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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緣之陌香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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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忐忑心驚(2)

第72章 忐忑心驚(2)

慕容舒清早就料到他會來搶,所以一說完就把木簪拽在手下,放到身後。如願以償地看到他惱羞成怒的樣子,慕容舒清才收了笑意,輕輕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柔緩慢地說道:「不過,我喜歡。」說完輕輕地在他臉上落下一枚輕吻,將木簪別回發間,轉身靠在他懷裡,昂頭欣賞著頭頂的星空。
他不自然的表情,左右不定的眼神,霸道中帶著隱藏的話,讓慕容舒清更好奇發間的東西是什麼,感覺應該是髮飾之類的。一隻手被軒轅逸握住,慕容舒清動作迅速地伸出另一隻手,撫上發間,將它拿下。
「我懷疑蒼月會在這兩天進攻,他們需要速戰速決。而且他們有這樣的武器,也有速戰速決的機會,所以,我們要更快。」
本來清兒輕輕淺淺的輕聲低喃,耳朵上的酥麻感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可是聽清了她問的話之後,軒轅逸驚訝地看著她。
慕容舒清讚許地看著裴徹,點頭說道:「做鞭炮的師傅是做不成蒼月用的炸藥的。」
玄天成久久才丟出一句,「朕累了,回了吧。」
不耐地揮揮衣袖,玄天成說道:「朕不困,你退下吧。」
她該怎麼去解釋呢?想了想,慕容舒清回道:「其實差不多就是一個大鞭炮。」這樣應該比較形象吧。
「明天馬上開始做,我們沒有時間了。」她也不想這麼急,只怕有人更急,她不急不行。
快午夜了吧,又是一年了嗎?在家的時間,現在應該是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們一起看電視吧,等待著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為爸媽送上新年的祝福。你們現在好嗎?爸爸,媽媽,哥哥——新年快樂。
一會兒是炸藥,一會兒是鞭炮,一會兒又是火藥?他們只想知道那個黑球到底是什麼?
同一片星空下,一個頎長的身影立於窗前,那人手中握著一盞美酒,卻久久不喝,暗紫流金的長袍將他襯得更加尊貴而俊美。玄天成看著手中的竹葉青,腦子裡環繞的,卻是那抹清雅淡然的麗影,第一次見她,就被她的才氣和風雅折服;第二次見她,更為她的見解和淺笑而動心。原本以為,對她只是一時興趣,不想,卻成了此生放不下的牽絆。只是那次之後,她便如消失一般,芳蹤難覓,就連那個神秘的海月,也沒了蹤影。
好吧,既然大家都聽見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小聲說了,慕容舒清對上軒轅逸帶著疑問的眼,問道:「那東西是什麼樣子hetubook•com.com的?」
「炸藥?」眾人面面相覷,軒轅逸朝裴徹看去,只見他也微微搖頭,並不知道這所謂的炸藥是什麼。
按住李鳴的肩膀,裴徹冷靜地說道:「李鳴,等等,讓舒清說完。」若是這麼容易,東隅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聽說過這麼厲害的暗器了。
她的話才說完,李鳴一臉不信,說道:「這怎麼可能,鞭炮不會有這樣的威力。」他又不是沒有見過鞭炮。
慕容舒清點頭回道:「嗯,這種會爆炸的東西叫炸藥。」
李鳴對於她的質疑很不滿,大聲回道:「當然,我看清楚了,確實是弩,不過比一般的弩要大一些,能將黑球彈出來。」
慕容舒清不緊不慢地喝下一口熱茶,才聳聳肩說道:「試一試吧。」她還是十多歲的時候,和爺爺做過火藥配比的實驗,威力不大的炸藥她是會做,但是要做成能在戰場上使用的武器,她就沒什麼把握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可是,誰會做炸藥呢?」黃錫峰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慕容舒清。
