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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娃解釋道：「我只要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放在什麼地方就可以了……」

盤瓠：「我什麼時候跟你爭過寶貝？你想要月犀石，回頭便拿去！……假如你不要的話，那麼神奇的東西，少苗一定會喜歡的。」

盤瓠：「那麼現在該怎麼抓白叔辛呢，也是找個機會打暈了悄悄帶走，就像抓野黃那樣？」

虎娃反問道：「那你以為該有多複雜？並不需要你做別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去拿走月犀石，然後撒腿便跑。跑哪條路你也應該清楚，就是沿羽屏山直奔前往巴室國邊境的秘徑，瀚雄他們在那邊等著接應呢。」

虎娃順手扶了一把，讓他無聲無息躺到路邊的草叢裡去了，然後接著向前疾馳。追在第二位的那名修士，遠遠地望著白叔辛時隱時現的背影，已然盡了全速，展開的神識忽察覺後面又有人追上來了。

盤瓠垂頭道：「當然是白叔辛了。」

虎娃：「你真聰明，猜中了！所謂修行，便是所有的事情皆不可白白經歷。」

盤瓠：「好遠呢！假如白叔辛追來，我根本就跑不到那裡，……咦，你應該跑得比我快，為啥讓我去偷啊？」

虎娃：「一轉念。」

盤瓠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道：「在武夫丘的時候，我曾經到飯堂里偷過肉，瀚雄還分著吃了呢！」

月犀石是一種罕見的寶物，往往出現在傳說中的仙家高人洞府里，虎娃小時候偶爾聽山爺提過一次，因此才能想起來。它是用犀渠獸的獨角和月光石的精華，融合凝鍊成的一種法器，至少有兩種神奇的妙用。

虎娃突然笑眯眯地問道：「盤瓠啊，你會不會偷東西？」

虎娃：「你還在磨嘰什麼，難道想啰唆到天亮嗎，是不是有點怕啊？」

盤瓠按照虎娃的吩咐，快速無聲無息地離去、盡量不留下任何行跡。可那白衣修士在黑暗中就像能看見他曾走過的路線，飛快地便追了上去。遠處在暗中觀望的虎娃也不禁暗嘆一聲，看來此人就是白叔辛了，其神識感應之精微遠超尋常修士，而他的速度也確實極快，至少不在盤瓠之下。

……

這樣一來，他就會認定你是一位來偷寶貝的山中妖修，當然要將你追上並拿下。為了穩妥起見，我以長齡先生曾用過的方法，把你的毛再染一遍，防止白叔辛萬一想到了有關你的傳說，……你是想當白狗呢，還是黑狗呢，或者黃狗也行！」

他將月犀石就放在道場正廳中，多少有炫耀之意，用如此珍貴的寶物裝飾廳堂、于夜間照明，也能顯出此地不凡的仙家氣象。至於會不會有人來偷，這是根本不用考慮的問題，除非是誰吃錯藥了才會打這種主意。

虎娃：「以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這裏誰的修為最高、跑得最快、最有可能抓住你？」

虎娃：「一派宗門道場，住著這麼多有修為的高人，半夜有個小偷和-圖-書摸進來、冒冒失失觸動了警戒法陣，偷了東西便跑，你認為他們應該先上報白果城，再讓城主派人來抓小偷嗎？」

一人一狗如此神速，已經後面的跟隨者漸漸甩開了，只有兩名修士仍然遠遠地跟在白叔辛後面疾馳。這兩人是附近一帶的散修，慕名投奔白氏兄弟，就在白雉嶺中修鍊，他們平日與白叔辛多有交流，同樣也擅長追蹤與奔襲，所以才沒有掉隊。

這種人一旦被驚動，想逃脫很容易，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僅僅是白叔辛一人，我也不能在無聲無息間就將之擒下，假如同時跟那麼多人動手，我們倆恐怕就危險了。」

虎娃又拍著他的肩膀勉勵道：「不僅這三枚劍符都給你了，那枚月犀石是你叼走的，也就歸你了。」

虎娃一指遠方的道場道：「現在就要你去偷一件東西，是那道場里的寶貝。」

白狗加速，白叔辛亦加速，轉眼間就越過了好幾座起伏的山峰。前方的妖物毛色純白，在星光下以白叔辛的眼力看得很清楚，甚至有些刺眼，因為那月犀石已經露出來了，正叼在狗嘴裡發亮呢。

等你們跑進山野，我便跟在後面，他們恐會誤認為我是追上來的同伴，我可以從後面偷襲打倒那些人、最後再追上白叔辛，那麼周圍便沒有別人了。所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跑得盡量快、盡量遠，最後甩掉盡量多的人，我才有機會得手。」

