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氤氳
第090章 芳蹤何處
「這怎麼一回事？」來了兩個交警，看了看那輛吸引人眼球的DIABLO-SV，其中一個交警蹲下身來問那車主……
秦安繼續敲門，卻是一直沒有動靜，給他的感覺就是，房間里可能不止沒有人，甚至是什麼都沒有……
牆壁上留著飛濺進來的雨點殘留的痕迹，七月八月，湘南中部總是有許多暴雨的天氣……
「我知道，我這輩子就認準了她這一個女人……」王紅旗的意思當然是告訴秦安，讓他放心……廖璞算是秦安的小姨子吧……
秦安無所謂得點了點頭……
「秦安你是秦安」
「我和她同一年級的朋友，那她們有沒有說搬到哪裡去？或者留下什麼聯繫方式？」
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要是不租，定金可不退……」
秦安又拿了一百塊給中年男人，「能讓我問問你女兒嗎？」
朱雅男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女孩子，秦安心裏邊堆滿了重重疑點……
馬世龍開始瘋狂地追求齊格格，齊格格對他的態度卻是不清不楚，既不拒絕，也不迎合……
馬世龍逃了出來，心裏百般不是滋味，他怎麼受得了這種事情？他花了多少苦心去追求齊格格，最後卻發現自己一直在追一個男人，想想都可以噁心他一輩子，讓他一輩子想起來都感覺恥辱……
「一百塊，算是定金……」秦安只好用錢了，這個世界上，許多時候一百塊比一百句懇求的話更能打動人心……
可惜的是，齊格格拒絕了，並且告訴他，打算在昨天晚上和他把話說清楚……
「那就算我來租房子，租房子總可以看看吧？」秦安無奈地說道……
「神經病啊，我沒有撞人」
齊格格和馬世龍是惹眼的人物，那保安記得清楚，那個服務生卻沒有太多印象，不過其他幾個服務生卻是知道，因為齊格格和馬世龍點的是最好的酒，那個服務生提成很多……
回到婁星市，秦安沒有回家，也沒有去找葉竹瀾和孫蓀，而是讓王紅旗把車子開到了紅旗街元寶路口……
馬世龍和齊格格約在酒吧，喝了點酒，然後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回到了酒店，齊格格懷疑馬世龍在酒里下了東西……
中年男人喜滋滋地接了過去，今天碰到不知道那家的敗家子了，趕緊過去把他女兒喊了過來……
秦安無奈，只能作為目擊者去做一份筆錄，更何況他心中疑慮重重，很想弄明白馬世龍為什麼會在這裏瘋狂飆車，從秦安對馬世龍的第一印象來看，這個還算溫和儒雅的香港公子哥並不像是飆車玩命的人……
「你好，向你打聽一下，租了這房子的那戶人家，是叫曾芳華嗎？」秦安禮貌地問道……
「看電視？」秦安只是覺得朱雅男不像會跑到不熟悉的人家裡看電視的人啊……
秦安把耳朵挨著門口聽，也聽不到一點聲響……
秦安只是目擊者，到了下午他就離開了，事情他卻也是知道了一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
客廳里空蕩蕩的，除了一些搬家留下來的垃圾，什麼都沒有，廚房和衛生間也是如此，一間較大的卧室，還丟下了兩件發白的棉內衣……
不過富家豪門裡，表面上正常而普通，甚至不起眼的許多人物，背地裡有一些難言陰暗的愛好和傾向，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不是暑假的時候搬走的？」秦安訝異地說道，他也不去想朱雅男搬家也不告訴他是不把他當朋友了……
安水被秦安搶走了，他馬世龍本來就沒有機會，這倒也算了，可是心裏邊總有些疙瘩，沒有想到自己又喜歡上了一個齊格格，居然也被秦安橫插一腳……
「感情的事，各有各的感情，怎麼可以拿我來做標準？」王紅旗結婚了以後，對感情的事情倒是多了許多感悟……
安水沒有告訴馬世龍齊格格的真實身份，原本只是個帶著點惡作劇意味的小玩笑，卻造成了現在的悲劇……
更讓一個正常男人無法接受的是，他被迷|奸了，而且是被一個男人，而且是被一個叫著另一個男人名字的男人迷|奸了……
一個道歉的也沒有，秦安也懶得計較，跑到街角，那裡是通往西牌樓寵物市場的一條小道，除了早起賣菜的小攤販，哪裡有什麼穿著小碎花裙子的身影？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這種情況可以衍生出許多解釋，一輛開著DIABLO-SV的主不可能沒有辦法在一個法律細節不健全，人情，權勢，財富往往高於法律的環境中，把最終結果引導到刑罰最輕的狀況……
馬世龍神魂顛倒地取了車子離開酒店，沿著酒店前的街道就沖了過來……
