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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

作者:西風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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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鐃歌列騎吹颯沓引王侯 第三十一章 落白

第八卷 鐃歌列騎吹颯沓引王侯

第三十一章 落白

龔氏道:「薛郎這樣的郎君天下多少女子心儀,你只要對人好,人家還能不領情么?」
他正待要明白告訴龔氏,但轉頭看過去時,忽然又發現這婦人的身材確實不錯,雖然不夠柔韌嫵媚,強在圓潤豐腴……至於臉蛋也不能恭維,端端正正的毫無特色,正符合高門貴族擇偶的標準。出於某種原因,他便把到口邊的話給吞了下去。
薛崇訓趁勢一把就摟住她的后腰,將她的身體抱了過來,可是她穿得挺厚這麼一抱就光摸到厚厚的衣服了。不過女人身上總是有股香噴噴的女人味兒,也夠薛崇訓心猿意馬的。
薛崇訓的臉色忽然露出一絲冷笑,說道:「滿口仁義道德的人能辦成什麼事?李義珣辦成什麼了?你說我不擇手段,但是我家的妻兒活得好好的,治下的百姓也活得好好的沒見路上有凍死餓斃的人,我無恥么?」
龔氏愣在那裡,顯是聽懂了這兩句詩的意思,雖然女子無才便是德,和*圖*書不過這些貴婦哪個是傻的。她問道:「你利用完我的名義,就要置我于死地?」
薛崇訓心道:我遲早要殺了嗣澤王的那些兒女,留著你你不一輩子恨我?
薛崇訓笑道:「沒什麼意思,你一大早把我找到這裏來,難道我就這麼回去?」
情緒激動之下,龔氏就叫丫鬟出去傳信,說自己想見晉王。她非要當面質問並罵他一頓才能表明自己的廉恥,絕不願意這樣不明不白就成了所謂的大義滅親的「女中丈夫」!
薛崇訓見她怒氣沖沖的樣子,自己卻並不動氣……眼下不需要嗣澤王妃合作也辦成了正事,他完全就不在意這個第二回見面的女人怎麼一個態度了。
現在發現龔氏還挺年輕的,薛崇訓難免就動了淫心,完全是本能。李義珣都已經掛掉了,只怪他能耐不如人失敗了就變成「寇」,薛崇訓再搶他的老婆完全沒有心理障礙,資源當然不應該浪費。
那丫鬟嚇得和-圖-書臉色蒼白,轉身一溜煙就跑了。
龔氏見他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的胸和腰看,情知不妙轉身就欲逃,但哪裡還來得及,手腕上頓時一緊,立馬被一隻粗糙有力的熱乎乎的大手給箍住了,她忙呼道:「放開我!」
今早起床時薛崇訓又毫無意外地「一柱擎天」,在長安時感覺妻妾太多應付不過來,但一出國門又充滿了各種慾望。他春夢醒后想過弄個侍候人的丫鬟來玩弄,但發現那些低等丫鬟都乾巴巴的沒啥嚼頭,畢竟長得俏的小娘和有才能的男人一樣並不是隨處可見,總是能被有權勢者發現其價值,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大族家裡用俊俏的小娘做粗活實在浪費很難見得。而且薛崇訓住的那地方是大堂的偏廳,常有武將幕僚進入,在那裡抓一個丫鬟就開搞總是有點沒面子。
龔氏不是下面那些目不識丁的女人,一聽這口話什麼都明白了,心中自然就冒出一股氣憤的情緒和_圖_書來。她可不想為了什麼大義去聽從一個逼死自己丈夫,還要殺自己的兒子的人,就算她也知道站在薛崇訓的角度任誰都會那麼做,但這並不能消除她的羞恥心,薛崇訓宣揚的什麼大義在她看來就是恬不知恥地去屈服仇人。
直到她發現近來那些送飯的奴婢態度好像恭敬了許多,便忍不住問其故,恰好那個被問到的丫鬟多嘴,把事兒抖了出來:「上頭說夫人胸懷大義是女中丈夫,又有功勞于朝廷,怠慢不得……咱們要是敢對您不敬,怕要吃不完兜著走。」
沒過多久,不料薛崇訓就真進院子來了。
龔氏忙軟下口氣求道:「薛郎貴為親王,應自持身份,不能這樣……有話好好說。」
「我們進屋好好說罷。」薛崇訓便拉著她往屋子裡走。
薛崇訓道:「得不到心,得到人也不錯。」
他當下便不動聲色地說道:「你一介婦人,也不一定就要趕盡殺絕……當然我要滅你不過就是一句話,要和圖書保你也只是一句話,就看你表現得如何了。」
「你什麼意思?」龔氏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她覺得上回見薛崇訓也是舉止有禮,頗有貴族的風度,哪想得忽然就要變成「禽獸」了?
龔氏道:「我不會那麼矯揉造作。」
龔氏大急便呼救起來,奴婢聽得聲響便跑了過來瞧,薛崇訓回頭道:「亂說話便小心你的舌頭。」
被這麼一番歪理搶白,龔氏一時還找不到辯駁的詞兒,她怔了怔說道:「先夫貴為大唐宗室,出身高貴流著高祖皇帝的血,心懷正義,如今屍骨未寒,我不准你這麼說他!」
這段時間幕僚們來操持政務,薛崇訓就可以偷懶,他這是閑的。龔氏見他一副閑庭信步的樣子,心裏就更氣了,當下就上去質問。
薛崇訓說道:「你看罷,你就是叫破嗓子都沒用,天下好像沒有多少人能管得著我的好事。」
薛崇訓臉上叫人惡寒的冷笑轉瞬即逝,很快他又恢復了淡然,指著樹下的白花瓣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嗣澤王妃的心情如何傷感,又閑來無事,何不把那些落花葬了?」
龔氏看了一眼那「落白」陣陣,怒道:「果然你就是一個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如此欺騙人們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
他回頭看見一種樹上開滿的白花正在飄落,便保持著閑適的神態左顧而言他,指著那幾棵樹道:「這是什麼花,這麼早就落了?」
薛崇訓的一幫幕僚冒用嗣澤王妃的名義搞了一出路人盡知的好戲,可龔氏自己卻好多天都不知道。她被關在行轅內府的一處院子里被限制了行動,平日王岱府上的奴婢也和一個階下囚沒什麼好說的,幾乎和外界隔絕了,所以知道的事兒很少。
「您這是何苦,妾身不過是殘花敗柳。」龔氏哀求道,見毫無作用又激他,「有能耐的郎君不會強迫女人做不願意的事,他會先得到別人的心。」
薛崇訓沉吟道:「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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