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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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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千里之行 第十五章 虛晃一劍

第三部 千里之行

第十五章 虛晃一劍

虎娃已暗中作了決定,所以就徑直向著彭山禁地逃命。眼看再翻過一座山就快到了,禁地中夜間也有軍士和修士值守,只要發現了動靜,虎娃也就安全了。不料那黃衫女子也了解彭山中的情況,知道有一處禁地不能隨便亂闖,此刻也看破了虎娃的計劃。
所謂神行,是御形之境的一種運用之法,而御形之境,往往又稱御天下大塊之形。它首先是指一種特殊的定境,往往只有五境修士才能有所體會並掌握,要將形神與天地間的氣息相融,彷彿將自己的靈覺感受賦予周身的天地、然後返觀自身。
這有點像三境修士的御物之功,其實御物便是更高境界的御形的根基,但此時並非是御外物,而是以天地化為心念、以自身為物,在天地間御形。虎娃剛開始的感覺是天地靜而自身動,到後來恍然便成了天地動而自身靜。
黑幕涌動,竟化成那黑衣男子的身形,已攔住了虎娃的去路,看上去狂奔中的虎娃就像是要自投羅網。這一幕令虎娃駭然不已,黑衣大漢明明追在數十丈外的側後方,怎麼突然就出現在了前面?
聽兩名妖修說話的語氣,感覺仍然輕鬆,並沒有將虎娃太當一回事。虎娃的速度雖快,但他們當然能跟得上,而且以這麼快的速度疾馳,他們也不認為虎娃能跑多久,在這崇山峻岭中穿行,這小娃子遲早得累趴下。
說話間她已到了二十余丈外,揮手祭出一片凌厲的刀光。空中呼嘯而來的,是無數月牙般的刀刃,顯然是她法器的神通妙用所化。換作一般的修士,面對這等高人展開的鋪天蓋地般的攻勢,根本無從抵擋。
發覺上當的黑衣大漢怒喝道:「這劍符不是劍煞所制!」
令黑衣大漢意外的是,虎娃御劍的距離居然能這麼遠,他自以為已退到安全之處,可是那劍符仍然飛至,在空中炸裂成十二道耀眼的劍光,劍光碟旋成劍陣,以他為中心聚射而來。
黑衣大漢已從了一個方位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喊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將他拿下!」
布包里裝的是他從武夫丘帶下來的特異劍葉,方才在路上向眾人演示講解各種天材地寶的物性,恰好拿出來了。他懷中還揣著一支銀色的獸角、得自曾被他親手斬殺的駮馬,也是剛才從大包袱里取出來向眾人演示器物妙用,還沒有來得及放回去。
黑衣大漢:「太好了,這娃子果然身懷各種寶物,我們沒白來……注意,別讓他跑丟了。」
黃衫女子與黑衣大漢并行追擊,有些不滿地答道:「我又不是沒出手!這娃子修為不弱,方才竟然擋住了我一擊,你也看見了!」
可是那劍形之物射到二十丈外便飄然落地,虎娃甚至連看都沒多看一眼,落地之後便繼續狂奔,反而趁機將另一側的黑衣大漢甩開了更遠。
黑衣大漢:「這小娃子耍詐呢,他剛才祭出的劍符根本不是劍煞親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所制,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煉的,威力也就是那麼回事!」
黃衫女子亦點頭附和道:「不錯,我們就累死他!」
而虎娃連頭都沒回,狂奔中祭出石頭蛋,化為一片劍光布成劍陣,劍幕盤旋迎住了無數刀光。空中又傳來轟然炸裂之音,刀光將劍陣給炸開了,石頭蛋又倒飛了回去。虎娃的身形一震,被巨大的衝擊力向前拋出很遠,收回石頭蛋仍然拔足狂奔。
但國都距離太遠,而且虎娃也不能往那個方向逃,因為那樣的話勢必要下山。瀚雄等人雖已走遠,但以他們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虎娃可不能將強敵引去,就算加上瀚雄、藤金、藤花和盤瓠,他們仍不是這兩名妖修的對手。
黃衫女子冷笑道:「這小子速度再快,又怎麼逃過你我的手掌心?」
他在武夫丘上煉製的劍符都送給瀚雄了,前段時間在彭山禁地為瀚雄療傷,指點藤金、藤花修鍊之餘,又開始重新煉製劍符。這次結合了他在太昊遺迹中領悟的陣法,以十二枚特異劍葉煉製成一種新的劍符。
那並非劍符,只是一片特異劍葉,這東西虎娃身上帶著好幾百枚呢,他只是以御物之法打了出去。但急切之間,黃衫女子也不及分辨,此物與虎娃先前祭出的劍符幾乎是一模一樣,萬一是真傢伙,她也不得不防啊!
