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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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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蠻荒時代 第六十八章 再打一架

第一部 蠻荒時代

第六十八章 再打一架

其中原因倒也很簡單,因為在絕大多數人樸素的觀念中,這樣的話都說了不算,那麼此人還有什麼話能相信呢?連誓言都可背棄的人,還有什麼不可以背棄的?這種人不值得交往,更別提追隨了。
虎娃也點頭道:「這個簡單,你今天不是和我動手了嗎?」
豬三閑喝道:「以後的事可以商量,但以前的賬就不算了嗎?」
等豬三閑與虎娃的對話接連傳來,流寇們又都變了臉色,三名首領悄悄上了某戶人家院中的一棵大樹,遠望村寨西坡的情景。那些豬頭人好像並沒打算衝擊村寨,居然已經解下麻袋開始刨地挖山薯了。
虎娃饒有興緻地看著這個愁眉苦臉的豬頭人族長,突然笑道:「你所答應的,不過是帶領族人去搶糧食,對吧?」
老大沉吟道:「一定是那些笨得要死的豬頭人泄露了風聲,讓白溪村有所準備,但這沒關係,我們本就是打算拿那些豬頭人頂罪的,他們現在也吸引了白溪村的注意力。無論白溪村有沒有準備,我們都按原計劃殺進去,那些豬頭人根本不清楚我們是誰,白溪村更不會想到!」
眾人伏下身子悄然接近了村寨,白溪北岸早已搬空的房屋,恰好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從北岸的那片房屋間衝出來,過了河再衝上斜坡就可以進入寨門,距離也不過三十多丈。
……
虎娃向豬頭三迎面衝去,速度也越來越快,每一腳落地卻彷彿沒有發出聲音,或者已被豬三閑的聲勢所掩蓋。寨牆後面的觀望的村民,皆露出一臉焦急與擔憂之色,他們也看出了豬三閑的兇悍與可怕,卻不明白虎娃為何要用這種硬碰硬的打法?
虎娃奔跑時很清醒,將豬三閑的每一個動作細節都看得很清楚,那層紅光彷彿能阻擋神識,但在大白天里,隱約還是能看見豬三閑的身形的。
接近中午的時候,豬頭人果然來了,黑壓壓有一百多號,手中拿著鋤頭耙子一類的傢伙,也不知是來打仗的還是來刨地的,每人肩上都背著兩口大麻袋。他們背麻袋幹什麼?而且這些麻袋都是空的,顯然就是來裝東西而不是來做交易的。
見虎娃沒有答話,豬三閑趕緊又說道:「其實我也不必獲勝,盡展手段斗個旗鼓相當就可以了。」
老二:「那些豬頭人已經來了,按照與我們約定的計劃集合在村寨西邊。白溪村可能是發現了動靜,人都嚇得跑到了寨牆裡面躲著。」
就在這時,盤瓠突然朝樹林外汪汪叫了幾聲,而豬三閑趕緊大聲叫道:「你們不用過來了,這裏的情況我已經搞定!……那個,給我扔一套衣服進來。」
虎娃點頭道:「想算賬也可以,但你們今天不能進村。」
豬三閑的眼神又暗淡下去道:「可是,可是,我已經對山神以及祖先豬頭神發了誓,有生之年絕不可背誓,這又該怎麼辦呢?」
豬三閑趕緊搖頭道:「不是今天,是指那天和圖書搶糧食的時候要動手。」
豬三閑也挺實在,約好了徒手格鬥,今天連那根二齒長耙都沒扛來,也不知是還沒從深崖下撈回來,還是乾脆就不帶了。虎娃很痛快點頭道:「好啊,來吧!」
四處劫掠的流寇,當然是有什麼武器就用什麼武器,很少見到這樣的整齊標準的統一裝備,能做到這一點的,通常只有城郭中的軍陣。再聯想到剛才那人稱呼的一聲「大人」,這伙流寇的來歷恐怕就大有問題了。
這伙流寇中只有三個人沒有攜帶刀盾,顯然就是他們的首領,此刻的稱呼分別是老大、老二、老三,倒讓人聯想起那些豬頭人的名字。
豬三閑被這番話給嚇傻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高人,您就是白溪村請來助陣的吧?」
靈寶操練村民,昨天甚至連房子都拆了不少,這些都算是「謀其未兆」之舉,而且都做得很正當,也算是「以正行事」。
豬三閑趕緊點頭道:「是的,很簡單的一件事,而且是為山膏族自己出氣。」然後又弱弱地說道,「我還答應了,假如有高手阻攔,我也會出手的。」
以正行事、以奇用兵,並不是一定在說兩件事,都包含在同樣的道理中,親身經歷了才能體會清晰。
這群人顯然訓練有素,五十多人分成三列,從大道上走來竟沒有發出什麼動靜,正是白溪村日夜防備的「流寇」。假如有人看見這一幕,定會很驚訝,本應是見不得光的流寇,怎麼就這樣大搖大擺地突然出現在大路上?
