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節 火
心中把羅離和郝敏這一對賤人詛咒了無數遍，左莫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小雲雨訣》他練到第四層，可從來沒有發現半點和火相通的性質。
「莫急莫急，只要您招徒弟，絕對無數人擠破頭皮想進來。」邵師連忙安慰。
「嗯。」邵師贊同道：「不過人家確實有能耐。」
辛岩點頭：「不錯，我的青桑火，師妹的紫蘿火，都是四品的火種。這金烏火我曾有聽聞，它源自太陽，至陽至剛，莫不能融。在四品中，是難得的精品火種。」
閉著眼睛，左莫一遍一遍地輕輕對自己念。
「師兄，」閻樂忍不住道，「若是能煉成金烏火，那對本門的作用可就太大了。許逸不就一直缺好的火種嗎？還有左莫自己，他若學煉丹，沒有火種怎麼行？」
眾人聞言，也都不說話了。他們知道，掌門師兄說得沒錯。若是此時他們把左莫趕出山門，只怕無數人正中下懷。
「那倒是。你說，那金烏丸真的能夠煉成金烏火嗎？」有人忍不住問：「四品的金烏火，咱東浮有人有嗎？」
方臉大漢一拱手：「王掌柜，莫非也是為了金烏丸而來？」
「市場價？」
得益於此，劍招很快左莫便練得頗為熟練。
顯然大力丸這個土鱉的名字受到眾人的一致鄙視。
※※※※
我劈！
「那師兄的意思是……」閻樂有些遲疑。
左莫呢，好不容易有個師傅，還只教他煉丹。在鍊氣期的時候，也只粗粗學過韋勝給他的那些基礎劍訣www.hetubook.com.com，是不折不扣的底子薄。
《離水劍訣》總共有七招，御水如火是總綱，但是對現在的左莫來說還太遙遠，他需要先把這些劍招都練得熟練才行。每一招劍招往往都有數十個變化，而每個變化，都需要靈力來控制，而且整個過程，需要在一念間完成。
「不錯。」來人是位乾瘦的老頭，背微駝，一雙三角眼卻是賊亮賊亮，他表情有些無奈：「我是為我寶貝孫女來的。」
就此時，突然有位老頭和他打招呼：「喲，邵師你也來了！」
可偏偏給左莫的時間不過三個月，他如何心中不急？
「我？」方臉大漢道：「就一煉食的。」
《離水劍訣》並不是以劍招取勝的劍訣，它的劍招只有七招，也都不算太複雜。練著練著，左莫愈發覺得，創下這部劍訣的人，極有可能是位靈植夫。它其中有許多地方的靈力運轉，和靈植夫的五行法訣有著類似之處。
西風小院，劍光浮掠，寒氣瀰漫！
「一品靈丹，內含少量太陽精氣，性溫和，長期服用，有一定可能形成金烏火。服用者，短時間內亢奮，亦可作臨危救急。」
「這家店到底開不開啊！玩我們啊？」
周圍的人群頓時有些騷動。剛才和方臉大漢一直說話的那人，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無比。誰也沒想到，這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竟然是東浮第一煉食靈廚邵師。邵師的食閣，是東浮名聲最著的靈食館，他尤其擅長把各種靈ｗww.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食材料巧妙搭配，做出來的靈食，不僅能夠增加修為，而且那味道，簡直無以倫比。單單靈谷，他便能做出超過三十六種花樣。
裴元然對施鳳容笑道：「師妹果然厲害，左莫剛到你手上，就能煉出這般好東西。」
「兄弟你是做啥的？」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目光恢復清澈，只是其中隱隱有一絲狠意。
「左莫的來歷不明，只怕日後會有麻煩。」一直冷著臉的施鳳容忽然開口道。
言下之意，他並不太願意賣出去。
「是啊。」
無空堂寂靜下來。
「只賣小部分，大部分內部消化。」裴元然微微一笑：「我們按市場價給左莫，一顆不少。」
施鳳容冷著臉：「這和我沒關係。」
東浮西街的一家店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聚集在這，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裴元然擺了擺手：「現在不知情況，也就不要多想。不說別的，光是他是靈植夫，我們便不可能放棄他。更何況，現在還多了這種能夠煉成金烏火的靈丹。」
左莫也終於可以用到那把冰晶劍。好東西只能看不能用，無疑是極其痛苦的事情。
辛岩忽然道：「師妹能夠煉製這種丹藥么？」
「唉！」不知道想到什麼，王老頭嘆息一聲，環顧四周，見人越來越多，不由皺起眉頭：「這無空劍門看來要起來了。」
李英鳳第一時間把鑒定拿給師父看。