慕容舒清直接忽略那些或驚訝、或偷笑、或譴責的眼神,走到軒轅逸身邊,打算在軒轅逸耳邊問完她想知道的事情之後趕快離開。可是才到他身邊,她就被他拉到身後他的主帥椅上坐下,輕握了一下她的手,發現還算溫暖,才準備走回地形圖前。
依然閉著眼睛,慕容舒清輕輕地說道:「新年快樂。」
感覺到軒轅逸一怔,一會兒之後,髮髻上忽然多了一樣東西,慕容舒清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軒轅逸,好奇地問道:「什麼東西?」說著,想要伸手取下來看一看。
部署了兩個月,燕芮國內應該已經有所異動,宏冥必定也已接到消息,他不可能再留在臨風關多久,而尤霄的炸藥應該也是剛研製出來,不然前段時間他也不會一直避而不戰。有了這樣的利器,再加上尤霄想要打敗「戰神」已久,這一戰對於尤霄和宏冥來說,都是越快越好。
「是。」新春之夜,皇上皇后一起吃元宵祈福是一直以來約定俗成的規矩,連皇后那兒都不去,看來皇上真的有心事,只是身為奴才,不歸自己管的少管,少說。看看天色,童阜輕聲說道:「奴才服侍皇上安歇吧。」
「它們的原料都是一樣的——火藥。」
「是。」童阜行禮之後正要離開,才想到自己手中拿著禮部送來的畫像。進退之間,https://www.hetubook.com.com童阜想了想,還是低聲問道:「這畫像皇上要留下嗎?」
裴徹卻忽然皺起了眉頭,舒清的意思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可是又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裴徹虛心地問道:「舒清,你能再說清楚一些嗎?」
聽了她的解釋,大概什麼意思,他們是懂了。主帳內一時間格外安靜,知道黑球是什麼,接下來要怎麼破解呢?李鳴忽然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一枚小小的鞭炮都可以爆,那麼很多在一起,威力可想而知。要是我們也有了這種炸藥,就不怕蒼月了,我現在就去找做鞭炮的師傅。」
忽然,一陣暖意襲來,她被一人抱進了溫暖的懷裡,耳邊是低沉無奈的輕嘆,「這大冷天的,你就這樣站在雪地里,怎麼說你才聽得進去?」身上這樣涼,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還偏偏愛站在雪地里。軒轅逸用寬大的裘衣將她包裹起來抱在懷裡。
軒轅逸為剛才的輕吻所惑,心跳居然不受控制地加快,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吧,說不出心裏這種甜蜜的感覺。軒轅逸啊軒轅逸,曾幾何時,你也會為了一枚蜻蜓點水的輕吻心馳神往了。
「弩?」慕容舒清驚訝地問道,「確定?」
慕容舒清低頭不語,卻急壞了在場的將領們,軒轅逸輕拍著她的手,叫道:「清兒?」她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又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她應該知道這黑球是什麼東西吧。待慕容舒清回過神來,軒轅逸才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清兒,你知道那是什麼?」
「什麼畫像?」低沉的男聲,說明他已經極度的不耐。
這是他前些日子花了三天時間雕刻打磨的簪子,知道她不愛花哨的髮飾,所以為她做了一支木簪。本來就是第一次做,心裏也沒底,看她笑成這樣,又是尷尬又是氣惱,低吼道:「你笑什麼?」
他已經厭倦了,什麼時候,他才能再見到那個瀟洒來去、淡然風華的女子?一口飲盡手中的美酒,想著她坦然淺笑地說著青樓是個好地方時的洒脫,玄天成冷凝的臉染上了愉悅的笑意。
慕容舒清輕輕地勾起唇角,放鬆地靠著身後溫暖而有力的身體,淡淡地笑道:「快新年了吧。」
直到軒轅逸將耳朵輕輕地貼近她,用低低的聲音問道:「什麼事?」慕容舒清看著前面一群故作忙碌左顧右盼的將軍們,才發現這個動作似乎有些曖昧,既然已經這樣了,早點問完才是正事,於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在軒轅逸耳邊輕聲問道:「我想知道,今天那幾聲巨響是不是蒼月的武器造成的,這是不是一種會爆炸的東西?」
「為什麼?」前面不是說原料是一樣的嗎?
