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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魔禮青和蘇墨虞還有菲菲的事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二哥不是為了美色，是為了親情！」

「那東西長什麼樣啊？」

「判官筆？」我們同時問。

魔禮海呆了一陣才拍著桌子道：「二弟，你是神仙啊，終究是要回天界的，你留在人間要留到什麼時候？」

魔禮青道：「我希望兄弟們能支持我，我在人間學了個詞叫『體現價值』，我想現在就是我體現價值的時候了。」

魔禮青道：「留到什麼時候我還沒想好，但總之我不回去了。」

我鬱悶道：「我就是那搓澡的是吧？」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劉老六又認真地問魔禮青，「你想好了？」

楊戩道：「反正我肯定不同意！」

劉老六慢條斯理道：「要說來拜會我，人太少，要說來賄賂領導，人又太多，你們這種組合不對勁啊！」

魔禮青使勁點頭。

我崩潰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上哪找去？萬一已經被人毀了呢？」

魔禮青十指糾纏，訥訥道：「大哥二弟三弟，叫你們來是為了和你們道別的……」

三大天王怔怔無語，魔禮壽良久道：「既然二哥已經決定了，那我也沒什麼說的了。」

楊戩道：「也不要妄自菲薄嘛。」然後小聲道，「雖然差不多是實情。」

娃娃道：「看你說得這麼感人，這件事我來給你想辦法。」

「呃……」老嚴尷尬道，「判官筆本來是和生死簿在一起的，不過我下界的時候一不留神給丟了，也不知道現在落到哪去了。」

劉老六愕然回頭笑道：「原來是你們。」

我笑道：「狐狸還是老的猾！」

「還真有事兒。」我一指魔禮青道，「這位大哥不想回天界了，來找你批個條兒。」

我們出來的時候白錦兒就站在門口，眼睛有些發紅，我問她：「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hetubook.com.com菲菲破涕為笑道：「好啊。」