裴元然抬起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許逸這個孩子我也和*圖*書很喜歡，而且門中煉器一脈，估計還是他來傳承，也的確需要金烏火。但是我們還是要賣一些出去，現在外面估計都在打聽這種丹藥的消息。若是我們捂著不賣，反而惹了眾怒，對本門有害無利。」
蒲妖說，不就是劍意么？被劈個幾千次，就自然會了。
「煉器。」王老頭明顯對孫女選擇煉器頗有些不滿，忍不住抱怨：「我兒子學的煉丹，孫女學的煉器，我這門手藝，看來要帶入土了。」
「怎麼還不開啊？我都等了一夜了。」有人發牢騷道。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有些人已經猜測出老頭的來歷。邵師食閣王叟酒，食閣是出售各種靈食，而王老頭，擅長的是釀造各種靈酒。
左莫對自己說，不就是劍訣么？哥劈個幾萬次，不行，就再劈個幾十次，就不信它不行！再不行，劈一百萬次！劈到它行！
裴元然一笑，也不以為意，他低頭思考起來，其他幾人都默然無語。金烏火，四品的火種，讓這小小的丹藥，價值飆升。
這也是為什麼劍修往往都喜歡純粹的東西，越是純粹的東西，受到的干擾就越小。
正在此時，一直緊閉的店門吱呀一聲打開。
※※※※
眼下他只能算得上囫圇吞棗，蒲妖所說的御水如火，左莫就摸不著半點頭腦。按蒲妖的說法，這部《離水劍訣》威力本來就不強，若是不能做到御水如火，這本劍訣沒有任何價值。
御水如火，四個字說起來容易，但是對於一位靈植夫來說，這其中和圖書的難度可想而知，尤其它還是一部劍訣。
「我不會《赤炎訣》。」施鳳容淡淡道，「這種丹藥，需要用到《赤炎訣》。」
御水如火！
裴元然看著手上的鑒定，露出凝重之色，沉吟道：「金烏火，這可是四品的火種。」
邵師呵呵笑道：「小丫頭學的啥？」
蒲妖指點了一個時辰，全都是理論方面的指導，實戰演示一個皆無。
該死的，怎麼才能御水如火啊？
他的基礎實在薄弱，哪怕他已經摸到劍意的門檻。韋勝痴心於劍，各種劍訣雜篇之類接觸過不計其數，雖然大多並不是什麼高級貨，再加上他久經殺伐，實戰經驗豐富無比，基礎之雄厚，便是普通門派弟子也有所不如。而像羅離這樣的內門弟子，從小便有師傅親自指點，門中典籍可閱，對照之下，基礎也遠比左莫紮實。
當李英鳳收到這份鑒定時，驚住了。其他功效倒沒有什麼，她是被「有一定可能形成金烏火」這一行字給驚住了。鑒定后，還附著一份訂單。葯院希望能夠訂購一百粒，價格可以商量，葯院還建議把藥名改成「金烏丸」。
「沒聽說有誰有。不過是這是葯院的鑒定，應該差不了。別的不說，太陽精氣，融到什麼火種裏面都只有好處。」說話這人體形魁梧，方臉大耳，他一臉唏噓：「火種這東西，尤其是好火種，哪裡咱們這些人能買得起的？」
冰晶劍化作一道白光閃動，圍繞左莫上下翻飛，寒氣四溢，寂然無聲，隱隱卻有暴烈之感。
「有什麼和*圖*書辦法？人家自己的丹藥，想賣就賣，不賣你也沒辦法。」
「一夜算什麼？我都守了兩天兩夜了。」一旁有人介面道。
若論靈力變化的複雜，這些劍招甚至不如《小雲雨訣》，但是它們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難度反而大為提升。發動劍招時需要注意力極其精中，實際的戰鬥中更是如何，對方往往不會給你思考的機會，你需要不假思索地完成整個劍招。
無空堂，無空劍門四人皆在。
看到「金烏火」三個字，閻樂愣住了，二話不說，拿起這份鑒定，丟下一句：「我要回去一趟。」說罷騰空而起，朝無空山直飛而去。
一想定，左莫反而不急躁了，提劍起身。
左莫的身份來歷，是眾人一直頭痛的問題。以前左莫只不過是名外門弟子，他的身份來歷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如今，他不僅成為內門弟子，照這趨勢下去，他勢必成為無空劍門下一代的核心人物之一。他的身份來歷，便成為裴元然等人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他來歷未必有什麼問題……」閻樂底氣不足道。
「不錯。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們無空劍門會煉丹，就這麼幾個人。沒必要為了幾顆晶石，讓左莫對我們暗生怨恨。」裴元然鄭重道。
只是熟練歸熟練，運轉起來，還是有那麼幾分不自在的感覺。就連左莫，也能看得出來自己的劍招只是徒有其表。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他雖然領悟到劍意，但是如何把劍意和劍招融合起來，就一無所知。
不要急躁，不要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