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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的沒有多少痛苦，但他死之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抗議會給自己和同伴們帶來了這樣的殺身之禍。

方子山微微一笑：「第一步，我們將改善你們的生活條件。這裏的居住條件的確太惡劣了，請您和您的人跟我去新的住處吧。」

黑鐵有些遺憾的重新舉了下手：「再見！」

「開槍！」

他的心中充滿了憂慮。在他看來，軍人不應該是這樣的。兩軍陣前，大家決死拼殺，誰生誰死就看天意了，但現在那些人是戰俘。

「謝謝。」卡薩莫夫斯基再度說道。

「是的。」卡薩莫夫斯基定了一下神說道：「我必須代表俘虜之蘇維埃工農紅軍戰俘們提出最嚴重的抗議。我們的食物根本無法得到保障，每天的定量完全無法吃飽，而我們還被迫要承擔修建工事這一沉重的體力勞動。同時在這一過程中，我們遭受到了中國士兵的毆打，這一行徑，是完全違背日內瓦第一公約第二條的……」

任務已經完成，俄國戰俘全部得到解決。

除了忽然出現的拿著機槍的中國士兵。

在卡薩莫夫斯基的命令，俄國戰俘們離開了這裏……

他一點也不為這些俄國人感到憐憫，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自己執行的所有任務里最普通不過的一個任務而已。

中國軍隊除了直接給予喀琅施塔得起義俄國水兵和民眾以最直接的飛機轟炸支援外，也同時在正面戰場加強了攻勢。

「師座，三思啊wwｗ•heｔuboｏｋ.cｏm.coｍ。」李家鈺竭力勸說道：「幾百條人命那，不是小事，這于師長，於我們師，還有我們整個中國軍隊名聲造成的影響都會是很大的。」

「不是命令，而是根據1906年重新修訂的『日內瓦第一公約』而提出的要求。」

……

走了近一個小時，越走越是荒涼，周圍已經幾乎看不到人，這讓卡薩莫夫斯基有些疑惑起來：「少校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機槍「突突」響了起來，方才還興高采烈，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俄國戰俘在驚呼聲中紛紛倒在了血泊里。

「請跟我來，卡薩莫夫斯基中校。」

「好，挖個大坑，全部埋起來。」

黑鐵還是堅持認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翻譯翻譯錯了：「改善伙食？不然就要抗議？有這樣的俘虜嗎？把那個翻譯給我撤了！」

「師座，那些俄國俘虜要求改善伙食。」李家鈺迎面走上來道。

「齊步——走！」

黑鐵冷冷一笑：「槍斃！」

黑鐵朝卡薩莫夫斯基和他身後的俄國人看了一眼：「中校先生，對於你們的抗議，我會仔細考慮一下的，但是在此之前，工事必須修築完成，不然你們將會受到懲罰。」

方子山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些俄國俘虜忙碌的準備著，一點沒有催促的意思。

「屍體清點過了嗎？」

加莫羅夫，中國大總統近衛隊元首師。

不對，這不對！

「日內瓦第一公和-圖-書約？」黑鐵恍然大悟：「我在美國的時候倒的確聽過這份公約，不過我記得我國好像沒有加入這一公約吧？」

「卡薩莫夫斯基中校，我是元首師方子山少校。」

卡薩莫夫斯基再度怔住，沒有想到面前這個戴著寬邊軍官大蓋帽，穿著黑色制服，皮靴錚亮的中國人居然參加過歐戰大戰。

「這裏？」卡薩莫夫斯基朝周圍看了看。

卡薩莫夫斯基是第一個倒下的。

隨著中國軍隊的攻勢加強，蘇俄紅軍在戰場上已經呈現頹勢，尤其是發生在喀琅施塔得的俄國水兵起義，更讓蘇俄政府陷入到了內亂之中。

李家鈺點了點頭。

有些在第一輪掃射里僥倖未死的俄國戰俘，拚命想要從這鬼門關里跑出來，但他們立刻又遭到了中國士兵刺刀的屠殺。

「走吧。」

「少校先生，您好。」

但方子山卻並不放心，而是讓士兵們把所有的屍體都集中起來，挨個補上一刺刀，這才罷休。

大約有三百多從俄國前線俘虜的蘇俄紅軍戰俘被關押的臨時戰俘營里，此時他們都圍坐在一起，進行靜默抗議。

「那就行了。」黑鐵撇了下嘴：「去關押戰俘的地方看看。」

中國人的話才一出口，戰俘營里頓時傳來了一片「烏拉」之聲。

「是。」李家鈺無奈的應道。

黑鐵點了點頭：「繼續。」

看到中國方面的最高軍事長官進來，一個蘇俄紅軍中校站了起來，來到黑鐵面前，敬了個禮和_圖_書，站的筆直，用流利的英語對黑鐵說道：「蘇維埃工農紅軍第三十七師中校團長沙沙波夫·S·卡薩莫夫斯基！」

