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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緣之陌香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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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怒由心生(2)

第88章 怒由心生(2)

但是慕容舒清今天卻不想也送她幾匹,如果今天送了,不僅立刻打了皇后一耳光,而且天蠶絲棉就要掉價了。
一道瘦弱的影子縮在灌木叢中,低低的哭聲,被清風搖曳下的樹葉摩擦聲而掩蓋,初晴將頭耷拉在腿上,臉上淚痕斑駁。這是她的避風港,從小,她覺得難過傷心的時候,就會躲在這裏,沒有人能找到她。這宮裡這麼大,公主多的是,也不會有人專門來找她。兩隻手有氣無力地拉扯著手中的樹葉,初晴嘴裏不甘地低喃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商賈之女。」
慕容舒清推不過他鉗制的手,嘴上用力一咬,她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畢芯穗輕柔地撫摸著初晴的發,然而,陰暗的眼,冷凝的聲音卻和她柔和的動作不符,「沒有了她,皇上和軒轅逸就不會有矛盾了,你的軒轅哥哥也不用娶她了。」
炎雨好奇沈嘯雲給主子的信里寫了什麼,因為慕容舒清的臉色越來越差,從原來的淺笑,到面無表情,現在已經是陰沉隱怒了,接著——
慕容舒清,如你不是軒轅逸的女人,本宮也絕不會要你的命,這後宮,已經有這麼多女人,多你一個也不多。只是,你的存在,已經影響到東隅,威脅到皇上,既然兩個男人都非要你不可,那麼,唯有——你死。
是的,慕容舒清現在的心情只能用暴怒來形容。
畢芯穗冷漠的眼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
慕容舒清將手中的信箋越握越緊,信中只說了一件事,就是鍾閻最近一直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它的名字叫——蒙心草。
慕容舒清慢慢走回祥瑞宮,一路上,也無心欣賞美景,玄天成怪異的舉動,讓她本就不安的心更加忐忑,他所謂的自由,是什麼呢?他到底要幹什麼?而唇間的灼熱,讓慕容舒清心頭之火也不停地往上躥。
想到這裏,初晴的心裏泛起一陣陣的喜悅,連忙起身就要去找太后。
這草應該是為她準備的吧,只要她有自我意識一天,玄天成不管做什麼,都不可能囚禁她多久。她不相信一碗葯就能讓人失憶,只會讓她痴傻吧。這樣的她,他會想要?原來他為了得到她,居然不惜毀了她。
初晴看也不看她一眼,但是出奇地沒有用話奚落她,這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慕容舒清。」
說完愉悅地離開了,留下呆若木雞的初晴和怒意橫生的慕容舒清。
「主子。」一個黑和圖書影在慕容舒清身後悄然出現。
玄天成眼神難測地緊盯慕容舒清,皇后暗暗看在眼裡,卻並不說話,太后也看見了玄天成的失神,連忙對著慕容舒清說道:「好了舒清,平身吧。到哀家身邊來。」
畢芯穗按著初晴的肩膀,安撫著說道:「你先坐下,和我說清楚,我給你出主意,別衝動。」她要穩住初晴,這件事,絕不能讓母后還有宋凌秋知道。
初晴愣住了,是啊,不能說,就算她不懂朝政,也知道,君奪臣妻,會給皇帝哥哥扣上昏君的帽子。泄氣一般地靠回椅子上,初晴含淚的眼無助地看著畢芯穗,問道:「那怎麼辦?」她也不想讓軒轅哥哥娶這樣的女人啊。
慕容舒清好笑地看著眼前的觥籌交錯,他們都在上演著一出好戲,是誰說過,最好的面具,就是讓自己的臉變成面具,那才是最高境界。慕容舒清卻沒有心思看這一場最高級別的表演,悄悄起身,走出了這個華美的殿堂。
看著畢芯穗急切的眼睛,初晴咽了一口口水,低下頭,訥訥地回道:「還……還親吻。」
自由?好個自由!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自由!
