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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室國有近五十位國工，其中不少住在國都附近，有的擔任各種司職，也有人就在洞府中清修極少露面。飛虹城這麼大，轄境內當然也居住著幾位國工，其中這位欣蘭就在城中。修士之間自有與常人不同的交往圈子，切磋互訪也是很好的交流印證機會，欣蘭聞訊前來，當然是很正常的情況。

進屋之後，鴻元與村寶先向虎娃下拜行禮，感謝他仗義出手，不僅守護了飛虹城中的村寨族人，而且剷除了隱匿在城郭中罪大惡極的兇徒。等坐下之後，虎娃才問道：「村寶隊長，你已經見到了靈寶，他是怎麼說的？」

虎娃只是看著鴻元，卻沒說話，這讓鴻元心裏有些沒底，又低聲解釋道：「飛鴻城最精銳的一支軍陣，竟然全軍覆沒，所遭遇的是何等兇殘的流寇？這樣的流寇又怎會被村民剿滅，如此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今日天剛亮，燕凌竹的妻兒也坐著一輛雙馬拉的車出了南門，據說是要回娘家。如此看來，燕凌竹必然是農能的幕後同夥，見事情已敗露，倉皇下令軍士阻止白溪村派人報信，以盡量拖延時間，自己則收拾東西畏罪潛逃，還遣散了家人。

燕凌竹肯定有事，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卻只能憑猜測，因為白溪村那邊沒留下一個活口，至於農能等人是怎麼知道白溪英家秘藏寶物的，恐怕也只能去問燕凌竹了。但是這幾天，鴻元城主卻一直沒有公開下令緝拿燕凌竹，當然是有其苦衷。

後來巴原上的修士們也採集與煉製茶葉，以類似煉藥的手法製成，不僅靈效更佳且可長期保存、沖泡飲用。但這在很漫長的年代中只是修士們的飲品，與普通人的制茶與飲用方式不同，並不流傳於民間，它最早就是在巴原上出現的。

……

虎娃卻搖頭道：「我正在辟穀修鍊，就不必吃飯了。城主大人若是餓了，那就自己去吃吧，安排靜室讓我休息便可。……對了，村寶隊長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你先請他吃飽。」

鴻元答道：「我想暫時宣布，有流寇過境欲洗劫村寨，被巡城軍陣察覺線索。軍陣追擊時卻遭遇流寇伏擊，幸得白溪村眾義士所助，斬滅流寇，但軍陣亦不幸全軍覆沒。」

虎娃答道：「在這裏，只有我與村寶隊長。但是在白溪村，一千多人盡已知曉。」

鴻元：「目前飛虹城中，只有村寶隊長知曉此事，我當然是派村寶去。讓他坐我的車，挑燈趕路連夜出發，要快去快回。在此之前，還想請小先生就住在城主府中休息等候，我一定會好好款待的。」

但欣蘭卻沒有見到虎娃，甚至都用不著虎娃本人回話，鴻元城主就替他謝絕了。據說小先生正在參悟秘法閉關清修，暫時不便見客。

有些驚慌失措的鴻元城主終於冷靜下來，又小聲問道：「小先生，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鴻元城主帶著村寶來到虎娃居所的門外，客客氣氣地開口求見。虎娃在屋中答道：「城主大人，這就是你家，我只是客人而已，又何和圖書必說什麼求見，進來吧！」

鴻元不僅出汗了，而且渾身就像針扎般的難受，感覺簡直坐不住了，恰在此時門外有僕從問道：「城主大人，時間已晚，請問您與貴客要用餐嗎？」

可是在這座城主府中，人們每天吃早、中、晚三頓飯，城主大人處理事務也都是在上午和下午，中午時吃飯休息。虎娃住在這裏，城主當然要好生招待，可這位小先生說了，近日正在辟穀修鍊，送些茶水來便行。

