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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搞成這樣？」

打定主意的左莫，問蒲妖：「這妖毒怎麼解？」

「見鬼了！」左莫嚇一跳，旋即有些好奇地摸了又摸，再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審視良久最終下了結論：「還好，比以前看起來順眼不少！」

「妖毒？」左莫面色有些難看：「你是說她是被妖所傷？」

「沒錯。」最近深感地位受到威脅的蒲妖，再也不敢藏著掖著，時刻不忘表現自己：「這是一種很常見的妖毒，用青棘藤煉製成。千年前就在用，沒想到居然現在還在用。」最後還不忘習慣性地評價一下：「這幫傢伙，一千年都白活了么？」

謝山一愣，連忙跑去問最初發現的修者，過了一會跑過來，沿著河流指了個方向道：「從那個方向漂來的。」

蒲妖表情一滯，再也忍不住，憤憤丟下一句：「又不是我折騰的，關我屁事！」轉身便走。

手下的修者喊公孫差為老大，喊左莫為老闆。

左莫表情很怪異，和蒲妖的預計再次截然不同，他實在忍不住問：「線索少了一條，難道你不難過？」

他心思縝密，把年綠和雷鵬叫來仔細盤細其中細節。

「我說，也太丑了點吧。」公孫差渾然沒有察覺自己說得惡毒，十分驚詫道。

從識海中退出來，心情大好的他忽然想到宗如。他記得宗如最後替自己擋了一記，要不是那一擋，只怕自己當場重傷。

「沒錯。」蒲妖有些幸災樂禍：「不僅沒有半點關係，而且，你的身體全都被打hｔtｐs://ｍ.ｈeｔｕbｏｏk.ｃom•ｃoｍ碎過，以前的所有痕迹都全都不見。換句話說，以前的線索，現在也沒了。」

「你手上總共有三條線索。改容抹識，會留下兩條線索，一條是在你的臉上，另一條是在你的意識里。還有一條，便是你體內的五行琉璃珠。唔，現在你手上的線索只剩下兩條。」

「重塑體魄我大致明白是什麼意思。」左莫接著問：「這是不是我的本來面貌？」

「治療經脈，這是三品春露丹，專門治療經脈受傷。唔，三品元氣丹，恢復元氣效果不錯。三品培元丹，固本培元……」

「合夥？算計？」左莫一頭霧水。

「可不是。」謝山深感同意，心有戚戚焉地點頭。

雷鵬和年綠看著面前一堆靈丹，目瞪口呆。

左莫指著自己的臉道：「也就是說，現在這張臉，和我以前沒有半晶石關係？」

年綠苦笑：「傷到經脈，要一段時間靜養。」

「是孔家兄弟。」好在他身邊有一位對赤尊者勢力並不陌生的謝山，他解釋道：「孔家兄弟不知從何得來一部秘技，三人聯手，能喚出五品血角大蟒，所向披靡，是赤尊者手下最得力的幹將。不過據說此秘技他們得到的也不甚完整，喚出的血角大蟒不能算真正的五品，只能算得上半個五品。至於血角大蟒失控，想必是孔大被我們擊殺有關。」

公孫差也反應過來，兩人不禁對視一眼，天月界！

昏迷中的女修身受重傷，蓬頭垢面，渾ｈtｔps://ｍ•hｅtｕboｏｋ.ｃｏｍ•com身散發一股難聞的惡臭，臉上長滿疥瘡，一身破舊發白的布衣，和乞丐沒什麼區別，光著腳丫子，腿上成片烏青。

「傷勢如何？」左莫劈頭便問。

自己的話沒有起到意料中的效果，蒲妖心中驚訝一閃而過，這廝不是最厭惡被人利用么？不過他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得太多反而會適得其反。

那個方向，正是界河的方向！

當公孫差趕到營地，很快見到這名女修，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名受傷的女修。

「當然不是。」蒲妖回答得很肯定：「重塑體魄之後，定然面目全非。這類魔功之所以危險，很大原因便是在這，你全身的骨骼血肉會被打碎，再經過煉化重組，補足先天，生成更強大的身體。」

「怎麼了？」公孫差問道，心中暗想，難道又出了什麼事？

他也不傻，聽蒲妖說到這，便大致明白過來。蒲妖所說的「你」，應該是墓碑。越聽心中寒意越重，他忽然想起墓碑上曾經出現的那一行「答應他」。他隱隱有種感覺，蒲妖的推測，並非無稽之談。

「女修？」公孫差一愣，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打離開無空山後，他便再沒有遇到過女修了。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本來模樣？他心中有些疑惑，隨即他便看到水鏡中那張臉上浮現的疑惑表情。他有些不自然，這些年來，他早就習慣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殭屍臉，也習慣把自己的心思隱藏在那張殭屍臉下。現在表情突然豐富起ｍ.ｈ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oｍ來，心中的喜怒哀樂自然而然地表現在臉上，他感覺相當怪異。