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嚷自飛鳳宮外傳來,指揮著宮女收拾的畢芯穗皺了皺眉,聽聲音像是初晴,怎麼這麼沒有規矩,一路上大喊大叫。剛要出殿外看看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初晴像只無頭蒼蠅一樣沖了進來。
「皇嫂,皇嫂——」
初晴一邊哭一邊泄憤,忽然一道低低的男聲嚇了她一跳,也讓她愣住不敢再動。是皇帝哥哥的聲音,初晴小心地壓低身子,透過交錯的枝葉,她看見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影,月亮並不明亮,看不清他們的長相,看衣著和身形,應該是慕容舒清和皇帝哥哥,但是他們這麼晚了在這裏幹什麼?
玄天成輕柔地抬起慕容舒清的下巴,慕容舒清在他眼裡看見炙熱而狂亂的光芒,玄天成笑得輕柔,輕撫著她的臉,微笑著說道:「很快你就會自由了。」
輕咳一聲,慕容舒清微笑著回道:「多謝淑妃娘娘誇獎。天蠶不能人工飼養,野外的又很少,非常之精貴,所以,沒有這麼多的料子可以出售。」
「皇嫂,皇嫂,你怎麼了?」初晴看著畢芯穗銳利的眼神陷入沉思,撅著嘴,皇嫂一定也因為皇帝哥哥喜歡慕容舒清的事情生氣,肯定沒有心思幫她,她還是自己想辦法的好。初晴訥和-圖-書訥自語道:「我該怎麼辦?我一定要告訴軒轅哥哥。」
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熟悉的氣息,讓慕容舒清原本不安的心稍稍平靜,她緩緩地坐直身子,問道:「炎雨,有消息嗎?」
「我剛才看見皇帝哥哥和慕容舒清在御花園裡,他們,抱在一起,他們還……」初晴想起剛才月夜下看到的那一幕,臉忽然變得潮紅,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慕容舒清掙扎著,可是玄天成的手臂卻越收越緊,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終於,慕容舒清沒有力氣地放棄了掙扎,低喘著調整自己的呼吸,低著頭,冷冷地說道:「玄天成,你到底想怎麼樣?」
「原來如此。慕容小姐送給小皇子的禮物,還真是獨一無二呢。」淑妃臉上的笑意不變,「獨一無二」卻說得有些刺耳,這宮裡的女人,還真是樣樣要爭,還要爭得有技巧。
聽到初晴提到皇上和慕容舒清,畢芯穗猜到,初晴一定是看到了什麼,這事絕不能讓別人知道,畢芯穗立刻打斷初晴的話,對著宮女奴才們冷冷地說道:「你們都退下去,別讓任何上進來打擾本宮和公主。」
「是。」在宮裡的生存法則就是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長。一干人等立刻行禮,迅速地退了出去。
畢芯穗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心神,才對初晴說道:「就算你告訴軒轅逸,他還是要娶慕容舒清的。」
慕容舒清站直身子,目不斜視地朝太後走去,卻在太後身邊看見一個粉|嫩佳人。慕容舒清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這莫非就是冤家路窄?微微點頭,慕容舒清說道:「舒清見過初晴公主。」
「是。」看見她終於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炎雨才出了屋外,敏捷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畢芯穗一顆心沉到谷底,雖然她早就察覺皇上和慕容舒清之間必有情愫,可是,想到和聽到,仍是兩回事,她的心忽然有些疼。
