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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飛俠訕訕改口道：「我是說精靈王怎麼看都應該對真理追求不懈，執迷不悟，怎麼突然之間就甩袖走了呢？」

——他弟弟謀反，他受了點傷。

「咳咳。」石飛俠咳嗽兩聲，用皮鞋把地板敲得梆梆響得走過去。

狄亞比往常更加用心地挑選著水果。

好幾次，他看著他傷痕纍纍地站在最高處，指揮若定的模樣，都禁不住膽寒。儘管他嘴上從未承認過，但是在戰場上，黑暗精靈的確比光明精靈勝出太多。他們天生與殺戮血腥為伍，是真正的戰魂。

石飛俠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張張或英挺或俊美的臉……最後定格在伊斯菲爾從水中站起，那昂然雄姿上。

追溯完往昔的豐功偉績，他發現狄亞還在沉思，連忙趁熱打鐵道：「你有心事吧？」

他也是靠著這一招，把那隻蒼蠅塞進旁邊的服務員嘴巴里了。至於那個服務員下班后直接掛急診去醫院洗胃……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石飛俠眨了眨眼睛。「精靈界也有《格林童話》賣么？寫的是什麼文字？德文？中文？英文？還是精靈文？」

「這個好像是石榴吧？」石飛俠詫異道。

「我只是這麼覺得。精靈王這麼強勢，這次受到的打擊一定很大。我以前遇到過一個老闆，脾氣大得咧，就喜歡衝到別人辦公室罵別人是混蛋，賤人，還經常砸辦公室。而且砸完之後還不許別人收拾。」講完道理，就要擺事實。

石和_圖_書飛俠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低喃道：「今天晚上不能吃蘋果派了。」

從剛才起就一直靠著門框默默觀察的石飛俠瞬間站直身體，狠狠地揮手。手臂來回才揮了三下，就聽到肘關節開始格拉一聲脆響……

石飛俠無趣地摸摸鼻子，又往後退了幾步，「我只是問問，我覺得你們挺相配的。」他忐忑地看著他的反應。一般像狄亞這樣高傲又彆扭的性格，遇到這種對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手裡的東西砸過去，或是暴跳著否認。

狄亞手裡拿著蘋果，久久沒有放下，似乎不信，卻又放不下心。

有戲！

「我和他，不可能了。」

……

「商量？」狄亞停下腳步，狐疑地看著他，「商量什麼？」

「……」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狄亞完全沒反應。

……

雖然他替安東尼奧治好了傷，事後安東尼奧也沒說什麼，但他心裏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為什麼？」狄亞的思緒已經完全被他牽制著走。

「精靈文。」

「我猜，」石飛俠放低聲音道，「是精靈王舊傷未愈，又添心傷啊。」這是大大的心傷。

石飛俠在心底嘿嘿地偷笑著，表面上仍是一本正經道：「不過我卻很擔心呢。」

石飛俠再次為諾亞方舟門檻之低而感到痛心。

他拿蘋果的手慢慢垂下來，眼睛望著不遠處的西瓜，腦海中回想起阿巴頓之前的話。

「我。」狄亞皺眉道，「我覺和圖書得很好看，所以翻譯了。有什麼問題么？」

比如說，以前酒店客人投訴客房牙刷被拆封過。

……

同性戀啊。

饒是如此，剛才那幅畫面的衝擊感還是縈繞在他的心中，久久不去。

這算是什麼意思？

……

石飛俠乾笑道：「我只是假設。拳腳無眼啊。」

狄亞當然不知道此『心』非彼『新』，焦急道：「新傷？為什麼會有新傷？」

石飛俠見火開始著了，立刻加上一瓢油，「而且我想就算精靈王是新傷加舊傷，恐怕也不會好好養傷。」

石飛俠驟然查覺自己的想法，身上驚起一身冷汗。

於是諾亞方舟里最幼齒的生物發現他在不久的將來很可能會第一個骨質疏鬆。

在狄亞說完后的第六秒鐘，石飛俠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為什麼？」

石飛俠心跳撲通撲通一陣狂跳。腦海中突然想起剛來時，金說的話。這裏只有男的，沒有女的，如果不當同性戀的話，這裏的日子將會過得十分無趣。

狄亞瞥了他一眼，沒有否認。

「我總覺得精靈王不像是會輕易打退堂鼓的。」他開始瞎掰，「你想啊，他當初揍安東尼奧的時候，那叫一個狠啊。按理說對於那個姦夫……」

「反駁或是……」石飛俠雙手比劃了半天，最後低聲道，「承認？」

石飛俠驚駭道：「你……」雖然籃子的把手上有刺，但是要刺出這麼大一滴血得多熱愛自和*圖*書殘才能辦到啊？

「你沒什麼話要說的嗎？」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石飛俠想了想，又問道：「誰翻譯的？」