眾人一退出去，左莫便進入識海，找到蒲妖。

這名女修竟然是從天月界逃出來的，兩人不由大為驚訝。他們如今的位置離界河並不遠，這段時間，這名女修是他們見到的第一位從天月界逃出來的修者。毫無疑問，妖軍一定是封鎖了界河，做到這一點並不難，他們只需要派一支隊伍佔據荒木礁，便能夠牢牢扼守界河。

他連忙找到公孫師弟，問清宗如傷勢，便火急火燎地趕過去。

水鏡中，一張陌生的臉。

看望完宗如，左莫想起被自己忘在山谷里的虹斑蝶。心中一動，他通過役獸牌呼喚虹斑蝶。但讓他失望的是，虹斑蝶沒有回應，若不是虹斑蝶的氣息還在，他肯定以為虹斑蝶被毒死了。

「重塑體魄？」左莫心頭疑惑更重。

「她中了妖毒。」

公孫差瞧了一眼左莫的手，見到那幾枚納虛戒指，頓時鬆了口氣。的確是師兄！見師兄這般模樣，他也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這個時候師兄需要安靜，他悄悄打了個手勢，便帶著眾人退了出去。改容換貌這類事，對修者說，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蒲妖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裝糊塗，沒想到你們倆合夥起來算計我。」

公孫差覺得頗有道理，別的不說，一隻五品靈獸的戰鬥力，絕對要超過三名凝脈修者。若是這秘技沒點缺陷什麼的，大家都不用活了。

「走，去看看。」公孫差毫不猶豫和_圖_書道。

這名女修的實力很強啊！

在修真這件事上，男女沒什麼差異，有許多門派都是專收女弟子。唯一女修較少的，大概便要數煉體的禪修。女人愛美，對肌膚凝雪喜愛，對銅皮鐵骨可沒半點興趣。小山界里據說也有專門的女修勢力，人數還不少。

連謝山自己也想不到，他的猜測幾乎和事實完全吻合。

左莫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他面色凝重，因為蒲妖的一句話。

「河裡漂了一名女修，被兄弟們救了上來。」

左莫和公孫差又對視一眼，頓時打起對方的主意。別的不說，能夠突出重圍，這名女修的實力，絕非普通凝脈水平。更何況，大家同來自天月界，也能讓兩人感到幾分親切。

好奇又新鮮地盯著水鏡中那張陌生卻生動無比的臉。

宗如盤腿端坐，面色如紙，氣色極差。雷鵬和年綠一臉擔憂地守護在側，見左莫來了，兩人連忙起身。

「還好吧。」左莫語氣有些複雜，他聳聳肩：「起碼我還活著，保了小命，這生意不算虧。」

忽然，有人急匆匆跑進來：「老大老大！」

左莫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能讓蒲妖吃癟，他心中大為舒暢，心頭僅剩的幾分陰霾一掃而空。

說實話，這張臉實在有些普通，甚至有些稚嫩，光頭，濃眉，厚唇，身體也比以前厚實粗壯許多，看上去就像一個老實巴交的孩子。

左莫沒理會蒲妖，他猛地抬起頭：「她從哪漂來的？」

左莫愣住了。

有個問題，一直讓公孫差感到費解，那就是五品靈獸出現在兩和-圖-書名凝脈手中。要知道，五品靈獸已經開始步入高階靈獸的行列，它們遠非凝脈期修者能夠役使，如今卻出現在兩名凝脈修者手上，怎麼不叫人感到匪夷所思？

「這身體有什麼好處？」左莫很快從情緒中掙扎出來，有些期待地問，聽蒲妖剛才的隻言片語，新的體魄似乎頗為厲害。

「我之前就奇怪，以你的性格，怎麼會那麼輕鬆答應逆吸地氣。」蒲妖眯著血瞳，自顧自道：「我應該早想到才對。你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傷勢需要地氣呢？早就等在這吧，你還是這般算無策啊！」

這一妖一碑，都不是善茬！

他心中稍安，心頭的一塊石頭落地。這張臉談不上英俊帥氣，但起碼鼻子還是鼻子，嘴巴還是嘴巴。

「我倒也佩服你，膽子真夠大。重塑體魄，便是那些大魔，也未必敢嘗試，你竟然有膽色，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左莫能聽得出來，蒲妖呢喃的後面兩句，顯然不是對他說的。

蒲妖啞然。

既然虹斑蝶還活著，他心中稍安。沒有彩瞳，山谷里漆黑的劇毒霧氣，足以要了他的小命，他頓時打消了去山谷查看的念頭。

但轉念想想，他很快就釋然。若沒有這一妖一碑，自己也混不到今天這地步，估計連築基都未必能成功。就像做生意一樣，各取所需，再小的好處，也不可能憑空從天上掉下來。至於風險，啥生意沒有風險？

他索性一頭扎進房間，開始摸索這副全新的身體。

這張臉是不是自己的本來面貌，他決定去問問蒲妖，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