慕容舒清只是優雅地微笑著,並不接淑妃的話茬。淑妃臉色明顯不如剛才,但是在宮裡待了這麼久,還不至於沒有分寸,於是依然笑得雍容華貴,假意誇獎道:「慕容小姐心思玲瓏,和軒轅將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原來一直不明白玄天成為什麼急於收回軍權,為什麼讓鍾閻全國各地到處走,原來,他不是要急於收回軍權,而是要讓軒轅逸誤以為玄天成將目標放在他和圖書身上。她一直知道軒轅逸不放心她,不管是在宮裡還是在京城之中,他都派人監視玄天成。玄天成這麼做,一是分散軒轅逸的注意力,二是擾亂軒轅逸的視線。而鍾閻的任務就是蒙心草。
牽著初晴到椅子上坐下,畢芯穗輕拍著她的手,安慰地說道:「初晴別急,慢慢說。」
什麼意思,慕容舒清覺得腦子忽然很亂,正在茫然的時候,玄天成忽然一隻手固定著她的頭,吻上了她的唇,混亂而霸道的氣息讓慕容舒清睜大了眼,他居然吻她。
夜色晦澀,月光已經被雲層完全淹沒。斑駁的樹影,彷彿吞噬了整個宮殿。殿內,兩個女人竊竊私語;殿外,一雙銳利的眼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初晴一屁股坐了下來,撅著嘴,不情願地問道:「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畢芯穗迎了上去,只見她臉色潮紅,氣喘吁吁,頭髮上還沾著樹葉。畢芯穗心下一驚,再仔細看來,初晴除了頭髮有些散亂之外,衣服穿戴得倒還整齊,這宮裡應該也不會有人可以欺負初晴吧。終於放了心,畢芯穗扶著初晴,一邊幫她把頭上的葉子拿掉,一邊擔心地問道:「初晴,你怎麼了,這麼狼狽?」
畢芯穗握緊初晴的手,追問道:「還怎麼樣?」
畢芯穗回過神來,厲聲喝道:「不行。」
慕容舒清才坐定,就聽見坐在皇上左邊的淑妃溫婉的聲音傳來,「慕容小姐,素霓裳的天蠶絲棉果然是名不虛傳,摸起來光滑細膩。這麼好的料子不知為何不在店鋪里出售呢?」
皇上忽然要收回軍權,莫不是已經決定要佔有慕容舒清,所以先廢除軒轅逸的實權?皇上怎麼這麼糊塗?按照她父親的說法,收回軍權是遲早的問題,以軒轅逸的性格,對於權力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皇上按部就班,慢慢來,十年之後,軍權必穩握在手。而皇上現在選了一個最錯誤的時機,蒼月之戰才勝,軒轅逸不可能對軍權馬上放手,他肯,他手下的人也不會肯。難道為了一個女人,兩人竟要不顧君臣之誼?
玄天成毫不在意唇上的傷口,終於放開了她,不管她染怒的雙眸,依然溫柔地笑著說道:「我給的自由。」
「他們說了什麼?」
畢芯穗拉住初晴的手,將她拉回到座位上,急道:「初晴,不可以。」
背對著玄天成的慕容舒清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他跟出來幹什麼呢?浪費了這麼美的夜色。和-圖-書轉過身,微微屈膝,慕容舒清敷衍地行禮道:「舒清參見皇……」
初晴拉著畢芯穗的手,微微順了口氣,馬上著急地說道:「我……我剛才,我看見,皇帝哥哥和慕容舒清……」
明月似乎怕她看不清般,驅散了遮蓋的雲團,溫柔地照耀著相擁的兩人,初晴清楚地看見他們緊貼的唇瓣,驚得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初晴忽然起身,一句話也不說地走出了飛鳳宮。原本熱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皇上也不說話,只是握著手中的酒杯,似乎感覺不到氣氛變得詭異一般,一直注意著他的皇后卻知道,在淑妃說到軒轅將軍時,皇上握著杯子的手霍然收緊。
果然來了,還來得好快。慕容舒清看了小皇子一眼,想不到昨天才給皇後送來的天蠶絲棉,今日就已經趕製成了衣物。淺藍的色澤,穿在小皇子身上,映襯得小傢伙更機靈可愛。
「為什麼?」初晴不解皇嫂為什麼大聲呵斥她,明明就是慕容舒清不守婦道,為什麼她不能說?
「豈有此理!」慕容舒清忽然將信箋一把抓碎在手裡,冷傲的臉上,一雙微眯的眼,彷彿染火一般炙熱。炎雨驚異地輕挑俊眉,主子可是很少這樣發怒的,到底是什麼讓她這樣失常暴怒?