幸虧虎娃將劍符隨時帶著,面對兩位六境高人在逃跑時心中多少還有點底氣,而他一直背著的包袱卻不在身上,離開幽谷的時候被藤金接過去背著了。此刻他身上除了劍符之外,還有那枚向來都不離身的石頭蛋法寶,又將一個長條狀的布包斜跨在肩后。
黃衫女子:「萬一他身上真有呢?要不然你追到近處動手,我從旁邊包抄將之拿下,……只是一道劍符而已,又不是劍煞本人,以你的修為,未必接不下。」
假如不是虎娃的筋骨形骸極為強健、又有法力護身,恐怕會在這尖嘯中被震碎為一片血肉碎末。狂奔中的虎娃陡然察覺到了危險,那凌厲的殺機並非來自身後,竟莫名出現在前方!
黑衣大漢又怒吼一聲:「我們上當了,快追!」隨即與那黃衫女子一起越過了山頂,身形快得就像一黑一黃兩道光芒,而黃光的速度尤在黑光之上。
虎娃也算與這兩人都交過一次手了,雖然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但對這兩位妖修的實力也有了大概的判斷。黃衫女子在奔襲中的速度比那黑衣大漢稍快,但黑衣大漢的修為法力應更為深厚,可能他的原身並不像岩羚那樣善於奔跑跳躍吧。
虎娃還沒有自大到欲擊退兩名六境高人,哪怕就是一個他也打不過啊,剛才只是虛張聲勢,製造一個機會逃跑。
修士施展這種神通,通常並不是用來逃命的,而是用來趕路的。但是修士若連續以自身法力神行,也是一和圖書種極大的消耗,所以長距離奔波時還不如乘坐車馬。
其實這話多少也算猜對了,別忘了虎娃從小是吃什麼長大的!他自幼服食的五色神蓮,靈效融于神形之中,至今尚未完全煉化吸收呢,而只有在類似今天這種狀態下,才能更好地激發其潛能。
黑衣大漢不接茬了,眼珠一轉又說道:「他接了你一擊,說不定已經受了內傷,我們接著追便是了,他想跑就讓他跑,跑得越快越好,累死他!……我倒想看看,這小子能跑到什麼時候?他自己累趴下了,也就用不著我們再動手了。」
虎娃修為根基之精純紮實、神氣法力之渾厚綿長,遠非一般修士所能想象。他雖在全速奔行,但還沒有拚命,以這種速度從上午跑到下午並未覺得太累。別說是空著手,讓他再挑兩頭豬都行,假如那兩名妖修了解這些情況,不知會作何感想?
