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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卓強行忍住了，在眾師弟面前舉止沒有失態，說明此人意志確實很堅強，在清醒的狀態下能咬牙控制住自己。可他能忍住一時，卻不能忍到永遠，強忍太久便會導致神志迷離，生機神氣亦會紊亂，這與一個人的意志力無關。

眾人準備去夏卓與嵐媚兒家，齊羅則對眾蛇女道：「你們先回村寨吧，假如有什麼事情，我會再通知大家。」

齊羅不明白這些人為何突然對豬感興趣了，又答道：「有十幾頭吧，……我們快進去看看夏卓。」

盤瓠見那頭靈獸黑豹趴在雪坑裡，腦袋倒是還在，渾身亦無什麼傷痕，就連那張黝黑髮亮的豹皮也應該是完整的。眾獸山修士們的碎屍扔這兒就算了，但這麼一頭獵物可不能浪費了。它叼著一隻豹爪將之拖下了山坡，看不出這條個頭不大的狗竟有這麼大的力氣。瀚雄見狀也將靈豹扛在了肩上，眾人便跟著嵐媚兒走了。

儘管知道蛇精病是一種絕症，但眾人心中還抱著萬一的希望，假如是搞錯了呢？而另一方面，他們誰也沒有見過癥狀惡化后的蛇精病患者，所謂不可治，只是道聽途說，而小路調治傷病的手段如此高超，說不定能想到其他的辦法。

還好那老者對虎娃等人並無惡意，也幸虧有他出手斬殺了作惡的兇徒。否則虎娃等人未必是那些眾獸山修士的對手，今天也避免不了一場搏命格殺，很可能會出現死傷。

虎娃攔住她道：「不用去取柴，我看你家倉房裡堆的木柴不也多了，這些日子你費心照顧病人，也沒時間去砍柴吧？用這些樹枝，一枝可以燒大半天，足夠你們整個冬天生火取暖了。就是注意不要讓火熄滅，每隔半天加一根放在上面，否則再想點燃會很麻煩。」

大俊忍不住又問道：「齊羅姑娘，你們村寨也養豬嗎？」

假如瀚雄是第一天認識虎娃，也難免會這樣想，但如今他對虎娃佩服得已五體投地，所以聽見這番話倒也不認為是虎娃狂妄。

眾人聞言頓時心裏涼了半截，因為巴原上人盡皆知，幾乎沒有什麼辦法能徹底治愈蛇精病。但這種病在通常情況下並不致命，只是偶爾發作時會影響人的神志，狀況穩定不惡化或癥狀較輕時，對平常生活的影響甚至不太明顯。

虎娃上前伸手掀起獸皮、解開了夏卓的衣襟，發現他的前胸到手臂上，已浮現出一種詭異的淡青色紋路，若波浪、若藤蔓、若蛇紋，這種紋路是體內透到肌膚表面的，其紋理恐怕已經深及腑臟。

嵐媚兒這陣子給夏卓採藥，也回蛇女的村落拿過草藥，主要都是給夏卓止痛止癢，後來乾脆就讓他安睡了！這樣雖然能盡量減輕他所受的痛苦，但也治療不了其病症，總不能讓他就這麼一天天的安睡吧？

不懂神通修鍊的嵐媚兒見到虎娃施展出這等手段，不禁瞪大了眼睛面露驚喜之https://m.hetubook.com.com色。她什麼都不清楚，所以想法反而最為簡單，以為高人施法定能救治她的男人，便充滿期望地等待著。

瀚雄吃了一驚，同時也暗自佩服不已，這種話出自一位少年之口，讓人感覺他的口氣未免太大了，就算這少年已是一名五境初轉修士，也不能狂妄如斯啊。虎娃的修為雖已算高手，但和傳說中的當世高人還差得很遠呢！

