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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賈寧聽出了味道，笑道：「葉落，我發現你選擇女歌手，很有針對性啊。弟妹對鄧琦、宋嫣對甄芝、秦時月對溫元姍，現在聽你這意思，依依以後要對上孟寒了？」

藍瀅瀅和虞依依兩人大大咧咧地舉手，李秀雲猶豫了一下，這才羞羞答答地說道：「我晚上12點的火車。」

「指導老師。」虞依依說道，「這首歌是粵語的，寫粵語歌，你也很強啊！不如跟他們較量較量！」

葉落一邊說著，一邊用滑鼠點開了俞氏兄弟的音樂專區。

「這有什麼搞笑的。」葉落白了自己的經紀人一眼，「其實這種交叉換位很正常嘛。現在是互聯網時代，地域的限制，比以前薄弱得多了。這種跨地域的商業合作，不勝枚舉。」

「蘇城不遠啊，高速三小時就到。」葉落說道，「這樣，現在這個點，你再去換車票也換不到了，明天，老曹開車送你回去。」

「嗯！好啊！」王妮可說道，「剛配的新車，我還沒開過癮呢，正好開去明州。也能去看看沫兒的爸媽，上次在火車站接他們的時候，他們好像很喜歡我呢，說要收我當乾女兒。」

「那我倒是捨不得的。」虞依依吐了吐舌頭。

葉落點下播放鍵。馬上，一段非常漂亮的電吉他solo，充斥了整個工作室。

因為十一長假調休的關係，本周的禮拜天，是政府規定的工作日。葉落這邊，當然沒這個顧忌，該休息就休息。錄音棚從今天開始，放假八天。

整首歌聽下來，一屋子人都木愣愣的。

「哦。」虞www.hetubook.com.com依依點點頭。

「孟寒，我才不怕她呢！」虞依依挺了挺小胸脯，「國內的女藝人，我都不怕。」

「啊！」虞依依眼前一亮，「我就知道指導老師對我最好了！不過……為什麼要等明年呢？」

這天晚上，大家整理好了行李，聚在一起吃晚飯，臉上都掛著喜色。尤其是「姐妹」那幾個，有陣子沒回家了，扒飯的動作都是虎虎生風的，一副歸心似箭的樣子。

這種，就是編曲方面的「刀尖上的舞蹈」，外行人聽著，會覺得這歌牛逼，燃得一塌糊塗。內行，比如葉落和虞依依，就會感到驚艷無比。

楚沫兒微微笑著，看著葉落輕聲念了句詩：「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這種前奏，其實就是讓旋律的美感，和吵鬧的厭惡感，一起出來，聽者自己去感覺。如果前者能夠壓住後者，那就是好曲子。如果壓不住，那就是垃圾。

王妮可看著葉落慢條斯理地在電腦上點開百代的音樂專區，笑道：「葉落，我發現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你在上都寫歌，視頻網簽了嶺南的樂勢。丁少陽在北京工作，簽的騰信視頻也在嶺南，而真正的嶺南音樂人俞氏兄弟，卻簽在了天京的新波。」

這下倒好，財務總管李秀雲捏著工作室幾百萬的存摺，自己買張車票都捉襟見肘。

看著這妮子委屈的樣子，葉落又有些心軟，溫言說道：「這樣吧，我出面跟熊平貴去商量一下。明年，讓你出關。製作、演唱，你去獨擋一面。和_圖_書看看一兩年後，你跟孟寒之間，到底誰強誰弱。」

這首《隨夢去追》，開場的音量做得非常大。但是，音樂雙鬼，卻用旋律的美感，硬生生地壓住了。

「我們你就甭管了。讓妮可當司機唄。」葉落笑了笑。

說到這裏，這妮子又低下頭去：「就是那些男的難辦。不過丁少陽和雙鬼，都四十多了，應該活不過我，我等著他們一個個老死，倒是也行。就是指導老師你，你才二十一啊，我什麼時候能出頭啊！」

也確實怪自己，「姐妹」她們，人簽在夢想，唱片分成合約，目前唱片還沒出，是沒什麼收入的。

隨口說了這一句，葉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繼續說道：「音樂的傳播，其實也是這樣。以前那些賣歌的歌妓藝人，在本地區生意再火，一出省就玩不轉了。有些地方甚至一出縣城，就是要麼改行，要麼餓死。」

葉落心裏盤算了一下，看看國慶回來之後，用什麼理由給「姐妹」一些零花錢，然後問李秀雲道：「你住哪兒啊？」

「因為那時候唱得都是方言，古琴彈唱是方言，二胡拉唱也是方言。」葉落微微笑著，耐心地解釋道，「我國雲貴一帶，是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對吧，但是人家方言是差不多的。而像東南沿海等一些地方呢，完全是十里不同音。兩個村子隔條河，說話口音可能就不一樣了。縣跟縣之間的方言差距就更大，藝人唱的沒人聽得懂，不改行當然會餓死。」

