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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緣之陌香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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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易家婚宴(2)

第9章 易家婚宴(2)

慕容舒清看著被拒收的禮物,不惱,但也不接過,仍是悠閑愜意地笑道:「易公子不必客氣,這是我送與夫人的小小禮物,你也不必太過在意,一件小擺設而已。」
閉上眼睛,和著花香,慕容舒清低喃道:「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
「等等。」也許是那抹蕭索的身影,也許是說中她心思的默契,又或者是兩人同樣清冷的性子,總之慕容舒清想要助他一臂之力。慕容舒清叫住了他,取下一直別於腰際的一枚翡翠菡萏玉佩,放入他手中,「曾去過海域的那人就在臨風關,你若想去海域,帶著這玉佩去找他,他會助你。」
「你想看、想聽嗎?」
慕容舒清緩慢而堅定地說道:「從這裏到錦州茶園,只需十日;到臨風關的雪山,只需一月;到東海,只需二十日,這些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遠,這天下,也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小。」
「你去過海域?」男子忽然傾身向前,語氣略為激動,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急切。
「故土難歸。」
手中涼透的茶,已經沒有了任何誘人醇香的氣息,有的只是苦澀難言的味道。
「多謝!」秦修之深深地看了慕容舒清一眼,揚起那依舊清朗淡然的笑容,踏出花團錦簇的庭院。
慕容舒清轉身,拿起桌前有些冷的茶為自己和慕容宛如各倒了一杯,來到床前,遞到她手中,自己斜靠在床邊的躺椅上,問道:「你知道,這龍誕茶為什麼特別香醇嗎?」
繼續躺回花間的慕容舒清,還沒有來得及欣賞這獨卧花陰、夜下繁星的美景,一個黑影已籠罩在她身上,「他是誰?」
兩人擔憂地看了一眼自和圖書下午割腕后便沒有再說話,目光完全沒有焦距的慕容宛如,想說些什麼,又似乎無從說起,只好慢慢退出出雲閣。身後的綠倚悄悄掩上門,也退了出去。
「你見過冰封萬里、銀裝素裹的景色嗎?」
起身看著匆匆走來的綠倚,慕容舒清輕拍羅裙上的花瓣,問道:「綠倚,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
「可否告知在下?!」
易家的庭院雖不大,院子里卻種滿了淡粉色的杜鵑花。輕撫花瓣,慕容舒清暗笑,想不到陽剛威武的鏢局,內庭花園裡居然種著這麼嬌柔多情的杜鵑,不知是為討新娘歡心新植的,還是易耘書真有這樣的閒情逸緻?
慕容舒清輕嘆,果然是兩種人,展現出來的也是兩樣風情。如果說秦修之是風雅不俗,隨性洒脫,那麼軒轅逸便是桀驁不馴,傲氣逼人。同樣是這樣隨意地橫卧花叢,秦修之做來便是唯美柔和,與這嬌花靈木似乎交融在一起;軒轅逸做來,便是霸氣凜然,花木難掩其鋒芒。
「公子是要問我夜明珠之事吧?」綠倚打開錦盒的那一刻,這雙清冽的眼眸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她踏出大廳時他便跟了出來。他看的不是夜明珠而是她,想來他更在意的是這夜明珠的出處。
看到慕容舒清,綠倚覺得心裏安定了許多,幫她拿掉髮絲上的花瓣,說道:「剛才家丁來報,宛如小姐下午割腕自盡,還好雲夫人發現得早,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
看眾人都讚歎地看著這珠子,易芸心好奇地接過,握在手裡感覺到它居然略有餘溫,溫潤無比。細看之下,珠體表面還閃爍著和-圖-書忽明忽暗的星光,易芸心對它愛不釋手,忙問道:「好漂亮哦,我也喜歡!還有沒有?」
「芸心不得胡鬧,這夜明珠哪是隨便就可得到的。」易耘書頭痛不已,茴芳夜明珠說它價值連城也絕不誇張。今天若是收了,欠下慕容舒清一個天大的人情不說,以後的麻煩事只怕會更多,易耘書當即推託,「慕容小姐,你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我們不敢當!」
慕容舒清笑道:「你不怕被休就可以。」
「每年中秋,東海上會出現半個時辰的海水逆潮,你若能把握住這段時間,隨水漂流便有機會進去海域,但這半個時辰內,海水流向不定,礁石、巨浪頗多,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跟著逆流的方向便可到達海域國領域,再向東行十日,靠岸便是海域國。」
「略知一二。」
「你知道如何去嗎?」雖然有些失望,男子仍不放棄。
禮送了,道賀之詞也說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不外乎吃吃喝喝。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裴徹和軒轅逸同新郎官拼酒去了,各家商鋪當家主子紛紛上前敬酒攀談。慕容舒清不勝其擾,把這些人丟給綠倚應付,自己走出了這紛擾的大廳。
慕容舒清走進內室,並沒有看床上的慕容宛如,徑直走到窗前輕推開窗,瞬間,如水般瑩潤的月華灑滿一室。
「是。」秦修之失笑,他表現得真的有這麼明顯嗎?不過,若她只似一般女子,他也無須再問。
