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太上章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部 千里之行 第九章 經歷與見證

第三部 千里之行

第九章 經歷與見證

他們是往回走,也有人正迎面而來。午後不久,只見遠方煙塵揚起,到了近處,前方是一支衣甲鮮明的軍陣。虎娃率領的也是一支軍陣,可是與對方比起來,感覺就差得太遠了,簡直就像是一支臨時拼湊充數、剛剛拿起武器的烏合之眾。
虎娃仍淡淡答道:「昨日我已經告訴你,國君招你去國都、希望你不要錯過大事,怕你不在涼風頂,甚至托我把飛天神器都帶到這裏了。可是圓燈宗主既接了神器,也知道了國君的意思,卻仍然留在了這裏,我還能多說什麼呢?」
虎娃默然未答,瀚雄如今還活著,長齡先生自可以說出這番感受。可是大俊呢,那位性情開朗、喜歡開玩笑卻胸無大志的師兄,如今已不在了。
虎娃知道只要大俊回到國都,必然會受到新君少務的重用,卻沒想到少務會如此看重這位師兄。大俊就出身於善川城普通的村寨,想必少務對善川城的城主早有不滿,會找機會讓大俊立功、繼任善川城的城主,鎮守巴室國與鄭室國交界的重要邊關。
對方有人答道:「我們是長齡門弟子,奉宗主之命前來接應。」
北刀氏向後一招手道:「來人,請會良公子坐進鐵木籠車獨行,從這裏到國都,任何人都不許與會良公子說一句話。除了護衛軍士,任何人也不得接近會良公子,否則便視同刺客、格殺勿論!」
虎娃:「您當初是國君派去接應少務的,當時也一定親眼看見了瀚雄與大俊混入了那支商隊,卻沒有把他叫回來,如今是何感受?」
齊柏頓了頓才說道:「可是,可是,國君已命鎮南大將軍調動涼風頂周圍四座城郭各一支守備軍陣,說是要保護涼風氏一族,難道您還沒有聽說嗎?」
長齡先生當然知道虎娃在想什麼,又輕聲道:「大俊是一名軍士,他是在執行軍令,軍人在戰場上衝殺時,其實已經做好了生死的準備。今天的結果令人嘆息,他本可以成為善川城的城主,如今只有其子侄受封賞了。」
圓燈先生臨走時曾吩咐眾弟子注意保護會良,這兩人皆有五境修為,平日行事也頗為自傲張揚,並沒有將普通軍士放在眼裡。此時上前呵斥北刀氏,他們亮出法器只是為了表個態,讓這位素來愛犯渾的將軍做事不要太過分。
軍陣與車隊前行未走多遠,迎面又來了好幾輛馬車,對方沒有在路邊避讓,而是直接停在了前面。開路的軍士喝道:「來者何人!為何不避讓軍陣車馬?」
虎娃又一指那兩名被制住的修士道:「那麼,這兩個方才要動手的呢?」
說話者虎娃認識,他是長齡先生的大弟子、五境修士齊柏。當初長齡先生與少務進入王宮時,就是由這位齊柏駕車,其人顯然深受長齡先生的倚重與信任。長齡門不僅來了齊柏一個,隨行的還有十余名精銳弟子,就是當日護送少務進入王宮那些人。
兇案發生的現場,不僅善川城方面勘查過一遍,長齡先生這位高人也仔hetubook.com.com細搜尋勘驗過一遍。那裡雖然偏僻,但也是善川城通往國都方向的大道,白天有很多人馬往來,現場不可能長期保留。長齡先生勘驗之後便作了一個決定,將所有能發現的東西都帶回國都。
北刀氏身後的眾軍士發出轟然喝彩聲,但他們好像並不是為大將軍喝彩,因為會良右側的那名涼風頂弟子,手中法器都沒來得及祭出,人還保持著向前邁步的姿勢僵在那裡,突然失去重心、撲通一聲摔倒。
彭鏗氏大人也出手了,他揮出了一柄材質與北刀氏的砍刀一樣的劍,就是瀚雄那柄璞劍。
會良勉強擠出笑容道:「請問大將軍有什麼好主意……?我的親隨衛隊在此,涼風頂眾師兄亦在此,安全自然無憂。」
圓燈走了,而長齡門精銳弟子皆來到此處,更重要的是有虎娃身為君使、手持兵符在此,剩下的會良等人便翻不起什麼浪花來。長齡先生先前所忌憚的只是圓燈一人,兩位六境高手皆離去后,在場便無人是虎娃的對手。
虎娃在一旁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他說得沒錯,國君下令時,我就在場親耳聽聞。」