真累,慕容舒清伸了伸懶腰,原來解釋是一件這麼累人的事情,剛才在主帳內說了半天,他們還是似懂非懂,也可能是自己並非學理工科的,解釋得也不很詳盡的緣故吧。她主動認輸,說是說不通了,明天做的時候或許他們就能明白吧,畢竟直觀的東西容易讓人接受。
慕容舒清慢慢轉過身來,果然不出她所料,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她看,畢竟她這時候出現在這裏確實不合時宜。軒轅逸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過來。」剛才小戎在他耳邊通報她有軍情要報,想不到她進來之後,倒是悠閑地欣賞起字畫來了,若不是看見她不自覺地輕揉自己的腿,他也不想叫她。
軒轅逸想了想,回道:「那個黑球炸開之後,可以讓附近的五六個人落馬,濃重的煙霧和響聲能讓馬匹受驚,將士們也看不清周邊的情況。至於送出黑球的,是弓弩。」
「你——」軒轅逸果然滿臉的尷尬,臉色也漸漸變得陰沉,伸手就要把木簪拿回來折斷扔掉。
從他奇怪的表情和長簪簡單的造型來看,一看就知道是他做的,慕容舒清心裏對這支特別的彎月紫檀長簪滿意得很,可是很少能看見軒轅逸的窘態,她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慕容舒清笑而不答,只是握住了腰間那雙溫暖的大手,月光把兩人相擁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彎彎的明月與慕容舒清發間的彎月交相輝映。
李鳴第一個問道:「什麼是炸藥?」從來沒有聽說過。
慕容舒清深深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瞬間進入五臟六腑,人也顯得神清氣爽起來。白天陽光還那麼明艷,夜裡卻又大雪飄搖,這西北的冬天,真是風情萬種。雪已經停了,只留下厚厚的積雪,顯示著它曾經的酣暢,滿樹的白梅也開得異常濃烈,嶙峋粗壯的枝幹透露著蒼涼,與努力綻放的花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既突兀又莫名的和諧。百年的枝幹每年都能開出新生的花朵,或許正是這一份滄桑與生機的碰撞,讓它獨具魅力。
慕容舒清?就是慕容家的女兒,祁相的外孫女了?又是這些政治聯姻,軒轅逸不願意娶,他就要納,這就是身為皇上的悲哀,誰叫慕容家有著傾國的財勢?她長hetubook.com.com得什麼樣一點都不重要,他也不想知道,於是淡淡地說道:「放著吧。」
軒轅逸拿走她手中已經漸漸冷掉的茶,把士兵重新沏好的熱茶遞到她手裡,問道:「怎麼說?」她似乎很確定蒼月會馬上出擊。
童阜趕緊回道:「慕容家慕容舒清的畫像。」上個月,近身侍衛長危海大人說是皇上要的,禮部繪了一個月才送過來。
看他們還是一臉的茫然,慕容舒清又解釋道:「將火藥放進一個密閉的空間里,點燃之後,它就會爆。鞭炮的威力不大,是因為它的配比量和炸藥有些不一樣,而且鞭炮大多數是用紙包裹在外面,量也很少,所以看不出它的威力。」
「啊?」眾人傻眼,她如此自信地說得頭頭是道,原來只是會說而已?
