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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答道：「可是它比我幸運，人家就有這樣的天賦神通，能夠不斷地經蛻變而更強，不僅脫胎換骨成功，還和師尊您一樣突破了九境修為。」

鹽兆與武夫率領族人遷居巴原之時，卻沒有從這裏經過，而是選擇從北方渡過了雲夢巨澤，不知是否是為了刻意避開修蛇。

蛇會蛻皮，而且是在生長過程中多次反覆地蛻皮。當體形長大到一定程度，蛇就會蛻去舊皮，從蛇蛻中鑽出新的身體，宛如一次次新生。人們根據自己觀察到的現象，便認為蛇在這個過程中又獲得了新的生命，重新變得年輕與健壯，這種想法也是寄託了人們自己內心中的渴望。

飛蜈的異常動靜以及那曾閃現的殺機，應逃不過伯羿的察覺；就算伯羿沒有察覺，太乙事後也會提醒他的。

越過大片丘陵與谷地后，遠望前方是拔地而起的高山，山峰間有坳口，那是通往巴原最好走的道路。伯羿不說話，飛蜈只得小心翼翼地慢慢飛，無聲無息地穿梭在密林里，盡量避開癘瘴飄蕩之處，速度並不快，走了整整一夜。

修蛇是一種瑞獸，擁有天賦神通，成長的過程中自然能開啟靈智修行。這條蛇的氣息很強大，比伯羿先前所斬殺的妖邪都要強大，至少也有九境地仙修為，且修行歲月長久、神通法力深厚。

照說以它的修為，完全不必再進普通的血食，而是盤踞於此吐納天地靈息。可是強大的修士和妖物的氣息，對它來說仍有很強的吸引力，將其吞食也是大補之物。多少年來，修蛇還從未見過誰像伯羿這樣大胆地闖入它的領地，而且直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妖物的原身並不是越龐大就越好，比如太乙的原身，世間罕有妖靈可比，但他並不比虎娃更強。修為到達一定的程度時，都會化形修鍊，平常並不顯現出龐大的原身。

虎娃的視線一陣恍惚，他已經看不太清伯羿與修蛇鬥法的場景，神識也無法清晰地窺探。恍惚間，伯羿化身的巨人似是奮力將修蛇給掄了起來，就像握住一根鞭子朝著周圍的山峰上抽打，崩碎的巨石如箭轟然四射。

而修蛇顯然對自己的天賦神通極為自戀，這也是很多天地所化生的瑞獸靈禽的毛病，它認為自己異常龐大的蛇軀就是世間最完美的，姑且視之為某種獨特的審美情趣吧。

戰場上的動靜宛如天崩地裂，四周的山峰傾頹、氣浪衝擊，無數參天巨木被連根拔起，又不知被狂風卷往何處。其中有一棵大樹也在狂風中拔地而出，隨著很多碎石和折斷的樹榦一起飛出了很遠，那是太乙的原身。

妖邪是一種合稱，指的是那些殘害黎民的大妖或邪修。而伯羿已經斬殺的這些大凶，在飛黎赤提供的名單上皆被視為大妖，而非邪修。伯羿很明顯就是按某種順序來的，先斬殺大妖，將各路邪修放在了後面，而不是按妖邪所m.hetubook.com.com處的位置。

眼下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除了飛蜈之外，沒有人知道山中發生了什麼，假如伯羿不幸殞落，眾人皆會以為他是在斬殺妖邪時遇難。九黎諸部都會緬懷這位英雄，但沒有人會懷疑到飛蜈頭上，更不會懷疑飛黎赤。

龜長壽自不必多言，然而蛇又為何會給人留下這樣的印象呢？

虎娃原本還擔心自己跟不上，結果這次伯羿的速度並不快。

伯羿這次在路上走了十來天，趕路時大多是端坐在飛蜈的背上。虎娃察覺不到他的傷勢如何，但很明顯，伯羿的神氣法力已漸漸恢復了巔峰狀態。獅子撲兔亦盡全力，伯羿雖然神威無敵，但也足夠謹慎，他不會在帶著傷又法力未復的情況下去斬殺妖邪。