可他們剛一亮出法器,北刀氏冷不丁便抽出腰間的砍刀劈了過去,一道若驚鴻般的凌厲劍芒斬來,會良左側那名修士祭出的法器剛剛飛起展開光華、便被劈落於地,這道劍芒直接斬在了他的前胸。
虎娃先後出手調治國君后廩以及師兄夏卓的病症,其手段令長齡先生驚嘆不已,不佩服都不行。長齡本人就是一位煉藥施治的大行家,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虎娃的高明。他的修為雖在虎娃之上,但若給瀚雄療傷,真不如就請虎娃動手。
圓燈先生赫然變色道:「竟有此事!」
反倒是北刀氏被嚇了一跳,趕緊擺手道:「君使大人,不可如此!我只是奉命來護送會良的,國君並不想為難涼風頂這一派宗門,若他們不主動找麻煩,君使大人也不必為難他們。」
但我清楚一件事,瀚雄若欲成大器,必須經歷艱險磨礪,所謂的艱險,可不僅是吃吃苦頭而已。我雖沒有遭遇過刺殺,但當年行游修鍊之時,亦有過比這更危險的情況,有時並非與人動手廝殺,我突破六境閉關時的經歷,也是九死一生。
在正常情況下,虎娃身為君使應該趕到現場勘查並問訊相關人等。可他在半路上便遇到了這隊往回走的人馬,必須先問清楚才能繼續出發,問完之後,他卻發現自己不必再去善川城了。
圓燈先生已離去,如今善川城的那支軍陣也走了,十二名長齡門精銳弟子護衛在瀚雄的馬車周圍。北刀氏又下令,讓屬下軍士接管了押送仲覽等人犯的任務,將所有人都裹挾在軍陣之中。
圓燈若不走,長齡先生便也留下,如今圓燈終於要離開大隊人馬趕往國都,長齡先生便與之一同前往。這可能是一種監督吧,也等於將瀚雄託付給了虎娃,同時留下的還有國君所賜的和-圖-書兵符。
虎娃只揮了一劍,連結果都沒看,隨即便換了法器。他撤劍的同時祭出了石頭蛋,在空中化為十二道劍光,交叉盤旋布成了一座劍陣,將跟隨會良的其他人籠罩于劍陣鋒芒之下。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兩個不到一個照面就被放倒了,而其他人也沒想到會有這個場面,尚未作出反應便已被虎娃控制住了。
已有軍士欲上前拿下會良,而兩位涼風頂弟子也衝上前方道:「會良公子身份尊貴,並有功於國,爾等怎能……」說話間已亮出了法器。
北刀氏則冷笑道:「我在國都中連風正大人都揍過,會良公子,你在路上最好老實點。」
齊柏等人走在虎娃後面,他們出發時已知道國君的各種安排。圓燈先生有些矜持地答道:「爾等有所不知,我正陪同會良公子押送重要人犯與物證,途中不能出任何意外,所以不便獨自先行。不僅是我,長齡宗主不是也沒有趕回國都參加禪位大典嗎?」
虎娃料得果然沒錯,遠遠地就聽有人喝道:「彭山禁地鎮守將軍北刀氏,奉命前來接應君使彭鏗氏大人,並押運與護送仲覽、會良一干人等。」
從少務的角度,自有他的打算,但大俊卻等不到這一天了,也實現不了找一位蛇女為伴、過小日子的願望。
虎娃看了看圓燈,欲言又止,持節轉身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查問的了,……人馬已將這條大道堵住了半天,繼續出發吧,我隨你們一起走。」
北刀氏向虎娃行了面見君使的禮節,然後笑道:「小路,你再叫刀叔,我可不敢當。我在武夫丘上是二長老的弟子,你往後得叫我師兄了,……你是君使,我亦奉君命而來,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
公子仲覽並沒有撒謊,會良幾乎沒說實話,而圓燈先生只說了他自己願意說的實情。虎娃身為君使,其實該問的話都問清楚了。若是蕉鎧未歸案、白朮又不在的話,這件事情無論誰來問,恐怕都問不出更多的結果。
離開家鄉在巴原上走了這麼久,虎娃還從來沒有將世間紛繁的人與事看得這麼清楚。難道這就是山神要他來經歷的一切嗎?或者只是偏偏讓他給遇上了,或者只要他在世間行走、遲早都會見證。
真是從武夫丘下山的同門師兄弟啊,不用事先打招呼就一起動手了,北刀氏已經夠乾脆了,而虎娃比他還利索。涼風頂總共來了五名弟子,此刻剩下的三人還有會良的親隨衛隊在幹什麼呢?他們一動都沒敢動!
