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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直接過來吧。」

我又跟老嚴說：「嚴哥呢——放心，你要去我買單。」

老嚴也搖頭：「我還是少出現的好，大白天撞閻王，我怕你們嫌晦氣。」

在商場繞了一圈給李靖他們每人買了身過冬的衣服，我們肚子也都空空如也了，我徵詢眾人意見：「中午想吃點什麼？」

李靖道：「就吃那個流水席！」

我說：「我是無所謂——反正你連生死簿也給我了，再說你們都是一個系統的怕啥，看婦科的就別嫌泌尿外科的了。」

劉小六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我才不和你穿一樣的呢，沒有對比還好點，咱倆穿得姐妹似的人家肯定也知道有一個不是親生的。」

我悄悄走到呂洞賓身邊低聲問他：「賓哥你跟何姐就打算這麼師兄師妹地耗著？」

……

「隔壁是精神病院，大館子誰往這開啊？」

服務員笑道：「壽司您可以單點，也可以去那邊傳送桌上自助，您看……」那邊有一條碩大無比、不停自己緩慢旋轉的傳送帶，上面擺滿了各種壽司，我看看眾人道：「你們說呢？」

何仙姑皺眉道：「看著緊巴巴的，一定很不舒服吧？」

我想想也是，嘀咕道：「我先問問呂洞賓在哪，漢鍾離他們下來我還沒請人吃飯呢。」說著我掏出電話開始翻通訊錄。

我們到了地方停好車以後，楊戩急忙道：「這次讓我問。」他打通呂洞賓電話道，「我們到了，你們在哪呢ｈｔｔps://m•ｈeｔｕｂoｏk•cｏm.ｃom？」

楊戩躍躍欲試道：「我打我打，我給他打。」這半天他大概也熟悉這電話了，找到呂洞賓的號碼撥了過去。

服務員道：「日本四面環海，所以水產品是特色，刺身就是一個例子。」

呂洞賓直接把電話掛了，楊戩不滿道：「明明是我打電話，全讓你說了。」

在服務員的介紹下我又點了幾個燉菜、幾個蔬菜水果拼盤、一份烏冬面。

呂洞賓摘掉標籤道：「結賬去，我的錢都花完了。」

「嗯，鐵板魷魚點上——話說你們料理都有什麼特色啊？」

「先不說這個，小強問你在哪？」

劉老六道：「別忘了正事——順便給我閨女買兩套新衣服。」

「喂，誰啊？」呂洞賓似乎也不太習慣陌生號打進來，電話那邊何仙姑的聲音：「你跟誰說話呢？」

在二樓的「結磕窮死」店我見到了何仙姑和鍾離權等人，新來的地三仙已經被呂洞賓簡單包裝過了，鍾離權穿了一件條絨的褂子，還戴了一個很有文藝范兒的八角帽，怎麼看怎麼像藝校美術系的系主任，藍采和一身的英倫風，長發綁個馬尾，活像那種看著應該能紅卻死活也紅不了的三流明星，何仙姑則是打底褲配長筒靴，穿了一件束腰小風衣，倍顯俏麗利落，從各人氣質身材出發不得不說這些搭配還是成功的。

等菜的工夫我實在心癢難耐，偷偷把老嚴給我的生死和-圖-書簿拿出來擺弄著，翻開第一頁就見上面有一排小方框選項，有「精確查詢」「隨機瀏覽」「數據統計」等等，我不禁咋舌道：「這東西還真挺高端大氣的，美中不足就是只有繁體字。」

「好……那就先這樣吧。」

老嚴笑笑道：「不去了不去了，你們玩吧。」

呂洞賓瞪我一眼道：「我看你是耍流氓！」

「逛街呢。」

何仙姑道：「那是什麼東西？」

「當然要，吃日本料理不吃壽司就跟吃東北菜不點豬肉燉粉條一樣吧？」

我頓時起了一頭白毛汗，這些人或者說這些神在傳說里個個頂天立地，可畢竟都是幾百年上千年前就沒在地球混了，這會都成了土鱉。

我湊上去道：「在哪？」

「有家拉麵很地道，餡餅也不錯。」

我說：「就是耍朋友，你們這種情況現在年輕人很多呀，可以先同居一段時間……」

服務員道：「壽司您需要嗎？」

楊戩道：「是我，楊戩。」

「是啊，怎麼了？」

我環顧一周道：「賓哥呢？」地三仙一個不落，只是沒見呂洞賓。

楊戩已經迫不及待地給敖廣打電話：「喂，中午小強請吃飯，我們在『結磕窮死』附近的東瀛廚子這裏等你，把四大天王也叫上。」

我說：「可以再往前走一步嘛，倆人先當對象處著，以後要是發現愛得不行就啥也別想索性結婚，萬一真的相處不來也就徹底死心了，不談感情交情不斷，以後照樣www.hetubook.com.com是朋友嘛。」

