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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等了一會兒不見秦時月進來，有些奇怪，走到外面一瞧，發現秦時月坐在外間客廳沙發上，正在剝橙子。

難忘纏綿細語時，用你笑容為我祭奠。

……

當然這裏所謂的推，其實就是用滑鼠，在電腦界面上推。

蔣婉秀先聽了一遍，笑道：「咱女兒唱歌，是越來越好聽了。」

前陣子這兒有攝製組的時候，秦時月來錄音棚，多少有些繃著，除了錄音室里的凳子，其他地方她也不會坐，錄完馬上就走，一切趕著來。

牆上的那道裂縫，就讓它留在牆上吧，別走進你的心裏。」

這女子還是那麼瘦，不過最近一陣子，身體看來是徹底好了，精神面貌也好，容光煥發。

「是啊，終於走了。」葉落笑了笑，「坐吧，我給你倒杯水去。」

學校領導很重視，請來專家一鑒定，楚文軒家所在的整幢公寓樓，成了危房。

心若在燦爛中死去，愛會在灰燼里重生。

這首歌秦時月的第一遍演繹，就像一道靚麗的風景，這種美好沒有被遺失，因為有錄音。

秦時月用手拿起一瓣橙肉，往嘴裏一塞，在順手接過曲譜，推門進了裡間，嘴裏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其他你們全解決啊。」

讓心在燦爛中死去，讓愛在灰燼里重生。

再多的風景也從不停靠，只一心尋找我遺失的美好。

自己做了一輩子學問，家庭美滿幸福，沒想到人到中年，卻沒能力給妻子一個住得安心的家。這份自責，這兩天一直在折磨著楚文軒。

危房和-圖-書不能住人，學校就撥了一筆款項出來，專門給這幢樓的教師租房子用，先熬過這一陣，等到新社區蓋好了，這批人優先入住。

「實在不行的話……」蔣婉秀說道，「給女兒打個電話吧，讓葉落替我們想想辦法，他現在能耐大。」

……

正說著，唐錦繡形色匆匆地下樓，對葉落說道：「老闆，我在網上看到一條新聞，說是明州大學那邊……」

這是第十五輪主線歌曲，第一首，是楚沫兒演唱的《忽然之間》。

進了控制室，胡賈寧看到秦時月手裡的果盤：「嚯，秦小姐這麼客氣啊。」

明州大學的教工公寓，是將近二十年的老房子。

本來楚文軒也不著急換房子，因為隔壁有一個新的學苑社區正在開工，就是給教職工建的，以他如今的職稱，老房換新房是鐵板釘釘的事兒。

這首歌一開頭，弦樂組一起，楚文軒眼前不由得一亮，光聽這前奏，他就知道這首歌不一般。

就這樣吧，搬家還是要搬，下午我聯繫一下中介，明天去江對面看看房子，租一套寬敞的。以後我上班，暫時就打車吧，貴是貴了點，但應該不會持續太久。學校里接送搬遷教師的公車，據說已經在審批了，等有了公車，就好辦了。」

就這麼剝了三個橙子，秦時月這才停了下來，去旁邊衛生間凈了凈手，回來端起果盤，對葉落說道：「別愣著了，進去錄歌吧。」

「不用，不用。」秦時月笑道，「我自己來。」

明m.hetubook.com.com州大學所在地，原先是明州市邊上的一片荒地，城鄉結合部，最近幾年在大興土木，建住宅小區。有的還在建，有的剛建完還沒賣出去，附近沒有房子可租。

葉落戴上了監聽耳機，開始欣賞秦時月對這首歌的第一遍詮釋。

「歌詞很棒哦。」秦時月點點頭，然後開始調整麥克風的高度。

看了一小會兒，控制室一陣門響，秦時月走了進來。

而這片住宅區周圍，南面是甬江，其他方向是一大片工業園區，更沒房子。

下午一點多，樓俊的那首歌曲，就順利錄完了。

耳機中，秦時月的嗓音響起。

只是二十年過去，終究是老舊了一些。

其他教師沒什麼，家裡都有車，住近一點住遠一點，都沒事兒。可是楚文軒這大半輩子所有的積蓄，都用來收藏古書了，平時就蹬一輛二十八寸自行車買菜上班。別說買不起車，就算有車，楚文軒和蔣婉秀也不會開。所以這一說要搬家，老楚傻眼了。