按照九黎各部的協議，這個地方將被器黎部佔據，而山中遺落的各種寶物應該是各部均分。很快就會有大批黎民趕到此處，首先就是要搜羅寶貝。伯羿什麼東西都沒拿，虎娃同樣也沒拿，甚至也沒去尋找器黎吞的洞府。

修蛇好像見不得對手的體形也能變得這麼大，或者它想阻止伯羿繼續變大，張開血盆巨口凌空撲了下來，欲將伯羿一口吞入腹中。伯羿伸手一把掐中了巨蛇的脖子，使它的毒吻不得再近；而修蛇甩尾纏住了伯羿的身體，企圖將其生生絞殺。

相比修蛇山峰般的身形，伯羿顯得是那麼渺小，可他仍一步步向修蛇走去。被激怒的修蛇張口吐出一道紅光，並不是射向天空，而是自上而下俯射伯羿。虎娃這次看清楚了，那是道血色的蛇信虛影，末端還帶著剪形的分叉。

嗯，煉化此神器者，修為應只有九境初轉。以我本尊的手段，只要肯花一些工夫，便能將其神魂烙印抹去、重新煉化這件神器，你且收著吧。」

難道伯羿在激斗中已經將修蛇的洞府給摧毀了，法力激蕩間將各種東西都給崩飛了出來。尚未損毀之物被太乙和虎娃撿到，這也算是萬幸了。由此亦可知，戰場中恐怕損毀了更多的寶物。

修蛇或者說巴蛇，並不是尋常的異獸，也不是某種其他的蛇類變異而成，更像是諸犍那樣天地所化生的瑞獸。自古各地都曾有過類似的神話傳說，將龜和蛇視為長壽甚至是長生的象徵，從而形成了各種圖騰。

九黎遷居之地，先前有不少從中華之地流竄至此的邪修，當然也和九黎諸部發生過衝突。據說三百年前，各部大巫公集合族中強大的巫士與勇士，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圍剿，付出了很大的傷亡代價，也斬殺與驅逐了不少邪修。

並不是氣候溫暖、土地肥沃、坡度緩和的地方就一定適合開墾田園，條件太過了也不行，至少對古人來說是如此。

又過了不久，虎娃突然以神念提醒太乙攝取飛過的一物，太乙以枝條將其卷了過來。虎娃喊道：「其封印ｍ•ｈｅ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已毀，立即將之重新封存。」

伯羿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后，太乙才暗中動身跟隨。虎娃也從藏身的亂石叢中走了出來，他看了伯羿斬殺鑿齒的山峰一眼，然後又走到高處，前後遙望這條長達近百里的山脈，想了想，還是追隨著太乙的蹤跡離去了。

若說是好事，療傷中的伯羿沒有受到驚擾，而飛蜈的異狀也已經暴露；若說是壞事，畢竟沒有抓到直接的證據，尚不能揭穿有些人幕後的陰謀。

戰場方向仍不斷有各種東西四處亂飛，大多是被鬥法激起的土石和樹木，又過了一會兒，太乙所化的樹木枝條像藤蔓一般延伸而出，從煙塵中卷回了一個大傢伙，竟是一具巨象的骸骨。

太乙：「它已經快到極致了！」

或許是因為修蛇的凶名太盛，就連伯羿都有忌憚，特意暗中提醒太乙，到了地方之後千萬不要離得太近，以免被鬥法的餘波所傷，太乙當然也提醒了虎娃。關於修蛇有多麼兇殘的傳說，自古有很多，如今已是真假難辨。