我無語，趕緊把正確地址告訴敖廣。

我一揚手，劉小六急忙道：「給我要一個鐵板魷魚燒。」

對於劉老六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所謂操刀必割，新買輛摩托還得兜兜風呢，拿了這樣的好東西我能不先過過癮？

我點菜的工夫鍾離權道：「咱們是不是應該把敖廣也叫來，老龍王雖然跟咱們以前有過節，昨天晚上也送吃送穿的。」

我趕緊打岔道：「你穿牛仔褲挺好看，就這件吧。」

楊戩發愣道：「結磕窮死？你們不是不讓歧視殘疾人嗎？」

我說：「順便叫他把四大天王叫上，好久沒見這哥四個了。」

商場里二層全是各中高檔餐廳，我掃視了一周發現能稱為「稀罕」的也只有西餐和韓國烤肉，西餐我怕他們吃不慣，烤肉說老實話也沒啥賣點，我忽然眼睛一亮道：「要不去吃日本料理吧。」

劉小六率先表示道：「好啊好啊，我早想試試了。」六公主沒事的時候沉迷於網路，多少耳濡目染過這些東西。

敖廣道：「我是沒問題，四大天王不好說，他們最近好像很忙，我試試吧。」

……

「料理說白了就是做飯的意思，日本就是你們那會的東瀛。」

我笑道：「你還挺會挑地方，你師父和何仙姑他們都跟你在一起呢？」

我領著眾人進大廈找傑克瓊斯，一邊糾正楊戩：「結磕不算殘疾！」

我連忙點頭：「對對對，來個三https://m.hetubook.com.com文魚刺身。」我之所以選在這裏吃飯其實主要也是因為我從前沒來過，這次借請客的名目來滿足一回好奇心，老見電視里的人吃日本料理——還得是推拉門跪在那那種，偌大的桌子上也不見擺什麼，就看見一人一雙白襪子，那感覺特小資……

跟我逛過商場的李靖道：「好像是個賣衣服的地方吧？我上次還想給倩倩買一身來著。」

我撇嘴道：「就請吃這個啊？」

何仙姑薄嗔道：「你腿那麼長想追哪家姑娘啊？」

劉小六探過頭道：「看看有沒有切換功能？」她也算老網民了，尤其是經常上相親網這種服務性網站，所以很注重操作舒適度……

我鄙夷道：「還真把自己當老首長了，我是想讓你給我們結賬。」

呂洞賓焦躁道：「我也不知道，他媽的這地方明明全是中國人可連一個漢字都沒有！」然後就聽旁邊大概是商店裡的店員憋著笑道：「先生我們這品牌叫傑克瓊斯。」

劉老六擺擺手道：「你們吃飯我就不去了，免得大家拘束。」

鍾離權和藍采和已經習以為常，李靖等人卻覺不是話頭，都把臉扭到一邊去了。

呂洞賓惆悵道：「要不然呢？」

呂洞賓順口道：「當然是想追你啊。」

這兩人說完也忽覺尷尬，何仙姑性格潑辣奔放，呂洞賓本是個風流的品性，看來這種調情的話兩人以前經常隨口就來，現在再玩這個調調未免不大合適。

呂洞賓道：「你做主吧，吃點稀罕的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cｏm。」

……

你還別說，我真的在書頁的右下角發現了「繁/簡切換」，我在「簡」字上點了一下，頁面頓時全部換成了簡體字，我失笑道：「地獄里也用簡體字？」我試圖去翻第二頁時卻吃驚地發現生死簿只有一頁——事實上它就是一個筆記本。

呂洞賓道：「這你就不懂了，這種褲子顯瘦，還顯腿長。」

我看看時間不早了，於是問劉老六：「中午你打算請我們吃什麼啊？」

劉老六一屁股坐在瘸腿搖椅里笑嘻嘻道：「那就更不去了！」

「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中午一塊吃個飯吧，算我給他們接風。」

「附近有什麼特色嗎？」

「你們想吃什麼啊？」

我們浩浩蕩蕩地進了餐廳，服務員等我們落座笑容可掬道：「哪位點餐？」

我大聲道：「知道了，你就在那等著。」

這時呂洞賓興沖沖從試衣間出來，指著腿上還掛著標籤的牛仔褲問我：「我穿這個怎麼樣？」他雖然不認識人家品牌名字倒不妨礙他試衣服。

「萬達。」

呂洞賓好奇道：「你拿的誰的電話？」

我跟劉老六道：「一起吧？」

楊戩道：「把他電話給我……」

呂洞賓道：「我們那個年代的人就沒有『對象』這個概念，你讓我跟她怎麼解釋？」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在商場里隨便逛著，地三仙和李靖等人也不熟，我們雖然人多可是有些冷場，何仙姑沒話找話對劉小六道：「六公主，我覺得我這件衣服還不錯，你也買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