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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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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四章 足跡

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四章 足跡

虎娃很老實地點頭道:「是的,我很想知道,如今世上,有些事也只能來問你本人了。」
盤瓠沒有在大路上行走,而是離開道路一段距離,保持著大致平行的方向于山野中穿行,觀察所過之處有沒有什麼人留下足跡或氣息。燕凌竹既是逃亡,便不能暴露身份行蹤,當然不可能一直行走在這條大道上,遲早要穿入山野或進入別的岔道。
既不甘心,燕凌竹便打起了別的主意。他向農能透露了某些事情,並告訴了農能一個計劃,可能會讓他們得到世間傳承大派高人的指引與重視,或者能謀求更高的地位成就與人生享受。但實施此計劃非常危險,絕不能被人察覺,否則便有滅門之禍,而農能便去幹了。
盤瓠很聰明,可它仍然還只是一條狗,再聰明也比不上人間狡猾的修士。但它是在蠻荒中長大的,而且與虎娃在一起混得時間久了,也學會了使用看似很笨的辦法。
待他渡過岷水之後,盤瓠就加快腳步跑在前面引路,虎娃則邁開大步跟隨。他們的速度非常快,漸漸到了日落黃昏時分,路上已見不到其他的行人,但一人一狗卻一直沒有停下腳步。沿途也見到了不少村寨,他們卻沒有要投宿的意思。
來者正是飛虹城的兵師燕凌竹,他並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但也沒有回答虎娃的話,而是反問道:「你究竟是何人,我又與你有什麼過節,為何窮追不捨到了這裏?」
聽完之後,燕凌竹恨聲道:「原來是妖族走漏了風聲,白溪村有所準備還請來了一批高手助陣,那些豬頭人還反水夾攻軍陣,難怪農能會失手。……你既然能出現在這裏,就說明沒有在半路上被截住,那必然已進城報信了。鴻元城主打算如何處置此事,你清楚嗎?」
燕凌竹聞言哈哈大笑,笑聲震得人耳膜都嗡嗡響。虎娃又問道:「你笑什麼,這又有什麼好笑的呢?」
燕凌竹又說道:「小小年紀,修為應當很不錯,看來出身不凡啊。!」
他又介紹了自己進城見到了鴻元城主,鴻元城主派人去白溪村查證,然後決定將此事的內情上報國君,並暫時以另一種方式向城郭民眾公布等等事情的經過。虎娃講得很簡略,諸如自己亮出國工信物入城、逛集市之事皆未提,但事情也應該足夠清楚了。
虎娃是一名修士,且有可能來歷不凡,這並不令他感到太意外,因為白溪村中必有高手,否則農能他們也不會失敗。但虎娃的樣子這麼年輕,就算修為再高又能高到哪裡去?無非是奉師長之命出山行游,恰好路過此地管閑事而已,白溪村中除了他應該還另有高人。
虎娃點了點頭:「你問對人了,我的確清楚……」
他們又在這一帶搜索了一番,仍然沒有任何發現,不僅是足跡,燕凌竹連氣息都沒留下,以盤瓠之能都找不到他的行蹤線索,此人就像到達這裏后便突然消失了。
燕凌竹接著問道:「和_圖_書你叫什麼名字,出自何人門下?」
山中地勢高低錯落,藤蘿密布古樹參天,並不是每處地方都有積雪,燕凌竹只留下了斷斷續續的足跡,有些並非是在雪地中而是在濕軟的泥地上,假如沒有盤瓠引路,很不容易追蹤分辨。
出城之後,盤瓠便跑在了虎娃的前面,他們在日落之前渡過了岷水。這是虎娃迄今為止所見到的最大的一條川流,水面寬闊浪花翻卷,就算以他的修為也不可能飛越。白溪與青溪匯流成的雙溪,也是岷水的一條支流。
但老修士並不知道,自己這位後輩族人還有別的想法。後來燕凌竹做了飛虹城的兵師,又結識了副兵師農能等人。
虎娃:「我曾得尊長指點,但算不上出自何人門下。至於名字嘛,出山之後所遇之人,都叫我小先生。」
已經出城的虎娃可不知道欣蘭那些女兒家的心思,他本就沒打算說出身份來歷,所以也就沒有與城郭中的另一位國工見面交流。山神早就叮囑過他,國工信物不能輕易出示,除非是在很重要的場合必須要用到,但事後得快點離開,免得被太多閑事糾纏。
虎娃事先也沒想到,來到巴原後進入第一座城郭,他就將國工信物給亮了出來,但遇到的事情也足夠大了!