這個專區剛剛開張，自然空空蕩蕩，這禮拜兩兄弟放上去m.hetubook.com.com了一首歌，一看名字葉落就覺得廣告味十足——《隨夢去追》。

六七秒的電吉他之後，鼓點就跟上了，再加上貝斯、節奏吉他、鍵盤。這首歌的開場，非常直接，不是葉落和丁少陽習慣的那種層層遞進的開場手法，而是像一隻手，從音響里伸出來，一下子就把人拽進了搖滾的世界里。

葉落更是哭笑不得：「聽你這意思，我是不是應該自覺一點，往房樑上掛根繩子，把自己弔死？」

「蘇城。」

「便宜……」李秀雲低頭說道。

「哦。」虞依依抑鬱地低下頭去。

所以粵語歌的受眾，其實遠比一般人想象得要多。俞氏兄弟這次重新出山，主打粵語歌和搖滾，我覺得定位還是很好的。這兩種類型的歌曲，樂迷的數量，其實不少，而且忠誠度非常高。作為商業音樂，這個市場是可以做的。」

胡賈寧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說道：「葉落，你不會想一邊跟丁少陽較量國語情歌，一邊還跟音樂雙鬼斗搖滾和粵語歌吧？」

葉落的工作室，是專業級隔音牆，吸音效果沒得說，音響音量調得再大，聲音也是相對單薄的，不可能有迴音。

「這個更多是巧合吧。」葉落說道，「前面你說的這三對人，其實風格還是不太一樣的。但是孟寒跟依依，確實很相似，都是創作性的女歌手。這個有得比。」

葉落看了看自己女友，不由一陣失笑，學霸就學霸，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老牛生性好勝，輸過之後一直耿耿於懷，經常念叨，所以俞佐、俞佑這兩個名字https://www.hetubook.com.com，葉落聽到過很多次，可謂如雷貫耳。但是聽歸聽，畢竟耳聽是虛，眼見為實。

虞依依這番話說出來，一屋子人都笑了。

「怎麼票訂得這麼晚？」葉落皺眉問道。

……

百代華語唱片的總監俞佐，以及副總監俞佑的音樂專區，就設立在新波的視頻網上。

「比、其實是沒什麼好比的。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唄。」葉落笑了笑：「這首歌，是節目的廣告歌。我再等等吧，等下周他們人生百態的主線歌出來，我看看應該怎麼搞。」

點開了《隨夢去追》，葉落想看看這倆兄弟如果受主題限制，做應景歌曲的話，表現會怎麼樣，是不是真的要比自己的師傅強。

景山小區隔壁的兩套房裡，所有的女孩兒們，都在歸置行禮，打算回一趟家。

葉落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是我們的財務總管，回家你卻買一張午夜的綠皮過路車票，你這……」

但是這段電吉他一出來，在旋律激昂美妙的同時，音量顯得極大，顯然是故意做成這樣的。

葉落繼續說道：「但是你們看現在：粵語歌，三十年前只在港島流行，二十年前開始在嶺南兩省流行。十年前，粵秀唱片最巔峰的時候，粵語歌更是傳遍了大江南北。

「先不說你的廣城口音問題。」葉落瞟了這妮子一眼，「新銳女生違約金五百萬，誰出啊？」

葉落和楚沫兒也要去一趟明州，拜訪一下楚文軒夫婦。

音樂雙鬼的名頭，葉落也只是從自己恩師牛學義嘴裏聽到過。

「盛名之下，往往其實m.hetubook.com.com難副。」葉落笑著點點頭：「想不到音樂雙鬼，還真是名不虛傳。厲害。」

「為什麼會餓死啊？」虞依依眨著眼睛，問了一句。

「我能啊！」虞依依擺了擺身子，得瑟得不行。

當然，唐錦繡會在周六加個班，把戀之旅程的主線、番外四首都放到網上去。

「嗯，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葉落大手一揮，「今晚開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當然，最遠的兩位都在隔壁，分別是嶺南廣城的虞依依和天京的宋嫣。

胡賈寧嘀咕了一句：「我擦，真強……」

「晚上坐動車的哪幾個？」葉落問道，「我讓老曹把你們送到車站去。」

「我看上去有那麼欠嗎？」葉落白了胡賈寧一眼，「說句狂妄點的話，現在，不是我在挑戰他們，而是他們在挑戰我。規矩，不能讓他們說了算。我的主線歌，該怎麼出還是怎麼出。至於粵語歌嘛，番外偶爾來幾首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我得先找到能唱粵語歌的人。」

上都音樂學院，是面對全國招生的，所以葉落屋子裡的女孩兒們，除了王妮可是上都本地人，其他天南海北。

「那你們呢？」李秀雲問道。

「因為要先參加原創好歌曲。」葉落笑道，「新銳女生的人氣，已經被你差不多敗光了。你就這麼光溜溜地出道，擺明要被孟寒吊打嘛。」

這種形式的前奏，有利有弊。利在於主題鮮明，能很快地把聽者的情緒帶動起來；弊在於，這種開場，對旋律本身，以及樂器元素編排的要求非常之高，一旦沒弄好，反而惹人厭，會覺得吵鬧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