所以要讓流寇露面並查明其身份,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豬三閑顯然也不知道那些皮甲人的身份來歷,他只見過其中三個人而已,以前並不認識,更不知他們叫什麼名字。
虎娃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答應白溪村的請求,留下來幫助他們對付流寇的。……豬三閑,我今天來勸你不要去白溪村送死,也是想保住山膏一族。」
就在兩人快要撞在一起時,虎娃在奔跑中突然騰空躍起,左腳落地重重地一跺,前沖的速度竟硬生生地止住,身形就陡然定在了原地。
方才的刺探者又說道:「不對,他們如果是臨時撤走的,不可能這麼整齊,連東西都搬空了。」
老三說道:「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那些豬頭人走漏了消息?」
豬三閑又喝道:「你叫我這麼回去,我就這麼回去嗎?我看你的樣子不是白溪村人,一定是他們請來的高手吧?你既然為白溪村出頭,那就得拿出點本事來。我也不欺負你,大家都不用兵器法寶,就在這裏徒手較量一番如何?」
……
躲在寨牆內暗中觀望的人們皆發出了一聲驚呼,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豬頭人施展這種神通,簡直太嚇人了!虎娃卻全無懼色,見豬三閑從山坡上衝下來,他也拔腳向前狂奔,看架式居然是打算硬碰硬地直接對撞。
虎娃笑了:「他們答應和-圖-書你的條件,無非是一件法器而已。你若放棄勾結流寇,山膏族人也別再參与此事,我給你一件法器便是!」
白溪有數丈寬,溪水最深處也不過沒膝,而且為了來往方便,村民們在河中放了很多塊平整的大石頭,腳都不濕就可以踩著石頭跑過來。當這夥人藉助房屋的掩護悄悄集結時,那邊豬三閑已經開始喊話了,而虎娃也走出村寨外應答。
白溪村的族人們好像很害怕這個陣仗,一個個都躲著沒出來,只有虎娃一人走出寨牆道:「三閑族長,你今天是來算賬的嗎?白溪村確實有對不住山膏族的地方,有什麼事可以商量,也不必刀兵相見嘛。」
說完這番話,虎娃招呼盤瓠一聲,便在夜色中匆匆離去。此時天已經快亮了,根據豬三閑提供的情報,流寇勾結妖族來洗劫的日子,就是一天後。
流寇明天就要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寨,眾人都進入了最緊張的備戰狀態。按照原先商量好的計劃,虎娃是在村寨中率領與指揮後備軍的,此刻卻把這個任務換給了靈寶,明天他將去守衛西面的缺口,也就是預計中豬頭人將進攻的方向。
老二:「幸虧有這些豬頭人,先幫我們對付白溪村,回頭還能背上罪名,白溪村請來的高手再厲害,也擋不住那麼多豬頭人的衝擊。」
回去的路上,虎娃還在想山神曾教他的那些道理,以正行事、以奇用兵、謀其未兆等等,這些都是應對世事的手段。
假如流寇發現情況有變,悄悄改變了計劃,等到將來再來洗劫,那麼白溪村就白白付出了這些代價、做好了這些準備。白溪村不可能日夜防備下去,將來也沒有了高手的助陣,處境仍然非常危險。
豬三閑連連點頭道:「那是當然!」然後又有點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假如我打贏了,你那法器……還能給我嗎?」
這伙流寇行事非常謹慎,不僅蒙了面,且彼此之間也不再用平時的稱呼。他們中有四十九人攜帶的武器是一樣的,左手持盾牌,腰間掛著一長一短兩把刀。長刀的刀柄和刀鞘都被麻布纏繞,看不清原來的樣子,就連盾牌上都包了一層獸皮。
只有豬三閑大吼一聲,突然趴下了身子手足著地,渾身的衣物化為碎片飛開,被一團紅光包裹著,猛衝向站在村口外的一位少年。
老二附和道:「是的,以我們的力量,白溪村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既然那些豬頭人已經來了,我們也該動手了。」
