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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即便那臀部很柔軟，但林強已然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此時，外面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上。

「嗯，關於你父親的。」

決不能因為謝斌的謊話而停止，絕不能！

「……你是挺討厭的，還特別的壞。」凌樂樂嘟著嘴皺眉道，「那又怎麼了？」

凌樂樂也知趣，一努嘴自己回屋。

聽到了凌樂樂一席算不上安慰的安慰，林強終於舒服了很多。

「你有好多理論啊……」林強笑著勾了下凌樂樂的鼻子。

「你父親，可能真的有違紀行為。」

報站聲響起，地鐵到站。

「呵呵……」凌樂樂主動放開林強，笑著擦了擦眼角，「好糾結啊……爸爸媽媽回來的話，就不能住在這裏了吧。」

「你知道自己在走怎樣的道路么？」

「終究是個小孩子啊！」林強一笑，又是勾了下凌樂樂的鼻子。

「你認為一個女孩子，有可能陪你走完么？」謝斌聲嘶力竭地質問道，「你認為自己能永遠貫徹自己的信念么？你認為自己有可能停下來享受家庭的歡愉與平凡的生活么？」

「有……麻煩了么？」凌樂樂轉身倒了杯水，送到林強面前，自己也坐到林強身側，用屁股擠了擠他。

「我就是知道吖！」凌樂樂傻笑道，「我一直覺得，人的表現和內心都是相反的。比如那些看起來很熱情，感情豐富的人，到最關鍵的時候，算賬算得最清楚，完全由理智來決定m.hetubook.com.com，完全不講情義；而那些看似理智，做事邏輯分明而且冷酷的人，在最關鍵的時候，反而任由感情和熱血來決定事情。」

「到底怎麼了嗎！」凌樂樂見林強連水都不喝，不解問道，「這可跟平常的你不一樣，你明明連打架連流血都不怕，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只是一個前女友而已，她不足以否定自己。

曾經有數百萬美元的支票在凌晨面前，他卻任之過期，奮戰到底。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有理由包庇一個保險公司的高管？那個人能給他什麼，能有超過800萬美元的好處么？

否定凌晨，就等於否定了自己一直以來在做的事。

林強無奈一笑，繼而問道：「那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我總是一意孤行，不顧旁人呢。」

「嗯。」凌樂樂使勁點了點頭，「你是不是要說什麼了？」

「感情么……」凌樂樂手指點在嘴巴上思索道，「你有的吧？」

「林強……住手吧。」謝斌低著頭，不覺間已是渾身虛汗，他擦了擦額頭道，「沒有結果的，你的努力是不會有結果的……凌晨，真的有問題……」

「……」

「別亂摸我！」凌樂樂嗤笑躲開，繼續說道，「比如你啊，一天到晚忙工作，好像是個只求出人頭地，不擇手段的強人。但實際上，有好多好多次，最關鍵的時候，你都很任性呢。」

他突然想到ｗｗw•heｔｕｂook.coｍ.ｃom了一個女人，一個自己苦苦追求，卻只傾心於林強，然而最後卻獨自離去的女人。林強並不知道，最後送她到機場的人，是自己。

「假期還是可以過來玩的。」林強再一次勾了勾凌樂樂的鼻子。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臨別的時候，謝斌有問過，為什麼這麼突然，這麼決然。

「樂樂啊。」林強望向擔心的凌樂樂，默默問道，「我是不是那種一意孤行的傢伙，其實大家都很討厭我對不對？」

謝斌雙臂抱頭，頭哭萬分，用細若遊絲的聲音道：「你……當紀委是傻子么……他們抓人，有抓錯過么？你以為有個人舉報他們就會隨便抓人么？紀委，是那種絕對不會錯的組織，是真正的絕對，沒有任何空間。」

林強突然覺得自己很疲憊，想好好睡上一覺。他就這樣坐著地鐵，一站站地到了龍源，一步步地回了宿舍。

「……」林強愣住，這種時候為什麼要提前女友。

「真好……有你真好……」

「祖宗！別鬧！」林強趕緊來到門口，恭迎文君大人回家。

「嗯……這個要好好想想……」凌樂樂又是點著嘴巴想了一陣，而後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但我覺得這沒什麼不好啊，比如我，反正不愛動腦子，按照你說的做就對了，你一定比我想的多。」

「說吧。」凌樂樂面色鄭重，「這麼多天了，我也都想開了。」

「https://m.hetubook.com.com在男人間的立場上，我欽佩你，甚至嫉妒你。」謝斌隨著人流向外走去，「但站在感情的立場上，你是個一意孤行不為他人考慮的白痴。」