「多謝姑娘,在下秦修之。」男子傲然起身,帶起了一片花雨。
「小姐,小姐。」略帶急促的女聲在庭院間緩緩傳來。
忽然,慕容舒清覺和-圖-書得脖子上輕微地疼痛,軒轅逸已經輕拽下她一直佩于胸前的墨玉竹葉項鏈于手中把玩,他俯下身,貼著慕容舒清耳邊,低聲說道:「你這麼喜歡送人東西?」
不在意俯視著她的軒轅逸,慕容舒清抬頭仰視群星,說道:「不認識!」
當著眾賓客的面,再推託下去怕是也不會有結果,看來這禮是非收不可了。無奈之下,易耘書與余倩對視一眼后,收回錦盒,回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慕容小姐了!」
溫潤卻又略帶清冷的聲音,和他的人感覺很像,慕容舒清微微一笑,「公子認為好在哪裡?」
「沒有。」
慕容宛如看著塞到自己手中的茶,不知如何回答,最後只好說:「不知道!」
人的一生,該有自己的經歷、視野、情感和位置,這個世界沒有給予女人這些東西,它只教會了她們服從,在愛情與家庭中更是如此。沒有了那個他,便沒有了一切。在慕容舒清看來,愛情是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但卻不該是全部,縱使是堅貞不二、至死不渝的愛,也不鬚生死相隨,只因那人已深植於心中,不曾離去。
「什麼?!」慕容宛如瞪大眼睛,原來蒼白木然的臉也因極度的驚訝顯得生動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慕容舒清。
鼻尖傳來淡淡的酒氣,和著軒轅逸炙熱的氣息,耳邊低沉沙啞、惑人霸道的話語,讓慕容舒清的心跳陡然加快。感覺到自己的氣息也漸漸有些不穩,慕容舒清皺眉暗嘆,月色太美,果然也是一種錯。
原來清朗如雲的男子,也會有這麼激動的時候,他在意的果然是海域。慕容舒清搖頭,坦然回道:「不,hetubook.com.com聽去過的人提過,是個很……特別的國度。」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靜靜地欣賞著夏夜裡的景緻,花香交和蟬鳴,清風常伴明月。
良久,不遠處的花叢間傳來縹緲的聲音,「好句。」
割腕?想起那個滿身傷痕、面色蒼白、總是低頭輕顫的女子,慕容舒清嘆道:「走吧,回去看看。」
「你聽過驚濤拍岸、如萬馬奔騰般的海浪聲嗎?」
「可是李家……」
「仲文他……」那畢竟是她的夫君,是共同生活了四年的人,本該是一生的良人,卻是給她傷痛最深的人。
久久,床上幾個時辰也沒有動過的人輕輕動了一下,那雙美麗卻失去神採的眼專註地注視著窗前對月輕嘆的女子。月華如水,為一身清冷的她纏上了朦朧的絲帶,那麼不真實。
「可是我已嫁作人婦,註定逃脫不了。」
無由來地,慕容舒清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原來旖旎曖昧的氣氛也在她輕笑出聲時破壞殆盡,她微微向旁邊移出一點距離,笑道:「有沒有人說你很霸道?」
似乎刺|激過度了,也是,對一個從小接受男尊女卑、從一而終教育的女子來說,這確實是個太大胆的提議。放下手中的茶,慕容舒清輕嘆道:「你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在家住上一年半載,我讓你看遍這東隅的名山大川,到時你再來告訴我你的答案。」
隨意地躺在花間的石板上,鵝黃色的身影似要被這粉蕊嬌花所淹沒。想起兒時也曾藏身花海,躲避著哥哥們的尋找,只是何時才能再見他們呢?
「那是我半年前從海域得到的一批夜明珠。」
看著慕容舒清洒脫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朦朧的夜色里,和圖書慕容宛如茫然了,她自己要的是什麼?嫁給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努力地做好一個妻子,是女人的義務,那麼她呢?她想要什麼?!
出雲閣里只有雲佩華、小嬋陪著慕容宛如,房中點著三盞燈卻也不見明亮,慕容舒清進入房中,朝她們揮揮手,「你們都出去吧!」
修之,好名字。慕容舒清依舊坐于花間,淡笑回道:「慕容舒清。」
好個故土難歸。緩緩坐起,輕拍髮絲上沾染的花瓣,笑看斜倚在不遠處的墨綠身影,慕容舒清語帶調侃地問道:「原來公子和我一般,也喜歡醉卧花陰?」
「就此別過。」
「這些你就無須擔心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在這之前,別再做傻事了。」
看著向一旁移動的慕容舒清,軒轅逸也沒再為難她,而是順勢躺下,如慕容舒清一般平躺著欣賞月夜下明朗的繁星,嘴裏懶懶地答道:「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外面的世界她沒有見過,她的天空一直都是那很小的一塊,暗淡的星眸輕掩,慕容宛如低喃,「它們……都離我太遙遠了。」
「這段時間,你也可以想想你和他之間,你想要的是什麼,他能不能給你。」說完,不等她回答,慕容舒清已經轉身離去。
「多少人求生,你為什麼求死?」慕容舒清淡淡的嗓音,在這月夜裡顯得空靈而悠遠。
「確是件雅事。」對於這樣的調侃,男子不以為意,也緩緩坐直身子,與慕容舒清對視而笑。
慕容宛如收回視線,看了眼手上包紮好的傷口,還有那斑駁的舊傷,悲凄地說道:「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日子,活著對我來說只是受罪,也許死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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