他雙眸憂愁鬱結，無意識地抬起頭，目光對著門邊的身影輕輕一掃，又低了下去。

「那麼……」石飛俠一臉誇張的驚訝，「難道你是在擔心他的傷勢？」

「沒有。」狄亞迅速否認，但雙頰上微微泛起的紅潮卻泄露了其主人的心思。

狄亞道：「相配的不止是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還有美女和野獸。」

石飛俠抬頭用目光追隨著他，「你去哪裡？」

他就靠著這一招讓那客人第二天退房后，直接去掛眼科。

狄亞的手握著籃子，血淌落下來，滴在蘋果上，很快流進籃中。

狄亞見他臉色變來變去，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息，弄得心裏更是緊張，「究竟為什麼？」

狄亞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不行不行！

狄亞眸光一冷。

「呃，給我個蘋果好嗎？」石飛俠隨便找了個話題。

狄亞被他的話題吸引，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如果不是為了幫他拜託金的糾纏，安東尼奧也不必和他演這場戲，奧美丹多也就不會因此而遷怒於他，他也不會遭受這樣一場無妄之災……

石飛俠見他滿目迷茫，心中十分得意。這招『偷天換日』他可是準備當做祖傳絕學流傳後世的。此招沒有別的特色，用來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最是好用不過。

石飛俠蹲下身，慢慢靠近他和*圖*書道：「你為什麼和精靈王鬧翻啊？」

狄亞道：「廚房。」

狄亞愣了下，抬頭看他。他手裡果然抓著一隻色澤紅潤的石榴。

……

這怎麼可能？狄亞錯愕。他是精靈，憑著對自然與生俱來的敏感，就算閉著眼睛挑蔬果也不可能挑錯，但是石飛俠手上那隻又分明是石榴。

狄亞雖然智商成負，但是還沒有負得很徹底，「頭髮和指甲最多算划傷吧？而且奧美丹多的年紀在精靈界，只能算青年。」

真的是很……

「呃，說不定是他和安東尼奧交手的時候，不小心被他的頭髮或指甲颳了一下。又說不定是他飛高飛低，所以引發心臟之類的疾病。你也知道，你們這個年紀放我們那兒，都叫人瑞之瑞啊。」石飛俠說得心虛。

扔個硬幣下去能打個水漂，扔張紙幣下去會浮起來……怎麼到他這兒就悄無聲息的招盤全收呢？

地球資源就是被這些『大齡青年』消耗光的。

狄亞睫毛卷長而密集，在下眼瞼投出一小片陰影，「沒有。」

石飛俠眼珠子迅速地轉了兩圈，「你和精靈王……會和好么？」

狄亞一無所覺地繼續把蘋果放進籃子里。

「沒有沒有。」沒想到狄亞居然好這口，果然是精靈不可貌相啊。「最後一個問題，你得到原作者的授權了么？」

不該是這樣啊。

「說什麼？」

以前光明精靈與黑暗精靈交戰時，他總是沖在最前方，受再多的傷也不怕，好似那流出來和*圖*書的血不是自己的。

那還用問，當然是因為他對你愛入骨髓，捨不得惹你一丁點生氣啦。戀愛中人的智商果然都是零。不，根本就是出現負增長。

狄亞彷彿沒聽到似的。

狄亞將手放到身前，迅速走了。

又比如說，有客人用餐用到一半，發現盤子里有蒼蠅。

……

狄亞頭也不抬地隨手扔了一個過去。

……

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狄亞疑惑。

狄亞瞳孔空洞地望著前方，手掌壓著蘋果，無言地在地上滾啊滾啊滾。

狄亞垂頭，肩上的橘紅髮絲滑落在胸前，讓秀美過人的他更添柔弱。

……

「你該不會是還在氣精靈王吧？」石飛俠故意打偏。

——上次裝生病，這次裝憂鬱……

他在這裏只是呆一年而已，在這一年裡他只要保持自己身體健康，器官完整就可以了，其他有的沒的，不是他可以想的。

石飛俠越來越肯定他和精靈王屬於郎有情妹有意的範疇了。只是如此一來，安東尼奧註定成炮灰。他在心底里了無誠意地對他的不幸出局表示遺憾。

「關你什麼事？」狄亞神情一凜，立刻擺出防禦的姿態。

想起奧美丹多受傷的樣子，他的心陣陣抽痛，不過又很快醒悟過來，無論奧美丹多曾經做過什麼，他都是精靈界的王。如果他出了事，那麼精靈界好不容易擁有的和平恐怕又要打破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石飛俠對他的鎮定深表不解。

「但是我們還沒有商量完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