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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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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四十四章 什麼人

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四十四章 什麼人

這道御神之念中也告訴了虎娃山中各處建築的用處。比如他在第七峰上看見的那座獨立的院落,確實就是白煞的居住之地。別說是普通弟子,哪怕是山中的長老未得允許,也不得踏入打擾其清修。
服常果不僅可助修士度過自七境突破化境時的脫胎換骨之劫,對於赤望丘修士而言,還可輔助修成吞形之法。那九十九枚服常果傳承了二百余年,到了白煞繼任宗主的時候,所剩確實不多了。
帶著疑惑,虎娃穿過庭院走進了殿堂,隱匿的身形隨即顯現,向前拜倒在地。大殿中空無一人,但虎娃的元神感應中,前方的神壇上卻站著一個人。其實那只是一尊真人大小的塑像,以山石雕鑿,雕工顯得有些原始粗糙,只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身形與五官輪廓。
虎娃雖隱匿了行跡,但在這裏飛天而起,必然會驚動道場中的高人。而虎娃所在的位置很好,第七峰位於赤望丘道場最東部的邊緣,飛起來直接就穿出護山大陣了。
服常果不僅在突破化境歷劫時有用,對修鍊吞形之法更有用。你師父潛心修鍊與鑽研宗門傳承秘法,練成了那麼多門吞形之法,早已服盡三枚服常果。宗主當時不再賜予,確實也怪不得他。」
玄源:「好一個為宗門傳承長遠著想!少昊天帝留下九十九枚服常果,就是助傳人修鍊之用。而這些服常果遲早會用盡的,難道宗門傳承就到此為止了?我師尊潛心鑽研秘法,為的又是什麼?
印入虎娃元神的信息,是赤望丘道場所在七座山峰的全貌。每一條道路,每一片葯田,每一座建築都有介紹。假如虎娃是受邀請來拜訪與參觀赤望丘的貴客,那麼此刻就相當於受到了最高規格的接待,有人向他解說山中所能見的一切事物。
當然了,還有些宗門隱秘,比如重要的傳承器物的收藏之處有何禁制、如何出入,這些情況並沒有介紹,就算在宗門中,也只有專門的司職者才能知曉。外來的「訪客」,哪怕身份再尊貴、受到的接待規格再高,也不可能了解到。
白鱗便是白煞最早的名字,在他成為赤望丘宗主之後,便以白額氏為名,可見其人之霸道。如今巴原上皆稱其為白煞,而白鱗這個名字已鮮有人知,近百年來都沒有人叫過了,而此刻玄煞卻直呼其名。
玄源亦以神念道:「都不是。我只是順道回山看看,一會兒就走。」
在白煞為宗主的近百年來,宗門中的大成長老才有資格被賜予服常果,且最多不超過三枚。參寥歷劫之前,因為輔助修鍊吞形之法,早已服用了三枚。所以當時他儘管需要,但白煞並沒有再給。
玄源:「師尊曾有遺言,吞形之法神通威力過於強大,恐遭天忌。所修成吞形之法越多,突破化境就越艱難,往往須借不死神葯服常之助。他叮囑我,在突破化境之前千萬不要修鍊太多門吞形之法,只一味追求神通強大。所以我只修了一門吞虎之形,為少昊天帝當年親傳。
