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太上章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五十一章 幸福的娃

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五十一章 幸福的娃

這其實是好事,否則難免會留下暗傷隱疾,而現在只要治好了便能去根。只是過程有點危險,他不能再受風寒或傷病,必須小心保養。」
虎娃回來之後,第二天就「病倒」了,躺在床上幾乎起不了身,他的內損之傷終於壓制不住顯現出癥狀。阿源很關心虎娃,見他早上沒出門,便跑過來看他的情況,見狀也被嚇了一跳,特意留了下來照顧他。
虎娃感覺自己在徹底恢復之前,恐怕也僅僅只能恢復御器神通,相當於四境時可施展的手段。如此調養,半年後將會邁過目前的關口,當內損之傷完全消失的一瞬,他不僅能修為盡復,而且境界更高,神通法力也更為強大。
幸福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眼又到了三個月後,已是初夏時節,虎娃雖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已經可以施展御器之功,能從獸牙神器中存取物品了。養傷至此卻好像到了一個關口,在所受的內損沒有痊癒之前,虎娃能施展的手段也就是這樣了。
虎娃從未這麼虛弱過,他看上去是那麼可憐與無助。阿源的眼神中,也總是忍不住有心痛的感覺。這位在巴原上叱吒風雲的虎煞,如今只能乖乖地養病,在阿源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漸漸恢復。
這真是好含蓄的反問,他們已經在一起吃飯了,每天也在一起種花,只要不是傻子,都會明白虎娃的意思,當然就是像世間相愛的男女那樣在一起,做能做的各種事情。
虎娃從小服用過那麼多不死神葯,受傷之後又及時服用了一枚服常果,回到翠真村時,其實已經將內損之症控制住了。他接下來的打算,是暗運神氣一點點地調養恢復,雖然耗時會很漫長,表面卻看不出任何破綻,他也不會因傷勢發作而重新倒下。
翠真村就種植仙谷,每年的收穫都是供奉赤望丘之物。喝下這碗粥,虎娃便意識到凡伯手中還有私留的,而且還有門路將之煉化成熟,此刻卻被阿源拿來給虎娃熬粥了。
粥還有點燙,阿源端到嘴邊吹了吹才遞給虎娃。天吶,她吹的是仙氣嗎?粥怎會這麼好喝呢!熱熱一碗下去,虎娃全身都暖暖的,感覺是那樣的舒坦,渾身彷彿都散發出清香。
阿源的手悄然與虎娃主動相握了,卻仍沒有抬起頭,似是微微嘆息道:「你這樣的人,必有來歷。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知說出來的時候,又會是怎樣的情形?」
可虎娃不是一般人。他不僅見過成熟的仙谷,在炎帝仙宮中還吃過不少,就算這些穀粒已經熬成了粥,已將大器訣修鍊大成的他,這碗粥一喝下去,靈效散入形骸百脈,他怎會還不察覺。
凡伯是一名二境修士,且早年曾是赤望丘參寥長老的弟子,當然見識不凡。他私留仙谷可能是為了輔助自己的修鍊,也能找到關係私下將這些仙谷煉製成熟。虎娃清楚凡伯頗有來歷和背景,阿www.hetubook•com•com源熬粥的仙谷肯定是凡伯給她的,卻沒想到凡伯居然會如此關照自己。
他的內損之傷很快就會反應在形骸上,虎娃想壓都壓不住了,人看上去將會大病一場。但這並不意味著傷勢惡化,情況恰恰相反,而是以一種更好更快的方式恢復。
可是就算虎娃不動念、不動聲,遲早也會被星煞發現的。星煞很顯然不惜耗費大神通法力,飛在低空展開強大的神識掃視著一切,村莊中的每個人都無所遁形。若是在虎娃的全盛狀態,可能還有辦法隱匿,但此刻卻做不到。
凡伯不愧是一名頗有背景的二境修士,他說的道理是對的,見解亦頗為不俗,雖沒有看透虎娃真正的狀況,但情況倒也類似。
虎娃此刻是定坐在屋中,元神展開與這一方天地相融,他又彷彿置身於天地之間,任何細微的事物都逃不過虎娃的感應,但他于定境中的狀態並沒有刻意去看、去聽,天地間所發生的一切原本也不會驚動他。
翠真村雖然每年都種植仙谷,但村民們卻從未見過完全成熟的穀粒是什麼樣子。凡伯可能是還不放心,又特意叮囑阿源將這些仙谷熬成了粥,那麼普通人就更認不出來了。
傷好了再說?那便是在一起了!沒有想到,原來養傷的滋味竟可以如此美妙,每天有心愛的阿源的溫柔照顧,原本看似最兇險的過程,卻是這樣幸福的經歷。虎娃的傷勢一天天地在恢復,身體已漸漸不再虛弱乏力。
