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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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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八章 遊學

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八章 遊學

虎娃的修為根基,倉頡也看得清楚,精純自然至極。倉頡在心中琢磨,就算是自己來教,也斷無把握能教出這樣一名弟子來。若說秘法修鍊,虎娃顯然已有師尊指點,而且他不願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歷,那倉頡就更不必開口多事了。
……
這讓虎娃佩服得無以復加,他在倉頡的提醒下,發現了已被山林覆蓋的房舍遺迹,至於其他的線索,倒是半點未能察覺。而這位前輩竟能判斷出這多東西,更令人佩服的是,倉頡只是淡淡地解說了一番,便拂袖而過,並無絲毫打開探尋之意。
侯岡趕緊答道:「能跟隨在先生身邊遊學天下,我怎會羡慕他人的機緣?」
倉頡若有所思道:「有麻煩在身的人,往往都有自己的事情與問題要解決,……侯岡,你很希望我繼續帶著他同行嗎,是不是跟隨我的這一路,感覺很無趣?難得有個同齡人在一起玩得很開心,而且他還帶著一條那麼好玩的狗。」
這句話中帶著神念,解答了侯岡的疑惑。虎娃在倉頡面前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告訴他自己已經十四歲了。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就有此等修為境界,倉頡表面上雖很鎮定,但心中卻著實驚駭,他從來就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倉頡笑道:「就說你感觸最深的。」
倉頡卻有些奇怪地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讓他拜我為師?它已用師尊之禮待我,若說是教他修鍊,你認為還用得著我嗎?……我的符文秘法,其實他這幾個月看得清楚,就看將來能否自己領悟;至於靈樞訣,我已悄然給他留了神念心印。」
虎娃行禮道:「跟隨先生左右,獲益太多了,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他們幾乎將這裏所有的地方都「搜」了個遍,有不少意想不到的發現,甚至還找到了一座古時修士的洞府遺迹。倉頡查探了一番,便告訴虎娃和侯岡,這座洞府的主人應是一位兩百年多前的高手,當年封住洞府入口閉關,便再也沒有走出來。
侯岡驚訝道:「如今巴原五國勢均力敵,您難道真的認為他們已有機會再度統一了嗎?……假如巴原一統,你又真的願意做巴國學正嗎?」
這是事實,假如只有虎娃自己走過這裏,確實察覺不到什麼洞府線索。但那些痕迹卻躲不過倉頡的眼睛。據倉頡判斷,真正的核心洞府仍完好封存,仍有法陣掩藏守護。就算以虎娃的修為,想發現都很難,更別提打開它了,若想強行闖入,可能會有莫大兇險。
倉頡笑道:「你現在問這個問題,還為時過早。首先,你要能邁過所謂的八境九轉七十二階登天之徑;其次,要將靈樞訣領悟透徹,然後你才可以選擇去或者不去。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若說我已經去過了,你信嗎?」
倉頡有些感慨地說道:「宮嫄的祖父,希望我將來能夠指點他的後人,實際上我一直在這麼做。不僅僅是指點一個宮嫄,而是指點所有的後人。這不和_圖_書是一人之事,而是萬代之事,也不是一國之事,而是天下之事。」
侯岡:「他若跟隨在先生您的身邊,又有誰敢找他的麻煩?」
倉頡不說話卻笑了,這笑容很有些高深莫測,侯岡又不解地問道:「先生笑什麼?」
虎娃一直以恭敬師尊的態度與心境跟隨在倉頡左右,倉頡以樹枝摩畫符文的時候,他也總是試著跟著學。倉頡可不僅是將這些符文畫在地上,有時也畫在水面上,甚至畫在虛空中,只有以神識才能感應到那種紋路軌跡。
