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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有素的軍陣尚且如此，那麼臨時拉起來的烏合之眾就更別提了。

眾山賊領著虎娃來到這裏時，招葉子其實就已經在了。但此人特別機靈、心眼也活泛，遠遠地看出架式不對，便在一塊山石後面藏了起來。這又怎能瞞得過虎娃的神識，先說了一會兒話，他突然御劍施展神通，將此人給逼了出來。

虎娃居然笑了，這笑容形容不出的古怪：「人為財死？可是你奪的是別人的命，拿的是不屬於你的財，你自己怎麼沒死呢？……若有此心、便應有此證！」

這十名山賊首領自稱「惡山十大王」，他們之間的排名可不是看年紀，而是看誰的本事更大、出手更狠辣、行事更強橫。橫鰍在其中只排名第九，這個地方便是九大王的老巢，但他還有別的巢穴以備不時之需。

最好的結果，眾位可能會斬殺其中幾人，但自己也得死傷一片，更阻止不了對方突圍離去。事後必然會驚動樊室國官方以及赤望丘，你們想過後果嗎？十大王連同麾下山賊，恐怕一個都別想活！」

招葉子講完之後，虎娃看著橫鰍笑道：「此地果然不負惡山之名！我剛才就在琢磨，除了你之外，此地應該還有別的山賊。卻沒想到你在十大王之中，僅僅排名第九啊？好事，這是好事！」

橫鰍躬身縮成一團：「這樣的買賣，我們實在接不了，誰也不敢接啊！……這這這，真不關錢財的事！」

金子當然是從獸牙神器中取出來的。可更震撼心神的並非是虎娃不可思議的神通手段，而是那些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金子。

橫鰍不禁又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想問「買我們的命嗎？」卻終究沒有敢說出口。而旁邊有個小頭目已脫口而出道：「仙長，您難道是有什麼仇家，想請我們幫忙去除掉嗎？」剛說到這裏，他又意識到這不太可能，憑眼前這位仙長的神通，想殺什麼人，難道還需要他們幫忙嗎？

算了，如我也不必與你再說這些了。我想問問，今日在山道上，你見我出示黃金而欲劫掠，卻為何一言不發，直接命手下殺人呢？你欲得黃金，為何連命都不想給我留下，甚至連話都不多問一句？」

虎娃不緊不慢地答道：「我想和你做次買賣，這地上的黃金，便是你所求之財。」

這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而那招葉子果然很機靈，趕緊開口道：「仙長出此重金，不知要買什麼人的命？……如果九大王這邊的人手不夠，我家三大王也可以幫忙。」

虎娃用的是橫鰍的法器，施展出的御劍神通可比橫鰍本人凌厲多了。

橫鰍莫名又打了個冷戰，哆哆嗦嗦地解釋了一番。原因很簡單，就是不想麻煩。虎娃已經落了單，像他這種背著包袱跟在商隊後面步行的人，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一刀殺了再將屍首處理掉最方便。

虎娃並沒有插話，更沒有提任何建議，只是隨便hetubook.com.com眾山賊自己去想。這原本是一件他們自認為不敢想的事情，可是一旦動了這個念頭、真的去想了，很多念頭便會隨之而來、漸漸壓抑不住，因為那些慾念一直就在他們的內心深處。

虎娃嘆了一口氣，又問道：「方才那些話，你自己都沒想明白，也更說不明白。我只問你最簡單的一句話——你這麼做，所求是什麼？」

橫鰍愣了半天才張口結舌道：「您、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橫鰍已經在地上跪了半天了，苦著臉答道：「小爺，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求財！」

橫鰍咽了口吐沫，抬起頭道：「仙長，您這是何意？」想當年，橫鰍亦被很多人稱為仙長；而如今，他又把這個稱呼送給了虎娃，不再像方才那樣叫他小爺。

還是招葉子最機靈、反應也最快，他也清楚眼下的形勢，玄衣鐵衛尚遠在山外，可這位小爺已經殺到眼前了，斷不能與他當場談崩自尋死路。而那十四顆金光閃閃的人頭同樣看得他嗓子發乾，伸舌頭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仙長，我們不是不願意接這筆買賣。但實在是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膽量啊，除非……」

不說別人，就說你們今日想劫殺我。九大王，你再好好回憶一番當時的情形，我撞暈你的兩名手下、伸手制住了你，可曾動用了什麼神通法力？臨敵搏命，有時並不看誰的修為更高，而是反應更快、判斷更准、出手更為堅決勇猛！

十大王之間有聯繫，能及時互通各種消息，如果發現形勢不妙，都能在深山中迅速地轉移。穿過惡山的道路總計有三條，這三條路上的買賣，都被這十伙山賊分別把持。招葉子是三大王的手下，今天是來給九大王送消息的。