王紅旗明白秦安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不方便議論安許同的私事，但也能幫著點秦安的忙……
更何況這位車主撞人之後既沒有逃逸，也沒有藏屍，更沒有故意碾壓的種種表現……
「哦，好像有些印象，可是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畢竟開學不久……」秦安隨口說道，他可不會擺出一副你認識我，我可完全不知道你這號人物的樣子……
秦安走進房門，典型的兩室一廳格局，走進門就是客廳，然後連著兩個小小的卧室，沒有陽台，有一個衛生間和廚房……
「白高兩位女士，和安伯伯……」秦安試探著說了一句，卻沒有說出來，王紅旗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後生，你消遣我呢，你到底想幹什麼？快點走……」中年男人哪裡見過少年人自己跑來租房子的，壓根就不信，更何況前一刻秦安還一點租房子的意思都沒有，擺明了只是來找人……
「我開車撞了人，抓我吧……」那車主抬起頭來，伸出手來……
「王叔，林薇的事情怎麼樣了？」剛剛看到楊躍的丈夫，秦安不知怎麼的，就想著問問王紅旗的事情……
急救車停都沒有停就轉身離去，一會兒交警卻是趕到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省城很有幾個飆車的公子哥，可別是那幾位，發生這種車禍，只要沒有判危害公眾安全的罪名，情節不是極其嚴重惡劣，中國沒有因為車禍交通肇事案要判死刑的法律，這時候國家正在鼓勵商人購車，不可能在交通交通肇事案上有太過嚴厲的刑罰手段……
在湘南的天氣，美人蕉的花期極長，幾朵邊沿帶著腐紫色的嫣紅美人蕉花正無精打采地將花蕊綻放到最開……
不見了……
「是啊，你是那女孩子的同學？」中年男人隨口問道……
「咱們是朋友，別說什麼保密原則……八卦一下而已，對了，廖璞問我什麼了？」秦安倒是明白王紅旗的心思，王紅旗這種人其實是極有原則的，安許同怎麼都是王紅旗的前僱主，關係也不止是雇傭關係這麼冷漠，按道理他是不會透露前僱主的私人信息給秦安的，只是秦安和安家的關係，還有秦安和王紅旗的關係，這些人牽扯起來，都不是可以公事公辦的，沒有辦法真的什麼都保密，刻板的保持原則……
「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啊，我是今年考進一中的新生我叫馬洋洋」馬洋洋連忙取下她的眼鏡，慌慌張張地收回衣服口袋裡，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卻依然十分興奮地打量著秦安……
「喂，後生，幹什麼呢？」對過的門打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那車主似乎也沒有跑的意思，只是走到那醉漢的屍體旁邊，一屁股坐在那裡……
兩個交警都是一愣，這人說話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倒是有點像香港那邊的普通話……
「你這樣專情，可讓我情何以堪啊，以後少不得有人會拿著你來批判我……」秦安說著玩笑話，這時候他只是說點輕鬆的話題，讓他的心情舒緩一些……
中年男人這才拿出鑰匙開門，「喏，你看吧……」
馬世龍聽到有人叫他，愕然地扭過頭來看著秦安，眼睛一眯，「秦兄」
秦安猛地拔腿就往街角跑去，沒有跑幾步，卻被幾個人擋在前邊，抓住了他的手臂：「撞了人還敢跑」
「哦，那就是了，謝謝了……她們今天出門了吧？」秦安又問道，也沒有去糾正聾子和聽力障礙症的些許區別……
這是偶然性的，巧合的事件，不是嗎？
馬世龍從英國一路追到湘南省，齊格格也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去愛丁堡大學繼續學業，在馬世龍看來這就是他追求的成果……
「她是正常人……」秦安皺了皺眉……
中年人依然搖頭，「沒有，和她們家也不是很熟，就是她女兒經常來我家看電視……」
「你沒什麼事了吧？」看到秦安皺眉，中年男人有些不高興了……
那個服務生卻是找不到了，因為根本沒有人認識她，提成也沒有要，登記的名字也是假名字，根據見過她的人形容，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漂亮女生，沒有太多異樣……很多女學生來酒吧打www.hetubook.com.com工，不想留下自己的真名，都是這樣的，酒吧方面在這方面的管理也不可能太嚴格……