燕凌竹只知農能的計劃失敗，整支軍陣全完蛋了，此時雙方交戰已有三天，軍陣的身份也完全暴露了。在這麼長的時間內，白溪村完全有可能抓住俘虜審問出很多內情，普通的軍士也許不清楚他和此事何關，但軍陣的三位首領卻是清楚的。

鴻元：「請您暫時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如您所說，北溪、雲溪已陣亡，白溪村的族長白溪英也瘋了，那麼白溪村中便沒有曾認識農能的人。我需要派人先去確認一番，查驗屍身以及他們留下的軍械，以確保無誤。」

鴻元當然不止是來給虎娃送黃金的，他又有些忐忑地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本城主也不敢擅作主張，打算派村寶隊長前往國都稟報，請示國君該如何處置？但在此之前，巡城軍陣與兵師皆無故失蹤，總要給城郭民眾一個交代。」

據說在神農天帝的時代，普通人大多只是將茶葉當成一種無毒可食的嫩葉，像野菜一樣採集回來，與其他的食物一起煮制羹湯食用。神農天帝分辨天下草木之性，取茶樹上新發的嫩芽製成茶葉，據說有安神寧心之效，包含生氣精華，能祛除「心毒」，且可品出人間種種滋味。

虎娃沒有伸手，以御物之法隔空掀開了絲絨，下面仍是一片金燦燦的顏色，竟是一盤黃金。只聽鴻元恭恭敬敬地說道：「小先生乃世外高人，恐看不上這些俗物。但我是凡俗之人，區區黃金略表心意，感謝您為飛鴻城所做的一切。」

鴻元遠比村寶更有見識，而且身份不同，聽完之後便沒有懷疑虎娃所說的事情。能將這麼複雜的事態經過，所有細節都描述得那麼清楚，而且這位小先生也沒有必要跑到城主府中撒這種謊。若是假的，隨即就能被戳穿；若是真的，後果卻那麼嚴重！

小先生入城之時，亮明了國工信物，很多軍民親眼所見，您當然是為此事而來。飛鴻城將公開褒獎諸位義士、厚撫陣亡的助陣高手與死傷的村民，我派村寶隊長去白溪村，也是找村民們商議此事。」

鴻元並非修士出身，就任城主也僅有兩年時間，讓他拿出法器或天材地寶一類的東西估計也困難，就一盤黃金，恐怕已是出了血本。黃金確實太俗了，但大俗也是大雅啊，就算修士高人也不會嫌棄的，虎娃自己身上也帶著呢，比鴻元送來的這盤只多不少。

直到僕從退了出去，屋中再無他人，鴻元城主終於端杯道：「小先生，請品此茶！」

此茶也沒有像通常那樣和*圖*書現場煎煮，水是在外面燒好的，僕從提著壺進來沖茶。滿心疑惑的鴻元城主也一直在注意觀察村寶和虎娃的神色。

他親自出門提壺進來，親手給虎娃沖茶奉上，身後還跟著一名僕從。僕從端著一個盤子，上蓋面著金色的絲絨，盤子不是很大，但僕從的神情卻顯得有些吃力，將東西放在桌案上躬身退了出去。

村寶難有機會這樣坐在城主府中，用這麼珍貴的琉璃杯品此難得一見的茶飲，假如換作平時，感覺一定會有些惶恐甚至是受寵若驚。但此時的村寶卻好像無心關注桌上的茶，坐在那裡雙手十指緊扣于身前，顯得有些緊張與焦急，看來肯定是出事了！

農能原先的計劃，是在前往上安村的途中，突然進入山野換了裝束，快速在上游渡過白溪趕到白溪村，恰好在他們與山膏族人約定的時間出現。得手之後便迅速返回，仍然從原先的道路上出現，于天黑前趕到上安村，便誰也不能察覺。這個計劃原本毫無破綻，可他們卻沒能做到。

村寶答道：「據追查詢問，燕凌竹出城之後又渡過了岷水，便再無行蹤消息，說不定已逃往遠方、甚至不在相室國中。……小先生，我倒是有個疑問，根據您和靈寶所講述的情況，皆不能確認燕凌竹與農能有關，就算有所猜疑也毫無證據，他為何下令截住您並悄然逃去？這豈不是坐實了罪名！」