虎娃聽聞詳情之後，皺眉問道：「你說了這麼多，夏卓師兄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只見夏卓發出一聲呻|吟，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忽然眉心一皺面露痛楚之色。嵐媚兒趕緊說道：「他醒了，但清醒的時候會很難受！」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完成二長老指定的任務終於有著落了。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先看看能不能救治夏卓的病症再說。

軒轅天帝所傳的靈樞訣，是一門修鍊秘法，也是前往軒轅天帝所開闢的帝鄉神土的指引，它當然不可能是特意為調治蛇精病所創，但玄理能讓人自行祛退世間百病。

虎娃一彈指，隔空解開了綁住夏卓手腳的皮索，而大俊上前道：「這幾位是今年新上山的師弟，我們奉尊長之命進入南荒試煉，卻恰好碰見了嵐媚兒，得知你住在這裏，而且生病了……」

虎娃點了點頭道：「我正在想辦法，無論成與不成，總之會儘力一試，……這個樣子不行，我得讓他清醒過來。」

眾人又走進了裡屋，靠著那面溫暖的牆壁，用石頭壘著一張床榻，床榻上鋪著很多柔軟的獸皮。獸皮堆里躺著一條大漢，觀其筋骨輪廓，仍能看出不久前很強壯的樣子，可此刻他眼窩深陷人也消瘦了不少，顯然是飽受著病痛的折磨。

虎娃手中發出的那團白色光幕，是運轉了五色神蓮神器的妙用，而且是突破五境后剛剛掌握的，以前尚施展不了。他在閉關破五境時遭遇劍意鋒芒威壓侵襲，五色神蓮自然祭出護主，化為一朵潔白的碩大花苞將他包裹，這就是與他形神一體的神器，虎娃感應得當然極為清晰。

虎娃悄然以神識攏音問瀚雄道：「這是蛇精病嗎？」

可齊羅也是一頭霧水，她從遠處趕來時根本就沒注意到那老者，甚至連看都沒看清。眾人皆對那老者的身份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定是位修為超乎想象的高手，很可能就是蠻荒中強大的妖王，所施展的是眾人從未見過的天賦神通妖法。

老者先前是在砍寒火木，這種特異的枝條非常罕見，這片千年寒火松林中的寒火木都讓老者給砍下來了，一共只有六枝，此刻仍插在雪地上，他只帶走了人頭卻留下了這些東西。

瀚雄亦暗中答道：「說實話，我沒見過這樣的病症，但看其癥狀，與傳說中的蛇精病完全吻合。到了這種程度，通常已不可救藥，……小路師弟，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能有什麼辦法嗎？」

瀚雄又悄然道：「家父提過，據說靈樞訣的玄理，就是修鍊腑臟經絡、調和神氣運轉。軒轅天帝曾告訴後人，這世上雖萬人萬態，但有一種先天自然之態，諳合天地循行之道，周而復始生生不息。靈樞訣便是運轉與修鍊周身靈樞，使人達到這種狀態，便能延年益壽、百病不生。」

瀚雄又答道：「第一種方法是用藥，無所謂會與不會，但須用離珠神葯，一般人怎可能得到？第二種方法倒不必藉助那傳說中的不死神葯，只以醫術調治，軒轅天帝所傳的靈樞決可以辦到。」

虎娃一直在凝神觀察，夏卓向眾人行禮時神情很痛苦，時常咬牙連腮幫子都在抽搐，肌膚上那淡青色的紋路隨著身體的戰慄，彷彿也變得更加明顯與妖異。他能感應到夏卓正承受著全身難以抗拒的痛楚，還有一種又癢又麻的感覺幾乎透進骨頭裡。

這六根寒火木的主枝條都有約一丈余長、手腕粗細，上面還長了很多橫生的小枝丫，一尺到三尺長、一指到兩指寬不等。這些也都是好東西，可不能就扔在這裏浪費了。

進屋一看見夏卓，嵐媚兒的樣子又變得泫然淚下，解釋道：「夏卓清醒的時候，渾身痛癢難熬，會忍不住抓自己、用身體撞東西，神志迷離時就更無法控制了。我出門時怕他發病傷著自己，所以就把他的手腳捆上了，他此刻還在昏迷中，其實昏迷不醒才是他最好受的時候。」