慕容舒清忽然拉住他的衣袖。軒轅逸不解地回頭看她,慕容舒清輕輕招手,示意他把頭低下來。軒轅逸微怔,心裏卻滿是歡愉,這是清兒第一次讓他靠近她,而且還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童阜遠遠地看著一晚上都悶聲不語的皇上,心裏一直在打鼓,皇上該是有心事吧。這幾個月來,他常一人對著明月,或清酒發怔,看不出喜怒,卻總是透露出淡淡的憂愁和孤傲。童阜斟酌著要不要上去稟報,皇后已經差人催了幾次了,不得已,童阜弓著身子,慢慢地走到玄天成身後,輕輕地問道:「皇上,已是新年了,皇后差人來請皇上到飛鳳宮用元宵。」
雙手環住慕容舒清的腰,在她發間落下一吻,軒轅逸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上次的南海珍珠你退回來了,這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之物,你別想再有機會退回。」還是一樣霸道的話語,似說給她聽,又好似他立下的誓言。
「嗯。」她的柔順,讓軒轅逸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這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原來,有人陪伴,節日才會顯得不一樣,才會讓人感到幸福。
慕容舒清毫不客氣地笑道:「好醜……」
慕容舒清仰望著浩瀚的夜空,或許,她和家人看到的會是同一片天空,帶著祝福,慕容舒清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清兒,你打算怎麼做?」她對這件事,好像特別急切。
這李鳴腦子怎麼一根筋呢?慕容舒清嘆道:「首先,炸藥的火藥配比量和鞭炮並不完全一致。還有就是裝火藥的東西,和鞭炮也不一樣。」
軒轅逸動作更快地抓住她就要撫上髮絲的手,酷酷地說道:「送你的你戴著就好,沒什麼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的。」
沒等軒轅逸說話,李鳴就已經忍不住問道:「慕容舒清,你怎麼知道的?」
慕容舒清一愣,抬起頭來,只見所有的將領都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她,尤其是這次與蒼月有過交鋒的人。將軍剛才只是講了這次失利的原因是蒼月有了一件新武器,並沒有說是什麼,她怎麼可能知道?
慕容舒清打開手心,是一支長簪,月光下,帶著柔柔的光芒,淡淡的紫檀木香似有若無地環繞鼻尖。慕容舒清看了一會兒,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軒轅逸好笑地看著她有些得意地晃著手,無奈地搖搖頭,好吧,反正是送她的,看就看吧。
「它的威力有多大?蒼月用什麼把它們打出來?」不知道蒼月製作炸藥的水平達到什麼程度了,若是已經製造出了類似大炮一樣的東西,那就真的是糟了。
其實也不是真的丑,只是一般木簪的一端,多會雕些圖案,或花枝,或流雲,或瑞草,或鏤空。而這支卻異常的簡單,就是一支長簪,上邊沒有任何圖案,但是特別地做成彎彎的新月的樣子,看上去很簡單,打磨得卻十分光滑細緻。
一直聽她說火藥,軒轅逸好奇地問道:「火藥到底是什麼?」
她怎麼會忘記這些都是武功高強的人士,在這樣安靜的主帳中,她說得再小聲也是無用。而且顯然,他們雖然頭已轉過去了,耳邊卻十分關注著她和軒轅逸的對話,看來,男人八卦起來也不遑多讓。
「硫黃、硝石、木炭按比例調配,就成了火藥,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慕容舒清回到椅子上坐下,把茶端在手裡暖手,有些急切地說道,「雖然鞭炮師傅自己做不成炸彈,但是也是必不可少的,對了,我們還需要鐵匠。明日你們找齊五位鞭炮師傅和三名鐵匠。」
慕容舒清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女子,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軒轅逸更是樂於靠近,同時他也很好奇,她要和他說什麼?自然是順勢俯下身子。其他的將帥雖覺得不妥,但也不便說什麼,只得紛紛轉頭,尷尬地看向別處。
是弩。那就太好了,看來目前炸藥的水平還不高,殺傷力也不怎麼大,慕容舒清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一半。
「一個比拳頭略小的黑球,落地就會炸開。」這也是他從未見過的暗器。
她終於知道,裴徹為什麼年紀不大,卻也算博古通今,位列軍師了,因為他有一種永遠求知求教的精神,不會因為自己的成就和見識,就隨便否定其他事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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