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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皺眉不理解，漢斯搖頭道：「你還不明白了，如今的尚都已經處於無政府狀態了地面世界早就失去控制了，地下尚都的大門緊閉，大家都和如今的抵抗軍一樣，各自為王，各自為戰，而那個造物大人……」

隊長停在漢斯身後，看著毫無變化的四下，又低聲喊道：「處長。」

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似乎是從海牙和平會議開始，伊斯梅利亞變成機械天堂並且遭受核彈打擊之後，萊因哈特希就開始產生了這種變化，變得就像……

不過漢斯覺得還有一線希望，畢竟他是做間諜的，他在自己開始接管一切的那一天開始，就留了一個保命的東西，只要這個東西存在一天，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想到這，漢斯起身來，慢吞吞走到安全室中，對正在那指揮的隊長道：「想辦法調一架飛機來，我要去地獄27。」

「可悲的人類。」小丑轉身走出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來道，「你應該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的辦法鎮壓住下面的那些白痴教徒們，這是我的忠告。」

小丑冷笑道：「漢斯，你還是沒明白，尚都有今天，很大程度得益於我父親，而並不是萊因哈特希，所以，尚都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屬於我父親的，我父親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創造出來的任何東西，萊因哈特希的最終目的是毀滅，而我父親最終目的則是創造，創造新的生命，創造新的世界。」

隊長知道漢斯在自言自語，只是問：「處長，兄弟們的骨灰不必放和_圖_書入盒子，找地方直接埋了吧，或者是撒進河中，因為我們都是沒有家的人，早就沒有家，大部分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孤兒，留著骨灰沒用，不會有後人來祭拜的。」

「收拾好兄弟們的屍身，抬到焚化間去，燒一個標記一個，骨灰用準備好的盒子裝好。」漢斯全身發軟坐下來，「不過，你得先計算下傷亡人數，給我報一下。」

漢斯點頭：「對，快安排吧。」

隊長帶著一眾特工立即返回安全室，走到門口，發現大門敞開，一眼就能看到站在監視器跟前的漢斯。眾人無比驚訝，都以為漢斯已經死了，結果卻安然無恙站在那，最離奇的是，整個安全室中毫無搏鬥的痕迹，就好像小丑根本沒有來過這個房間一樣。

漢斯抬頭看著隊長，好半天才說：「我們還活著，我們活一天就祭拜他們一天，要是我們死了，那就聽天由命了，不管我們剩下來還活著的這批人將來有沒有人收屍，但死去的兄弟們屍體一定要收斂好了，這是我答應你們的事情，別忘記了。」

雖然漢斯從未將萊因哈特希當做是神，但也認為他至少算是這個世界上絕頂聰明人之中爬尖的，不過自從伊斯梅利亞宣布變成機械天堂之後，漢斯就發現萊因哈特希有點怪異了，這個從不憤怒的人竟然變得歇斯底里，甚至在與自己的通話中帶著髒話。

漢斯搖頭：「不，你是來報仇的，你怎麼可能幫助尚都！」

漢斯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吧，去收拾吧，收拾妥當之後，咱們從今晚開始，就有得忙了。」

隊長搖頭：「處長，我沒忘記，你說過，我們的受訓目的都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你，當年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我們很憤怒，覺得你很自私，但後來才發現，其實你很坦誠，至少你沒有用謊言來掩飾自己利用我們的這個事實。」

小丑默默點頭。

「是的，永生，只有我們才會做到真正的永生，你們不能，萊因哈特希也不能，如果他能，他也不會費盡心機去尋找新的身體，漢斯，如今尚都的情況已經失控，如果你不想真的讓人類社會完全滅絕的話，那麼，你就應該想盡辦法阻止眼下尚都的所有內鬥，停止這一切，否則的話，不出半年的時間，整個尚都都會變成一片焦土，而半年之後，抵抗軍會發動大規模進攻，對這片焦土進行二次掃蕩，到時候尚都就真的什麼都剩不下了。」小丑看著漢斯輕聲細語道，就像是在勸誡一個迷途的孩子。

隊長直接道：「還活著150個人，死亡人數為350人……」

漢斯還是搖頭：「我想做，但是無能為力，已經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實不相瞞，自從尚都內部大亂開始，國危處剩下的力量就只能自保，無法鎮壓，而軍隊方面不會服從我們的命令，如果沒有軍隊，根本無法鎮壓，就算是顧懷翼和姬軻峰現在回來，出現在尚都，海陸空三軍也不一定服從他們的指揮！」