我說：「那就真沒辦法了嗎？」

魔禮青道：「我不打算回去了，我要留在人間。」

我說：「你怎麼知道？」

楊戩道：「鬼迷心竅了唄。」

我無奈道：「你就別瞎湊熱鬧了，好好賣你的票。」

我一聽來勁了，拍拍魔禮青的肩膀道：「兄弟這就給你辦了！誰有油筆？」

老嚴道：「不會，判官筆是陰間之物，尋常人是毀不掉的，所以現在一定還在人間。」

老嚴道：「判官筆因為吸收了地獄的陰寒之氣，所以人在握持的時候會有渾身發冷發寒的感覺。」

魔禮海道：「二弟，蘇墨虞是待我們不薄，可是你得想好值不值得你放棄神位，咱兄弟四個成神不容易呀！」

魔禮青道：「我決定不走了，我要留下來。」

我心情沉重地打電話通知其他三大天王來和我們碰面，我不知道他們在得知魔禮青的決定以後會有什麼表現，但是四兄弟的感情擺在那，這將是一次傷感的離別。

魔禮紅道：「你有什麼辦法？」看來他也同意了。

我好奇道：「你就不怕叔叔騙你？」

我愕然道：「怎麼每一個大徹大悟的人都能說出這麼擲地有聲深入淺出的道理呢？」

老嚴道：「要想放棄神位就須得在生死簿上挂號，這個魔……」他問魔禮青，「你是老幾啊？」

魔禮海他們很快就到了，我們臨時借用了白錦兒的辦公室當會議室，三大天王暫時還不知道魔禮青叫他們來的目的。

我恍然道：「劉老六？」

楊戩詫異道：「你不會是說真的吧？你可是名入典冊的神仙！」

娃娃道：「你們的老闆不也在人間嗎？我去和他談。」

我忙問：「那判官筆呢？你也沒給我啊。」

劉老六道：「魔禮青想要留在人間也簡單，和圖書不過你們必須找到判官筆。到時候把你的名字錄入生死簿，無論你和凡人結婚也好生子也好就都不算犯戒。」

魔禮青淡淡一笑道：「大哥，這話說重了，你我以前也都是凡人，凡人之所以會有喜怒哀樂是因為他們是講感情的，只要講感情這世界就不會太壞。」

劉老六簡潔有力地說了六個字：「先同居，別扯證！」

蘇墨虞帶著菲菲走了。

「老二……」

劉老六擺手道：「既然你決定了我就不多說了，但是這個事兒也不是說我點頭就算的，還需要走一些流程。」

我喃喃道：「完了，這下真走不了了。」

魔禮青熱切道：「玉帝請講。」

我在一邊咳嗽道：「注意你們的用詞啊，當凡人怎麼了？」

「啊？」我納悶道，「我就是個搓澡的，我能管什麼？」

楊戩不自然地把頭扭到了一邊……

三大天王見魔禮青意志堅定，也只能表示認可。魔禮海懊惱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去幫蘇墨虞。」

「我不是說在人間不用拘禮嗎？」劉老六把魔禮青拽起來，忽然道，「你們是有事吧？」

魔禮青道：「無所謂，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看來他對自己的定位還挺准，像他們這種長得一樣、穿著相似的組合本來就是批量龍套，一般小說里出現這樣的配置都會產生合理的消耗，像江南七怪、梅庄四友、四大惡人，最後都死得差不多了，連四絕都不能維持建制經常換人，何況是天界四個保安。

老嚴道：「就和普通的毛筆差不多。」

暫時和三大天王告別，我們帶著魔禮青去找劉老六，老傢伙正在把收來的堆山成海的紙片子整理成一個個板板正正的方墩兒，老神棍技法嫻熟效率超群，一堆堆雜亂無章的紙片子被他很快碼成一塊塊的，再像壘城牆一樣排列整齊，和圖書但凡稍微有點體驗生活得過且過的心態都不能有這種手法，讓人懷疑老傢伙在當玉帝以前是幹什麼工作的……

楊戩不屑道：「總歸我要表明態度。」

魔禮壽一時沒反應過來道：「怎麼二哥你要推遲幾天走嗎？」

劉老六道：「總之還是為了女人！」

劉老六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不現實不現實，你這不現實，我就當你放了個屁——你還是不了解女人啊。」

楊戩托著腮幫子道：「這話我已經說過了。」

我故意說得輕鬆，可是劉老六頓時吃驚道：「這可是大事兒！」他扭頭問魔禮青，「你是不是在人間有女人了？」

我說：「那你是同意不同意嘛？」

老嚴走出小木屋道：「我都聽見了，現在這事兒不歸我管，得找小強！」

魔禮壽一驚一乍道：「凡人會有生老病死，二哥你忘了前幾天你感冒多難受了？現在的人間空氣這麼差，人心這麼壞，你會隨著時間一天天老去，這些你都應付得了嗎？」

老嚴道：「生死簿不是凡品，自然要用判官筆書寫才有效。」

劉老六道：「我得再勸你好好想想，放棄神位容易再想恢復就沒可能了，你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凡人，死後墮入六道輪迴。」

魔禮青道：「我願意！」

楊戩嘀咕道：「我？幫他說好話？以我以前的脾氣我不揍他就夠好了。」

「那我也不能讓你這麼干！」劉老六道，「你們四大天王這次下界是迫於無奈，說公幹也好工傷也罷，總之是有由頭的，最後都是要回去的，如果逾期不歸那就是觸犯天條，尤其是你這種情況恐怕遲早是要和那個姓蘇的女人結婚的，人神通婚更是大忌，不是我不幫你，我自己的妹妹犯了戒什麼後果你也知道。」

魔禮青一想確實雲華聖母都被壓到了山下，自己這斤兩就更夠嗆了，他遲疑片刻道和*圖*書：「我不會和蘇墨虞結婚的。」

魔禮青尷尬道：「不是……我……」

魔禮青卻使勁擺手道：「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暗暗佩服，老傢伙看問題還真是一針見血啊。