在殺人滅口之前,燕凌竹一定要將事情問清楚,否則以後的日子中會睡不好覺的。而虎娃倒不著急更不害怕,便向燕凌竹講述了一番自己路過白溪村所遇之事,從兩個豬頭人的談話開始。這些話他也曾經告訴過靈寶,過程很簡略,但該說的事情都說清了。
在他人看來,他們現在應該很累了,但村寶隊長曾領教過虎娃和盤瓠穿行山野的功夫,其實這兩人並不疲憊,只是認為須隨時保持巔峰狀態才會稍事休息。恰在這時,對面山林中無聲無息地走出一名黑衣人,此人腰懸長刀,看刀柄與刀鞘的制式,竟是守城軍士所配的軍械。
但這一片地域範圍也不小啊,而且不是平原空地,處於深山密林中,要細細搜索不放過任何痕迹,虎娃和盤瓠至少要費一、兩天工夫,這還是趁著雪化之前。先碰碰運氣再說吧,一人一狗就在原地轉圈尋找,這圈子越轉越大,直到中午也沒有什麼發現。
在虎娃入城的一天前,燕凌竹就跑了,當然不可能看見虎娃入城時那轟動的一幕,他只知此人是白溪村派往飛虹城報信的。
走過城郭的虎娃,氣息似乎也發生了難以形容的改變,與那個剛剛走出蠻荒的少年相比,也許更成熟了,他不僅享用了人間煙火,同時也沾染了人世間太多的氣息。山神要他來到巴原,就是要在行游中歷練,身在人世便該融入人間氣息,然後才能談得上真正的超脫。
他們便在陽光下的山坡上定座休息,不得不說,這裏的風景與環境都很不錯,遠望山巒起伏風光秀麗,令人心曠神怡,調勻氣息似在胸臆中吞吐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
燕凌竹又看了盤瓠一眼道:「你這條狗倒是有些靈性,追蹤的本事不錯。若不想說出來歷也就罷了,既然已經追到這裏,我便斷不能放過你。」
燕凌竹就是在這位老修士的指點下,邁入初境得以修鍊,如果論傳承關係,也算是那位老修士的傳人。老修士晚年一心只想突破更高的修為境界,早已不問世事,就在山中鑿建一處隱秘的洞府清修,亦於洞府中定坐時離世。此洞府所在,如今只有燕凌竹一人知曉。
虎娃不能未卜先知,他事先當然也不可能知道燕凌竹經過了此地,這是盤瓠查出來的,就在虎娃于城主府中做客之時。
燕凌竹不認為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年會是自己的對手,既然虎娃帶著一條狗已經追到這裏、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他就斷不能放過。但燕凌竹同時也很好奇,他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農能究竟為何會失手?那可是一整支精銳軍陣啊!
燕凌竹逃到這個地方躲藏,並非是偶然。這附近有一座幾十年前的修士前輩留下的清修洞府,而燕凌竹出身的村寨,就是虎娃在追蹤的半路山頂上曾遠眺看見的地方。那裡是燕凌竹的家鄉,當年那位老修士是他族中一位長輩,修為至四境九轉圓滿,卻在欲突破五境時離世。
燕凌竹沉聲道:「你是一名修士?」虎娃點了點頭。
岷水的源頭,就在虎娃自幼長大的蠻荒高原中。往來路村和太昊遺迹之間,要翻越一片終年積雪的皚皚高峰,那高山融雪匯成涓涓細流,穿過漫漫荒原進入巴原,又匯聚了大大小小無數條支流,經過高城進入飛虹城境內,便是虎娃眼前這條奔流的大川。
可能是為了彌補燕凌竹所缺,老修士向他講述過很多有關器物煉製的見聞,包括當年老城主親手煉製並收藏的法寶,還有城中其他幾位擅長煉器的修士前輩所煉製之物。
農能是本地散修出身,在鬥法演示中經常能勝過燕凌竹。但並不是鬥法更厲害,在城郭中職位就能更高,如今的鴻元城主還是一名並無修為的普通人呢!農能除了擁有四境修為、善於鬥法格殺之外並無所長,能在城郭中擔任副兵師,這一輩子恐怕就到頭了。
燕凌竹已決定必殺虎娃滅口,本不必多說什麼廢話,可是他實在忍不住啊!有些秘密憋在心中已有多年,將來也再無機會對人提起,不如一次就說個夠吧,也算是一種安撫情緒的宣洩。
燕凌竹笑道:「鴻元城主打算上報國君,但國君又能如何處置?既然已經那樣宣布,國君無非是順勢而為、安撫民心,亦不能公開下令追緝我,只能對外宣布我已失蹤、或已遭了流寇的毒手。我將隱姓埋名遠走高飛,而家人卻安全了。」
以盤瓠如今的本事,在尋常人看來已能稱得上是一條神犬了。它在燕凌竹家中聞嗅了一番,通常情況下應該能追蹤到其人氣息。但出城之後hetubook.com.com,盤瓠也無能為力,因為那雪后的大道有不少人走過,一片泥濘中氣息駁雜無從分辨。