元寶路口的房子都還算新，以六七層的民居較多，大部分都是八十年達新建的，婁星市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發展的……
秦安找到了朱雅男說過的地址，在一棟七層小樓的頂樓，頂樓的房租一般都比較便宜……
秦安跑了幾次，都被人圍住了，氣的頭頂生煙，指著那輛DIABLO-SV說道，「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撞人了，我只是過去看看傷者，撞人的車子停在那，車主也在」
「房東先生，你記得這個房間里傢具的擺放位置嗎？」秦安摸了摸|胸口，壓抑著那心絞一般的顫動，盡量讓平淡的語氣問道……
然後車禍發生了……
秦安惱火地說道，用力一掙，卻沒有想到這時候見義勇為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將他圍成一圈……
秦安推開了另一間卧室的門，毫無疑問，這一間應該是朱雅男的房間了……
最主要的是，在他們看來，即使誤會了也沒有什麼，一大群人做錯了事情，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總不可能每一個人都遭受一點什麼麻煩，相比起這時候可以趁機滿足的正義感的心理需求，那一點點麻煩的可能就會被放到一邊去了……
「出門？」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她們家搬走兩個多月了……房租倒是交到了今年年底，我也一直沒有另外租給別人了……」
「林薇答應不到廖家去鬧了，廖璞總覺得有些對不起林薇……唉，就這麼的吧……」王紅旗有些無奈地說道……
秦安按捺住心頭的百般驚疑，回到了車禍現場，卻發現DIABLO-SV的車主已經被人圍住了……
圍住秦安的人愣了愣，正好那輛DIABLO-SV車門打開，車主走了下來，這群人才散了開來……
馬世龍被鬧鐘的鈴聲弄的清醒過來，只感覺到有一個沉甸甸的身體壓在自己後背上，正是齊格格那種略尖的，卻十分動聽的聲音，可是讓馬世龍又驚又怒的是，齊格格喊的是秦安的名字……
找到這裏線索就斷了，至於那個醉漢那邊，肯定也有些異樣奇怪的地方，可是秦安卻相信，現在自己去找線索，也定然會斷……
過了一會，一輛急救車開了過來，一個急救人員半隻腳踏下車門，看到眼前的慘狀，縮了回去，罵了一句：「神經病，人都死成這樣了，還浪費我時間」
「嗯，雅男姐姐也是我的偶像，她也很厲害的……」馬洋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畢竟秦安的事迹放到整個社會上來說，驚人是驚人，可畢竟是孩子的事情，談不上多大的社會影響和轟動，最多是讓家長們作為孩子學習的榜樣提一提，可是對於學生來說就不一樣了，還是讀初中的時候就老被老師提起秦安這個名字，如何如何的優秀，成績如何如何的好，你們和人家的差距多大之類的和-圖-書，等到馬洋洋考到市一中，真正見到秦安，卻也只能遠遠地眺望，今天能夠在自己家裡看到他，他就這麼站在自己的眼前，就好像童話里的王子突然出現了一樣，馬洋洋能不興奮，緊張嗎？
「能讓我到她們家看看嗎？反正也是空房子了……」秦安回過神來問道……
「你認識我？」秦安笑了笑，儘管他很焦急，可他還是記得要對小女孩格外禮貌一點，這樣的小女孩熱情而興奮地喊他的名字，他不可能視而不見……
「爸，他就是秦安，就是我們學校的傳奇，全國數學和物理奧林匹克競賽冠軍當年的婁星地區中考狀元，上學期全年級第一名」馬洋洋拉著爸爸的手臂，很有些驕傲地向她爸爸介紹……
「這女孩子學的唇語，要不是偶然發現，我還以為她是正常人呢……她家窮得很，連電視都沒有，每天吃完晚飯，她就搬著自己家的小凳子過來看新聞聯播，看完就回去了……」中年男人以為秦安是無法理解聾子也愛看電視……
然後兩個人在酒店裡就有些神志不清了……
「馬世龍」秦安走了回來，看到那車主抬起頭，卻是一眼認出了這個超速的傢伙居然是馬世龍，而且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睡褲……
幾株矮矮的美人蕉栽在陶瓷盆里，正在風中搖曳……
「你就是秦安啊了不起，了不起我家洋洋可崇拜你了……」中年男子的熱情真有了點誠意了，不由得重新打量起秦安了……
朱雅男和他說過她家新租的房子的地址，可是考慮到曾芳華對於秦安沒有一點好感，秦安當然不會自討沒趣地上門挨白眼，曾芳華這個人雖然貪婪，典型的市儈小市民，卻也有著普通人愛護子女的心思，儘管朱雅男是養女，但是對於這個唯一的養女，這對夫妻卻是心疼愛護得很……