虎娃這具化身的修為只有五境，就算有空間神器也動用不了，所以都讓太乙先收著，等以後有世間再慢慢處理吧。

修蛇又稱巴蛇，如今已難說清其因何而得名。而巴國的圖騰，看上去就像一條旋舞的大蛇，後來倉頡先生根據這個圖騰創出了「巴」字。有人說巴國的圖騰來源於青帝氏系，因為青帝的圖騰就是蛇；也有人說巴蛇的巴就是巴國的巴，但已不可考證了。

百年之前，還有位大巫公驅使已有化境修為的本命蠱蟲，飛天查探修蛇所在的地盤，因為那時已有好幾十年沒人見到修蛇出沒了，當然也是因為沒有人敢接近那一帶，他想看看修蛇還在不在了。

可能曾有一位大妖無意中闖進了修蛇的領地，在遭遇修蛇襲擊時祭出玄牝珠想搏命一擊，結果瞬間就被修蛇斬殺，其玄牝珠也被封印了。聯想到剛才飛出來的那一頭巨象妖王的骸骨，這枚玄牝珠也有可能就是它留下的。

修蛇與巴國確實有點關係，它盤踞的地方，切斷了從大江以南前往巴原的道路，原本從這裏應該是最好走的一條路，雖然也有崇山峻岭的阻隔，但不像別處那麼艱險。

比如這一帶就比較麻煩，首先是植被生長的速度太快，往往是花了很大工夫平整好土地，沒過幾天又會變得雜草叢生，既然是這樣，還不如到密林里去採摘天然的食物。其次常現洪水泛濫、多有蚊蟲和疫病滋生，環境若不經過徹底改造，也不適合居住。

飛黎赤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可能是伯羿已經導致了某種威脅，對他或他身後的某個存在。實情不得而知，恐怕只有去問飛黎赤本人了，而飛黎赤也一定會狡辯的，因為飛蜈畢竟沒有真的動手。也不知太乙的暗中阻止，究竟是好是壞。

鑿齒已死，此地就成了一座和圖書巨大的無主寶藏。器黎吞的洞府可能很隱蔽，更可能有詭異的禁制封印，除了鑿齒之外別人很難發現並打開。但這條礦脈、鑿齒二百多年來留下的「糞便」、散落山中的前人遺物，都有極大的價值。

可是動手之後才知道，所謂的大妖未必一定真是大妖，比如猰貐、比如九嬰，就各有特殊的來歷，而尾古和鑿齒則是古代大巫公留下的神將。但這位修蛇，卻是名副其實的大妖，它佔據的地盤，阻住了一個重要的路口。或者不能說僅是一條路，而是一片重要的區域。

修蛇目露凶光，看上去就像黑暗中的火炬，如山般盤踞的身軀也動了，它顯然是被伯羿驚動並激怒了，毫無保留地展開了威壓。這使遠處的虎娃也能更好地觀察與感應它的生機律動特徵。

這是太乙帶著虎娃主動後撤了，等到伯羿與修蛇真的動了手，他才發現所處的位置還不夠遠，仍然會被鬥法波及。他趕緊又往遠處跑，到了差不多安全的地方再紮根，而那飛蜈好像已經逃得沒影了。

前方有一座看似孤零零的山峰，隨著伯羿的到來，山頂上突然出現了兩堆火光，就像有人燃起了火炬。再仔細一看，那不是火炬，竟是一對碩大的眼睛，而那座山也不是真正的山，而是一條盤起的巨蛇。

虎娃道：「你沒聽過修蛇的傳說嗎？曾有邪修被九黎諸部驅逐，御飛天神器不小心經過了修蛇的領地上空，突然被一道紅光擊落。那邪修應該是被修蛇吞食了，可是他的神器應該留了下來，可能就落在了修蛇盤踞之地。

伯羿此番要斬殺的妖邪，據說是最兇悍的一位，名為修蛇。

儘管太乙來時並沒有撿便宜的打算，但看熱鬧居然能撿到戰場中飛出來的神器，當然也很高興。暫時用不了也沒關係，師尊虎娃自有手段將其重新煉化，他便將此神器收入了大道寶瓶中。