鴻元城主本人雖非修士，但他所獻之茶，卻是修士以煉藥法力所制，足見其珍貴。

虎娃在鴻元的陪同下進了城主府，來到正廳座側的一間小廳中，就座之後由村寶相陪，鴻元召喚僕從獻茶，虎娃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茶這種東西並親自品嘗。

鴻元城主命人安排了一間最舒適的房舍讓虎娃休息，緊接著又派村寶趕往白溪村查證，臨行前還私下叮囑了村寶一些事情。天亮后他又派人再次招兵師來見，其實心裏已清楚燕凌竹早就跑了，哪裡還能來見他，但這隻是做個樣子。

鴻元城主拿出來的杯子顯然也是修士所煉製，僅僅用來飲茶，倒也顯得足夠尊貴奢華。

從此茶便成了一種裨益身心之葯，人們煎煮茶汁服用，以祛病延年、醒神明目。但茶葉的採集與製作不易，平常人難以享用，它不僅是珍貴的餌葯，也是一種敬神的祭品。普通人採集加工茶葉，通常是晾制或焙制，服用時以水煎煮。

鴻元嘶聲捶案道：「追，馬上就追，派人把他抓回來！」

虎娃：「您打算派誰去？」

燕凌竹擔任飛虹城兵師多年，軍陣中多是他的親信舊部，如果不公開其罪行，也不好派人去抓啊。而且燕凌竹是孤身出城的，他是一位修為不俗的四境修士，很熟悉相室國中的情形，大片的山野與很多條岔道，人都走了一天了，又能到哪裡去抓？

村寶從飛虹城出發到白溪村再返回，恐怕需要兩天一夜，虎娃就在城主府中住了下來，也注意到這裏的生活習慣又與別處不同。

鴻元顫聲道：「沒m•hｅtｕｂooｋ•cｏm.ｃom有啊，我這幾天根本就沒有見過他。至於農能所率軍陣失聯之事，我也是聽其他人稟報的，據說燕凌竹已出城正在調查，他回來了嗎？」

進屋之後，也一直是村寶在說話，鴻元城主卻始終一言未發。虎娃聽完後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就是來告訴我這些的？還有什麼別的事嗎？我已在飛虹城中住了這些天，卻連門都沒出，假如無事，就該告辭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白溪村死傷那麼多村民，一整支巡城軍陣也沒了，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的，鴻元城主考慮的就是怎樣能盡量更好的善後。虎娃便點頭答應了，住在城主府中等消息，並看看鴻元城主想怎麼處置後事？

讓虎娃住在自己府中，鴻元城主固然有封鎖消息的嫌疑，看起來或許還令人擔心他會趁機對虎娃不利。但是換一個角度，虎娃身為國工必是一位高手，他想對鴻元不利其實更容易。鴻元就請虎娃留在身邊，也是表明了一種不設防的態度，以示自己坦蕩無私、與此事毫無關係。

再看鴻元城主，原本是輕持杯底端著茶，漸漸地手就握緊了杯子，將手心都燙紅了卻渾然不覺，屋中並不熱，但到最後他竟已汗流浹背。

於是城主便命人每日侍奉茶飲，將府中最珍貴的茶具也都送上。而在飛虹城中居住的一位國工大人、五境修士欣蘭，聽說有另一位國工來到飛虹城、住進了城主府，也前來拜訪。

……

鴻元城主趕緊起身道：「小先生稍等，尚有要事相求！」

村寶答道：「他向我講述了一切，從雙流寨驛站中遇見您開始，我也驗看了流寇的屍身以及他們所攜帶的軍械，果然是飛虹城的第一隊軍陣，而且一個人都沒少。靈寶很驚訝也很榮幸，他早知您來歷非凡，卻沒想到您還是一位尊貴的國工大人。」