如果虎娃能及早發現不對勁,他是不會喝下那碗粥的,以他的本事應當也能察覺。可那碗粥偏偏是阿源親手熬的,一手按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端著碗吹了吹。虎娃幾乎毫無防備,接過阿源遞來的粥,就這麼樂樂呵呵、舒舒服服地喝了下去,然後才突然反應過來。
虎娃也漸漸發現,在定境中放開元神感應天地,其實對形骸的恢復更有好處,暫時也不必著急運轉神通法力。修鍊中的虎娃處於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奇異狀態,他的神識展開籠罩著一方天地,那開滿含蕊花的山坡以及整個翠真村都在其感應之中。
虎娃真的成了傻小子,連睡覺時都忍不住在傻笑,回味著握住阿源的手的感覺,並用自己的那隻手下意識地撫摸著臉頰。
阿源的手是那樣的柔嫩,她曾經按過虎娃的肩膀、拭過虎娃的額頭,但虎娃還是第一次主動觸碰她的肌膚。阿源的身子微微有些緊張,卻沒有把手抽回去,而是低頭道:「什麼在一起?」
阿源倒主動問了凡伯一句:「依你看,虎娃回村後為什麼又突然病倒了?」
虎娃無意于觸動任何事物,神識就似融化于天地靈息間,汲取著玄妙之源,宛如在孕育中等待著新生。他的元神感應已經完全恢復了,甚至比受傷前更加精微強大,身體也不再有任何問題,只是還不和-圖-書能運轉神通鬥法。
虎娃已經很久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卧床休息,更別提睡覺做夢了,他以往連飯都不怎麼吃的。現在倒好,他是天天老老實實睡覺,也做過很多美妙難言的夢,至於那夢中的事情……嗯,跟誰也不能說,曾經修證的欲樂之境亦無法比擬。
兩人說這番話的時候,正站在一片綻放的花叢中。遠處在田地間勞作的村民們看不見他們。不知為什麼,虎娃某名動情,抓住了阿源的一隻手,脫口而出道:「如今這花叢已成,我們就在一起吧!我曾行遍巴原,來到這裏后才發現,要找的人原來就是你,天下之大,我只為你動心,其實我一直在尋找你。」
虎娃已經在期待著等到傷好之後,便告訴阿源,自己其實就是最近巴原各地傳聞中的小先生「虎煞」,修鍊中行游至此,偶遇了這世上唯一令他動心的姑娘。他想把阿源帶回巴室國,介紹給所有的朋友認識,再等到可以的時候,也要將她帶回家鄉。
虎娃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身體卻一動沒有動,他仍保持著彷彿形神與天地相融的狀態。星煞並沒有發現他,但只要虎娃此刻收回神識擾動了天地靈息,一定會被遠方的星煞察覺。
阿源將虎娃的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被褥和衣服時常換洗,家中那麼乾淨、溫暖與舒適。以前虎娃每天都是到阿源家裡去吃飯,而現在則是阿源每天把做好的飯端過來。族長凡伯也來看望了虎娃,他沒對阿源說什麼,只叮囑虎娃要安心養病。
虎娃並沒有關心自己的修為目前已是七境幾轉,他的修鍊和別人不太一樣,從初境開始就沒有在意過這樣的問題,自悟登天之徑每一步都講究道法自然,功夫用足、機緣所至,便會水到渠成。
凡伯這個人情,虎娃又欠大了,且心中直呼不妙。再說別的都已經晚了,想苦笑都笑不出來,他意識到自己又將要大病一場,怪就怪阿源這碗粥熬得太好了。
可是就在初夏的一天夜裡,定境中的虎娃突然察覺遠處的空中有一道身影掠過,就停留在附近一帶盤旋徘徊,來者展開神識掃視著下方村寨中的生息。
如今病倒在阿源面前,虎娃才意識到自己並沒那麼堅強,心中一直有著那麼沉重的壓抑感,只是平時都將之收斂。此刻的他倒是真正地放鬆了,就在阿源的溫柔中好好地養病吧,他從來沒有這麼虛弱過,也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
他確實沒事了,傷勢經過這一路的調治已穩定,處於一種近似被封印的狀態,從表面上已看不出任何異常。就算他不是一名七境修士,也是一位身強力壯的男人。
所以他還是回到了翠真村,用這種方式不動聲色地暗中調養。赤望丘公開尋找的人是玄煞,誰也不會注意到他頭上,恐怕也沒人會想到那位擅闖赤望丘者,就隱居在白額氏族人的村寨中。可是虎娃的hetubook.com.com這個打算卻落空了,就因為剛剛喝下的那碗粥。
想當初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帶著一條狗孤身來到巴原,虎娃身上的背負實在過於沉重了,沉重到他自己後來漸漸已意識不到。但那無形的壓力卻是始終存在的,當虎娃修為大成,又獲悉自己的仇家是誰,那沉重的背負幾乎到了極致,否則他也不會冒險去闖赤望丘。
虎娃當然也不能天天睡覺做夢,他更想儘快地恢復,一個月之後,他已經能于每天夜間定坐修鍊,于定境中展開元神感悟著天地靈息。受傷后,虎娃對純陽訣更有所悟,因此元神也變得越來越強大。