可是虎娃先前查探伯羿斬殺尾古的戰場時，就發現有人在他之前就趕到了，卻不知是何方高人。虎娃很想知道，那人是否也能及時趕到此地，這片戰場遺迹顯然更有價值，假如悄悄留下來說不定就能看到那人。

此物竟是一枚妖修的玄牝珠，這種東西也能從戰場中飛出來？大成妖修的玄牝珠在有形與無形之間，寄託著天賦神通以及化形之妙。很多妖物會將它當成本命法寶攻敵，但妖物一旦被斬，祭出的玄牝珠就會隨形神一同消散，除非在那一瞬間將其封印。

有了這麼多慘痛的教訓，知情者誰也不敢再去招惹修蛇了。不知修蛇已在此地盤踞了多久，有人說是幾百年，也有人說是上千年。在這麼漫長的年月中，總偶爾有那麼一些不知內情的高人，飛天經過修蛇盤踞的地盤，往往就成了修蛇獵殺的對象。

也是一道紅光射向天空，本命蠱蟲就斷了心神聯繫被當場斬殺，那位大巫公也身受重創去了半條命ｈttps://ｍ.hｅtｕｂooｋ•cｏｍ•ｃom……

這具骸骨還很完整，每一根骨頭都晶瑩如玉、帶著奇異的紋理，皆是罕見的天材地寶，尤其是那一對足有兩丈長的象牙，更是可以打造神器的材質。這應是一位原身為巨象的妖王留下的，其生前應該已突破了化境修為。

但虎娃還是走了，他要追隨伯羿的腳步，否則很可能就會錯過下一場斬殺妖邪的戰鬥，對於虎娃而言，那才是更大的收穫。

普通的蛇，當然和人們的傳說不同，但是修蛇就有這種天賦神通，它能通過一次次蛻變而彷彿得到新生，修為也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條修蛇顯然是過於倚仗自己的天賦神通，一味如此修鍊，這就有點像當年的太乙了。

邪修不像很多大妖那樣，會盤踞在領地中等著人上門斬殺，他們見勢不妙當然也會逃竄。當時就有位大巫公親眼看見，一名邪修駕馭飛天神器逃到了修蛇盤踞的地盤上空，只見一道紅光射上雲端，那名邪修就不見了。

剛進入修蛇的領地時，沿途的山並不高，大多是起伏的丘陵和平原谷地，這一帶氣候溫暖、雨水充沛，植被異常茂盛，密林下有著厚厚的腐質層，晨昏時林中多有癘瘴。

這枚玄牝珠的封印已被破壞，在下一瞬間就要消散。太快的原身上及時飛出幾枚葉片將之包裹，現場煉製成了封印收存的法器，又將這枚玄牝珠收入大道寶瓶。

伯羿一隻手抓住蛇頸，另一隻手順著蛇身用力向下一捋，竟將修蛇的上半身給抻開了，而蛇尾則重重地抽在了他的後背上。伯羿紋絲未動，法力激蕩間捲起一片飛沙走石。

紅光射中了伯羿，能感應到一陣澎湃的法力爆發。伯羿並沒有被擊殺，而是隨著法力的爆發身形不斷地膨脹，每走一步便長高一丈，百步之後已化為頂天立地的百丈巨人。

虎娃和太乙也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只能推測這位巨象妖王可能是很久前被修蛇所吞食的，血肉消融之後，修蛇又將它的骨架給吐了出來。好東西啊，太乙也將它收進了大道寶瓶。

虎娃的位置更特別，他和太乙匯合了，就藏身在太乙化身的樹冠中，視野非常好。

巨蛇睜開眼睛抬起頭時，虎娃才看清它的身形，這座「山」動了。難以想象，世上竟有體形這麼巨大的怪物，虎娃曾見過的、唯一能與之相比的，就是太乙的原身。太乙是一株超乎想象的巨木，而眼前的修蛇以是一條超乎想象的長蟲。