世間除了離珠神葯或靈樞訣，沒人能治得了蛇精病，就算是瀚雄的父親長齡先生或武夫丘上的諸位尊長來此，恐怕也是束手無策。人總有一死，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眾人帶來了老者砍下的六根寒火木，除了手腕粗的主枝之外，還有很多手指粗的細枝。虎娃取出一根細枝以法力點燃其尖端，放進了火灶中。眾人立刻感受到那股溫暖的熱力，僅僅是根一尺多長的小樹枝而已，點燃后竟然相當於一整灶木柴。

走進廳中，右側沿牆壁壘著火灶，那面牆以塊石砌成，很厚，中間有夾層，當石灶中生起火時，可將整面牆都烤得微微發燙，于嚴冬中取暖。嵐媚兒今天出去得有點久，灶中的火已經快熄滅了，見狀又趕緊要去倉房裡抱木柴。

夏卓睜眼便看見了屋裡這麼多人，也嚇了一跳，隨即又看清了嵐媚兒和大俊，以嘶啞的嗓音驚呼道：「大俊師弟，你怎麼會在這裏？……嵐媚兒，這些人又是誰？」

這裡有上百號人，也不能都擁到夏卓家裡去啊，況且蛇女並不喜歡接近異族男子，這是她們歷代養成的習性。夏卓只是嵐媚兒的男人，其他蛇女也沒有去過他們所住的地方。

大家也都吃了一驚，再仔細搜索一番，那六人的腦袋確實都不見了。有三人的腦袋是被那老者詭異的手段斬落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另有兩人是被瀚雄各補一劍斬首的，最後一名眾獸山的修士是被眾蛇女的弓箭射死的，但此刻六顆人頭皆不翼而飛。

換一名普通的二境修士，當然不能與虎娃相比，他們只能在修鍊中運轉元氣儘力調治自身，而虎娃可自然地恢復常態，並祭出五色神蓮的妙用對他人施展。

而碰到了今天的事，就算他想去也來不及了。因為按嵐媚兒的描述，夏卓病情已十分危急，從這裏趕到孟盈丘，需要由南向北橫穿整個鄭室國，恐怕時間已不夠。

現在虎娃已經明白，為何每次法力或體力耗盡之後，他能恢復得那麼快，就連不慎受了傷，也能愈合的極快、不留下什麼隱患痕迹。正因為他自幼服用了那麼多蓮子與蓮藕，其神效可慢慢煉化吸收，更因為他的形神中融合了五色神蓮。

可是聽嵐媚兒的介紹，夏卓的病症顯然已經急劇發作且惡化了。不僅是神志，連身體也受到了損傷，到這種程度，人基本就沒救了。虎娃以神識攏住聲息，悄然問瀚雄：「長齡先生是巴室國的神醫，極擅用藥，你父親有沒有告訴過你，蛇精病究竟可不可治？」

五色神蓮可驅除世間一切癘瘴邪毒，但夏卓的病因並非是普通的中毒，所以虎娃只是讓他紊亂的神氣盡量平和，觸動其元神讓其暫時清醒。此刻他並不是在治夏卓的病，反而將嵐媚兒給夏卓服用的草藥中那些止痛、止癢、致人昏迷的效力都給清除了。

大俊主動幫著眾蛇女打掃戰場收集東西，藉機套近乎，卻突然驚呼道：「咦，人頭都不見了！他們的首級去了哪裡？」

夏卓曾登上武夫丘做了三年雜役弟子，並練成了開山勁，不僅身強力壯，且是一位優秀的獵人與工匠。他在山谷中修建的院落雖然有些粗獷，但十分堅固寬敞，以整塊的山石壘成的院牆很高，牆頭上還鑲著很多磨得很鋒利的尖石，能防範山中各種猛獸。

