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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器時代

作者:驍騎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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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大海 第20章 鄭芝龍

第六卷 大海

第20章 鄭芝龍

鄭芝龍的發家史確實很令人震驚,如果不是最後很沒有眼光的投降了清朝,我簡直懷疑他是個穿越眾。
鄭家掃清海上障礙之後,「從此海氛頗息,通販洋貨,內客外商,皆用鄭氏旗號,無儆無虞,商賈有二十倍之利。芝龍盡以海利交通朝貴,寖以大顯。他利用廈門的航海和經商基地,打破官方的海禁,繁榮海市,武裝船隊旗幟鮮明,戈甲堅利,航行於大明沿海、台灣、澳門和倭國、旅宋等東南亞各地之間,充分利用自己的權勢和財力,擴大海上貿易,幾乎壟斷了中國與海外諸國的貿易。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往來。每舶例入三千金,歲入千萬計。」
福建巡撫熊文燦允諾給鄭成功一個五虎游擊將軍的頭銜,從此鄭芝龍有了合法的官方身份,並且離開他多年經營的海上貿易根據地台灣,坐鎮閩海。此時,鄭芝龍有部眾3萬餘人,船隻千余艘。當年閩南又遭大旱,饑民甚眾。鄭芝龍,再度招納漳、泉災民數萬人,「人給銀三兩,三人給牛一頭」,用海船運到台灣墾荒定居,使得台灣的實力進一步增加。
他還有自己的商船隊,多達百艘的巨型貨船滿載著絲綢、瓷器、鐵器等貨物,駛往暹羅、占城、交趾、三佛齊、菲律賓、咬留巴、馬六甲等國貿易,換回蘇木、胡椒、象牙、犀角等。短短數年之間,成為東南亞最有錢的貿易商行。
黃程營商置舶,興販東洋,見鄭一官能幹,譴其附日本平戶華僑李旦(泉州人)之舶,押送一批白糖、奇楠、麝香、鹿皮等貨物,從香山澳放洋,遠赴日本,僑居長崎。人地生疏,始以「賣履」為業,或兼「為人縫紉以糊其口」。後轉經商,為其舅黃程販賣和圖書白糖、奇楠、麝香等物。鄭一官從事商業活動和對外貿易,后寄身李旦門下,幫助李旦做生意,成為當時最有勢力的海商李旦的部下,並「以父事之」。李旦資本雄厚,擁有一支船隊,專門從事海外貿易,是當地華僑的首領。李旦覺得一官能幹可靠,「撫為義子」,交給一部分資產和船隻讓他到越南做生意,獲大利。不數年,鄭一官成為巨賈,常往來中國、日本間,居日華僑,咸推重之。
鄭一官和荷蘭人、英格蘭人結成了鬆散的同盟,共同打擊西班牙人,順便兼做海商和海盜,壟斷了福建廣東往旅宋、倭國方向的貿易,一時間財源廣進。
看完這些傳奇一般的經歷,劉子光掩卷長嘆,這個人的一生太精彩了,簡直比穿越歷史的主角們還要牛比,甚至連劉子光都有些自愧不如。
成為明朝官軍的鄭芝龍剪除群雄,合法控制了東西洋貿易,並且將大批民眾遷往自己的私人領地台灣,這引起了巡撫熊文燦的不安,生怕自己招安了一個胸懷天下的反賊,於是設計擒殺鄭芝龍,可是這樣的小招數怎麼能對付得了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鄭芝龍,一番血戰之後,鄭軍反將朝廷勢力逐出了廈門一帶,並且向北進發,意圖佔領福建全境,不過海盜離了戰船,戰鬥力有所下降,和福建官軍打了個平手而以。從此朝廷和鄭家陷入了長達數年之久拉鋸戰。