魔禮青蹲到菲菲面前道：「菲菲，你先和媽媽去學校，叔叔辦完一些事情就去找你好嗎？」

娃娃道：「走吧，我們去找劉老六，看他是什麼態度。」

「哦，那就是魔禮青吧，魔禮青想當凡人就要在生死薄上補填資料，生死簿不是在你手裡嗎？」

劉老六不悅道：「我們天庭到底哪不如你意了，你這麼上趕著和我們劃清界線。」

娃娃道：「倒是件消暑的寶貝。」

劉老六坐在院子當中道：「說吧，有什麼事兒？」

白錦兒道：「我三哥是不是又下來了？」

劉老六遲疑不語，我用胳膊碰了碰楊戩小聲道：「幫著說幾句好話！」

娃娃道：「這事兒遙遙無期，那現在怎麼辦？」

娃娃道：「他又不歸你管。」

菲菲明媚道：「叔叔不會騙我的！」

劉老六忽道：「除非你放棄神位！」

魔禮壽跳著腳道：「二哥你到底是為什麼呀？人間就算不錯可天上才是你的家，有人喜歡洗澡也不能一輩子住澡堂子里吧？」

劉老六看看魔禮青道：「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娃娃道：「啥流程啊？」

老嚴道：「油筆當然不行！得用判官筆。」

魔禮青道：「這一切的後果我願意承擔。」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哪吒，她年紀要比哪吒大了幾歲，不過是李靖勉強認的義女，所以管李靖的三個兒子都叫哥。

劉老六專心幹活並沒有看見我們，我在他背後喊道：「嗨，我看見你往紙片子里摻沙子了！」

魔禮青興奮道：「繞了一圈原來是得求小強啊！」

魔禮海跺腳道：「老二你怎麼不明白呢？如果你放棄神位和-圖-書，那我們就永遠也見不到了！不是說你在人間混個幾十年又可以回去，這是要犯天條的呀！」

我說：「是的，你三哥現在是學習泡妞兩不誤，難得的是你乾爹還支持他早戀，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啊。」我忽然想起我爸那會在我和異性|交往的問題雖然不像高瞪眼那麼嚴防死守，可也跟盯賊似的，如果說這是因為李靖對哪吒有愧，我寧願我爸也在我剛出生的時候砍我幾刀……

劉老六衝屋裡喊：「老嚴，你出來一下，有點人事上的調動。」

魔家四兄弟面臨分別，傷感不已。

魔禮青忙不迭道：「我願意！」

魔禮青跪倒在地道：「參見玉帝。」

蘇墨虞看著魔禮青神情複雜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去幹什麼，但應該一定是大事，如果耽誤了你……」

魔禮紅驚訝道：「你想當凡人？二哥你是不是腦子抽筋了？」

魔禮青說完這句話，扭頭對我說：「小強，幫我聯繫我大哥他們，我要把這個決定告訴大家。」

魔禮青緩緩道：「諸位兄弟聽我說，我並非貪圖人間浮華，我想留下是因為蘇墨虞信任我，菲菲依賴我，這種感覺你們體會得到嗎？咱們四大天王在天界也算是名聲在外，可也就是僅此而已，真正誰需要過我們？」

魔禮海道：「剛才我們來的路上看見蘇墨虞和菲菲了，二弟你是不是已經和她們道過別了？」

白錦兒點點頭：「增長天王能有這樣的情義，我很感動。」

三大天王一起震驚道：「你說什麼？」

我攤手道：「還是等於沒說，這世上毛筆千千萬，我去賣文房的地方挨家問有沒有判官筆？」我倒不怕老闆說沒有，他要說有呢，我怎麼辨別？愛瘋5還沒出來的時候我們這手機一條街已經號稱有5S了，誰也沒見過的東西當然好造假。

魔禮青表情決然道：「我希望你們能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