虎娃琢磨道：「你如果是他，敢肯定自己沒有暴露嗎？而且無論他有沒有暴露，身為兵師，都會被拿下查問。」

村寶趕緊答道：「靈寶召集村民還有那位妖族的族長商議，也能體諒城主大人為何要這樣宣布。他們聽說小先生原來是一位國工大人、目前正住在城主府中，便表示一切聽從小先生吩咐，只要小先生點頭，自無不可。」

但當時恰好有一位神通廣大、修為高超的國工大人路過，且義士靈寶正與幾位高人北溪、雲溪、時雨在白溪村做客，又得聞訊趕來的妖族之助，這才剷除了兇殘的流寇，而白溪村亦傷亡不小。如此說法，才能勉強交代。

參悟秘法跑到城主府里幹什麼？那裡住著雖然舒適，但並非閉關清修的好地方啊，欣蘭也是一頭霧水。但轉念一想，很可能鴻元城主請求國工幫他煉製某種珍貴的器物，所以不得分心受擾，欣蘭也就心領神會地走了，並請城主大人轉告了來意。

虎娃的廢話不多，直接講述了自己所知所遇的情況，一邊講一邊品茶，等大致都說完了，這一杯茶也品得差不多了。

虎娃：「我和*圖*書在白溪村遇見了農能所率領的飛虹城軍陣，他們在巡城途中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而且並不是以軍陣的面目出現……」

虎娃也端起了琉璃杯，直截了當開口道：「城主大人，我偶爾來到飛虹城，上個月路過了白溪村。你可知道我在那裡遇見了什麼事，而你是否清楚，農能所率領的巡城軍陣又去了哪裡？」

那看似已乾枯的茶葉被滾水沖泡，竟漸漸舒展而開，在水中恢復成鮮嫩的葉片模樣，蒸騰的熱氣中散發出一股特有的清香，聞之怡人。難怪城主大人說是請虎娃「看茶」，這還沒喝呢，僅僅是在純凈透明的琉璃杯看著，也是賞心悅目之事。

虎娃點頭道：「是的，他們一個都沒逃掉，只是跑掉了一個幕後的燕凌竹，你們並沒有查到其行蹤吧？」

過了兩天一夜，村寶匆匆自白溪村返回了城郭，黃昏後來到城主府中稟報。他不僅確認了所發生的事情，而且也將城主交代的話轉達給如今的族長靈寶，兄弟之間，說什麼當然也方便。

而從虎娃臉上卻看不出什麼異常的神色，他盯著那茶杯顯得很好奇，似在凝神感應茶飲的物性，卻始終一言未發，也沒有按正常的禮數說聲謝謝，這讓城主大人心裏就更沒底了。

鴻元下意識地啞聲喝道：「吃什麼吃？都候著去，不要來打擾我與貴客談話！」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趕緊低聲朝虎娃道，「小先生，您說的這些事，能是真的嗎？」

鴻元硬著頭皮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小先生，本城主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假如真按照他的命令，虎娃被拿下，並封鎖消息押送到軍陣中等待他來親自審問，真相恐怕要過更久才能揭開，甚至要等到白溪村再派人到城郭報信之時，那他便有足夠的時間遣散家人從容離去了。

燕凌竹卻不清楚，白溪村沒有抓住一個活口審問，主要是那些豬頭人太生猛了，連受傷的流寇也都搜出來當場宰了。他如果什麼都不做，可能只是被撤職查辦、頂多流放戍邊幾年；可是他這麼一做，便是滅門之罪。

虎娃看了看這盤黃金，沒有說收，也沒有說不收，又看著鴻元的眼睛道：「城主大人，你既然有事，就都說出來。」

鴻元錯愕道：「我知道白溪村這個地方，但是小先生在那裡遇到了什麼事，我怎會清楚？正要向您請教。而農能是飛虹城的副兵師，眼下正率領一支軍陣例巡城郭，這兩天我聽說他們可能去追查偶爾發現的賊人線索了。難道小先生遇見了他們，知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該死的已經死了，想逃的也已經逃了，國君還能怎麼處置，無非是怎樣公開罷了。虎娃又問道：「上報國君，再等國君的詔令下達城郭，至少要等兩個月時間，城主大人想怎麼交代呢？」