至於自己隱秘的身份來歷,暫時還不便告訴阿源。除了盤瓠之外,哪怕劍煞與少務等人尚不知情,這個秘密可能會給知情者帶來禍患,阿源只是普通的村寨姑娘,還不如先不說。等到有一天他可以將她帶回家鄉時,自會讓阿源知曉曾經的一切。
可他又能怪阿源和凡伯什麼呢,一句話都不能說,甚至都無法點破。
星煞還沒有「搜查」到翠真村,他正停留在離翠真村最近的集市上空,看來待會兒也不會放過翠真村這邊的,只需神識掃過,必然也能發現在屋中定坐的虎娃。就算星煞不知虎娃就是那夜闖赤望丘的神秘人,但他也是認識虎娃的。巴室國的彭鏗氏大人,怎會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裏?
這對於虎娃來說,當然是明智的選擇,以他現在差不多就相當於普通人的狀態,穿過赤望丘勢力控制的廣大地盤,沿途要經過很多山野與關卡,走漫漫長路返回巴室國,實在是太危險了,出半點差錯都可能遭遇意外。
虎娃站起身來道:「我已經沒事了,不必總獃著休息,怎麼好意思讓村民們勞作,卻白白分給我糧食呢?」
虎娃果然很知趣地不再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絕不會輕易暴露,但通過這碗粥,凡伯卻不小心讓自己的私密被虎娃窺見。凡伯身為翠真村的族長,負責監督仙谷的種植、收割、繳納等事,他自己卻悄悄地私藏了幾十斤。此事如果泄露出去,可能會給凡伯帶來大麻煩。
虎娃又在幫阿源種植含蕊花,這是個需要用心的細緻活,但不算很勞累,就當舒活筋骨了。虎娃卻發現,阿源今年種植的含蕊花並不多,於是便道:「為什麼我們每天只種那麼幾株花呢?比去年少了不少,難道是怕我累著?我的病已經好多了,干這點活沒事的。」
虎娃沒有取出不死神葯服用,他現在已經用不著。調治傷勢的過程稍有意外,畢竟他以前也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世上恐怕也沒有別人有過他這樣的經歷,換個人早就傷重不治了,哪還能有此刻的經歷。
那些仙谷是凡伯好不容易得到並煉製成熟的,卻讓阿源拿來給虎娃熬粥,足見這位長者對虎娃的關愛。虎娃無意于追究凡伯為何會私留仙谷、又和*圖*書是找何人煉製,這種事也輪不到他來過問,他甚至都不好點破。
這個過程可能要用好幾年,就連虎娃自己也說不清何時能徹底恢復,但在此期間,他最起碼有尋常人的自保之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神通法力也會緩緩地恢復,能動用的手段也將越來越多,直至完全無礙。
虎娃:「我的確另有來歷,等我的傷好了之後,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希望到時候不要嚇著你。」虎娃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間說的是「傷好了」,而不是「病好了」。
阿源小聲道:「是從凡伯那裡拿來的,據說能滋養身體、有調治傷病的靈效,對修士都很有用呢。凡伯手中只有私藏的幾十斤,悄悄拿給你熬成粥調養身體,你知道就行,不要多問了,更不要告訴其他人。」
幸虧去年有你幫忙,種得比往年都多。如今那些花苗都已紮根成長、成叢綻放,布滿了這面山坡。今年再種下這些,明年就不必再種了,往後每年都可以看到這山坡上成片的花叢綻放。」
剛開始的幾天,阿源並不讓虎娃走太遠,只在陽光明媚的午後,讓虎娃披著厚衣服在房前屋後轉轉,若是陰雨天就要呆在屋中休息。而虎娃也像個孩子般乖乖地聽話。
尤其是在阿源面前,他完全暴露了柔弱的一面,每當看見她的時候,心中的感覺又是無法形容地柔軟。
虎娃的臉紅了,低下頭不敢看阿源,手卻沒有鬆開,小聲說道:「當然是我們在一起,就像男人和女人一樣。……我從很遠的地方來,有著自己的秘密,但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早已能明白。將來無論在哪裡,我都想能與你一起、擁有一切。」
從小到大,虎娃就沒生過病,他也不知道普通人生病難受是什麼感覺,這下可好,完全體會到了。他的內損之傷被引發顯現癥狀,就是調治的過程,虎娃需要暗運神氣洗鍊形骸百脈,與原先的打算相比,恢復的速度會快得多,或許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阿源卻瞪了他一眼,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道:「讓你養病,你就好好養病。你曾幫過大家那麼多忙,如今讓大家關照你又有何不可?」
虎娃喝完了才發現,粥只有這一碗,是阿源單獨給他熬的。他也突然反應過來,這碗粥不對勁,竟然是用仙谷熬成的!