白溪村村民的居住點散得比較開,在溪流的北岸也有一片房屋田地。那兩個去偵察的流寇很快就回來稟報:「大人,情況有點不對勁。溪水這邊的房舍全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豬三閑顯然是動心了,他這倒不是猶豫,而是在犯愁,因為不敢也不想違背誓言,在這樣的年代,人們的意識中,誓言甚至比性命還要重要。已經以神靈和和_圖_書祖先的名義起誓,假如不遵守的話,只要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今後就不會跟他打交道,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背棄,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那些山膏族人還真實在,一聽虎娃這麼說,紛紛解下麻袋就開始刨地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體族人就吃完了飯,村寨里並無戰陣在操練,遠遠看去一片平靜,不見那如林豎起的長槍。十二支戰陣都悄悄躲在了寨牆后,將長槍貼著牆根放好,另外十二支後備戰陣也躲在村中央各戶人家的院牆后。
……
豬三閑:「好好好,我當然要立誓!」
虎娃一皺眉:「咱先別提動手的事情,就說搶糧食,我倒是不反對你教訓一下白溪村,山膏族與白溪村之間的恩怨我多少了解一些,他們確實也有點不像話,該受點教訓、付出點代價……」接下來的話是攏住聲息而言,他人不可聽聞。
那麼自己今夜突襲山膏族,應該算得上「以奇用兵」了吧?所謂奇,就是出人意料而又非常有效,白溪村、流寇包括山膏族,事先誰都不會想到,他這樣把山膏族的問題給解決了。而更「奇」之處,等到明天動手的時候,流寇才會發現情況有變。
虎娃:「你還有什麼建議?」
解決山膏族的麻煩,是在大戰發生之前,這也算是「謀其為兆」;而他做的這件事、對豬三閑說的那些話,也都是完全正當的,當然也算是「以正行事」。山神曾用三件事來舉例,但搞了半天,這三句話完全可以是一回事。
他們已經在密林里呆了半天了,那些豬頭人聽不見豬三閑的動靜,也怕族長出事啊,從那道溝壑的盡頭已經繞了過來,剛剛在黑暗中摸到林外,就被幾人察覺到了動靜。豬三閑說話時一直趴在土坑裡呢,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沒了,所以始終沒起身。
豬三閑大喜過望道:「好,就這麼辦!但是……我能不能提個請求?」
虎娃一指對面的山坡道:「那裡就是白溪村種植山薯的地方,麥谷、菽豆等物雖已收割入倉,但山薯還在地下生長。就以這面山坡為界,你們能挖多少就挖多少,挖完了趕緊背回去。」
豬三閑有紅光護體,那兩支犀利的長牙也能激射出凌厲的鋒芒,他狂奔的時候,地面都發出輕微的震顫與迴音,雖只是一個人,卻有著一大群野豬狂奔的威勢。
豬三閑眼神一亮道:「就是這枚飛石嗎?」
虎娃擺手道:「進院里說,我去會了會山膏族的族長豬三閑,把他給揍了一頓,商量了點事情。明天流寇就會來,我們原先的計劃,需要稍作調整。」
豬頭人在村子西面的山坡上都集合好了,卻站著沒動,只有豬三閑昂首挺胸邁著大步走下山坡喝道:「白溪村的人聽著,你們欺負山膏族已經好幾年了。本族長這麼聰慧,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就是來算賬的,先帶一批糧食回去。」
就在山膏族人出現於村寨西邊時和圖書,在村寨以北也悄悄來了一群人。假如仔細數一數,總共是五十二個,他們皆用一種奇異的面具遮掩了面目,這面具以獸皮製成,上面開了三個洞,露出一雙眼睛和口鼻,用帶子繫於腦後。
豬三閑奔跑的動作和大部分四足獸類差不多,前面兩隻手落地支撐再抬起,緊接著後面兩隻腳蹬地發力,身體有短暫的騰空,然後前面兩隻手再次落地支撐……虎娃彷彿又看見了當年那頭狂奔的犀渠獸。
山坡上那些正在刨地的豬頭人也紛紛停下了手裡的活計,站起身看向這邊,發出轟然喝彩聲,有不少人大叫道:「族長威武!」
那些豬頭人還真聽話,果然沒走進來,過了一會兒又給族長扔進來一套衣服。豬三閑很不好意思地穿上衣服,朝虎娃行禮,又覥著臉說道:「我在山野中自悟修行,雖得到祖先的天賦神通,但修鍊多年始終精進緩慢,尚不知那四境之功有何妙訣……」
虎娃好氣又好笑道:「你想空著手再和我打一架?那好吧,我滿足你的要求。」
旁邊一人則解釋道:「老大,兄弟們兩年沒動手了,平時的稱呼難免說順嘴了。從現在開始要叮囑大家特別注意,不能叫名字只能叫代號。」