當天在一處村寨中過夜,次日凌晨人馬繼續出發,虎娃終於不再步行,到了車上坐在瀚雄的身邊。長齡先生嘆道:「小路,多謝你送給瀚雄的劍符,否則他也逃不出來。」
既然連虎娃都能明白,假如后廩得知了查問結果,還能不明白嗎!那麼后廩又該如何處置呢?虎娃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他想要的只是真相,其實大概的真相已浮現於心中。
虎娃比北刀氏后出劍,但對面那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卻先倒下、甚至連御器格擋都沒來得及,也是一道劍光入體,那人的動作瞬間就定住了,周身神氣皆被封印。
雖然是一樣的衣甲、一樣的軍械、一樣的隊列,可是對面來的那支軍陣,自然就帶著一股威嚴的殺氣。數十人一齊走來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巨人在路上踏出的腳步聲,無形間就令人覺得精氣神是那麼的振奮。
長齡先生與虎娃一起走過幾千里的路,當然清楚這少年的本事與為人。
看這一劍之威,將斬為兩截應毫無懸念,可是並沒有鮮血飛濺的場面,劍芒入體無聲無息,那名五境修士身子一晃竟單膝跪地,掙扎著好不容才又站了起來,但再也運轉不了半點法力。
北刀氏卻板著臉道:「那可不行,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將有關人等全須全尾都送到國都,只有我屬下的軍士來辦,才能令我放心。我不僅要押送仲覽,還要護送你呢!為了不讓你在路上出任何意外,我來時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好主意。」
圓燈先生正要發火,長齡先生突然開口道:「無論是以國事為重,還是為子侄輩以及族人著想,都不應該錯過大事。圓燈宗主,我就與您一同飛往國都吧,應該恰好能趕上禪位大典。」
多日來一直面色凝重的虎娃,終於露出了一絲淺笑,快步來到隊伍前面行禮道:「刀叔,我們又見面了!」
虎娃看了看北刀氏帶來的軍陣,又回頭看了看自己所率領的這支軍陣,當即下令讓善川城的守備軍陣原路返回,不必再繼續執行護送任務。這支軍陣本就是長齡先生以兵符臨時調動的,不可能長期離開善川城駐防別處,就算到了國都也得立即返回,虎娃便讓他們提前走了。
圓燈先生惱怒道:「你怎麼不早說!」
圓燈看著這件神器也很是眼熱,拿過去竟有些捨不得放手了。而公子會良上前一步,背對虎娃向著師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意思是請他不要離開,否則會良跟隨長齡先生率領的這支軍陣走在路上,心裏感覺很沒底。
巴室國民眾都知道北刀氏大將軍脾氣沖,而功夫也確實驚人。前不久他被貶到彭山禁地,閑來無事便勤練獨門刀法,如今已有五境九轉修為。而且相比其他修士,他的刀法神通專擅攻殺,最不怕的就是動手格殺。
神醫彭鏗氏大人之名,絕非虛傳,且長齡先生對虎娃也絕對放心。
圓燈先生將那飛天神器收入懷中,長嘆一聲道:「多謝國君的好意,禪位大典事他還特意請老夫商議。但君使大人你也看見了,我正押送重要的人犯走在途中,不想出任何意外。行事得善始善終,我將與會良一起將仲覽等人押往國都,至於這件神器,屆時我將親手歸還國君,併當面向國君致歉。」
大隊軍陣行進,當然沒有輕車疾行更快,所以北刀氏來得比一眾長齡門弟子更晚。他所接到的國命,是押送仲覽,並護送會良,只不過他方才的話中,將押送和護送說到和圖書一塊了,也將仲覽和會良放在一起了。
但商隊中還有一名倖存者,瀚雄看見了那些刺客,假如沒有這個「意外」,兇手便指向了帛室國的眾獸山——至少有眾獸山弟子參与,而虎娃心裏也明白,兇手恐並非來自眾獸山。在這件事中,公子會良恐怕比仲覽做得更多;至於圓燈先生這位高人下山,也絕不是為了救少務,只是為了等少務一死、便拿下仲覽。
長齡先生那天是直接從王宮裡飛走的,但給守在側門外的眾弟子發了一道神念,叫他們隨後趕來接應。這些人的速度當然沒有虎娃快,此時才趕到。虎娃早就知道這些人會來,所以並不驚訝。而長齡先生終於露出了輕鬆的表情,雖有軍陣護送,但他還是更信任本門弟子。
我很慶幸他還活著,有了這次經歷,他能在世上活得更好,或許將來也能在修鍊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小路先生,這不就是你這一路所說的修行嗎?」
以圓燈先生的修為與身份,國君平時想請他也未必能請得動,就算想抓他,也未必能拿下他本人。但涼風氏一族數千人卻是跑不掉的,后廩接到會良的密報時,恐怕也猜到了很多種可能,所以才急召圓燈去國都。