橫鰍小心地問道：「這是什麼錢？」

此人長得尖嘴猴腮，年紀約三旬左右，現在的樣子很滑稽，亂蓬蓬的頭髮被整齊地削去了一片頂，恰好露出了中間的一點頭皮。虎娃一劍不僅削開了山石，劍光也擦著他的頭皮劃過，假如再低那麼一點點，他的腦袋就得分家了。

虎娃伸出的那隻手，手心向上張開，一塊塊黃澄澄的金子就這麼憑空飛了出來。

這幫山賊已經兇殘慣了，做事乾脆得很，殺了虎娃比留下虎娃更簡單，於是問都不問便揮刀動手。

據虎娃提供的情報，那十四名玄衣鐵衛一律將開山勁修至了武丁功之境，其中四人另有神通修為在身，但最高也超不出四境。那麼在眾山賊看來，十大王皆有四境修為，手下還有這麼多人，若集合精銳圍殺，怎麼也能把那十四名玄衣鐵衛給幹掉了。

山賊們當時都被嚇壞了，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此刻經虎娃提醒，他們才反應過來。一個虎娃尚且如此，假如碰到十四個這樣的對手呢？

旁邊有一位小頭小聲嘀咕道：「十大王皆是四境https://m.hetubook.com.com修士，其實以我家九大王的修為神通，足以排名前五之列，但是其他大王的屬下更多，也比我們更厲害。」

這些山賊殺人滅口的事情幹得多了，以己度人，第一念就想到了這種後果，皆心驚膽戰，有心想逃卻挪不動腳步。他們方才都看見了虎娃的一劍之威，如今大家是在開闊地上圍著虎娃，只要這煞星一片劍光掃過，恐怕誰也躲不掉。

虎娃面色陰沉道：「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跪在地上橫鰍也終於挺直了腰桿道：「請問您要買什麼人的命？」

橫鰍瞪了招葉子一眼道：「仙長可是先找到我這兒來的，你怎知我們接不下這筆買賣，又何必替三哥多事！」

一塊塊金子憑空出現，就在虎娃身前盤旋飛舞，眼見著變形熔化，被法力熔煉為一體，漸漸變成了拳頭大小蠕動的金團。虎娃手中還不斷有金塊飛出、繼續熔入金團，使它變得越來越大。

你今天帶十五人下山，應該算是精銳盡出了吧，可是面對的就是我一個人，而且我也沒有動用任何神通法力，結果又如何呢？所以你再想想那些玄衣鐵衛，他們不僅精通格殺，而且毫不畏死又配合嫻熟，惡山十大王就算帶著所有的手下將他們圍住，正面衝殺恐怕也不能留住所有對手。」

虎娃伸出一隻手道：「求財亦無不可，可為何要殺人越貨？」

這些山賊消息還挺靈通的，畢竟是在此地經營多年的勢力，應該有各種消息渠道。

剛才那一劍，把招葉子差點都給嚇尿了，此刻怎敢隱瞞，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切。

他淡淡開口道：「我很清楚這筆買賣不好做，所以也不好意思開價太低。這次玄衣鐵衛來了十四人，他們每一人的頭顱，都可以在我這裏換一顆黃金人頭，足夠你們十大王分了。」

討論的氣氛熱烈了，山賊們的膽子也就大了，橫鰍有些不服地反問道：「我們十大王手下加起來有幾百號人，而他們只有十四個人。我們十位大王皆有四境修為，而他們中只有四人有神通在身，且最高也超不出四境，怎可能還讓人跑掉？」

在場眾人卻沒有意識到虎娃這句話有何深義，甚至都沒有注意聽，心神完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他們的表情一律變得都很古怪，只聽一片粗重的呼吸聲，每個人的眼中都燃起了熾烈的貪慾之光。

橫鰍納悶道：「仙長，您究竟要買誰的命？」

虎娃武夫丘宗主劍煞的親傳弟子，又參加過千萬萬馬衝殺的國戰，眼界當然遠非這些山賊所能比。其實在戰場上分出勝負，往往並不需要全殲敵人，雙方傷亡到一定程度、某一方戰陣被沖潰，戰局也就決定了，接下來便是一方潰散奔逃，而另一方收攏軍陣或繼續追殺殘兵。

眾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都想到了同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位仙長的身份特殊，而他和_圖_書的仇家身份也很特殊，他不方便親自動手，也不想被人查出線索，所以才來收買山賊行兇。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眾山賊，他們本來就夠狠毒也夠陰損，接著各抒己見，想的都是各種歹毒的偷襲招數。