……
豬三閑的嗓門很大,遠遠地傳來,在白溪北岸都能聽見,虎娃的聲音不大卻非常清晰,入耳時就像站在不遠處開口。一聽他的聲音,眾人的神色就是一變,那老大低聲道:「白溪村也請來了高手,現在出去對付那伙豬頭人了。」
和豬三閑商量完了就走,這麼重要的計劃這麼簡單地就定了下來,他這麼做是否有點太兒戲了?但虎娃就是個孩子,做事情當然就像個孩子,沒那麼複雜。
加速狂奔的慣性衝擊力,都彙集在這一腳,地下甚至傳來一陣迴音。豬三閑恰好衝到了兩丈外,雙腳蹬地又一次騰空撲起,與此同時,他身下的地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碎石泥土向上飛卷,全部轟在了他騰空的身體下方。
虎娃露出一個孩子自然天真的笑容道:「當然行了,怎麼不行呢?你不用讓族人進村廝殺,也一樣搶了山薯回家,又何必付出滅族的代價,衝進村去為那些流寇頂刀槍?假如你們真做了流寇的同夥,不論是不是白溪村的對手,事後城郭也不會放過山膏族!找不到流寇,還找不到你們嗎?」
虎娃與豬三閑商議,山膏族人明天還會按計劃前往白溪村,並擺開要攻擊的架勢。這不僅是讓豬三閑遵守誓言,更是給那些流寇看的。
虎娃笑著打斷他道:「你想要我指點你如何突破四境?行啊,我教你便是!但今天可來不及,等辦完正事再說,山膏族和白溪村之間,還有事情要商量呢。」
虎娃天黑后就出去了,直到日出時也沒回來,田逍等人也很著急,正打算到村寨周圍去尋找,卻發現虎娃已經帶著盤瓠從大路走回了村寨。他們趕緊迎過去問和圖書道:「小先生,您一夜未歸,到底去了哪裡,究竟又發現了什麼?」
虎娃搖頭道:「這是我的隨身法器,當然不能給你。但白溪村要答謝我一件法器,到時候你就自己去挑吧。」
當中一人輕聲斥道:「一旦換了裝束蒙了面,就不能再這麼叫!……兩年前意外讓人給認了出來,教訓還不夠嗎?」
虎娃:「不論輸贏,我都給你,但得等事情過去了之後。反正那是白溪英家的東西,而以往欺負你們山膏族的也正是白溪英。……豬三閑,你在我面前也得立誓。」
豬三閑做事倒也乾脆,說動手就動手,直接就施展了自己最強大的絕技。虎娃今天不用武器法寶,就憑徒手格鬥,能抵擋他的天賦神通嗎?
豬三閑瞪眼道:「白溪村這幾年敲詐、騙取了我們多少東西?用陳年的麥谷混進新收的麥谷,還在裏面加癟殼的秕子,換取我們的獵物;用快要變質的山薯干,騙得山膏族辛辛苦苦養大的豬。我們是來搶回這些糧食的,沒看見麻袋都背來了嗎,不進村怎麼搶?」
聽完之後,豬三閑抬頭道:「高人,您真是高人!這樣也行啊?」
虎娃已經告訴眾人,今天只需他一人出面搞定了山膏族人即可。但這能是真的嗎?為了以防萬一,西面寨牆缺口附近,白溪村人的戰陣還是做好的埋伏,準備隨時接應退入寨牆的小先生。
豬三閑:「我們再打一架,就在白溪村外,這次誰也不許用法寶兵器,就徒手相搏,不論誰勝誰敗,我打完了就走,絕不會率領山膏族人衝進村寨。……您說得對,無論我們是不是白溪村的對手,這都是滅族之禍。」
豬三閑躊躇道:「可是我已經和那些皮甲人立誓,一定會去的,人怎可言而無信?」
一般的流寇只是劫掠沒有防備的村寨,有武器就足夠了,幾乎不可能統一裝備制式盾牌,也只有軍陣才會如此。但是他們並沒有帶長兵器,因為長矛之類的東西走在路上藏不住,大老遠就會被人發現異常,不符合隱蔽行動的要求。
這條路是通向雙流寨的,但附近根本沒有其他人,雙流寨尚在四十里之外。這些人還沒有到達白溪村之前,就在幾裡外悄然過河進入了荒野密林,繞到了白溪的北岸,藉著樹叢和地勢的掩護悄然摸到村寨附近,散開了隊形,派出兩個人前去偵察情況。
不僅虎娃聽了忍不住想笑,就連盤瓠都露出鄙夷的神情。豬三閑的這個請求表面上好像是為了遵守誓言,畢竟屆時他也出手了,但更重要的是為了找回面子。今天他在樹林里被抽得滿天亂飛的情形,遠處的族人雖看不清楚,但想必也能猜到——他們的族長恐怕被收拾得很慘。
豬三閑很羡慕虎娃擁有隨身法器,且是一位四境修士,但他自認為是修為深厚的妖族,更兼天賦神通護體,假如雙方都不憑藉武器法寶,只是徒手相鬥的話,絕對不會被虎娃收拾得這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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