說著話,虎娃從懷中取出一枚劍符,先是在眼前晃了晃,然後順手便扔給了那黑衣大漢,顯得很聽話的樣子,黃衫女子聞言已變色後退,又朝那黑衣大漢喊道:「小心!」
「我只說身上有師尊親手煉製的劍符,又沒說就是這一支,……這是我本人煉製的劍符,滋味還不錯吧?……你若想找死、領受我師尊的劍符,那麼還可以試試……」這是虎娃的聲音,在法力蕩漾引發的亂風中飄來,而他本人已遠遁而去。
虎娃暗暗叫苦之際,那黃衫女子又笑道:「娃子,你還不乖乖地過來!是讓我們動手搜身呢,還是你自己主動把東西全掏出來?……只要你乖,我保證不讓你疼!」
黃衫女子又皺眉道:「琅玕果可沒有這個作用,世上能激發所有生命潛能之物,效果最好的當然是離珠神葯,難道這小子剛才吃了離珠?」
這兩人的目標是虎娃,既然已出手就不想讓他人知道消息,恐怕會順手殺人滅口。屆時就算虎娃還能繼續,瀚雄他們恐怕跑不掉,所以絕不能連累了大家,那麼這彭山中只剩下一個地方可以逃了,便是北刀氏所鎮守的禁地。
黃衫女子有些驚訝,好像沒想到虎娃竟能接下她這一擊,距離雖在二十丈開外,但威力也非世上絕大多數五境修士所能抵擋。虎娃不僅擋住了,而且藉著法力衝擊提速,向前跑得更遠更快了,女子再想發出第二擊,卻自知已起不到太大作用。
他身前的光影在扭曲,彷彿有無數細碎的漩渦形成了無形的空間屏障,甚至連光線都被吞噬,遠望過去就像升起了一片黑幕。劍光射入黑幕之中,一陣陣爆裂的迴音如漣漪般盪開,這支劍符的威力不小,卻還不能斬開黑幕的防護。
修士進入這種狀態,往往便稱為神行,此時尚無飛天之能,但卻是擁有八境修為後飛天而行的根基。所謂神行,並非是指速度在瞬間能達到最快,而是神氣運轉綿綿不絕,身形於天地間行游的一種狀態。
和*圖*書衫女子打斷他道:「如果只是為了短時間內激發潛能逃命,頂多隻能吃一枚離珠,再服便立時爆體而亡!……不要著急,只要他身上還有,就一定是我們的。」
而神行之法更重要的作用是可以跋山涉水,在車馬難以通行的山野中,登臨高崖、越過谷壑之時,修士往往才會施展。
以她的修為,雖然在很遠的距離外便御器攻擊,對付一般修士自然毫無問題,但是離得太遠了,可打不倒虎娃這種「高手」。無論是想殺了這個娃子還是想制服他,都必須逼到足夠近的地方才行。
兩位妖修其實都忌憚虎娃身上那不知是否存在的劍符,萬一是真的,誰也受不了啊,所以誰都沒敢逼得太近,仍從一左一右兩個方位包抄追擊。而狂奔中的虎娃也不敢讓他們靠近,因為這兩人的修為和法力皆在他之上,到了一定的範圍就可御器展開攻擊。而虎娃只能招架卻無法反擊,甚至連劍符都用不上,因為他的御器攻擊距離畢竟沒有對方遠。
虎娃已穿出密林,離山頂只有百丈,前方是一片星空下的開闊地,黑衣男子的尖嘯聲已越過了虎娃的身形所在,靠近山頂一帶空氣中的光影扭曲,出現了無數細碎的無形漩渦,彷彿能吞噬星光升起了一片黑幕。
當虎娃祭出那枚劍符、趁機遁走之時,就已經想好了逃跑的路線,以他當時所處的位置以及遇到的對手,想脫險只能往兩個方向逃。最安全的地方當然是國都,這兩名妖修就算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公然追到國都一帶。
除此之外,他的各種國工令牌,星煞、劍煞的信物等等雜物,此刻全不在身上,如此也好,至少逃跑的時候輕便了許多。