玄源又說道:「我師尊當年也有可能繼承宗主之位,是他自己不欲爭,所以白煞才成了當今的宗主,但有些情況,肇活長老不知道的,我師尊卻清楚。我當年也問過他老和*圖*書人家,少昊天帝所留九十九枚服常果,白鱗任宗主之時,尚餘二十七枚。
若說我師尊修成七門吞形之法,便用盡三枚服常果之助。白鱗在化境之前,便已將如今宗門所傳承的十三門吞形之法全部修成,他當時服用了多少枚服常?後來在突破化境歷劫之時,又服用了多少枚?白鱗恐已將服常果獨自用盡了!」
肇活驚愕道:「你難道在猜疑,宗主本人已將少昊天帝所留的服常果獨自用盡了,所以當年才沒有多賜一枚給參寥師叔!如此猜疑可有證據?或許當年少昊天帝所留之不死神葯已用盡,而宗主不欲明言,以免動搖宗門人心——也未嘗沒有這種可能啊。」
來者是赤望丘五老之一,樊翀的師尊肇活。如今的赤望丘,白煞與星煞出身於白額氏中的東濱氏一支,五位大成長老中有三人烈風、志傑、暈誠亦出身於東濱氏。只有易塞與肇活這兩位長老與玄煞一樣出身於宜郎氏一支,他們在赤望丘中的地位以及相互關係也非常微妙。
虎娃一瞬間的震驚可想而知,居然有人發現了他的蹤跡,知道他在暗中窺探赤望丘,卻以這樣一種方式向他介紹了赤望丘中的情況,並警告他立刻離開。
……
虎娃已有七境修為,且將純陽訣修鍊大成。他見到這尊神像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也明白了自己為何會有方才的感受。
第七峰上也有很多地方有局部的法陣守護,想來是各位高人的修鍊之地,尋常弟子絕不可驚擾。虎娃卻發現那座孤零零的大殿反倒是最容易接近的地方,他越看越覺好奇,總覺得那裡有種令他感覺很熟悉的氣息,並沒有危險和敵意,反倒像是一種召喚。
赤望丘這派宗門,應該就是少昊天帝三百年前留于巴原的一脈傳承,那麼這尊神像,應該就是赤望丘的祖師所建。神像有靈,有兩個原因。一是少昊天帝在上面留下了類似靈引的手段,似御神之念又非御神之念,其玄妙以虎娃如今的修為尚不能盡解。
另一個原因虎娃感受得非常清晰,這尊神像三百年來受赤望丘弟子的祭奉,其上也凝聚了精純的心愿力,成為一種能壯大神魂的力量,或能被少昊天帝所留下的「靈引」感受與汲取。
自白煞任宗主,至我師尊殞落之前,赤望丘共有六人突破大成修為,便是如今的赤望丘五老與我,星耀突破大成修為還是之後的事情。我未曾服用一枚服常果,而白鱗賜予你等五位長老每人幾枚服常,師尊便不知情了。
虎娃進入了大殿的前院,此處沒有任何禁製法陣,完全就是一座敞開了、可隨意出入的古老建築。院中種了兩棵大樹,樹齡都有三百多年,樹冠張開籠罩了天空。院中以青玉鋪地,足見建造時的奢華,但地面上飄落了很多片枯葉。
虎娃不禁又回想起自己行游巴原的諸多經歷,當人們談論赤望丘時,已很少提到少昊天帝,而白煞的威望卻如日中天。尤其是在白額氏族人中,對白煞的崇敬與膜拜之心,恐怕已遠遠超過了少昊天帝。白煞是如今的赤望丘宗主,這難道就是這座大殿如此冷清的原因嗎?
虎娃已經走了,這裏怎麼和-圖-書還會有人呢?隨著這聲低喝,偏偏還真的出現了一個人,只見空氣中似有一陣波紋扭動,一位女子的身形彷彿從虛空中走出,恰好站在虎娃方才消失的位置、擋在了來者的身前。
虎娃剛剛從少昊神殿中隱匿身形飛沖而去,就有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神殿大門內,低喝道:「什麼人?」
看見來者是肇活長老,玄源似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而肇活卻又驚又疑,悄然以神念道:「你當年曾經說,若不突破化境修為便不再回歸宗門。如今出現在這裏,究竟是已經修為更進,還是終於打算回歸宗門了?」