盤瓠：「你當初琢磨了多長時間？」

虎娃：「你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化為原身之後，這我心裡有數。此處道場中的修士，絕大多數應追不上你、皆會被你在奔跑中甩掉。白叔辛應當追在最前面，能跟上的就算不止他一人，恐怕也沒幾個。

虎娃：「是的，天已經快黑了，我們都做好準備吧。」

盤瓠眨了眨眼睛道：「聽師兄這麼一說，感覺那樣更過癮，我們的威名便能傳遍天下了。」

虎娃：「我就問你——究竟偷沒偷過東西？」

若是讓它白天吸收天然光線，夜間再用於照明發光，可以不耗費修士自身的法力，當然更妙。

盤瓠：「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在善川城出發之前，就已經告訴瀚雄，會用馬車直接將野黃送過邊境關防，也說過讓他在山中密道等候，白叔辛會自己跑過去。說明這個主意顯然不是你今天才想到的，而是來到鄭室國之前就想好了。」

那名僕從根本阻止不了，恐怕也反應不過來；等到其他修士被驚動衝出來時，盤瓠應該已經跑出很遠了。——這便是虎娃的計劃。

虎娃：「有些東西沒法看不見！你沒發現道場正廳中，每天夜間都有亮光射出嗎？我要你去偷的，便是那座正廳中用於夜間照明的月犀石。」

道場周圍一片寧靜，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只是那正廳里已不再射出亮光。盤瓠的ｗｗw•hetｕｂooｋ.coｍ.cｏm動作非常快，得手后無聲無息地遁去，就這麼一轉眼的工夫便跑得沒影了。

他雖沒有說要虎娃拿出什麼東西，但虎娃卻似早就猜到了，笑呵呵地摸出三枚劍符遞過去道：「最近這段時間，也只抽空煉製了這三枚劍符，全部送給你防身吧。你被那白叔辛追擊之時若萬一遇險，不要停下腳步回頭與他逞強鬥法，直接動用劍符吧，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翻過一道山樑后，後面只有兩個人跟了上來，白叔辛在星光下已經遠遠望見前方正在飛遁的黑影，厲喝道：「何方狂徒，竟敢夜闖白雉嶺盜取寶物！」

盤瓠挺胸道：「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又扭頭很沒底氣地沖虎娃道，「師兄啊，萬一我失手被擒，你可千萬要把我救出來啊。」

白叔辛差點連鼻子都氣歪了，原來是一隻山野中的妖物，難怪這麼不知天高地厚！這狗東西仗著原身奔跑迅速，竟敢潛入道場偷東西，也只有這種無知的山野妖類，才會幹出這種事。

盤瓠：「有蟊賊跑到道場里偷東西，肯定要當場抓住，否則臉往哪兒擱啊？」

盤瓠一指遠處的亮光道：「採風大人可沒說這裡有月犀石，你事先怎麼可能想到讓我去偷呢？」

虎娃：「是的，我聽說了，他跑得非常快，根據在場有的修士評價，除非是達化境的飛天高手，或者原身就是能高速飛行的強大妖修，否則就算是一般的大成修士，若不藉助飛天神器，都不一定能追得上他。

除了可用於黑暗中照明，月犀石還有一個更神奇的妙用，便是避水。據說御此器走入水中，不僅能發出一團柔和的白光照亮水底的事物，而且光團還可將水分開，使人能自如地在水中行動。至於入水的深度、持續的時間、光團的大小，則要看御器者的神通法力了。

月犀石可以代替燈在夜間照明，但絕非普通人家能擁有的。犀渠獸的獨角就已經很難得，而且並不是所有的犀渠獸角都是能打造這種法器的天材地寶；至於普通的月光石當然也不能用於打造月犀石，凝鍊出月光石的物性精華非常困難。

月犀石可在白天吸收光線，于陽光下呈現漆黑的顏色，但是拿到黑暗的環境中再以法力激發，便會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其實此物就算不吸收自然光線，以神通法力運轉其妙用，亦可發出如月華般的光芒。

只見那黑影竟瞬間四分五裂，原來只是一身黑色的衣裳，而那人已從衣裳中脫身而出，化為了一條毛色純白的狗。白叔辛看得很清楚，真的是一個人突然變成了一條狗，將月犀石叼在了狗嘴裡，牙縫間光芒四射，撒開四蹄狂奔，速度竟比剛才又快了不少。

但那人的動作快得就像一道虛影，腳下絲毫不停衝進了亮著白光的廳中，緊接著光線一暗，朦朧的黑影又激射而去。盤瓠和*圖*書取走了月犀石，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將其包住了，已看不見其發出的亮光。