這幾枚劍符還不太好分,虎娃本想再多煉製幾枚,等與瀚雄告辭時再分別送給大家。也就是對世間修鍊之事向來懵懂的虎娃,才會這麼干,之所以說他懵懂,是以往並無人傳授他具體的修鍊秘法,所以虎娃也不清楚其他修士自古以來的很多講究。
三人此刻都運用了神行之法,在彭山深處急速穿行,彷彿是兩隻貓在玩抓耗子的遊戲。兩位妖修說話的語氣仍然顯得很輕鬆,但對虎娃的稱呼不知不覺間已有微妙的改變,黃衫女子本叫虎娃為「娃子」,此刻變成了「小子」;而黑衣大漢對虎娃的稱呼從「小娃子」變成了「娃子」。
剛開始,虎娃只是運轉法力邁步疾馳,雖沒有將後面兩位高手甩開,但也發現對方並沒有逼得太近、太緊。那兩名妖修說話時並沒有背著他,大大咧咧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更不怕被他聽見什麼。
但他也來不及多想,身形陡然向左折轉、加速騰空而起,他雖然不會飛,但這一躍比猛禽獵食時的滑翔更快,瞬間又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極速。他為何不向右轉?因為那黑衣大漢就在他的右後方,不知此人還能施展出什麼詭異駭人的手段來。
可是他和圖書向左轉,那黃衫女子已加速包抄上前,此刻距離已經到了二十丈之內。
彭山禁地中目前雖無六境高手坐鎮,但有整整兩支國中最精銳的軍陣,另有幾十位各宗門的修士。假如闖進了那裡,這兩位妖修也絕對討不了好,就算他們仗著修為高超能逃走,今天的事情也就暴露了、更不可能抓走虎娃。
黑衣大漢驚叫道:「他有離珠,剛才吃掉了嗎?太可惜了!我們應該早點……」
虎娃也清楚他們是忌憚自己身上可能有劍煞所賜的劍符,打定的主意居然是想把他累趴下,那麼他便只能偷著樂了。虎娃是越跑越從容,神氣運轉綿綿不絕的感覺也越來越暢快,不知不覺中便運用了神行之法。
黃衫女子:「你沒聽他剛才是怎麼說的嗎,身上帶著劍煞親手煉製的劍符!」
須知在自身修為的基礎上,煉製一枚威力達到極致的劍符,過程十分困難亦相當兇險,且往往要用很長時間,威力越大的劍符越是如此。虎娃竟在為瀚雄療傷的這段時間內,足足煉成了六枚全新的劍符,一次都沒有出意外,且全部成功。
虎娃剛才用掉了一枚,雖未擊退那黑衣大漢,對方卻嚇了一跳、應對起來也不輕鬆。而劍煞所賜的那枚保命劍符,虎娃當然隨身帶著,但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他既不願意也捨不得用。
黃衫女子在提醒黑衣大漢的同時,也陡然加速從虎娃左側包抄了過去,而在右側方位追擊的黑衣大漢卻站定了腳步。他怎麼不追了呢?只見此人深吸一口氣,陡然又發出了常人聽不見的、穿透力卻極強的尖嘯聲。
這是這一追,便從正午前一直追到了日落時分。虎娃不僅沒有累趴下,漸漸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竟似越跑越有感覺、越跑越來狀態了。
倉促間轉向,虎娃身形向右飛掠時口中亦喝道:「看劍!」
虎娃當年突破四境之後,于路村和太昊遺迹之間穿行時,對御形之境就朦朧有所悟。他曾在幾天幾夜之間,幾乎毫不停歇地來往穿行路村與太昊遺迹之間好幾次,途中還要翻越高原上的雪山。
虎娃一直在跑直線,兩名妖修也是在追直線,卻在虎娃後面一左一右彼此各拉開了一段距離,無論虎娃向那個方向折轉,就等於讓其中一人追得更近,而他寧願去面對那黃衫女子。
