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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婆婆卻問他道：「你笑什麼呢，我怎麼覺得表情有點賊兮兮的？」

山爺究竟私藏了多少白猿佳釀？就連水婆婆都不清楚，是夜散席之後，山爺卻發現除去宴席上喝掉的，剩下的酒莫名少了一壇。不用說，肯定是讓誰趁機給摸走了，而他卻毫無察覺。

虎娃不知散席后還有這個小插曲，更不知句芒順手摸走了山爺的一壇酒、還讓山爺以為是盤瓠慫恿他乾的。他在離開山水城之前，又私下裡見了山水城的工師大人辛束一面，如今應改稱山水國的工正大人了。

虎娃舉杯道：「多謝！」

辛束向虎娃請罪，虎娃卻笑著反問——你何罪之有？

崇伯鯀倒也沒有推辭，略作沉吟便道：「聽說那仙城本非城郭，只是一片高原幽谷，乃白額氏族人歷年朝聖之地。如今有國，不如就叫奉仙國，國都亦可叫奉仙城，國君便稱奉仙君。」

所謂結盟，無非是在將來中華各部共推天子時支持誰。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少務是會支持崇伯鯀還是丹朱呢，答案已不必說出口。

這不是說丹朱不夠聰明，也不能說丹朱沒有才幹，他只是與崇伯鯀是不一樣的人，就像樊翀亦無法與少務相比。虎娃都看出來了，難道少務還會意識不到嗎？

虎娃微笑著以神念答道：「我給了他幾枚琅玕果，對他表示了感謝，點破了一件事情，又問了幾個問題，就這麼簡單。」

虎娃答道：「我總感覺剛才少了點什麼。」

水婆婆卻瞪眼道：「別扯虎娃和盤瓠，我問的就是你，你是怎麼回事？」

看著不遠處在夜色中發出清輝的琅玕瓊林，這是上古傳說里天帝庭院里才有的景象，恍然乎並非人間。少務有些感慨也有些恍惚，至少在這個時候，他感覺盤瓠和少苗住的地方，遠非自己的巴國王宮可比，他們過的日子也逍遙得多。

虎娃不經意間看見峰頂處那三尺高的石台，理清水曾經就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自從虎娃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理清水就從來沒有動過，他彷彿永遠就是那樣的身姿。

虎娃在路村長大，這裡是他的家鄉，而辛束當初身為一位外來的四境修士，卻自願到這蠻荒偏僻處為城郭工師，而那時連城郭的影子都沒有呢。虎娃感謝辛束這麼多對北荒的貢獻以及對家鄉族人的幫助，確實所有人都需要感謝他。

這些人的身份卻不太好排座位。照說是在山水國的地界上，應該山水君盤瓠居主，可是有山爺在，盤瓠怎會坐主座呢，於是大家都謙讓中華天使崇伯鯀，而崇伯鯀又謙讓瑤姬仙子坐主座。最後虎娃揮袖道：「莫分主客了，酒擺一圈，自找座位吧。」

恰在這時，崇伯鯀突然扭頭朝另一個方向望去，神情似乎有些詫異。隨即有反應的是虎娃，他也扭頭看向了琅玕叢林。這並不是仙家感應神通，就是一種莫名的直覺，彷彿感受到了誰的hｔtｐs://ｍ.ｈｅtｕbｏok.coｍ.ｃoｍ目光在窺探。

正在飲酒的眾高人並未察覺這些，崇伯鯀又對虎娃道：「彭鏗氏大人，接下來我將去仙城冊封您這位國君，仙城既是一城亦是一國，似應稱您為仙君。但如此稱呼亦有歧義，是否該另起一個國號？」

入夜後不必點燈，那瓊林發出的清輝就灑落在眾人身上，連盤中的下酒菜也帶著粒粒毫光，眾人依次隔空攝入口中服用，然後身形也散發出如月輪般的光暈。少務雖貴為巴君，但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席。

麥麥好奇地追問道：「什麼都沒有，那為何還要看呢？」

這句話顯然引起了某種誤會，在場有好幾人的目光又望向了那座石台，但大家都沒有追問。可是虎娃說少了點什麼，其實並非是指山神理清水，而就是真的感覺少了點東西。

進入原樊室國故地時，虎娃甚至在心中暗想，這一帶被縱橫的山野分割，穿行山野的道路上曾多有山賊流寇出沒。假如他們碰到不長眼的山賊前來劫掠，出手打那麼一架，有了並肩作戰的經歷，是否關係會變得更加親密呢？