太乙突然咦了一聲，枝條一展捲住了空中飛過的一件器物。這似是一把刀，但樣式好奇特，刀柄在中間，兩端都有雁翎狀的刀刃，就像是兩把同樣的刀接在了一起。太乙納悶道：「這居然是一件神器，還有飛天妙用。可惜有仙家神魂烙印，未得傳承便用不了。」

虎娃感到納悶的是，飛蜈為何會對伯羿有殺機，照說不應該啊。伯羿斬殺妖邪、救助黎民，對九黎諸部是天m.hetubook.com.com大的好事，也是對萬眾黎民莫大的恩情。飛蜈感激他還來不及呢，幹嗎還要對他不利？

飛蜈是一隻本命蠱蟲，它與主人的心神相聯，那麼唯一的可能解釋就是，飛黎赤欲對伯羿不利。飛黎赤可能通過飛蜈察覺到了此刻的情況，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或者是他提前就對飛蜈有叮囑，想尋找合適的機會謀害伯羿。

修蛇看見伯羿，便抬起身子發出呲呲的怪鳴，這並不是吼叫聲，卻能使人元神恍惚，若是修為不夠當場便會失去知覺。虎娃和太乙同時感受到了元神所受的衝擊，趕緊收攝心神不再以神念交談。而飛蜈一扭身子晃著尾巴飛快地跑走了，它逃出的位置比太乙還遠。

伯羿和修蛇的激斗已接近尾聲，那一片山川的地貌已徹底改變，所有地方都像被犁了一遍。經過這麼一番無意間的「平整」，將來這裏倒是個建造城郭村寨的好地方。

雙刃神器、妖王骸骨、玄牝珠這些東西飛出來，恰好都被虎娃和太乙得到，也不知是湊巧還是伯羿有意。除此之外，他們還撿到十余片修蛇完整的蛇鱗，每一片都有盾牌大小，這些也是寶物啊。

而今天伯羿來了，他乘坐著飛蜈不緊不慢地進入了這片自古以來的禁區，目的就是斬殺修蛇，後面還跟著太乙和虎娃這兩個尾巴。估計除了太乙和虎娃，也沒有別人敢跟來看熱鬧，至少在已確認伯羿真的斬殺了修蛇之前不敢。

……

丹朱此番派盧張出使巴原，在天上特意繞了個大彎，就是為了避開修蛇盤踞之地。憑藉軒轅雲輦以及那兩條九境神龍，盧張未必不能安然通過，但又何必去冒那個險呢。神通修為強大到一定程度，假如起了衝突，不論勝負結果如何，付出的代價往往都不小。

虎娃悄然對太乙道：「看清這條蛇了嗎，它的原身如此驚人，這般修鍊，與你當年的想法不謀而合。」

伯羿在山巔一直坐到第二天凌晨，這才睜眼起身，而飛蜈則是老老實實再無動靜。不知是否已經察覺到了飛蜈昨日的異動，或者已得到了太乙的暗中提醒，伯羿只是深深地看了飛蜈一眼，卻沒有說任何話，又踏上飛蜈離去。

他們是從東朝偏西方向進發，黎明將要到來之時，背後的天際已晨光微吐，前方起伏的丘陵盡頭，群山的輪廓影影綽綽。伯羿突然命飛蜈停下，他自己腳踏虛空繼續前行，太乙隨之也停了下來，在林中化身為一株參天巨樹遠遠地觀望。

儘管又後撤了很遠，煙塵瀰漫的戰場方向還是不斷有各種東西飛射而來，但對太乙已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他也能護住樹冠中的虎娃。站在這裏觀戰，其實已經沒什麼好看的，因為什麼都看不清，只知伯羿和修蛇還在激斗。

虎娃：「也許是比你幸運吧，但這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無論修鍊得再強大，也無法修至世間法的盡頭，它遲早會到達極致、毀滅于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