倉頡:「你曾說過,蠻荒各部族的寨牆和周圍的岩石上,留有很多先人的遺刻岩畫,我便去蠻荒看看。聽說相室國邊緣的蠻荒深山中,如今新封建了山水城,其城主若山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打算去山水城。」
侯岡確實有點捨不得虎娃離開,被說破了心思便低頭不言,倉頡背手望著遠方又說道:「此番回到巴原,我知相室國君有一統五國的志願,但看巴原列國形勢,能完成這件事的人恐怕不是他。若真有人能夠一統巴原、恢復當年的巴國,我倒也樂見其成。
虎娃小臉紅撲撲地笑道:「先生不是說了嘛,接下來要走遍畋獵園林觀摩歷代先人遺刻。這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就算先生和我可以不吃東西,你也得吃東西呀。這些肉就留著當乾糧吧,山野中還能采些野蔬,順便再打些獵物。」
那些煉製好的烤肉最後還剩下一小堆,虎娃都裝在麻包里自己留著了,倉頡笑道:「你還想接著下酒,還是都留給狗吃的?」
有很多地方根本無路,虎娃與盤瓠倒沒什麼,他卻很擔心侯岡能否通過?但虎娃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有倉頡在呢。每至道路難行之處,倉頡在邁步的同時,就以一股無形的法力裹攜著侯岡同行,跋山涉水皆無所礙。
侯岡站在小山頂上看著虎娃與盤瓠離去的身影,小聲問倉頡道:「先生,能看出來您非常欣賞他,為何不幹脆收他為弟子呢?」
那位古代修士,從其布下的法陣痕迹來看,當年至少應有化境也就是八境修為,甚至有望登天長生了。此人很可能早已在洞府中坐化,也可能已登天而去,甚至可能還在洞府中閉關修鍊。
虎娃答道:「應是那夜與先生一起喝酒時所畫下的那個『道』字,跟隨先生這三個月,我的感觸是越來越深。先生為言造字,可以為文傳世,天地萬物由無名而有名,可是萬物又從何而來,又為何如我眼前所見?我略有所悟卻仍是說不清、道不明。」
倉頡曾感嘆,很多所謂的洞府遺迹,其實只是一座座墳墓。坐化其中的修士,很多自以為割斷了世事塵緣、一心修鍊,到頭來也不過是在世間留下一堆枯骨;而有的是沒有留下傳人,最終獨自寂寂而終,甚至代表了一脈傳承就此斷絕。
倉頡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和_圖_書你就繼續去找尋吧,……此地已不必再停留,我將到別處看看,小先生是否仍與我同行?」
侯岡詫異道:「軒轅天帝所傳的靈樞訣,您竟給他留下了心印?」
但這些符文並非都是「為言之文」,也就是說它們並非都是成型「字」,有很多都是倉頡隨手而作。這一路上,倉頡也在教侯岡學習各種「文字」,都是已經精鍊成型的符文,就像山間那些不起眼的石頭,已被煉化成了法寶。
這三個月的行游,對於虎娃而言收穫頗豐,他不僅看見了歷代前人的遺刻和山野中的天然痕迹,而且恍然也看見了天地間萬事萬物的紋理。元神世界無形間舒展得越來越廣闊、越來越清晰,這等於他的修為法力也在增長,突破了原有的極限,如是三番。
倉頡當然知道在自己有意無意地指引下,這番行游中觀天地萬物之紋,只要虎娃能入境,確實有助於修鍊精進。但這孩子的精進與領悟超出了他的預料,也沒見虎娃服什麼神丹餌葯啊,就憑那些駮馬肉,恐怕也沒有這麼大助益修行的靈效吧?
火堆旁很快就多了一堆煉製好的「靈藥烤肉」,虎娃又對盤瓠道:「你今天吃了太多的肉,又喝了不少酒,酒力能促進血脈運行,應該活動活動,將那滋補靈效煉化吸收。就把這些肉挨家挨戶都送去吧,給你個包背著。」
侯岡在學習,虎娃既在學習也在修鍊,他自己也沒有刻意關心如今修為是幾境幾轉。其實連倉頡都暗暗震驚。這孩子在跟隨他的三個多月中,四境修為連破三轉,雖尚未達到九轉圓滿之境,但是也快了,至少亦有四境八轉之功。
倉頡身上當然帶著很多東西,以他的身份修為,怎可能沒有類似虎娃那枚獸牙之類的空間神器。如果他是獨自一人行游也罷了,既然帶著侯岡這名傳人在身邊,怎會不準備好各種物資呢。
侯岡還私下告訴虎娃,想完好無損地打開在畋獵園林中發現的那座洞府並不簡單,更別提起其主人有可能還在裏面閉關了。在倉頡先生看來,與其費那個工夫,還不如去尋找歷代人所留的其他圖騰遺刻。
倉頡還笑著告訴虎娃,若他的修為將來能突破六境,自能感受到天地萬物之靈息。只有以此為根基,才能掌握那賦予萬物御神之念的大神通手段。
倉頡:「我是軒轅天帝的後人,得到了靈樞訣秘傳,而靈樞訣只是一種修鍊之法,並非修鍊大道的本身。更重要的是,它是前往軒轅天帝所開闢仙鄉神土的指引,軒轅天帝留下此秘訣用意便是如此。