秦安沒有立刻回婁星市，而是先去了齊格格和馬世龍約好的酒吧，酒吧開著門，但還沒有正式營業，秦安花了一百塊從場內保安知道了給齊格格和馬世龍推薦酒的服務生名字……
「這個不方便，我還有事，你走吧……」中年男人說話的興緻好像一下子就沒了……
那種沒有人居住的房子，有著特有的寂靜的感覺，讓人不願意多做停留的感覺……
「窗戶怎麼打開了？我明明關上了」瞧著房間里有些髒亂，中年男人頓時有些驚異地喊了起來……
馬世龍當然不可能把這等醜事完全和秦安講得清清楚楚，齊格格趕了過來，卻是向秦安傾訴了她的心事，秦安雖然弄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也嚇得趕緊跑了……
「她問我你身邊那麼多女孩子，你到底想和哪一個在一起……」王紅旗笑著說道……
人性總是複雜的，不能因為一些缺點就完全否認一個人，抱著一陣徹底厭惡反感的情緒……
楊躍的丈夫是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看到秦安，流露出些結交的意思，秦安哪裡有心情，和他客套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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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知道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只要有一個人誤會，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就會在盲從心態下不分青紅皂白了……
中年男人的女兒是個和秦安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梳著一個西瓜頭，帶著一副小巧的金絲眼鏡，倒是沒有讓她顯得獃獃的，有那麼一點小可愛，很意外的是，她居然認識秦安……
「哦，那就好，廖璞姐是個好女人，就是心腸軟了點……」秦安笑著說道……
秦安不是真的來租房子的，只是盯著牆壁上的一些痕迹……
「你們認識？一起走一趟吧……」一個交警拉住馬世龍和秦安往車上帶，另一個留下來處理車禍現場……
「謝謝誇獎，不敢當……馬同學，你和朱雅男關係不錯吧？」秦安已經沒有心思再東拉西扯了……
房子大概是在中年男人租給曾芳華一家前粉刷過，但也只是劣質的石灰粉，這樣做的結果，那就是挨著牆壁的傢具會在牆壁上留下一些磨蹭的痕迹……
秦安很明白，齊格格大概是不喜歡馬世龍，卻很享受這種被人追求的感覺……
王紅旗想了想，點了點頭，「BOSS，這事你其實應該問大小姐，你問我，太讓我為難了，就像廖璞問我你的私事，我都不說……」
房間里沒有其他什麼傢具，地上布滿著灰塵活著水乾涸后留下的痕迹，凌亂的腳印子布滿了整個房間，彷彿有人在這個房間里不停地徘徊走動著……
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秦安，看了看他的穿著和年齡容貌，看上去不像是探點的，收斂了警惕的神情，「曾芳華？不知道她們家女人是不是這名字，這房子是我的，原來租給了一戶人，帶著一個聾子女兒，那女兒長得挺漂亮的，可惜啊……」
但很快馬世龍就沒有心情擔心這個了，他感覺到了臀瓣間火辣辣的痛，有什麼穿梭其中，嚇的連忙轉過頭來，臉還是那張臉，只是那胸部，那下面……齊格格變成了一個男人……
秦安等了一會，王紅旗開車過來接他了……
「我沒進來過，不過我女兒應該知道……」中年男人一邊關著窗戶，一邊說道……
馬世龍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齊格格很喜歡DIABLO-SV這輛車，弄了一輛來送給齊格格……
安水都被搶走了，馬世龍可沒有多少信心還能保得住齊格格……
秦安敲了敲門，等了一會，沒有聲響，今天放假，曾芳華也應該不用上班，朱雅男一般都應該是在家的……
秦安不是偵探，他離開酒吧的時候，才想起楊躍的丈夫還在等著他把鑰匙給他呢……
一陣帶著濕潤氣息的空氣鋪面而來，房間里並沒有那種許久不住人的空房子特有的沉悶氣息……
「那得請你先和她說說安先生的事情……」秦安還以為廖璞是發現了他和廖瑜的事情，現在可不適合讓廖璞知道，廖璞是個很保守的女人，肯定接受不了，必須打點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