這時齊羅用手碰了碰虎娃，小聲道：「小路先生，您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治夏卓嗎？」

虎娃：「哪兩種方法，竟然連長齡先生都不會？」

院門是以堅韌的厚木打造，正面伸出著很多根削尖的硬木，就算是兇悍的野豬撞上去也沒好下場，修建這所院落顯然頗費了一番心思和工夫。眾人開門而入，院子里的各種器物頗有些雜亂，看來夏卓病症發作已有一段時間，嵐媚兒每日忙於照看他，也沒太多工夫去收拾打理。

其實虎娃真沒有任何狂妄的心思，他就是這麼想的。與世間其他修士不一樣，沒有任何人教過他具體的神通秘法，修行至今全憑自悟，當年太昊天帝所傳的菁華訣，他也是自行領悟、並非山神所教。那麼世間有一門秘訣可以救夏卓，肯定也是根據其發病原理調治，虎娃未嘗不可以試試。

瀚雄亦悄然答道：「家父曾提過，若蛇精病的癥狀ｈeｔubｏｏｋ.ｃoｍ.ｃｏm已惡化，倒並非像世間傳聞的那樣絕對不可治。據他所知，有兩種辦法，但這兩種辦法也只是治其身傷、難療其神亂，而且家父也不會。」

離去之前眾人打掃了一番戰場，那六名眾獸山修士的隨身法器，以及他們所採取或購買的各種靈藥、器物、特產，當然都不能浪費，被眾蛇女帶回了村寨。至於他們的屍身，就這麼留在了雪原中，山野里經常有飢餓的野獸覓食，估計過不了幾天，他們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嵐媚兒平日為夏卓采各種草藥調治，用藥的手段都是蛇紋族世代所傳，其功效為鎮痛、止癢、解熱、安神之類，只能減輕夏卓所受的痛苦，卻無法根治其病症。眼看著夏卓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再這樣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小俊之所以會問，是因為終於想起了此次下山的任務，二長老就是讓他們抓十二頭活的大肥豬回去，但他們並沒有打這兩頭豬的主意，還是留給夏卓和嵐媚兒過冬吧，而且顯然也不夠肥。

瀚雄放下靈豹，也追問道：「有大肥豬嗎？多少頭？」

五色光芒融合為一片潔白，也是調和形神中五氣歸元，其實這種狀態，在一名修士二境九轉圓滿時便能達到，無須刻意去修鍊。但虎娃此刻藉助五色神蓮，演化出一種妙法神通，不僅是自身的修鍊，而是在對他人施展。

小俊詫異地問道：「你們家還養豬嗎？」

大俊介紹了一番眾人，也包括人模狗樣的汪汪師弟，但他並沒有提嵐媚兒今天遭遇的事情，免得讓病重的夏卓擔心。夏卓掙扎著下床與眾位師弟見禮，大家又勸他趕緊坐回床上休息。

前院左側是堆放各種雜物的倉房，而右側竟然有帶屋頂的豬圈，豬圈裡養著兩頭豬，聽見人聲便使勁地哼哼，它們顯然是餓了。

虎娃卻說道：「既然有葯可醫、有法可治，那就說明它並非絕症。不論夏卓師兄得的是不是蛇精病，先要找出他的發病原因。我雖不會靈樞訣，但世上既然有人曾創出靈樞訣、可治療這種病症，那就未嘗不可以玄理類似的手法救他。」

那麼根據這個思路，不論虎娃會不會靈樞訣，他首先要研究夏卓的發病機理，其身心狀態與正常人究竟有何不同、可採取什麼辦法讓他恢復常態？

據說巴原上只有三樹離珠，生長在孟盈丘主峰絕巔、命煞平日修鍊的法座之前，普通人慾求離珠神葯治病救命，簡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而靈樞決，虎娃曾聽山神提過，它是軒轅天帝所傳的秘法，可是並未聽說巴原上有誰得此傳承。