當然不可以,這件事,如果讓軒轅逸知道了,皇上和東隅立刻將會有一場浩劫,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遭人調戲,軒轅逸這樣的人更不能忍受,即使那個人是皇上。
初晴在看到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嚇得用手捂住了嘴,現在她看到了什麼?皇帝哥哥和慕容舒清,他們,他們——
初晴疑惑地看著畢芯穗,問道:「為什麼不可以?」
慕容舒清輕輕地閉上眼睛,調整著自己紊亂的心緒。久久,她才睜開眼睛,低聲說道:「你先回去,明日子時再來見我。」她需要一些時間,想一想應該怎麼做。這次,她不會原諒他。
「因為已經下旨了。」
初晴忽然抬起頭,她並沒有注意畢芯穗隱忍的表情,自顧自地嚷道:「皇嫂,那個慕容舒清居然勾引皇帝哥哥,她根本配不上軒轅哥哥,不能讓她嫁到軒轅家,有辱門楣。我要去告訴母后,告訴秋姨,軒轅哥哥一定不會喜歡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剛才只覺得慌亂,現在認真想起來,慕容舒清這樣不知羞恥,軒轅哥哥一定不會再要她了,那自己不是還有機會嫁給軒轅和圖書哥哥了?
蒙心草:熬成水,無色無味,食之蒙心,前塵往事將不復記憶。
炎雨自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交到慕容舒清手中。慕容舒清拿出信箋,藉著燭光,看了起來。
她話音剛落,只見一隻杯子狠狠地擲到了桌上,清脆的聲音讓眾人嚇了一跳,朝聲音處看去,只見初晴黑著一張俏臉,雙手緊緊地握著。誰都知道初晴公主對軒轅將軍的情意,一時間,誰也不再說話。
皇后也順勢接著,讚揚了幾句,其他的嬪妃大臣們也趕緊效仿,飛鳳宮的氣氛才略顯得活躍些。
初晴皺眉想了想,搖搖頭,回道:「聽不清楚,好像是什麼給她自由。」她當時離得很遠,他們說得又很小聲,她被他們相擁的景象驚得根本沒有注意他們說什麼。
「為什麼?」她不相信軒轅哥哥知道慕容舒清是什麼女人之後,還會要她。
不等她說完,畢芯穗冷冷地打斷她的話,「君無戲言。而且,你敢公開慕容舒清的情夫就是皇上嗎?」
初晴原本無助的眼倏地睜大,被畢芯穗握著的手也微微發抖,她怯怯地問道:「皇嫂你的意思是……」
「自由?」
「你老實告訴我,是慕容舒清親吻皇上,還是……皇上強迫她的?」她要知道慕容舒清的態度,皇上對她鍾情是肯定的了,那麼她呢?她也對皇上傾心?還是她心裏只喜歡軒轅逸?軒轅逸知不知道皇上對慕容舒清的心思?
初晴撇撇嘴,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是皇帝哥哥抱著她,然後親她的,但是皇帝哥哥怎麼可能會強迫她,一定是她欲擒故縱。」
玄天成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帶進懷裡,在她耳邊冷哼道:「我不想聽你叫我皇上。」
慕容舒清住在祥瑞宮最右側的一個偏殿里,清凈悠遠,她很喜歡。一回到殿內,慕容舒清就在窗邊的軟榻上躺了下來,輕撫著隱隱作痛的頭。好像進宮開始,她的頭就沒有不疼的時候。
淑妃也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於是連忙拿出準備好的禮物,打圓場地說道:「今天是小皇子的周歲生辰,臣妾給小皇子準備了薄禮。」
初晴不服氣地站了起來,說道:「可是,是皇帝哥哥他自己——」
御花園。今晚的月亮並不明亮,似乎能感應到人的心情一般,不時還會被密雲掩蓋。春的氣息,讓知春的花兒,迫不及待地綻放著自己的美麗,可惜,盡吐芬芳的後果,是讓這一方花園的氣息,變得雜而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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