盤瓠白了他一眼：「想當年我是一條狗，不能吃的東西，偷它幹什麼？」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世間擅用兵者，其實並無赫赫之功。謀定後動、未戰先勝才是真正的大境界，能選擇代價最小的取勝之道，便不要去追求戰場上的慘烈功業；事先想到可能會發生什麼意外，那就不要讓它發生。」

虎娃：「這事我知道，還有呢？」

白叔辛追出去了，他並沒有刻意收斂氣息，其行跡就是給同伴的指引，另有十餘人也跟著他追進了夜幕下的山野中。虎娃看得很清楚，以這些人的速度大多數都會被甩掉，除了白叔辛，只有另外兩名高手能勉強跟得上，余者都不必考慮。

虎娃笑出了聲：「你偷的東西，怎麼都是吃的？」

隨著喝聲，劈手已將一道光華打了出去。雖然離得太遠，御器攻擊的威力大打折扣，但白叔辛也要發泄心中的怒意，同時也在試探對方的修為深淺。這道光華打中了黑影，發出的聲音卻很怪異，不似擊中了人的身體。

廳中幾乎沒有傳出什麼響動，那名值守的僕從已經睡著了，甚至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偷走了東西。他沒有察覺，可是道場中有十余名修士都被驚動了，緊接著就聽見有聲音喝道：「何人夜闖白雉嶺！」然後就聽嗖、嗖、嗖的破空之音，有十幾條身影從各處房舍靜室中飛掠而出。

一位白衣修士飛身衝進了正廳，旋即又沖了出來道：「有人盜走了國君所賜的月犀石，朝那個方向跑了，快追！」說著話，他又衝進了夜色中，居然就沿著盤瓠逃遁的路線追去。

虎娃忍不住給了他一巴掌道：「還能傳到少苗耳中，對嗎？」接著又收斂笑容正色道，「假如真把事情做成了那樣，才是最愚蠢、最失敗的！除了死得快，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下場？

追在第三位的修士忽覺有人從身後追了上來，不用想，那肯定是道場中的同伴了。他正在全力追擊中，也無暇回頭去看，但來者的速度極快，眨眼就到了身後，等那人發現不妙已經晚了，只覺后心一麻，緊接著便直挺挺地便向前栽倒。

盤瓠：「師兄，你好像說的是廢話耶，……他跑得快，其實我們跑得也不慢！」

盤瓠皺眉道：「白叔辛化名白朮去見會良時，自稱修為是五境三轉，可是後來隊飲派人打探出的消息，其人修為其實是五境五轉。他在涼風頂與各宗門同修切磋，曾展示了最擅長的神通，便是隱匿蹤跡與長途追襲。」

白叔辛將一枚月犀石置於道場正廳中，晚上徹夜發出柔和的白光，也象徵著一種不凡的仙家高人氣派，顯然有炫耀之意。虎娃便是讓盤瓠去偷這件東西，而且今天夜裡就動手！

月犀石在白天吸收和*圖*書光線越強烈，夜間被施法激發時，便能以更明亮的光線、持續照射更長的時間，道場中的僕從不僅讓它在白天盡量吸收光線，而且還藉助了法陣之力。

盤瓠：「算你厲害！」

虎娃：「就是因為白叔辛能追上你，所以才讓你去偷，我們是來抓人的，又不是真要偷寶物。我若是全速奔跑，白叔辛恐怕追不上，而你儘管盡全力逃遁，這樣就不會有破綻了。你一開始以人身跑，等白叔辛看見你、快追上的時候，再化為原身加速。

盤瓠：「他當然不會放過我，而我跑到最後肯定會被他追上，他後面還不知道跟了多少人呢！……師兄啊，你真是太關照我了，要我去干這麼威風、這麼安全的事情，你自己幹嗎啊？」

無聲無息地把人抓回去，比驚天動地一路殺回去可要難多了，同樣的事情，完成得越簡單甚至不為人知，其實要求越高。我們很走運，一步都沒出錯，諸般機緣都有，所以才會這麼順利。

盤瓠：「再有就是小時候了，我在花海村偷過雞。」

夜間的道場一片寧靜，沒有月亮，但滿天星光閃爍，依稀可見遠處的山野輪廓。正廳的門戶射出朦朧的柔和白光，夜幕下忽有一條黑影疾馳而來，直闖道場之中，警戒法陣立即被觸動了。