有關宗門傳承的某些情況,歷來只有赤望丘中大成長老才知曉。少昊天帝當年傳下了吞形訣,但同時只傳了一門吞形之法,便是吞虎之形。而後世修士在吞形決這門根本秘法的基礎上,又創出了其他各門吞形之法。
比如他此刻所置身的這座大殿,就是赤望丘弟子祭奉少昊天帝之處。每年的大典在秋分之時,主祭之人便是赤望丘宗主。在很多年前,到了秋祭時,赤望丘在外的正傳弟子都會返回宗門參加祭禮。
假如事先不知道虎娃的潛入,沒有做好準備攔截,此刻就算被驚動,也很難立刻追出去並鎖定其飛天的行跡,這綿延無盡的險峻群山,有的是隱秘之處可以收斂氣息藏身,只要虎娃一落下去,哪怕是白煞這等高人,恐怕也很難再找到他。
這道御神之念剛剛被觸發旋即便消散,眨眼間的工夫,虎娃便已飛遁而去。他甚至沒有去問對方是誰、有何用意。以一位大成修士的心境,這種選擇是必然的,因為他身處險地。對方如果是善意的,他應該聽從警告;對方如果另有惡意,他更應該立刻離開,行事決不能拖泥帶水。
護山大陣的防禦是對外而不是對內的,此刻也沒有完全開啟,虎娃穿出去很順利,但不可能像進來時那樣潛心施法破開禁制,隨即也觸發了警戒。當赤望丘中的高人被驚動時,他已飛向了夜色中的蒼茫群山。
虎娃在黑暗中也能看清這石像,而元神中的感應,此石像有靈。似微弱卻又玄妙無邊,恍惚間彷彿就看到了栩栩如生的人。就連虎娃也看不透此「人」的修為,因為那只是依附於石像中的一道投影而已。
此人到底是誰,他在赤望丘中有何身份?此刻卻不是追問究竟的時候,不用對方警告,虎娃也意識到自己該走了。在這裏暴露了行跡,若不迅速脫身,後果可想而知,他幾乎連想都沒想,立刻隱匿身形飛天而去,直接從第七峰往東、穿過了護山大陣。
虎娃心中不禁升起一種古怪的念頭,假如這神像也是一個人的話,那麼赤望丘這派宗門還對他保持著足夠的敬意和禮數,但平日卻已漸漸冷落了他。這是宗門的態度,還是如今宗主的態度所導致的呢?
肇活:「你也清楚,赤望丘並無服常樹,宗門所擁有的服常果,皆是當年少昊天帝所留,用一枚便少一枚,每一枚都彌足珍貴。宗門傳承三百年來,如今已所剩無幾。所以宗門如今才會有約定俗成之規,大成修士最多可服用三枚,且每動用一枚,都必須由宗主首肯。
更何況和圖書對方以這種方式和他打招呼,就是不打算現身相見,也不打算讓虎娃知道自己是誰、躲在哪裡的意思。
到了白煞為宗主時,赤望丘傳承的吞形之法已有十三門,而白煞本人在突破化境修為前便全部練成了。在白煞突破化境修為後,仍然企圖掌握更多的吞形之法。
如果虎娃此刻能看見她,定會驚訝萬分。而出現在殿門前的是一位黑衣老者,又沉聲開口道:「玄源,果然是你!」
倉頡先生的宏願,便是讓普通人也能掌握這種大神通手段,跨越時空去傳遞自己想要留下的東西,所以他創造了文字。而倉頡本人所擅長的符文神通,對御神之念的應用已是出神入化,他也傳給了虎娃。
以你當年的聲望與威名,受白額氏全體族人的敬仰,為巴原各國敬畏。無論是為了我們宜郎氏一支,還是為了你師尊的地位,你若留在赤望丘,如今執掌宗門事務者,必然也輪不到星耀,你又何必……」
虎娃原先的計劃便是「碰一下就跑」,事先也沒想到自己竟能這麼成功地穿過護山大陣,潛入赤望丘道場,還從第四峰逛到了主峰上的少昊大殿中。此刻被人喝破了行跡,他當然就要跑路了。
