之後沒過多久，詹天涯走進了觀察哨中，看著唐術刑走下去的身影道：「他一開始就準備與我合作的，只是裝出來的。」

「屍化者？」唐術刑看著詹天涯問。

顧焰尋思了半天，問詹天涯：「老大，我明白了，其實你也是在考驗我對嗎？」

「受寵若驚。」唐術刑點頭道。

「對，威脅你，老大說了，她對你很重要，雖然你表現得很不在乎。」顧焰收回自己的東西，「要知道，老大做了那麼多年情報工作，是非常擅長分析人的心理，你畢竟是人，要分析出來也很簡單。」

「顧焰，你就叫顧焰是吧？你知道我有多少個身份嗎？」唐術刑看著漆黑ｍ.hｅtuｂooｋ•com.cｏｍ的大海，實際上他能看到的只是白茫茫的霧霾，「我有多少個我自己都不記得了，現在我覺得，我既不屬於任何組織，任何組織對我來說也不重要，我就屬於我自己，我想做的也是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唐術刑無法拒絕顧焰的邀請，跟著顧焰離開了這個完全是集裝箱一樣的屋子，他們走到海上平台的頂端，站在一個雙人觀察哨之中。

顧焰看著他，反問：「你答應得這麼爽快？」

「有特殊用意？」唐術刑問。

唐術刑從這裏望出去，看到海上平台各個要點都站著穿著黑色制服的人，數了下有二十五個，這些人都不交談，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緊盯著自己負責的區域，也看著海面。

唐術刑笑了：「真的是在威脅我。」

唐術刑有些無言以對，隨後詹天涯又道：「你有什麼不清楚不明白的就問顧焰，我去休息下，我太累了，為了你，我五天沒睡覺了。」

唐術刑看到全都是夏婕竹的照片，各種時候的，甚至有在街頭買菜，散步，在外面跑步的照片，他將那東西還給顧焰道：「你什麼意思？」

顧焰站在那，看著遠去的詹天涯，又扭頭看著坐在下方平台上狼吞虎咽，吃得沒心沒肺的唐術刑，完全不能推測出這兩個人腦子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這些都是我們潛伏在新尚都大區的人拍攝回來的照片，換言之，我們的人隨時都可以在百米之外擊斃你的妻子夏婕竹，其實要殺她，有很多理由，她是敵人！」顧焰看著唐術刑，冷ｈｔｔｐs://ｍ•hetubooｋ•ｃom.cｏm冷道，「如果你不按照我們所說的去做，明天早上夏婕竹出門的時候就會被亂槍打死，你信嗎？」

「有！老大就是！」顧焰堅定道，「赤晨里的每個人，都認為他是救世主！他是希望！他是黎明！他是現在黑暗中的曙光！」

「對。」詹天涯點頭，「除了尚都之外，非洲的抵抗軍，以及潛伏在各地的葯金和八方的成員中，都有屍化者，我也吸收了不少，只有屍化者才能更好的執行滲透任務。」

顧焰搖頭：「老大，十來年前，我還是個孩子。」

「你是。」詹天涯看著唐術刑，「你要清楚，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全力以赴在對抗尚都的組織就是赤晨！」

「我不得不做了？」唐術刑說完，未等顧焰回答，直接點頭道，「好，我做，不過步驟得調整下，我得先去非洲。」

唐術刑聽顧焰對詹天涯的評價，略微有些吃驚，只是反問：「你們叫他老大？」

隨後，顧焰打開屏幕，調取照片遞給唐術刑。

「全世界的人都是赤晨的士兵！」詹天涯不正面回答問題，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現在，你回來了，我希望你幫助我做兩件事，第一，去西伯羅亞，找到在那裡也許還存在的一支殘餘的亞歐部隊，並且查看在那裡的賽博格的情況。第二，去抵抗軍中，不管你用什麼方式，讓他們相信你，哪怕是取得二等兵資格也好。第三，回到尚都。」

「不行，你得先去西伯利亞。」顧焰搖頭道，「這個順序絕對不能變。」

「老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顧焰直截了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