盤瓠苦著臉道：「還是白狗吧，看著精神，跑起來也顯眼，不就是想讓人追嘛！……但師兄你怎麼能肯定對方一定會追，而且一定是白叔辛追來？」

虎娃反問道：「白叔辛知道我們要來抓他嗎？」

可是這樣離奇的事情偏偏發生了。若此物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人偷走，白叔辛這張臉今後往哪兒擱啊？來者憑藉速度快，雖觸動了道場周圍的警戒法陣，但搶在眾人追出之前，便已取了月犀石逃走，想藉著夜色的掩護從山野中溜掉，白舒辛怎能讓他得逞？

盤瓠向後退了一步：「你咋這麼問呢？我這樣的高人、堂堂盤元氏將軍，像個小蟊賊嗎？」

白叔辛被氣壞了，他萬沒想到竟會出這種事。那枚月犀石是國君鄭股去年所賜，表面上是一種嘉獎，向他這位出身鄉野的高人表示敬意，實際上是因為他完成了一次秘密任務。

盤瓠：「就這麼簡單嗎？」

虎娃與盤瓠在山中等候，望著夜幕再一次降臨，道場中的人們各歸靜室休息。那間正廳的門戶處又射出了柔和的白光，廳面只留了一名僕從值守，這靜悄悄的大半夜，估計也已經睡著了。虎娃從懷中取出了那隻駮馬銀角，拍了拍盤瓠的肩膀道：「盤元氏大將軍，該你上了！」

虎娃給了他一拳道：「只要你動作利索點、跑得快點，就不需要我救了！千萬記住，不論對方能否發現你，你就盡全力逃遁，等到白叔辛追上來、能看見你的時候，再化為原身。」

盤瓠扭頭看著虎娃道：「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我們要去抓他www.hetubook.com.com啊，怎麼還會被人攆著跑，你是怕一旦失手會逃不掉嗎？」

虎娃：「只要做的事情與別人發|生|關|系，就要想到每一個動作會讓對方有什麼反應？對付白叔辛不可能衝進道場直接抓人，只有設法讓他出來，至於該怎麼辦，也要根據實際情況再想辦法。」

虎娃饒有興緻地問道：「你跑得有他快嗎？」

盤瓠納悶道：「月犀石是什麼東西？離得這麼遠，東西還放在廳中呢，你怎麼能看清？」

虎娃：「以你的修為，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若發現山中的妖修來偷寶貝，修為不高卻跑得很快，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盤瓠跑得甚至比虎娃估計的更快，這是他從小在蠻荒中有意無意間練出的功夫。一般人想玩這種追蹤，還真拿他沒辦法，除非是碰到白叔辛這種高手。

虎娃：「我知道你跑得不慢，我也見識過一位原身是岩羚的大成妖修的速度，就算那白叔辛再擅成追襲，也不太可能比那大成岩羚跑得更快。假如讓你提前跑，白叔辛就算能追上你，恐怕也得費一番工夫。」

盤瓠：「沒有比過，怎麼會知道呢？但至少不會慢太多吧。」

虎娃搖了搖頭：「在人家的道場動手，不可能不被發現，我們根本就沒這種機會，也不能無限期地乾等下去。」

盤瓠驚訝道：「我們得到的情報中，沒聽說這座道場里有什麼寶貝啊，你離這麼遠也能看得見嗎？」

虎娃：「這不僅是低調，也諳合大道之本源，我們的目的就是抓人，而不是一路廝殺沖關。」

……

盤瓠：「我聽明白了，師兄好像想低調一些。」

盤瓠向虎娃一伸手道：「拿來！」

盤瓠：「當然不知。」

……

虎娃點頭笑道：「沒錯，我聽隊飲大人介紹了野黃和白叔辛的情況，當時就有了計劃。」

盤瓠：「今天夜裡就幹嗎？」

這座道場入口處的正中央有一座廳堂，顯然是修士往來閑談、會客待客之處，在漆黑的夜間，總能看見柔和的光芒從門戶中透出。每到天亮的時候，就有僕從取出一物，放在架子上置於一個特殊的地點，正是籠罩這座道場的法陣陣樞，此物應該就是月犀石。

盤瓠終於露出還算滿意的神情，收起劍符點了點頭道：「本將軍就跑一趟吧。」

道場周圍有法陣警戒，盤瓠只要闖進入必然會被察覺。可是虎娃觀察過了，夜間此地修士都在各自的洞府中休息或定坐，那間正廳里只有一名僕從值守。盤瓠要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從入口處衝進去，拿了月犀石就跑。

盤瓠不知何故突然有點感慨的情緒，竟眯著眼睛凝望遠方道：「我突然想起了當初夜闖山膏族的村寨，那時也是我一條狗鬧得群豬歡騰，山膏族人衝出村寨來追我，結果只有豬頭三追上了，然後被你揍了一頓，……你今天的妙計，是不是也受到當初之事的啟發？還是先派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