兩人以神念對話,其中涉及到一段宗門往事。白煞的師兄參寥,在巴原上聲名不顯,只潛心研究與整理赤望丘的傳承秘法。而赤望丘擁有的服常果,是少昊天帝留與後世傳人的,最初時共有九十九枚。
肇活:「聽你的語氣,還是對宗主有怨憤之心。」
虎娃就像是天地靈息中的一尾游魚,藉助夜色和地形的掩護,悄然走向那座大殿。那裡看上去像是整座赤望丘最重要的場所,但並無弟子值守。也許是根本沒有必要吧,平日有人守山門就行了,哪會有外人會闖入這座大殿呢。
肇活:「參寥師叔當年突破化境修為時歷劫未成,于閉關中坐化,我亦十分遺憾。但登天之徑步步艱險,我等修士早已心明如鏡,你也不能因此怨恨宗主。」
儘管白煞若給了服常果,參寥仍有可能殞落,但畢竟歷劫成功的希望更大,所以玄源對此很不滿。參寥閉關歷劫之時,玄源正率領白額氏族人連續擊退帛室、樊室兩國的軍陣,威望與威名正盛,可是等到她返回赤望丘,卻聽說了這樣的事情,心中怎能不怒。
但虎娃卻認識此人,雖未親眼見過,卻在神念中見過他的形容,便是少昊天帝。瑤姬在炎帝行宮中見過少昊天帝,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她對虎娃講述往事時,神念中也帶有某些朦朧的場景,使虎娃看見了少昊天帝。雖然不是那麼真切清晰,但和這石像中的投影無疑是同一個人。
虎娃之所以沒被發現,除了他的修為高超且十分謹慎之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赤望丘上的修士並無任何警惕心,誰能在自家的宗門道場中總是保持著警戒呢,也根本想不到會有人這麼鑽進來,還一直從第四峰逛到了第七峰。
所謂御神之念,是將神念賦予天地間的萬事萬物,可讓他人解讀或感受到。按倉頡先生的說法,這也是利用天地萬物,賦予其更多的紋理。這種手段可以跨越時空傳遞信息或法力,而非直接將和_圖_書神念印入對方的腦海,至少要擁有七境修為才能掌握。
所以虎娃此刻觸動了這道御神之念,感覺非常震驚。有高人就將神念賦予殿門外的空氣中,只要虎娃一走出來就必然會觸動,而且它被人解讀一次后便會當場消散。對方手段極其高明,卻只是為了一次不現身的傳話。
肇活:「宗主這些年,絕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修鍊。他的修為越高,赤望丘的威懾也就越強大。但你我都清楚,宗主近年來一心只想踏過登天之徑,已將宗門事務交由星耀執掌。有朝一日,宗主真的飛升登仙,赤望丘還是需要你來主持大局。難道你這些年不回山,就是在等宗主飛升嗎?」
虎娃是夜裡偷偷摸摸進來的,從第四峰潛入了第七峰,不可能如此清晰地觀覽赤望丘的全貌,有些地方就算看見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如果他的目的就是想搞清楚赤望丘的情況,那麼這道御神之念倒是完全解決了問題,他不必再偷偷摸摸四處查探了。
秋祭儀式三百年來從未間斷,而在白煞擔任赤望丘宗主之後,每年的秋祭都變得更加隆重。祭物也變得更加貴重——從巴原各地供奉而來。但情況也漸漸有了別的變化,往往只有山中修鍊的弟子參加,外出的正傳弟子若有事,便不再特意召回。
御神之念中還有一段話,並沒有說話者的聲音,就是一段意念——無論你是誰,若想打探赤望丘的情況,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此地不可久留,更不應以這種方式來到,請火速離開!