虎娃愕然道:「阿源,這碗粥好香啊,你是從哪兒弄來的什麼穀子?」
修士如此療傷,必須有絕對安全的環境,也需要專人照顧,最好是在洞府或道場中有高人護法,可他現在在翠真村啊。令虎娃感到慶幸的是,幸虧有阿源在身邊,她對他的照顧與愛護,簡直是無微不至。
阿源:「那就等你傷好了再說吧,我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過你。」
要療傷,首先要將內損之症引發出來才更好,在這個過程中洗鍊形骸,恢復神氣法力,但虎娃會處於一種非常虛和*圖*書弱、無力自保的狀態,時間地點實在是不合適啊。
阿源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已經不需要再多種了,這山坡上的花叢已成,如今就可以這麼自然地生長下去。我剛來到這裏時,在這山坡上發現了含蕊花,只有散落的幾株。用了差不多七年的時間,終於培育成片。
夜裡虎娃發燒了,腦袋暈暈乎乎,全身酸軟無力。阿源給他的床上鋪換了乾淨輕柔的被褥,又替他裹好被子就守在旁邊。虎娃迷迷糊糊地總感覺額頭有絲絲涼意,那是阿源用一塊濕布放在那裡,每過一段時間便重新在清泉中浸潤一番。
人的心境當然與身心的狀態密切相關,虎娃真切地體會到了那種虛弱無力感,進而意識到,自己並不像原先所想象的那麼健壯,也會挺不住像凡人一樣病倒,那麼也意味著,他並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麼堅強。
號稱仙谷的養顏草籽,雖非專門的療傷靈藥,但它的靈效也能補益神氣,特別是能滋養形骸,且在平常情況下藥性十分溫和。而虎娃現在的狀態不正常,幾乎沒有修士受了他這麼重的內損之傷還能活蹦亂跳,假如換個人早就沒命了。
但是這個過程又異常兇險,如今虎娃虛弱無力,別說是什麼高手,哪怕一個普通人都能隨時要了他的命。另一方面他也要格外注意,暫時不能再被凡人所受的病症侵襲,諸如染上風寒之類,否則也會很危險。
這碗粥喝下去,其靈效散入形骸百脈,便在主動補益其神氣,調治其內損。以虎娃現在的狀態,想施法將這靈效化散都做不到,打破了身體好不容易才達到的某種均衡狀態。
阿源的素手是那麼的柔嫩,這麼久以來,這還是兩人之間第一次有身體上的接觸。她就這麼輕輕一按,虎娃不由自主又老實坐下了,接著又聽阿源道:「快把這碗粥喝了。」
來者卻主動展開強大的神識法力去擾動搜查,因此才觸動了入定的虎娃。虎娃吃了一驚,因為來者的身形與氣息他非常熟悉——赫然就是星煞!
……
以虎娃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法和星煞動手,悄無聲息間就會被其拿下,甚至不會驚動周圍的任何人。
虎娃發了一夜的燒,次日天亮時便退熱了,又過了三天,他已經可以勉強出去散散步,看著周圍種下的竹林、李樹,還有親手開鑿的泉池,環境也正符合療傷的心境。
凡伯沉吟著答道:「他曾染風寒大病一場,尚未完全恢復,又穿越高原群山趕路,看似病情壓制住了,其實並沒有得到根治。等他回到翠真村,身心一放鬆,病症又重新發作了,用修士的話說,這叫做『退病』。
半個月之後,虎娃離開屋子走得更遠了,來到那片種滿含蕊花的山坡。阿源也認為他應該出來走走,但都在風不大、陽光溫和的日子里。春天的含蕊花又悄然綻放,滿山的芬芳氣息縈繞著阿源美麗的倩影,令虎娃的心神迷醉。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