※※※※
鄭一官十七歲時,因家庭生計艱難,偕其弟芝虎、芝豹赴當時中外貿易中心地點之一的廣東香山澳依舅父黃程。黃程是個海商,在澳門從事海外貿易。他留下鄭一官在身邊做幫手,協助商務。鄭一官在商業競爭和利益角逐中施展自和_圖_書己的智慧和才幹,學會經商貿易,到過巴達維,並學會了盧西塔語和葡萄牙文。在與葡萄牙人打交道中,受其影響,接受天主教洗禮,取教名賈斯帕,另名尼古拉,外國人稱他尼古拉?一官。
酒宴過後,毫無醉意的劉子光回到熊文燦給他安排的宅子,點起蠟燭,拿出了鄭芝龍的卷宗看了起來,東廠檔案庫里關於鄭氏一族的文字不是太多,而且前後矛盾,語焉不詳,現在拿在劉子光手裡的是福建官方提供的卷宗,熊文燦是個能員,他對老對手鄭芝龍的研究相當的下功夫,細緻到了極點。
如此暴利當然引起了旁人的眼紅,原本打得不可開交的西班牙、荷蘭、英格蘭等國,不約而同的把矛頭對準了樹大招風的鄭家,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群狼,在三個海上強國的夾擊之下,鄭家軍節節敗退,逐步失去了台灣本島和彭湖的控制權,海上優勢被打破,艦隊損失過半,現在只能在近海轉悠,如果不是如此,驕傲的鄭芝龍才不會答應朝廷那麼苛刻的要求,去當一個小小的總兵呢。
鄭一官深以為然,率隊抵達台灣伐木闢土,構築寮寨。與此同時,派人率船隊赴漳、泉故里招募移民,前後計三千餘眾。墾民分成十寨,發給銀兩和耕牛、農具等,開始了台灣最早的大規模拓墾活動。同時組織海上捕魚和島上捕獵,發展山海經濟,以解決移民生產和生活的物質需要。
鄭芝龍不願意參加宴會,這絲毫沒有敗壞南征艦隊諸將的心情,因為再次踏上陸地的踏實感覺讓他們很是興奮,酒席上和福建同僚們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
鄭一官並不習慣在氣焰囂張的西班牙貴族手下幹活,終於有https://m.hetubook•com.com一天他開始了第一次反水行動,帶著七八個兄弟幹了一票大買賣,把西班牙人的航班時間表出賣給了西班牙的死敵荷蘭人,從此站到了海洋新秀荷蘭人一邊。
接過總兵袍服紗帽的鄭芝龍表現的很鎮靜,臉上看不出喜色和不屑,似乎對他來說,大明朝福建水師總兵署都督同知的頭銜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小玩意,不值一提。
鄭一官還熱心學習劍術,認識了「為邑主鍛刀劍」起家的「泉州冶工翁姓者。」
鄭一官以領袖華僑之資格,晉謁日本幕府大將軍德川家康于駿府獻藥品,家康親問以中國事,大喜,命招待于長崎賓館,賜賚優渥。鄭一官受幕府召見,日本人視為光榮顯赫人物,自是地方豪貴常從交遊,稱為「老一官」。
這批從事海外冒險的閩南人還沒有正式舉事,就被人告發了,鄭一官率眾倉惶分乘十三艘船出逃。駛至九洲西海岸的外島洲仔尾,部屬陳衷紀建言:「吾聞台灣為海上荒島,勢控東南,地肥饒可霸,今當先取其地,然後侵略四方,則扶余之業可成也。」
鄭一官並沒有在日本看著老婆孩子過平靜的生活,他在義父李旦的指派下去給西班牙人做了通事,主要負責聯絡明國海盜,共同對付朝廷水師,劫掠商船。
萬曆三十二年,鄭芝龍出生在南安石井一個小吏家庭,原名一官,字飛黃,后改芝龍。後來他還有一個日本名字叫做平戶老一官,一個荷蘭名字叫尼古拉?一官(Nicholas Iquan)。