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在世間其他的地位成就,情況皆是如此。
但那位老修士在壯年之時,曾做過飛虹城的工師,歷經兩任城主的時代,而第一任城主便是白溪英的祖父。因為工師的身份與司職,他掌握了轄境內絕大多數修士的情況,並參与了很多器物的煉製,是城主身邊最值得信賴的助手。
過橋之後,有一條寬闊平坦的大路通往國都,途中還要穿過另外兩座城郭的轄境,這條路上平時往來的人非常多,兩側也有大片的山野。燕凌竹只要過了橋,混在雜亂的人流足跡中消失於某個地方,幾乎就無法再尋覓了。
千岩萬壑與參天林木中,看不清山勢的全貌,走著走著,他們卻失去了燕凌竹的蹤跡。前方是一片向陽的山坡,山崖上有很多塊裸|露的岩石,很多地方上並無積雪,燕凌竹如果飛掠踏過便可以不留下任何足跡。
虎娃微皺眉頭,卻做出了另一種推斷。燕凌竹當然不可能是憑空消失了,他很可能就躲在離此不遠處藏身。長距離穿行這種山野雪原,就連虎娃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行跡,除非他會飛。但是短時間內收斂氣息,藉助地形不留下行蹤線索,像燕凌竹那樣經驗豐富的四境修士倒是可以辦到的。
燕凌竹恨道:「你從白溪村而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親眼看見你從白溪村前往飛虹城去報信。」
燕凌竹趕往白溪村時,去得太晚了,並不清楚農能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麼事,竟連一個人都沒逃回來。當他離開飛虹城的時候,又逃得太快了,只來得及下令劫殺虎娃並遣散家人離去,也不知道後來城郭中又發生了什麼事。
此人一出現,虎娃便睜開了眼睛,起身喝問道:「燕凌竹?」
當初岷水上並沒有這座橋,來往交通要依靠另一座浮橋,浮橋是以很多條粗竹索橫拉在兩岸高地上,中間鋪以木板建成。但竹索浮橋常年需維護,而且總在洪水季節被沖毀,使用起來非常不方便。
他們深入野地登上了路邊的山頂,又一次在雪地上看見了清晰的足跡,燕凌竹顯然曾在此駐足遠眺。虎娃觀察腳印,向著燕凌竹當時遠望的方向看去,山下的大路通往了一個村寨。此村寨的規模不小,差不多與雙流寨相當,寨門處很可能有軍士盤查值守。
虎娃走到岷水中央的時候站在橋上駐足朝上游眺望了很久,閉著眼睛彷彿在呼吸著遙遠的家鄉氣息。岷水已從涓涓細流匯成奔騰的大川,沿途不知經過了多少地方、併入了多少條支流,就算以最敏銳的神識,恐也分辨不出那曾經的雪山氣息,但虎娃卻好似能感覺到。
虎娃一臉稚氣道:「哦,你想殺我滅口?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啊?我以前並不認識你,甚至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麼壞事?」
老修士是一位很稱職的工師,也從和-圖-書未做過什麼背信不義之事,他只是了解不少多年前的隱秘往事。在晚年隱居清修之時,他偶爾也向常來陪伴他、並請教各種修鍊問題的燕凌竹講述,此處也沒有別人會來。
見虎娃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只是站在那裡說話。燕凌竹冷笑道:「我早已在高處觀察了很久,你是孤身前來,這片山野中再無他人,就不要企圖拖延時間等待援兵了。既然是找死,我便會讓你死個明白,只要將白溪村以及飛虹城中發生的一切告訴我,在殺你之前,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這條大川從虎娃的童蒙時代奔來,又從他的腳下流過,彷彿人生的軌跡在此地奇異的重逢。
在事情沒有敗露之前,燕凌竹是安全的,稍事喬裝遮掩面目,沿著大道走不會留下蹤跡,而且速度也是最快的。到達這裏后,防止被前方村寨中的盤查軍士認出來,他便拐彎進入了山野。此地已離城郭非常遠,他可能自以為暫時安全了。
虎娃便想了一個笨辦法,他觀察了一番附近的山林地形,心中估算了一下,假如自己收斂氣息並盡量不留下行跡,一次可以跑出多遠?那麼就以這個距離為半徑,從燕凌竹的足跡消失之處向周邊搜尋,應該便能有所發現。就算燕凌竹沒有在附近藏身逗留,超出一定的距離外,也有可能發現新的行蹤線索。