虎娃嘆了一口氣道：「昨天是回來了，守城軍士親眼看見的，但此刻恐已不在城中，城主大人若是不信，就命人將兵師請來問問。」

目前已掌握的證據，只是農ｍ.ｈetuｂoｏk.cｏm•com能率領軍陣偽裝成流寇襲擊白溪村，而且他們很可能就是做下前兩起血案的兇手，但這個事實還需要查證。至於燕凌竹與農能具體是什麼關係，目前還不清楚詳情，只是推測他必然是農能的同夥，否則不會下令截殺虎娃。

鴻元請虎娃「看茶」，這有什麼好看的？原來城主大人飲茶用的杯子也是寶器，竟是琉璃質地，完全透明毫無雜質。它一般以最純凈的沙燒制、然後入模成器，可比加工陶具要複雜困難多了，在民間價值昂貴而且很少有人製作。

虎娃：「城主大人請說。」

虎娃在路村的時候，族人們每天只吃一頓飯，而且蠻荒族人食量驚人，且在食物短缺之時，有可能好幾天才吃一頓，但一頓能吃很多。到了白溪村，那裡的村民們是一天吃兩頓飯，分別在日出與日落時分，中間便是一天的勞作。

虎娃終於開口問道：「哦，白溪村那邊怎麼說？」

軍陣無故在半路失去蹤影，沒有在預計的時間到達下一個村寨，燕凌竹聽說消息后也意識到不妙，立即出城趕往白溪村。他趕到時正是雪后的那個上午，沒有敢太接近村寨，卻恰好在遠方高處看見了村民與妖族打掃戰場的一幕，而「流寇」顯然已全軍覆沒。

村寶小聲提醒道：「城主大人，我們怎麼追，又派誰去追？既然要捉拿他，又怎樣公布罪名？」

鴻元也「明白」了虎娃為何不想說出身份。這是醜聞，不僅是飛虹城的醜聞，而且是震驚相室國的醜聞，甚至會成為相室國被巴原其他四國嘲諷的笑柄，他身為飛虹城的城主，恐怕兜不起啊！

燕凌竹怎敢認為，白溪村沒有查問出他的事情來，便慌忙返回雙流寨，命人調軍陣截路。然後自己又躲在半路窺探，發現虎娃一個人先行出發趕往城郭，顯然是去報信的，於是就命軍陣截殺，自己則先跑回城郭收拾東西溜走了。

儘管知道虎娃不可能撒這種謊，但他還是心存幻想，萬一是這位小先生搞錯了呢？虎娃答道：「我聽說兵師燕凌竹昨日已回城，自稱有要事要向你稟報，請問他來了沒有、又稟報了什麼事？」

鴻元立刻下令，讓村寶去「請」兵師燕凌竹立刻到城主府，為了防止生變，他還讓村寶帶著府中親衛。時間不長，村寶回來稟報，兵師大人並不在家中，而且家裡也沒別人，村寶仔細搜查了一番，貴重的物品也都不在了。

但燕凌竹已來不及考慮這麼多了，反正已經收拾好貴重物品先行跑路，至於飛虹城就算鬧翻了天，也與他無關了。

鴻元氣急敗壞地又下令，派親衛查問燕凌竹究竟去了哪裡？又過了一會兒，有人回來稟報，昨天燕凌竹下午是從東門進城的，有鄰居看見他回了家中一趟，但在日落之前就從西門匆匆出城了，此事有守門軍士為證。

此時已快到半夜了，府中人都在外面候著，而小先生連晚飯都沒吃呢，鴻元又趕緊說道：「方才只著急處理要事，竟忘了請小先生用餐，不覺已至深夜，我們趕緊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