這隻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膽大包天的眾山賊都鬆了一口氣，便七嘴八舌地討論開了，那兩名一直昏迷的小頭目也被虎娃拍醒，看見地上那些黃金，搞清楚發生了何事之後，也大聲加入了討論。

所有山賊的呼吸都有片刻的停頓，紛紛看向了他們的首領。這位神通廣大的小爺仙長，居然是來「做買賣」的，而他們方才還擔心他是來打劫山賊的。這樣一筆巨資，眾山賊恨不能自己站出來替首領答應，管他什買賣么呢，這麼多錢幹什麼都值了！

招葉子請教道：「請問仙家，那麼在您看來，我們惡山十大王的人馬，就不可能幹得掉那十四名玄衣鐵衛嗎？」

那十四名玄衣鐵衛是什麼人？他們在星煞手下已經訓練了二十多年，不僅精通戰陣兵法、個個功夫不凡，更重要的是，他們身經百戰配合嫻熟，而且毫不畏死。虎娃見過他們的武器，只要各持長柄斬刀組成刀陣，僅憑武丁功的勁力劈出的刀芒，就能使很多修士難以近身。

虎娃好像早知眾山賊會有這種反應，又不緊不慢地抬起一隻手，重複了剛才的動作……一顆又一顆的黃金頭顱憑空出現、滾落在地。

虎娃還在笑，又開問道：「人為財死，這就是你所求嗎？」

大多數人總是會怕死的，面對刀槍還是會衝上去，被戰陣裹挾的勇氣、被鼓舞出的士氣都非常重要。一旦潰陣擋不住對方的衝殺，士氣就會發生逆轉，很多人不會明知必死還會頑抗，可能要麼逃跑要麼投降。能組織起有序的撤退並企圖重新收攏戰陣，已算是百戰精兵了。

得知有玄衣鐵衛過境，三大王便派人通知沿途的山賊，這段時間都不要再下山做買賣了。假如有一夥山賊不慎惹怒了玄衣鐵衛，惡山中的全體山賊恐怕都會跟著受連累，誰還敢特意去觸這個霉頭？黃金雖好，也得有命享用才行。

虎娃卻笑著擺手道：「無妨無妨，我這筆買賣，九大王這一伙人還真接不下，恐怕需要你們十位大王一起來接才穩妥。」他說話時雖然一直在笑，斂在眼神深處的鋒芒卻越來越冷冽。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因為大家不約而同都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眼前的小爺居然想要玄衣鐵衛的命，這樣的消息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的。如果他們不接這筆買賣，這位凶神惡煞般的小爺恐怕當場就會殺人滅口。

他還反問虎娃：「小爺，您的本事比我大多了，當然能明白這個道理……」

眾山賊剛聽說虎娃要殺的人是玄衣鐵衛時，皆驚恐萬狀，可是隨著一顆又一顆黃金頭顱滾落在地，他們的眼神又在緩緩發生著變化，呼吸越來越粗重。ｍ•ｈｅtu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惡山十大王就算干一輩子山賊，搶的財物加起來也不值這麼多黃金啊！

虎娃聽得連連搖頭，冷笑著潑了一盆冷水，他開口道：「眾位太想當然了，我不知道惡山十大王的修為究竟如何，但假如都和這位九大王橫鰍差不多，而精銳手下也和此地小頭領差不多，那麼就算十大王親自領隊，率領所有手下圍攻，恐怕也奈何不得那十四名玄衣鐵衛。

不料虎娃卻扭頭看了他一眼，點首道：「看來還是你最聰明。」

虎娃拍了拍手道：「能與不能，在於你們用什麼辦法，我要你們商量的就是這些，總之直接帶人去圍殺，是不太可能成功的，甚至會被對方砍倒一片。……我只提醒你們一句，那些玄衣鐵衛能否料到你們會動手，而你們又何必給他們迎敵衝殺的機會呢？」

虎娃面無表情，搖頭打斷他道：「樹上結的每一枚果，雖是天地自然生長，但要把它摘下來收存，才算是人的收穫，這便是世道之演化。你身為修士卻不明白，所修證的境界本身便是大用，與常人相比，你也得到了太多。

惡山鬧山賊已經有很多年了，在這麼險惡的地方，小股山賊很難生存，而人數太多的又被集中剿滅。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一帶的山賊也經歷一個淘汰、分化、整合的演變過程，如今形成了以十位首領各率一股山賊的局面。

據說已有兩小隊玄衣鐵衛到達山外的集鎮，約在十天後將會穿過惡山，走的是前往充城最長的那條路，會經過三大王、九大王、五大王、十大王的地盤。三大王得到消息最快，趕緊命人來通知惡山中的其餘大王，這段日子就別下山做買賣了，以免衝撞了玄衣鐵衛，等他們走遠了再說。