「……」謝斌微微抬頭，看著顫抖的林強。

「嗯！！」凌樂樂又是使勁點了點頭，想到林強的承諾，聯想到安然無恙回家父親，一時間抑制不住感情，一把抱住了林強——

「不是十月離開了你，而是你，推開了十月。」

「嗯……」林強無力地擺了擺手，連鞋子都沒有換便一頭躺在沙發上。

「噗……」凌樂樂看他緊張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也有怕的啊！」

「啊……」凌樂樂被林強的堅決所感染，「只要可以見到爸爸，怎麼都可以。」

「討厭！鼻頭剛剛起了個包！很疼的！」凌樂樂又是笑呵呵地躲開，當然，她也不躲遠，依然坐在林強神身側，「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什麼，總之那只是個人的看法吧。雖然你對文君姐有點強迫的意思……但帥哥哥完全沒有，他是認定了要和你在一起的。」

林強看著凌樂樂的樣子，又是沒忍住抬手勾了下她的鼻子。

「是守門二人組的暗號……文君回來了！」林強聽到這聲音趕緊起身整理好衣服。

「嗯……」凌樂樂微微低頭，「我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了。」

當時她只留下了一句話——

「和林強在一起的時候，他永遠是他，我永遠是我，從來沒有什和-圖-書麼『我們』。」

「好了，好多了。」林強精神好了許多，喝了口水后，繼續躺在沙發上問道，「樂樂，我雖然嘴上總說，但其實從來沒有把你當過小孩子。」

謝斌沉吸了口氣，重又站直。

最終，謝斌喘著粗氣，低頭道。

「任性？還傲嬌呢！你舉個例子？」

「這也是我的意思。」林強僅僅握拳道，「如果真的有錯，我們認；但如果要藉機把更多莫須有的罪名扣在頭上的話，必須要反抗。」

即便整個車廂人滿為患，林強卻孤獨地站著，覺得彷彿只有自己一個人。

林強也不忍心推開這樣的凌樂樂，感受著貼在胸口的那兩團熱乎乎的軟物，不住拍著她的小後背道：「再堅強一點，用不了兩天了。」

「有的。」凌樂樂使勁點了點頭，「你不是那種會大聲說出『我喜歡你』的人，你也不是那種會在聖誕夜送上小禮物的人，你把感情藏在更裏面的地方……就像……冰淇淋火鍋！外面粗枝大葉，很燙口，但裏面明明很甜很細膩呢。」

「放屁！」林強吼道，「凌晨沒有問題，絕對沒有問題，即便是正確的組織，也有可能被錯誤的信息所引導。」

「你……怎麼知道裏面很甜很細膩？」林強幹笑道，「不要這麼形容男人好么！」

「哈哈！」凌樂樂大笑道，「就算我得不到你，也不想讓文君姐得到，帥哥哥和你在一起的話可以勉強接受。」

「有么？」

如果自己真的是謝和_圖_書斌口中那種人的話，恐怕現在身邊也不會有那麼多朋友吧。鄭帥、王文君、凌樂樂、胡笑、林小棗，甚至是劉銘、夏馨……

地鐵門緩緩關上。

他不可能相信謝斌。

「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凌樂樂正穿著Hello Kitty粉色的睡衣在客廳中看電視，見林強回來，連忙起身問道，「是不是又有大收穫啊？」

「但是，注意，還有但是。」林強鎮然起身，雙臂搭在凌樂樂肩上，極其堅決地說道，「身在官場，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絕對乾淨，我相信你父親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我更相信他絕對沒有受到過實質性賄賂。現在紀委遲遲沒有公開罪證就是最好的詮釋，如果可以證明你父親沒有收到過好處，這件事的性質就沒有那麼嚴重了，最多是內部處分批評，牢獄之災絕對可以避免。」

「你明白，十月為什麼離開你么？」謝斌看著林強現在的樣子，好像明白了那個女人最後留下的話。

「如果是絕對的話，為何現在還不公開凌晨的罪過？這是一連串的栽贓，舉報，招供，偽造資金罪證，完美的陷害。」林強指著謝斌，「包括你在內。」

「……想不出來……」凌樂樂使勁搖了搖頭，「就是感覺么！感覺！女人的感覺你不懂的！」

「呵呵。」林強捂著額頭笑道，「也沒什麼，就是被人說成沒有感情的傢伙，心裏有點難受。」

這樣像病貓一樣的林強，凌樂樂可是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