虎娃苦笑道:「你們有件事並沒有搞錯,我的確身懷重寶,但告訴你們消息的人恐怕並沒有把話說清楚,那是我師尊劍煞先生親手煉製的劍符。」
在如此遠的距離外,虎娃御器的神識依然能將黑衣大漢鎖定。黑衣大漢暗叫一聲不妙,剛剛停下的身形又驟然向後爆射,同時雙手一拍胸膛發出一陣怪異的嘯聲。這嘯聲尖銳異常,到極高亢時普通人已不可聽聞。
黃衫女子的原身是一頭岩羚,而岩羚就是一種極善跳躍與奔跑的動物,她已有六境修為,速度當然極其驚人www.hetubook.com.com。越過山頂便看見了疾馳中的虎娃,身形如風馳電掣般追近,嬌笑道:「你這娃子本事不小,人很機靈、跑得也挺快啊!」
天黑了,雖有漫天的星光,可在這深山之中、濃密的樹蔭之下仍是一片黑暗,換作旁人根本寸步難行,稍有不慎一腳踏空便不知摔哪裡去了。但這三人在黑暗中閉著眼睛都能清晰地查知周圍的一切,速度絲毫沒有放緩,甚至都沒發出太大的動靜,就聽「嗖嗖嗖」破空之聲,草木枝葉擺動之間,他們就已經過去了。
隨著話音,一枚黝黑色閃著金屬光澤、數寸長的劍形之物,向黃衫女子激射而去。黃衫女子一直忌憚的就是此物,此刻也顧不上逼近虎娃,身形陡然停住、旋即向後飛退,閃避的速度竟比追擊更快。
虎娃如今的修為已更高、法力已更強,理論上煉成的劍符的威力上限便可以更大。虎娃將劍符的威能祭煉到了極致,相當於他此刻盡全力出手一擊。他自以為煉製的數量不多,總共才有六枚,原本是打算送給藤金、藤花,還有盤瓠及瀚雄帶著防身的。
黃衫女子沉吟道:「他可能是施展了某種秘術,激發了生命中所有的潛能,不顧一切地要逃命,不惜事後身受重傷!」
虎娃宣稱身懷劍煞所賜的劍符,同時祭出了一支,兩名妖修皆被驚退,但他用的卻是自己所祭煉的劍符,引爆后根本就沒有看結果,而是乘機轉身就跑。他的速度快如閃電,眨眼間就越過山頂消失不見。
如今他的修為與法力皆已遠勝當初,此時將神行之法與全速奔行的狀態結合在一起,身姿飄然,是越跑越有感覺了。其實他今天也是被逼的,平時根本不會這麼跑路啊。後面一路追來的兩名六境妖修真的有些吃驚了,那黑衣大漢叫道:「這娃子怎麼這麼能跑?他還沒累趴下!」
不知有追了多久,黃衫女子突然叫道:「不能再讓這小子翻過前面那座山,他要去彭山禁地,一路都在跑直線!」
況且方才那兩名妖修站在不同的方位,虎娃如果動用了最後的保命手段,頂多也只能對付其中一人,另一個他仍不是對手。用與不用,從後果上看其實沒有多大區別。
在她看來,虎娃已經被逼到了絕路、無處可逃,假如真有劍煞所賜的劍符,此刻一定會祭出來保命,反正拿下這小子也不難,何必要冒這個風險呢?
黑衣大漢:「他畢竟是劍煞的親傳弟子,當然有兩下子真功夫!你離得那麼遠,怎麼能一下子就將他打倒,幹嗎不近點動手?」
劍煞親手煉製的劍符,其威力相當於劍煞本人的神劍一擊,誰聽了都得怕啊。黑衣大漢見那劍符飛來,亦飛身形向後疾退,劍符雖利,但來的畢竟不是劍煞本人,它須以御器之功才能施展,也只能發出一擊而已,先避其鋒芒再說。
黑衣大漢:「他會這種秘術嗎?就算會,也不能跑成這樣啊,會不會是吃了什麼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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