盤瓠有點不走運,它一開始是在道路右側的山野中穿行,跑出很遠都沒有任何發現。後來它感覺已經走得足夠遠、該回去了,於是便掉頭進入大道的另一側野地中,回頭走了沒多久,就在山野里發現了有人經過的足跡,也辨認出了燕凌竹的氣息。
虎娃與盤瓠追蹤著足跡又從另一側下山,進入茫茫的密林之中,又走過了一段常人難以穿行的路途,前方是一座雄偉的高山。它雖比不上蠻荒中的山巒那樣雄渾險峻,但在巴原上也算是很巍峨的山峰了。
虎娃又點頭道:「算是吧。」
在這樣的時節,行路人幾乎不會離開道路進入野地,就算偶爾到路邊林中方便,也不會走出很遠。假如有人不走正道悄然進入山野深處,當然就值得懷疑,此刻野地里的雪還沒化呢。
虎娃瞪大眼睛道:「我真的很奇怪,你身為兵師,為何要縱容巡城軍陣偽裝成流寇去洗劫村寨,又如何得知那些村寨里有寶物?而你本人就這麼慌慌忙忙遣散家人逃走,是否清楚白溪村與飛虹城中的狀況?」
相室國建立之後,邀請十幾位國工大人共同出手,趁著枯水季節施法掘開河床,以開鑿好的巨石為橋墩奠基,又集合近千位民夫費數年之功,建成了這一浩大的工程。這座橋非常重要,其意義遠超過雙流寨外的那兩座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燕凌竹便經常追問那些器物的下落,得知有的已贈與他人,有的老修士也不清楚,還有一些應被後人所珍藏。老修士與薇薇家的先祖、那位老城主身邊的丹火童子曾是至交好友,也偶爾聽說和*圖*書過白溪村珍藏器物之事,無意間都透露給燕凌竹了。
虎娃皺眉道:「你的家人應該不會受到公開的株連,但你未必安全啊,我便是來追殺你的!而我也覺得你很好笑,沒有搞清楚狀況這麼就跑了。流寇沒有留下活口,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你與農能是什麼關係,你若不做別的,頂多是被撤職拿問,可你這麼一逃,便是自尋死路。」
農能常有此感慨,燕凌竹亦有同樣的抱憾,他們很都不甘心啊。但想突破更高境界的修為是那麼艱難,更缺乏完整的秘法傳承的指引,想以散修的身份自行修鍊,這一生的希望已渺茫至極。
虎娃答道:「我是追蹤你的足跡而來,而你果然就藏在這附近。我從小就被尊長叮囑,穿行山野時盡量不要留下行跡,所以在這方面自然就特別注意,因此能找到這裏。……我只是一個偶爾路過的素不相識之人,倒是想問問,與你究竟有何過節,你要令軍陣於途中劫殺我?」
虎娃攏住聲息悄然對盤瓠道:「我們得注意警戒,假如突然遭遇此人,可能會有一番惡戰,不能太耗神氣要有所保留,先休息一會兒恢復體力吧。……如果搜出很遠仍發現不了此人蹤跡,就說明他的本事比我們大,便不要勉強去追了。」
虎娃的判斷沒錯,燕凌竹便藏身於附近。虎娃和盤瓠追到這一帶時,他在暗處已觀察了很久,確定只有這一人一狗前來,又見他們想坐下休息,這才悄然現身。
天黑之後,他們仍然在星空下趕路,就沿著這條大道而行。他們是下午時出城的,過橋后便加快了速度,一直走到第二天晨曦微吐,然後向左轉身進入了山野,穿過一片低洼的積水和茂盛的竹林,于微弱的晨光中,他們在積雪上看見了一行足跡。
橋的兩側常年有軍士把守,岸邊還建有營房。守橋軍士亦來自飛虹城,他們當然認識兵師燕凌竹大人,目前已掌握的燕凌竹最後的行蹤線索,就是過了這座橋便不知所終。
修為未至六境之前,無法留下指引登天之徑的完整傳承,但老修士也可以講述自己修鍊感悟,指點層層境界的修鍊。但燕凌竹與農能一樣,除了以神通鬥法,並不擅長別的手段,做一個閑散的共工恐怕都不太稱職,想要出人頭地,也只能去城郭中當兵師。
燕凌竹此刻又顯得很得意,看著虎娃問道:「你想知道——我和農能是什麼關係嗎?」
盤瓠並沒有獨自去追燕凌竹,虎娃暗中吩咐它的任務就是追查這位兵師的行蹤,有了線索就立刻回城。盤瓠便回到了城郭中亂逛了一天、看了不少熱鬧。它是一條快樂的狗,尚無人們那麼多花花腸子,也沒有那麼多深思熟慮的愁煩之事,虎娃要它這麼做,它完成了任務便很開心。
岷水上居然有橋,這是一個令常人難以想象的奇迹。此橋橫跨東西有二十余丈長,在水流中以巨石建造了九個橋墩,上方以條石砌成橋拱,再鋪以石板為橋面,遠望甚是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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