國君的兵符賜給誰,是不能隨意轉交的,但那長齡先生的身份地位超然,有時可以不去在意這些。他告訴虎娃:「國君將兵符給我的時候,並沒有特意叮囑不能轉交,你既為君使,那麼便將兵符拿去,這支軍陣就由你來節制,什麼時候放他們回善川城,亦由你決定。」
北刀氏看著虎娃,眼中竟隱約有苦笑之意:「他們方才在君使大人面前,竟亮出法器欲動手,確實應當拿下,且封住法力帶回國都再細問詳由吧,……會良公子,請上車!」
少務還有不到十天就將繼位為新君,巴室國屆時亦將舉國歡慶,可是虎娃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他親身經歷了一切,將許多情由想清楚,其實只是個很簡單的事件。各色人等站在各自的角度是怎麼想的、又做了哪些謀划,虎娃至此已看得清清楚楚。
公子會良有些忐忑地與北刀氏見禮道:「大將軍,仲覽、辰南等是我拿下的人犯,由我的親隨衛隊繼續押送即可,換了不熟悉的軍士,難免再生枝節。」
會良下意識地向後急退,同時向虎娃高喊道:「君使大人,北刀氏怎能如此!」
圓燈與會良跑到隊伍前面詢問情況,齊柏向他們行禮,並很驚訝地問道:「圓燈宗主,您怎麼還在這裏?既然見到了彭鏗氏大人,想必已知國君邀您前往國都商議禪位大典之事,也拿到了那件飛天神器。」
公子會良再怎麼用哀求的眼光看師尊,圓燈先生也無法理會了,他只得目送兩位高人飛天而去,剩下的人馬便由虎娃統領。由於車隊中有重傷昏迷的瀚雄,所以不可能快馬趕路,大家都在大路上不緊不慢地前行,按照這個速度,是不可能趕回去參加禪位大典了。
虎娃並不是來查案並作出處置決定的,和-圖-書他之所以願意接過後廩所賜的紅節,只是想知道確切的結果、事件的真相,究竟是哪些人、為了什麼目的、做了哪些事。但無論如何,大俊已經不在了,不論巴室國將怎樣處置,他都不願放過真正的兇手。
北刀氏搖頭道:「那可說不定!連公子少務都有人敢行刺,我怎麼敢保證沒有人想殺你?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任何人接觸你、也不讓你到處亂溜達,這樣你才是最安全的。否則你讓人給殺了、或者自己跑丟了,國君找我要人怎麼辦?」
那一把大火留下的灰燼、灰燼中的的器物兵甲殘片、在山林中所找到帶著血跡的泥土,全部用車運了回來,裝了很多口大箱子,回到國都后要組織人手再專門查驗。
劍陣展開、殺意懸空,虎娃扭頭問北刀氏道:「師兄,全拿下嗎?」
現場已經沒有了,若是到善川城查問相關人等,包括城主在內的涉案之人也都被帶來了,虎娃再去善川城也沒有了意義。而長齡先生與虎娃見面時,也告訴他就跟隨這支車隊一起返回,路上可能還會發生別的事,有他在,長齡先生才能放心。
會良變色道:「大將軍,您這是什麼意思?」
長齡先生還以神念拜託了虎娃另一件事情,便是為瀚雄療傷,不論以什麼樣的神通妙法,總之盡量讓瀚雄以最好的方式康復。
虎娃淡淡答道:「他奉君命來護送你,這的確是最安全的護送方式,我看沒什麼不可。」
這應該是巴室國中最精銳的軍陣,其戰鬥力與精神面貌皆非一般城郭的守備軍陣能比;而率領軍陣者,也應該是一位久經沙場、殺氣騰騰的大將。
長齡先生:「你想問我是否會因當初的決定而後悔嗎?說實話,我也沒有料到他們會遭遇那樣的刺客襲擊。如果少務真在這支商隊中,就算是我親自護送,也未必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如今感到的只是后怕。
也許在國君后廩看來,他的謀划非常成功,只要少務平安歸國便大局已定,且將少務繼位時的隱患都都暴露了出來,無論如何處置都很從容。后廩也許不是有意讓商隊遭遇這種結果,恐怕也沒想到他們會在巴室國境內引來這樣的刺客。就連長齡先生也被驚出一身冷汗,幸虧瀚雄最終保住了命,否則對於少務來說也是個重大損失。
當車隊再度啟程時,虎娃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一手持節,另一隻手輕輕撫過車上的那些木箱。大俊和商隊中所有遇難者的遺骸,就在那些箱子里的灰燼中,可是虎娃已感應不到大俊的氣息。他一直默默地陪著大俊在走,一直走到天黑都沒有再說話。
但北刀氏此刻沒有殺人,他施展的是武夫丘上的劍術,無形劍氣入體、封印全身經絡,暫時將這名涼風頂高手給制住了。
六境以上的修士,在巴原各國皆地位超然,如果他們不在國中任職,只是自行清修,國君也不可能強令其做什麼事情。后廩請圓燈去國都,圓燈也沒說不去,卻沒有按國君的意思立刻飛天趕去。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