「當花瓣離開花，暗香殘留。

楚文軒算了算，就算自己搭最早的一班車，搗騰到學校，第一節課也趕不上。

但我相信你給我的誓言，就像一定會來的春天。

歌手跟錄音師合作久了，慢慢就有了默契，胡賈寧最近對楚沫兒、秦時月這種歌手，也就不打倒數手勢了，看到秦時月準備妥當，就順手推上了伴奏音量。

夫妻倆聊了幾句，蔣婉秀又點下了本輪主線的第二首歌曲。

不小心當淚滑過嘴角，就用你和*圖*書握過的手抹掉。

最近的有出租房子的社區，在甬江對面，直線距離不遠，但是得繞橋。這一繞就是四十多公里，自行車是不用去想了，關鍵是還沒直達的公共汽車，得轉三趟車。

第一眼看還沒有，再刷新一下，有了。

香消在風起雨後，無人來嗅。

「嗯。」蔣婉秀點點頭，看著丈夫焦慮的神色，笑道：「好啦，別愁眉苦臉的了，苦日子我以前又不是沒跟你過過，不就上班路遠一點嗎，沒事的。

「嗯，歌就錄到這兒吧。」胡賈寧也笑道，「橙子確實甜，還有嗎？」

橙子在她手裡，就像桔子一樣聽話，看得葉落有些發愣。

葉落沒上樓，而是在胡賈寧身邊，看著胡賈寧做剛才那首歌的後期。

如果愛告訴我走下去，我會拼到愛盡頭

現在攝製組一撤，秦時月顯得自在多了，她又回了一趟自己車裡，然後就在控制室外間的客廳里搗鼓起來。

很快，葉落的嗓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於是就這麼你一瓣我一瓣，外面三個橙子被葉落和胡賈寧一掃而空。

「好。」楚文軒點點頭。

「太棒了。」葉落在外面鼓掌，「秦姐，問你個事兒，這橙子你哪兒買的？」

「行了，你先回去。」胡賈寧說道，「明天一早，我就來接你去看房。」

歌名：《遺失的美好》。

蔣婉秀聽完這首歌曲，輕柔地抓住了身邊楚文軒的手，說道：「老楚，你看。愛情，是會浴火重生的。

我始終帶著你愛的微笑，一路上尋找我遺失的美好和圖書。

可是隔壁工地打樁機砰砰地往地上杵，老楚家的西牆，慢慢出現了一道裂縫，這條裂縫還越來越大。每天晚上楚文軒就用遊標卡尺去量一次，越量越心驚膽戰，熬了兩天熬不住了，楚文軒上報了學校。

「她念書成績也好，這個像你。」蔣婉秀笑道，「前兩天她打電話給我，說是要去考聲樂博士呢。葉落很支持她，她很開心。」

「行，吃誰不會啊。」葉落坐了下來，也拿了一瓣橙肉擱嘴裏，然後說道：「嗯，甜！胡哥來，你也嘗嘗。」

「嗯。」樓俊點點頭，喜滋滋地走了。

兩點了，我們先聽聽未來女婿的新歌吧。」

最近房子的事情，讓楚文軒很憂心，但是妻子蔣婉秀，卻讓他很放心。因為戀之旅程上面的歌，不再是那種絕望的分手歌了，蔣婉秀每周的心情都在變好，這無形間省了楚文軒不少事兒。

夫妻倆進了書房，打開了電腦，蔣婉秀點開葉落的音樂專區，開始在上面找新歌。

歌名：《暗香》。

「用這些果子賄賂賄賂你們。」秦時月笑道，「免得一會兒我唱得不對，被你們罵。」

葉落剛剛把擦手的紙巾放下，裏面錄音室秦時月也把曲譜放下了。

「有藝術細胞，這個隨你。」楚文軒說道。

楚文軒家裡，三室一廳一衛，在二十年前，能分到這樣的一套房子，非常不錯了。

「海的思念綿延不絕，終於和天在地平線交會。

三四天過去，這天是周六，樓里其他人都搬得差不多了，楚文軒看著自家牆壁上裂https://ｗww.hｅt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縫，心裏很難過。

有的人說不清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承諾常常很像蝴蝶，美麗的飛盤旋然後不見。

楚文軒搖了搖頭：「女兒還沒過門呢，我們就去麻煩小葉，那讓葉家人怎麼看我們的女兒，不能這麼做。

……

秦時月唱歌，葉落從來不用去指導什麼，這女子對於音樂的悟性奇高，無論是樂感、記憶力、情緒控制、還是歌詞里的語法邏輯，她都能通過自己的嗓音，表現得完美無缺。

走到裏面，秦時月左右一看：「攝製組走啦？」

所以每次聽秦時月對一首歌的第一遍演繹，對葉落來說都是一種享受。這種享受不僅僅是聽覺上的愉悅，還有對一個天才歌手的由衷的欣賞。

「哪兒來的橙子？」葉落問道。

「我買得唄，本來是拿回家自己吃的，一看這兒人不多，客廳里水果又不怎麼新鮮了，就剝幾隻給你們吃。補充維生素C，預防感冒哦。」秦時月說話間，用水果刀在橙子表皮，切了一個十字環繞刀口，然後順著刀口，用纖細頎長、嫩如蔥段手指把四塊橙子皮給剝了下來。然後掰開果肉，一瓣一瓣放在白色的水果盤上。

烈火燒過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風。」

如果兩人之間真的相愛，磨難就不是阻礙，而是養分。正是因為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兩人才會更加珍惜對方。

愛如果走得夠遠，應該也會跟幸福相見。

「我哪敢啊。」胡賈寧一邊說著，從台上拿起一張紙遞給秦時月，「這是譜子，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