說著話他走上前去，將手置於夏卓的前額上方，離得一寸多遠並沒有觸及肌膚，五指發出了五色光芒，又漸漸幻化成純白的光幕，然後手帶著這團白光從夏卓的腦門緩緩移到其腳尖，將其全身都掃過一遍。

假如偏離了這種正常的狀態，生理機能便會失衡，假如繼續惡化便會出現種種ｈｅｔuｂook.ｃom•ｃｏｍ癥狀直至送命，這便是病了。而所謂的治病，無論是用藥還是用別的醫術，都是讓人重新恢復生理與心理穩定的常態。

嵐媚兒低著頭泣聲道：「我本也不清楚，可後來齊羅妹妹說了一些山外的傳聞，看其癥狀應該是……蛇精病。他的病症一旦出現，便發作惡化得很快，幾乎每天都離不開人照看……我究竟該怎麼辦，他還有沒有救？」

虎娃拿過瀚雄的璞劍，運勁將寒火木上的枝丫全部削了下來，將六根光溜溜的丈余長棍綁成一束，就連那些小枝丫也捆成幾捆，讓眾人攜帶。他們當然也詢問了齊羅，認不認識那砍柴的老者、知不知道他為何會出手相助？

虎娃微微怔了怔，在心中默默體會瀚雄這番話。假如不談神通修鍊，其意思並不複雜，不論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是什麼狀況，卻存在一種理論上正常、健康、彷彿先天就應該是那樣的狀態，人的生機元氣就是那樣運轉的。

虎娃與瀚雄之間以神識攏音交流，別人是聽不見的，那邊大俊又安慰嵐媚兒道：「你別著急，我們先去看看夏卓師兄的情況，再想辦法如何救治。」

虎娃又想起另一件事，后廩曾告訴他，孟盈丘已放出話來，要答謝在相室國斬殺公子宮琅的那位小先生，請他登上孟盈丘，在命煞面前親手採取一枚不死神葯離珠。

瀚雄當然不知道虎娃與孟盈丘之間的事情，他對虎娃解說時，語氣中充滿惋惜。而虎娃聞言卻稍微鬆了一口氣，他的想法與瀚雄不一樣，原來這蛇精病是有葯可醫、有法可治的，那還不至於令人絕望。

如此說來，虎娃倒是有機會得到離珠神葯，可虎娃本人並不願意那樣做，至少現在不會去。一來可能將自己的身份行蹤暴露給很多人，二各來誰又知道那是不是一個陷阱？最重要的是，虎娃並不貪得離珠神葯。

大俊驚呼道：「夏卓師兄，果然是夏卓師兄！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咦，嫂子，你為何要把他的手腳都綁起來？」

虎娃點頭道：「我知道，就是我把他弄醒的，我需要觀察他清醒時的狀態。」

嵐媚兒答道：「是啊，這裏夏秋時節物產多，吃不掉的食物既可以晾乾收存，還可以養豬，到了這個時節，就可以殺了過冬。可這陣子夏卓病了，還一直沒有來得及殺豬呢。」

齊羅答道：「有啊，但是不多，前幾年才開始養的。」

當眾蛇女趕來時，那老者卻詭異地消失了，誰都沒有注意到他是怎麼離開的，現在看來，他還帶走了這六人的腦袋。這讓大家既駭然又不解，他為何在殺人之後還要把頭都拿走呢，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嗎？這也太嚇人了！

嵐媚兒前不久聽齊羅說過，小路先生為她療治傷痛、采煉靈藥助其修鍊，神通奇技超乎想象。今天見到了這位小路先生本人，又聽說他也成了武夫丘的雜役弟子，心中便燃起了希望，懇求虎娃出手救夏卓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