侯岡:「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可我指的不是這些,而是您的秘法傳承、您獨步天下的符文神通,還有軒轅天帝所傳的靈樞訣。」
倉頡:「我說的不是機緣,而是修為。我早看出你很羡慕,其實你也不必著急,到了明年這個時候,等你學會了千字之文,年紀也不過剛滿十六,我自會指引你www.hetubook.com.com邁入初境修鍊。至於能在登天之徑上走多遠,則要看你自己了。」
倉頡笑道:「你諸事倒是準備得很齊全,看來真是出遠門的樣子。」
這天夜裡,其實公山村中很多人都沒睡覺,白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又怎能睡得著?人們躲在院牆內探著腦袋望著這邊山坡上的火光,倉頡與虎娃等人說的話也隱約聽見了一些。
它不僅是古人的一幅岩畫、石頭上的某種裂痕,還有天地間的山川走向、日月之形、風雲變化,就像一幅幅展開的圖卷,而倉頡在其中看見的是一個個凝鍊的符文。
在古時修士洞府遺迹中,發現某些法寶器物倒不算意外,但是極少能得到秘法傳承。因為世上絕大部分修士,都不可能有七境修為、能以御神之念的大神通手段給後人留下神念信息。而且就算有這等本事,其留下的御神法力也會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消散。
倉頡高深莫測道:「所謂勢均力敵,只是表象而已。既然巴原五國都以繼承巴國正統為號,就不可能長久相持,再度復國是遲早的事情,就看誰能成事。至於如今巴原上威勢最旺的赤望丘,恐怕也是最不願意見到這個局面的,因為強大而統一的巴國,足以擺脫它的影響與控制、挑戰與動搖它如今的權威地位。
先是君女命公山虛將軍送來金穗賠償,交給了族長,現在小先生又命靈犬送來了駮馬肉,分給每戶人家。他們也不敢不收啊,紛紛向這條狗行禮道謝。幾百斤肉,用麻包一次也裝不完,盤瓠來回跑了好幾趟,每戶人家都分到了好幾塊。
這無意中展示的大神通手段,也令虎娃大開眼界啊。
就虎娃親眼所見,倉頡先生行走在山野中的這三個多月時間里,至少在有意無意間畫出了上萬種符文,皆源自於他說的天地間萬事萬物的紋理。其中有很多是倉頡以前見過的,又與他新發現的進行對照比較。
倉頡則反問道:「難道他不是我的傳人嗎?」
侯岡問了句一般修士不會問的話:「您怎麼知道,那條路就一定能到達軒轅天帝的仙鄉神土呢?」
在國都中時,那位西嶺大人曾問我肯不肯屈尊就任相室國的學正?他倒是一個明白人,清楚我的大願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實現。假如巴原上真能恢復當年統一的巴國,我倒是不介意做幾年巴國學正。」
倉頡看到這些痕迹時,也會用樹枝很認真地描摹,似是在凝神體會著什麼。在這一路上,倉頡對虎娃說了很多自己的修鍊感悟,不涉及具體的秘法,談的大多是天地萬物的「紋理」。
見侯岡的反應,倉頡又笑了:「不要談我的修鍊了,還是說你吧,你是不是很羡慕他呀?」
倉頡觀摩的不僅是很久之前蠻荒族人留下的岩畫紋刻,也包括鳥獸行跡和各種天然紋理。這一帶有不少裸|露的石頭,上面的天然紋路就像各種符文,有的是裂hetubook.com.com紋,有的是植物生長留下的痕迹,還有很多甚至是古代生物的留痕。
……
既有這最後一種可能,倉頡顯然不想打擾這位古修,或者說他的興趣並不在於此處。倉頡只是告訴了虎娃和侯岡這裏的不同尋常之處,便帶著他們離開了此地。倒是盤瓠很感好奇地在山林中四處嗅察了一番,但以它現在的本事,尚不得要領。
虎娃將自己那個麻布包裹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掏了出來,然後將肉塊裝了滿滿一包丟給了盤瓠。這條狗叼起沉重的包袱往背上一甩,撒腿就跑過了田野衝進了村寨,挨家挨戶送肉去了。
侯岡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道:「我知先生的大願,也知先生所做的事情。不僅是他,將來世間萬民,哪怕在千萬年後,也皆是您的傳人。」
虎娃卻一指侯岡道:「這些是留給他吃的。」
若是我們在巴原上能看見這一天,我並不介意做幾年學正大人。而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你,我對你的期望,將來可不僅是為巴國學正,而是巴原之外的天下學正。但凡事皆須一步步來,你可以先在我身邊好好看看——巴國學正是怎麼當的?」