和圖書孤身一人的漢斯覺得渾身都像沒了骨頭一樣，他發現不管是十來年前，還是十來年後，自己所憧憬的那個間諜世界早就完蛋了，他就是一個活在夢中的人，希望以此為生，卻沒有絲毫意識到自己生活在一片混沌當中。

漢斯說到這，沒再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走開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去27號監獄？」隊長有些詫異。

漢斯瞪著小丑道：「你是想告訴我，你們是不死的，對嗎？」

「是嗎？放心，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小丑露出個招牌式的怪異笑容，轉身快速離開。

漢斯點頭：「真可怕，只是一個人，在短短時間內，從一樓殺到樓頂來，就幹掉了受訓十來年的精英特工，其中大部分都是屍化者，果然是無論進化到什麼程度的生物，都無法與機械抗衡嗎？」

漢斯用憤怒的眼光看著小丑，他腦子中也是一片混沌。的確，從當年萊因哈特希將他藏起來，並且給了他幾百名少年，讓他花十來年的時間訓練調|教洗腦，目的就是為了有一天這一支奇兵能發揮應有的作用，可實際上到了今天，漢斯才知道，自己訓練出來的這支所謂的特工部隊，即便是加上了屍化的能力，在小丑這種人工智慧機械面前，還比不上一泡屎。

就像個普通人！漢斯心中終於肯定了這個念頭，肯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但是現在，自己也無能為力，只能用盡最後的辦法，看看是不是可以從小丑口中套出點什麼東西來。

「我只是讓你出去制止，沒有說和圖書饒恕你的罪行！」小丑一把將漢斯提了起來，「我之所以現在不殺你，是因為要奪走你的性命，易如反掌！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另外，你得定期回到這裏來，我會在這裏留下一份藥物，這份藥物是治療你癌症的。」

漢斯回過神來，轉身看著隊長，點頭道：「沒事了，我們安全了，暫時安全了。」

隊長立即站直道：「絕對沒有！」

與此同時，樓頂上剩下的特工們，也從邊緣看到了慢慢走出國危處大樓消失在黑暗中的小丑，他們意識到也許事情到了某個階段已經結束了，如今安全室中的漢斯，也許已經死了。

漢斯說出這番話來，自己都笑了出來，而且是苦笑，作為尚都最具有震懾力的情報機構一號人物，竟然會安慰手下說什麼「暫時安全了」之類的話來。

漢斯還是不相信：「可是，你讓我出去制止現在尚都發生的一切，不等於說是要繞我一命嗎？」

「處長……」隊長慢慢上前，漢斯卻沒有絲毫反應。

漢斯搖頭：「不，我不找他，對了，給我備點禮物，槍支彈藥食物煙酒之類的，這些都是進監獄的鑰匙。」

隊長知道漢斯的苦笑代表著什麼，他有些後悔帶著其他的特工一起返回，因為這樣會讓自己這個上司更加的尷尬，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低頭等待。

漢斯站在那，等了一會兒才追出去，看著空蕩蕩的走廊，緊接著又返回安全室，看著監控中的小丑真的已經慢慢走出了大樓，他站在和_圖_書那愣著。

隊長正要問是什麼事情的時候，漢斯卻已經慢吞吞地離開了安全室，朝著樓頂走去。

「荒謬！」小丑看著漢斯搖頭，「你連最基本的生物圈構成都不明白嗎？人類即便是全部消失，亦或者轉化成為機械，當地球上只剩下我們單獨的物種時，我們面臨的也只是滅絕！」

漢斯搖頭：「不用，我不需要，如果我怕死，我早就成為了屍化者，我只是想做一番自己想做的事情，轟轟烈烈的死去，也不枉或者一輩子。」

但漢斯完全沒想到的是，自己在腦子中飛速思考出來的辦法，還未說出口，小丑就搶先一步道：「我父親有無數個載體，我現在的身體只是其中之一，他現在是既存在又不存在，想存在就存在，想消失就消失，即便你們現在消滅了我的身體，也無法消滅父親留下來的絲毫意識，你應該明白什麼叫做數據載體吧？一份資料，從A硬碟拷貝到B硬碟，除非你同一時間消滅兩個硬碟，徹底銷毀，否則哪怕只存在一份數據，這份數據也會進行無限制傳輸和拷貝，永遠不會消失。」

漢斯搖頭道：「你是在諷刺我嗎？如果你是在諷刺我，我也不會怪罪你。」

漢斯笑道：「真可笑，你們機械的目的不是消滅全人類嗎？」

漢斯皺眉搖頭：「你說什麼？你剛才的意思是，你要幫助尚都？」

隊長上前低聲道：「處長，您是不是想將那個叫哈維·布朗的找回來？如果是，你應該記錯了，哈維·布朗如今人不再27號，而在副24號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