假如玄衣鐵衛以高手為前鋒，結陣互相策應衝殺，這伙山賊根本擋不住，就算來兩支正規的軍陣恐怕也不行，烏合之眾的戰線潰散總是很快的。這些玄衣鐵衛就算被幾百名山賊圍住，恐怕也能突圍而去，甚至可以結陣來回衝殺，將潰亂中的山賊都斬滅當場。

橫鰍原先雖然身在一派小宗門，但在附近一帶的普通人眼中，他也是高高在上的仙長，亦有俯視凡俗的超然心境。可是因為一場巨變被打落凡塵，他又怎甘心去老老實實再做一個曾被自己俯視的凡人，那不是白白修鍊了嘛！

虎娃：「買命的錢。」

當這團半熔化的黃金變得如常人頭顱般大小時，終於不再有金塊繼續飛出熔入。在漸漸變形中冷卻，出現了隱約的五官輪廓，竟變成了一枚看不太清面目的黃金頭顱！又聽一聲悶響，這枚黃金頭顱落在了橫鰍身前的地上，砸裂了一塊碎石，而它還是滾燙的。

至於踏過登天之徑、成仙飛升而去，橫鰍就沒怎麼想過，他所在的宗門從創派祖師開始，就沒人突破過大成修為。在橫鰍看來，神通法力便是天賜之能，怎能有而不用，既然當初的風光不在，和*圖*書那他便換一種方式自取所需。

虎娃連連點頭道：「好事，這是好事！我真沒有白來一趟。」

虎娃看了看招葉子又看了看橫鰍，開口道：「既然是來談買賣的，大家就不用跪著了，都起身說話吧。……招葉子，你口中的三大王是誰，九大王是怎麼回事，先給我都說清楚。」

虎娃卻突然又一扭頭，低喝道：「什麼人？躲到現在還不現身！」左手中發出一聲劍鳴，一道劍華向側後方斬去，將一塊山石的頂端整齊地削飛。山石後面有個人哎呀一聲滾了出來，跪地叩首道：「仙長饒命！我不是外人，是惡山三大王的手下，名叫招葉子。今天奉三大王之命，有事來稟報九大王的。」

虎娃雖沒有見過玄衣鐵衛動手，但料敵從寬，不難想到這種結果。彷彿怕橫鰍等人不信，虎娃最後又開口道：「你們平時劫殺的都是普通人與小股護衛，可曾去碰過真正精通戰陣格殺的成批高手？

好幾名山賊一屁股坐地上了，還站著的山賊也全倒了。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徒，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虎娃要殺的人居然會是玄衣鐵衛！他們就算吃錯藥了，也不敢去打這個主意啊。別說去殺人了，就算是不小心衝撞了玄衣鐵衛，那也是取死之道啊。

這麼多金子，是眼前的少年以大神通變出來的嗎，他這麼做有何目的呢？橫鰍跪在那裡目瞪口呆，而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地盯著那顆黃金頭顱。

反正問到現在，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說的越多顧忌便越少，橫鰍脫口而出道：「人為財死！」

虎娃打斷了他的話，竟和顏悅色道：「先不要說什麼除非，也暫時不要想接不接這筆買賣。諸位能否商議一番，給我長長見識，假如你們惡山十大王去殺那十四名玄衣鐵衛，究竟有沒有辦法成功？只要你們說的計劃可行，我便用一顆黃金頭顱答謝。」

沒人能看清楚這些金子是從哪兒來的，就算虎娃目前只能施展出相當於四境御器神通，但一位七境高手所施展的手段，其玄妙變化又豈是普通的四境修士所能比？更何況在每一境中的修證都諳合大道之本源、諸般妙法信手拈來的虎娃。

虎娃以自己舉例，真的把在場的山賊給鎮住了。無論虎娃後來顯露的神通手段多麼高超，但回憶他制伏橫鰍時的場景，的確是憑反應快、判斷准、功夫高超、衝殺堅決，但並沒有動用什麼神通法力。

虎娃淡淡道：「接不了沒關係，你可以拒絕，我根本就沒想強迫。」

假設的前提是，先不要去想赤望丘，就談那十四名玄衣鐵衛，集合十大王的人馬能不能把他們幹掉？大家分析來分析去，得出的結論是——能！

虎娃很平靜地答道：「不是一個人，這次總共有十四個人，我前天還在集鎮上看見了他們，不會數錯的。至於他們的身份，方才招葉子已經說了，就是十天後將要經過惡山的那兩小隊玄衣鐵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