三個月後,倉頡問了虎娃一番話:「小先生,我們已經走遍了這處畋獵園林,你學到了什麼?」
龍馬城境內的這片畋獵園林,虎娃跟隨倉頡逛了三個月。它雖是相室國宗室所有、屬國君的遊獵之地,但幾人卻通行無阻。其實在獵場深處,有很多人跡罕至之地,就算是人們打獵時也不會跑到那種地方。
虎娃問道:「先生想去哪裡?」
一位修為至少在化境的古時高人洞府啊,自從封存后就再沒有被打開過。裏面很可能收存著諸般世間難求的法寶、靈藥,甚至還有前輩高人以大神通留下的修鍊秘訣。假如這樣的消息傳到外面,恐會引得無數修士聞風而至,就連白溪村的那些秘藏,都曾引來了「流寇」。
侯岡也說道:「那就多謝了!其實先生身上也帶著不少東西呢。」
倉頡嘆息道道:「麻煩?他本就有麻煩在身!否則小小年紀,為何獨自一人遠行,就算在我面前,也不說出身份來歷?這孩子畢竟還是年紀太小,他應該給自己編一個身份來歷的。但他也絕對不笨,若是足夠聰明的話,就會離開相室巴國。我要去山水城,而他不再跟隨,恐怕就是這個原因。」
侯岡已經好半天沒說話了,此刻驚訝道:「我?」
虎娃趕緊說道:「話怎能這樣說,與先生同行的這三個月,便是我的行程,也是我的修鍊,先生為我之師,也為後世萬民之師!」
以至於後人發現了洞府遺迹,也無法得知前人究竟有過怎樣的經歷、在修鍊探索中有過何種感悟、人生所遇有何經驗得失能告訴後人?正因為有此感嘆,倉頡先生才有了大願,造字為言之文,可讓世間萬民得萬世傳承之法。
虎娃和侯岡在一起相處得很好,聊起各種事情也很開心。這位年和*圖*書紀只比虎娃大一歲的少年是倉頡的親侄子,尚未得指引邁入初境修鍊,但已經學會了幾百個「字」,甚至可以用這些字記錄描述世間的很多事物了。
……
虎娃行禮道:「先生去山水城,而我還要去別處,很遺憾不能隨行了。」
其實歷代圖騰遺刻,大多留在祭神的禮器上,而非修士的法寶上,更多便在普通人所留的遺迹上,那才是倉頡先生真正想觀摩的東西。
倉頡:「我差點忘了,你只是偶然路過公山村,應該是正在趕路。真不好意思讓你陪著我在山野中亂逛,倒是耽誤了你三個月的行程。」
只要他將來有踏過登天之徑的希望,也是軒轅天帝願意在仙鄉神土中見到的人,我為何不能指引於他呢?我的大願,本就是要指引世間萬民留下傳承,只是靈樞訣修鍊太難;而掌握為文之字,對大多數普通人而言,倒不是不可能。」
這番話將侯岡給驚呆了,倉頡之言他當然不敢不信,就算是他,也不清楚倉頡如今的修為究竟有多高。可是自古傳說,長生登天飛升仙鄉神土之後,就沒有誰再回來。
侯岡躬身道:「我自會用心修習先生的傳承,……只是那位小先生,我怕他這麼一去會有麻煩。宮嫄或許不會再去找他,但在宮嫄身後的國中勢力看來,是這位小先生的出現壞了他們的大事,說不定會去查探甚至追究的。」
倉頡:「其實無所謂反應不反應過來,這隻是一種領悟。這孩子跟隨我的三個月所見,日後也可慢慢領悟,待到他突破六境之後,便能開啟我所留的神念心印。他去不去修鍊是一回事,但至少給他指出了登天長生之後的一條路。」
其實以倉頡的修為若飛天而行,半天工夫就能把這片畋獵園林的上空給轉遍了。但他的目的是細細搜尋那些難以發現的各種紋刻,那麼就必須腳踏實地走遍山野。
這便是倉頡將侯岡帶在身邊的目的,侯岡能學得會,世上眾人便也有可能學會。侯岡很羡慕虎娃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修為,而虎娃也非常佩服侯岡。
在平日閑聊之時,侯岡也曾告訴虎娃,倉頡先生行游各地查看萬物之紋理,在山野中偶然發現古時修士的洞府遺迹,遠不止一次了,對此早有經驗。當初確定某些洞府已廢棄無人,倉頡曾入內查探,發現過一些法寶靈藥,還見過不少古代修士的坐化遺骸。
侯岡:「那他到什麼時候才能反應過來?」
虎娃終於辭別倉頡而去。此時已是夏天,山野中繁花已落,不少樹木上結出了深紅色的圓果,摘一個嘗嘗,飽滿多汁酸甜可口。這果子也被人稱為「李」,而虎娃在這世間第一次畫出了那個「李」字。
如今至少兩百多年過去了,曾經的建築傾頹于荒草野林中,掩護外圍洞府的法陣已在歲月中損毀消失,根本無後人再至。就算有人偶爾經過這裏,也很難發現什麼痕迹,就算髮現了一些廢墟遺迹,也不會察覺到更多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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