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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看完了幾頁殘頁，微微點頭。

但是……這並不需要掛在嘴邊。

李淳陡然覺得，壓力大了許多。

「但是……就算是沒有我們，這末日也是必將要到來的啊……」

所以他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微微笑了笑，「好了，不必管將來的事，現在的關鍵，還是把現在的事情做好。」

世界本身的力量，也是巨大的。

「什麼問題？」

龍王得到的天書殘頁，只是秘笈的前幾頁，概述理論和立意，李淳草草一翻，已知其意。

燕燕搖了搖頭，「要是有，龍王也不用那麼狼狽了，我看，從龍王手中得到天書殘頁，大概是給了我們更多的線索，這樣我們到萬金村，見到那個藏三的時候，才更有可能得到完整的天書……」

李淳也明白。

實力和運氣固然是重要的因素，但會試想要考察的，還不僅僅是這兩樣。

他思索著萬象天界和世界碎片，自己心中對未來也有了更明確的打算，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和*圖*書是要拿到進士之位。

只有滅世！

「他們，總要留一點機會的……」

滅世之後，才見真如。

「雖然只是一個世界碎片，但還是生活了那麼多人，我們打過交道的，也有沙曼和龍王這樣的勉強算是熟人。」

只不過，惡龍的力量已經足以毀滅這世界碎片，而大部分世界的主宰，還未必真正能夠完全滅世。

「怪不得惡龍得到這東西之後想要脫離這個世界！」

所以，李淳學會了不爭辯。

可惜大概是天書之中也沒有更好的方法——或者說，想要脫離一個世界，本來就沒有更好的方法……

燕燕眼中有亮晶晶的東西，一時讓李淳說不出話來。

龍王手腳亂舞，甚是惱怒。

「這麼說來……」

「我沒事了，要不就放了他吧？」

「不過其實還有一個問題。」

確實是這麼回事。

其實他遇到的所有的人，都會覺得他想去萬象天界是件愚不可及的事——除了那位皇家檔和_圖_書案館中的神秘老人。

他是註定要成為劍聖的男人，他必將踏破萬象天界，去尋找自己的妹妹。

李淳順手又把龍王給提了起來。

「我是說……」燕燕伸手一劃，指了指周圍。

「燕燕，他把天書殘頁都交了出來，我就不計較他來挑釁了，你還有什麼事么？沒有我就放了他了！」

「好了，我們還是趁這機會，趕緊研究一下天書殘頁，看看有什麼可以克制惡龍的辦法吧！」

「不錯，這隻是其中一些理論性的東西，慢慢研究，或許對武學有所幫助，但是想要以此來對付惡龍，顯然是不可能的。」

龍王哀嚎一聲，噗通一聲掉入水中，水花四濺——他再也沒有冒出頭來，顯然是怕了李淳，乾脆就躲得遠遠的。

李淳哈哈大笑，「龍王，我們要去下游對付你弟弟了，你不要再來惹我，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燕燕眨了眨眼睛，微微點頭。

「如果世界毀滅——對他們來說，就是完ｈ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ｏｍ全的死亡了。」

李淳把天書殘頁收好，輕輕撥弄著筏子，讓它不至於被河邊的岩石給卡住，他們順流而下，已經走了不少距離。

她好像是鬆了一口氣，慢慢地坐下，瞧著天邊的月亮和星星。

李淳點了點頭，「知道了自己處於世界碎片之中，又明白自己可以擁有超越這個世界極限的力量，不想離開才怪呢。」

路，終究是一步步走的。

李淳怔了怔，他只是來這裏考試，從來沒有從這裏的居民角度來看待問題。

燕燕掩嘴而笑，她自覺剛才所說的那幾句話也有些過分了，既然李淳不介意而轉移了話題，她也不想再說下去。

李淳也像是把萬象天界之事拋在腦後，就像是什麼都沒說過聽過一樣，從燕燕手中結果天書殘頁，認真地閱讀起來。

燕燕這完全是一番好意。

對於燕燕這樣的智者來說，最怕就是想不通的問題。

他是把燕燕當成了朋友，這才吐露了心聲；燕燕也是把他當作了朋友和-圖-書，才會勸他別傻了。

「或許，我們應該比需要的最得更好！」

除此之外，天書還記載了如何超出自己的力量極限的辦法，只可惜殘頁之中，沒有寫到具體怎麼做。

不僅僅是為了考試成績，而是為了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人。

「如果天書在惡龍的手裡，那幾乎沒有一個考生有贏的機會。」

李淳愣了愣，不明燕燕的意思。

這樣的話，其實這會試就是實力和運氣的比拼了，誰比較強一些，誰遇到滅世的衝擊最遠，自然能在最後的惡龍攻擊之中，多活一會兒。

他並不是聖人，也沒有能力去救世，但是……僅僅是一個世界碎片。

「克制惡龍的辦法大概不會有……」

惡龍想這麼做，更強世界的主宰，只怕也有不少是想這麼做。

「你這次倒是說得沒錯。」

「所以我們才來了，不是嗎？」

李淳微笑地反駁了她，「或者說，如果是比誰死得比較晚，那你這樣智慧型的考生，就完全失去了機會。」

「如果說這個ｈetuｂｏｏk.ｃｏm.ｃom世界是禮部官員所選擇而不是可以輕易干涉的，他們更要想到這一點。」

「嗯？」

「否則的話，不是太殘忍了嗎？」

要是連起點都無法跨過的話，那就更不可能去奢望什麼終點。

李淳嘆了口氣。

燕燕瞧了瞧天書，也是嘆息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後來又微微皺起眉頭。

從他們了解到的信息來看，想要對付惡龍，就必須要得到天書，否則，其它任何的手段，大約只能在惡龍的滅世之威當中，多撐一會兒。

其實這裏就有透露幾分剛才燕燕所說的世界碎片，雖然沒有萬象天界這種高度的描述，但是至少讓生活在世界碎片之中的智慧生物，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吐氣開聲，甩動龍尾，將他遠遠地拋了出去。

「就是天書既然為惡龍所得，就應該在惡龍的手裡，但沙曼卻讓我們去找藏三，說是可以得到天書的線索，這不是矛盾嗎？」

如果惡龍滅世是不可改變的結果，那對這個世界的居民來說，就是殘忍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