「不關翻譯的事。」李家鈺苦笑了下：「的確如此，而且俄國人還要求他們得到充足的藥品，並且受傷者和病患者必須得到及時治療。」

「不傳出去，怎麼有人知道？」黑鐵陰冷地看了部下一眼：「派方子山去做，他辦事機密謹慎，不會輕易泄露消息的。萬一真的傳了出去，萬事都有我來頂著。參謀長，我是師長，在這裏我說了算。」

「您好，我代表我們師長接受你們提出的全部條件。」

屍體漸漸的被覆蓋住了，沒有人想到在這裏不久之前才剛剛進行過一場屠殺。

卡薩莫夫斯基也竭力抑制著自己的興奮：「謝謝，我代表戰俘營全體戰俘對你們的態度表示感謝。」

「是！」

黑鐵拍了下衣服上沾染到的灰塵，從前線走了下來。

「我拒絕！」卡薩莫夫斯基大聲說道。

「他們派出代表，要求改善伙食，不然就要進行抗議。」

俄國，加莫羅夫。

也許這些情報人員出身的軍人之秉性就是如此的嗎？

「歐戰戰場，我參加過和德國人的戰爭。」黑鐵很隨意的回答道。

「中華民國大總統近衛隊元首師師長黑鐵。」黑鐵回了一個軍禮，同樣用英語回答道。

「中校先生，我是這麼的最高軍事指揮官，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當著我的面提出來。」

「師座，怎麼辦和圖書？」李家鈺緊跟幾步上來問道。

俄國人怔了一下：「您的英語很好，是在哪裡學的？」

黑鐵這位最早做的情報工作，次后才轉入軍中的將領，身上許多地方都讓李家鈺看不懂。

很快，所有的俄國人都倒下了。

卡薩莫夫斯基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危險正在來臨。

這裏發生了什麼暫時不會有人知道，但世上總沒有能夠永遠隱瞞的秘密。至於將來這件事情暴光之後會發生什麼，黑鐵從來沒有想過。

沒有住處，沒有人煙，這裏什麼也都沒有。

卡薩莫夫斯基果然繼續說了下去：「同時，我們的傷病人員根本得不到任何藥品以及治療，我們的傷病人員被只能被迫參与繁重的體力勞動，這完全違背了日內瓦第一公約的第四條和第六條。在我們的抗議無法得到解決之前，我們將進行絕食，拒絕參加任何勞動，除非貴方能夠接受我們的所有條件，抗議才會結束。」

黑鐵有些糊塗了：「他們是在命令我嗎？」

一個大坑已經挖好，一具具俄國人的屍體被扔了下去，然後土重新填埋下去。

俘虜營里的中國士兵如臨大敵的架起了機關槍。

當黑鐵向他傳達這個命令的時候，他甚至沒有任何的猶豫。

卡薩莫夫斯基這才釋然。

方子山給自己點著了一根煙，抽了幾口，看著自己的士兵們忙碌著。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俄國戰俘們完全了準備，在卡薩莫夫斯基的指揮下，排成了幾列。

「去你們新https://m.hetubook.com.com的住處。」方子山的笑容還是那樣和善：「不過遺憾的是，我們臨時尋找的地方，只能稍稍遙遠並且偏僻了一些，請您原諒。」

「不光是那個中校，全部俄國戰俘一律槍斃！」

沒有人比自己更加適合執行這個任務了。

一直到土全部掩埋住了，方子山這才緩緩說道：

「誰尊重過我們的俘虜？」黑鐵冷淡地道：「怎麼一到他們身上，我們就必須尊重了？什麼日內瓦第一公約，我們沒有參加，不必理會。槍斃了比讓他們繼續抗議要好得多，影響也要小上很多，不然讓日後的那些俘虜知道了，我們還怎麼管理？」

三百多名俄國戰俘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山谷中，方子山忽然停下了腳步：「到了？」

「師座。」李家鈺有些急了起來：「幾百個戰俘啊，全部槍斃的話，一旦傳了出去，這事情就真的要鬧大了，會讓我們陷入不利的。師座，那些外國人老在那裡說什麼尊重俘虜之類的……」

「再見！」卡薩莫夫斯基大步走回到了戰俘的隊伍里。

「什麼？」黑鐵以為自己聽錯了。

難道說中國人要對自己……

還沒有來得及想下去，方子山已經斷然大喝一聲：

「是的，卡薩莫夫斯基中校，你們新的住處，就在這裏。」方子山朝邊上指了指，說道。

「什麼？」李家鈺大驚失色：「槍斃？那個俄國人的中校嗎？」

「清點過了，三百三十六人，一個不少。」

而這，就是「加莫羅夫戰俘屠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