但就算你們五人皆服盡三枚,白鱗手中也應還剩十二枚;他自己若又服了三枚,那還應該剩九枚,何至於連一枚都拿不出來呢?有一件事,肇活長老你並不知情,我當初回山之後,聽說師尊閉關,須服常之助而未得,便去找過白鱗。
我並非要白鱗再賜師尊服常果,我當時已是大成長老,且剛為赤望丘與白額氏一族立下大功,所以請求白鱗給我三枚服常果,那本該是我修鍊所用。但我並沒有打算自己服用,只想送給師尊,助他度劫,卻一枚都沒有得到,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玄源:「若宗主已飛升而去,對誰恐怕都是好事。可是登天成仙哪有那麼簡單,且在我看來,宗主恐怕另有想法,我還是離得遠些更好。」
假如赤望丘已經發現虎娃潛入,則他肯定要遇上麻煩、必須做好準備突圍而出。所以無論在何種情況下,虎娃在第一時間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都是最明確的選擇。但是虎娃也沒有料到,他遇到的麻煩竟會這麼大,而且赤望丘有些布置事先並不是為他準備的。
對於這位傳說中的前代天帝,虎娃心中本就有十分的敬意,這敬意與赤望丘無關。此刻見到少昊天帝的神像,他便顯露身形,行拜見尊長之禮。
肇活:「當然是從宗主手中開始的,但也事出有因。他是為宗門傳承長遠著想。」
玄源冷笑道:「星耀執掌宗門事務,那宗主又在做什麼呢?」
純陽訣大成的虎娃還能感應到,近年來赤望丘弟子雖然還會祭奉少昊天帝,但這座大殿平日已很少有人涉足,歷年的祭奉,漸漸只淪為一種單純的傳統儀式。
這名好似似https://m.hetubook.com.com憑空出現的女子,赫然就是巴原七煞之一的玄煞,她的聲音就像夜風中傳來的嘆息。淡淡開口道:「肇活長老,好久不見。」
莫說虎娃沒有被人發現,就算有誰發現道場中有人走過,恐怕也會以為是赤望丘上的同門弟子去第七峰辦什麼事。比如虎娃在武夫丘上的洞府中修鍊時,外面有人走過,他恐怕也不會太在意的。
此刻又聽肇活長老這樣解釋,玄源冷哼道:「服常果,是少昊天帝留與傳人的福緣。你說的規矩,究竟是少昊天帝留下的,還是別人定的?」
肇活嘆息道:「當初你離山之時,我本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這些年星耀一直在四處尋找你的下落,而我清楚,你不希望被赤望丘找到。可是你我畢竟是赤望丘傳人,你就算對宗主心存不滿,但他畢竟是宗主,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也是都為了宗門更加強盛。
除此之外,赤望丘門人拜祭少昊天帝,每年也只在這場傳統的秋祭之時,平日只是每月兩次有人來打掃這座大殿。所以虎娃今夜潛入這裡會看見院中的落葉,好像很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難道已有高人察覺他的闖入,在暗中窺探他?這不太符合情理呀,他如果真的暴露了行跡,早就驚動了赤望丘上的眾多修士,此刻應該已經被大批高手包圍了!悄然感應周圍的天地靈息變化,虎娃又是一驚,他沒發現什麼人,卻觸動了一道御神之念。
這裏應該有人定期打掃,否則這兩棵大樹的葉子在冬日里早就鋪滿了地面。但看來並無人在此值守,上一次打掃至少是在五六天前的事了,否則地面上不會落下這麼多枯葉。虎娃有些納悶,這赤望丘道場中看似最神聖最古老的大殿,平日竟然沒有人來,只是有人每隔一段時間來打掃而已,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儘管心生疑惑,但虎娃還是恭恭敬敬地對少昊天帝的神像行了拜見之禮,當他站起身時,後背莫名發緊,忽有心血來潮般的感應——好像有人在暗中窺探自己!這種感應很微弱就像是錯覺,實際上虎娃並沒有真的發現什麼,他趕緊隱去身形收斂神氣又回到了院中。
但師尊本人在修為大成之後,卻已修成了宗門所傳的七門吞形之法,所以他突破化境格外艱難,而當時白鱗竟未賜以一枚服常。當年我師尊因潛心修鍊,所以未與白鱗爭宗主之位。待白鱗成了宗主、掌握了宗門擁有的不死神葯,卻在我師尊最需要時未曾賜予,難道還要讓我對他心存感激嗎?」
肇活驚訝道:「此事當真?」
玄源:「肇活長老難道忘了,我師尊是如何坐化的?」
虎娃並非少昊天帝的傳人,他所領悟的吞形訣和吞形之法,也並非得自少昊天帝的傳承。但少昊天帝去過炎帝仙宮,指點過瑤姬。而虎娃從瑤姬那裡間接得到了少昊天帝的很多指引,也算是有緣法。
少昊天帝當年留在赤望丘的九十九枚服常果,這三百年來究竟有多少人服用過,每人服用了多少?哪怕對於肇活這樣的宗門長老而言,也是一筆糊塗賬,因為並無文字典籍記載。大派修鍊宗門有神念傳承,有些事情倒不會像普通人那樣失傳,但服常果的情況,也只有歷代宗主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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