石井為閩南漁村,鄭一官「少落魄」,從小習海事。父老鄉親說他「性情逸盪,不喜讀書,有膂力,好拳棒」,跅弛放縱,漸流蕩逸。
熊文燦和鄭芝龍打交和_圖_書道的時間不是一年兩年了,鄭芝龍被朝廷招安也不是第一次了,若干年前,朝廷許給大海盜鄭芝龍游擊將軍的官銜,期望他能剪除夷寇、剿平諸盜,可是鄭芝龍以及部下積習難改,自行其是,不聽上官號令,所以熊文燦密謀擒之,事敗,雙方一場激戰,從此埋下互不信任的種子。
這一切只是表象而以,其實泉州城內的氣氛非常緊張,官兵和鄭軍都保持了相當高的警覺,生怕對方吃掉自己,就是初來乍到的南征軍也不例外,文戈濤率領一支水鬼部隊在艦隊駐泊地附近警戒著,生怕有什麼突髮狀況,登岸的紅衫團陸軍也非常戒備,火槍都是實彈上膛的。
平戶島為當時日本對外貿易中心,各國商船雲集。由於鄭一官熟悉海外事情,又善外交,為日本政府所重視,初召后「屢訪藩士家」。后遷肥前國平戶,受到松浦侯優遇,松浦侯為在長崎附近平戶的河內浦千里濱賜宅地建新居,並介紹平戶侯之家臣田川昱皇之女田川松締婚。
田川昱皇即翁昱皇,是中國遷平戶的僑民,在日本為田川氏。田川松日本人,系翁昱皇養女,故又稱翁氏。田川氏,年方十七,性端淑。成婚翌年,甲子古歷七月十四日辰時,田川氏出遊千里濱,拾文貝,俄將分娩,未及回家,乃依濱內巨石以誕,是為長子鄭森。
我絕不相信這樣一個人會甘心臣服於任何人,劉子光自言自語道。
劉子光拿起一支中華牌捲煙,就著蠟燭的火苗點燃,沉浸在一個亂世英雄的傳奇故事當中……
此時隔海相望的福建發生嚴重旱災,遍野赤土,許多村落連草根樹皮都被吃盡。鄭芝龍利用此機會,自率船隊襲擊福建、廣東各地。縱橫東南海上,聲勢所向披靡,和-圖-書官兵疲於奔命,莫可奈何。奔襲中,鄭芝龍等還招撫了泉州饑民數萬人赴台拓墾,沿海饑民及無業者競往投靠。這一仗鄭芝龍打敗官兵了,使廈門從此成為鄭氏的地盤,勢力日益強盛,官兵不能敵,明朝官方從海洋退縮,海商和海盜成為海上的統治者。鄭芝龍海上勢力的日益擴張強盛,引起朝廷的恐懼,多次派兵追剿,但均失敗。朝廷既無力剿滅鄭芝龍,又為了利用這支海上勢力與西夷抗衡,鎮壓其他「海盜」,只好對鄭芝龍施行綏撫。
封賞之後,按理說要舉行宴會,一來為了給督師大人接風,而來為了慶賀鄭家軍招安,可是鄭芝龍卻推辭說身體有恙,不參加宴會了。
兩個月後,身為倭國長崎、平戶僑領的李旦在平戶去世了。李旦死後,他的產業和事業都歸鄭一官所有,驟然得到大批財富和幫手的鄭一官自信心爆棚,居然聯絡了一幫好漢意圖推翻德川幕府!
鄭一官自立門戶后,從福建招徠了鄭興、鄭明、楊耿、陳暉、鄭彩等部將。下設參謀、總監軍、督運監守、左右謀士等,代統一寨眾目,建立了初具規模的鄭氏地方統治政權。他將部下分為十八先鋒,結為「十八芝」,並從此改名為「芝龍」,而不再稱「一官」。鄭芝龍繼續拓墾大業,勢力不斷壯大,成為當時海上最大的武裝集團。「凡我內地之虛實,瞭然于胸。加以歲月招徠,金錢所誘餌,聚艇數百,聚徒數萬……禮賢而尚士,劫富而施貧,來者不拒,而去者不追。」
看著鄭芝龍的人馬遠去,熊文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他認為鄭芝龍不敢參加宴會是心虛的表現,這位新來的督師大人居然能讓渾身都是膽的鄭芝龍如此忌憚,看來朝廷這回真是派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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