浩浩蕩蕩的天使儀仗出山水關，穿過蜿蜒的山道，又回到了巴原上的高城轄境，向著奉仙國的方向進發。崇伯鯀、少務、盤瓠、虎娃這四人又換上了便裝，還是混在民眾間跟在後面看熱鬧；而參加樹得丘大宴的其他眾高人，則提前都跑到奉仙國去了。

而且像這樣的結盟，其實是不必說出口的，有些事情也不能做得太明顯。比如共工部與少昊一系的丹朱結盟，那麼與之關係水火不容的重辰部，肯定就會支持顓頊一系的後人。但是從中華天子帝堯角度，他需要選擇與重辰部或共工部結盟嗎？

而山水國和奉仙國的情況比較特殊，轄境內除了都城目前沒有別的城郭，只有一些村寨和集鎮，治理起來顯得相對很簡單。前兩年代表赤望丘打理仙城事務的人是樊翀，如今樊翀已經被虎娃帶走了，新換了一位負責人，目前也有了正式官職，便是奉仙國輔正。

如今北荒中已有了山水國，盤瓠成為了山水國君。身為國君應該有一個正式的名號，而盤瓠自己做主，還是就叫盤瓠！好不好聽無所謂，反正他高興、山爺也覺得開心。

如何服用琅玕果，恐沒人比虎娃更有經驗，他以神念將一道服食並煉化、吸收靈效的秘法傳於眾人。少務與少苗雖無大成修為，但服用琅玕無太大問題，至於麥麥，自有人以仙家大法力助她。

仙城本不是一座城，而是群山環抱間的一片谷地平原，平原上分佈有扇面形的溪流，正中央有一座高台，高台後方有一座大殿，大殿兩旁有偏殿，原本是白額氏族人歷年朝聖之處。後來這裏出現了一座城郭，城郭內外有近萬居民，這座城郭自然就被人稱為仙城。

當密探的身份不再有意義之後，辛束和*圖*書本可以離開，卻仍然留在了這裏，這就是他內心深處作出的真正選擇。在虎娃離開山水城后，工正大人辛束終於也突破了大成修為，成為山水國中第四位大成修士。這是后話了。

此刻石台上已空空如也，虎娃卻莫名覺得他好似仍坐在那裡，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既似從未存在又似從未離開。

……

可是如今看來，辛束所做的一切簡直完美得可笑，因為白煞和星耀皆已殞落，赤望丘的主人如今是玄源，他的秘密將永遠埋藏，他的使命也變得毫無意義。

他就是虎娃在王屋山中遇到的仙童句芒，也不知是怎麼混進樹得丘的，他如果不想讓人看見，就連崇伯鯀都看不見，卻有一絲莫名的感應。虎娃並沒有把成熟的琅玕果摘光，瓊林中還留了一半，句芒舉步離開時，以小手順走了一把。

奉仙國輔正大人名叫梁羽，就是虎娃當年參加仙城朝聖時的領隊，虎娃對他的印象也非常不錯。奉仙城的城郭主事名叫劍白、巡城將軍名叫古祥，是虎娃參加仙城朝聖時乘同一輛牛車的同伴，走完那麼漫長艱險的一段路后，已成好友。

但辛束沒有想到，虎娃在離開山水城之前，卻單獨找到了他，私下談了一番話，其內容不為外人所知。

快到奉仙國時，虎娃提前離開了，按照中華禮數，他要率眾出城迎接天使。崇伯鯀等三人也回到了隊伍中，這與到達山水國之前的情況是一樣的。

山水城已成山水國，是他率領當地民眾親手參与建造的，這裏早就成為了他的家鄉，他也不想再去別處。昨夜樹得丘上有怎樣的宴席，他心裏也清楚，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列席的。

虎娃是第二次來到這裏，上一次他是以翠真村族人的身份混進了仙城朝聖的隊伍，而如今此地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兩人的異常反應當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山爺問道：「崇伯鯀大人，您和虎娃都在看什麼呢？」

但是這盤菜絕不簡單，是不死神葯琅玕果，是虎娃現場親手摘取的。

瓊林中站著一位身著銀絲大袖羽衣的童子，他看著撇嘴道：「這是通靈白猿所釀的酒嗎？真不錯呀！居然拿琅玕果當下酒菜，也不烤盤肉啥的……」

中華天使崇伯鯀大人雖然還沒有到，但最新消息已經送達，城郭改名為奉仙城，將來也是奉仙國的國都。

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呢？崇伯鯀、玄源、瑤姬、太乙等人肯定不會做這種事，那隻能是虎娃乾的！可是虎娃並不貪杯，應該是盤瓠慫恿虎娃偷走了一壇，想到這裏山爺不禁笑了。這倆調皮孩子，就不和他們計較了吧。

所謂大宴，規模並不大，參加的人也不多，只是規格實在太高了、地方實在太特殊了，客人的身份更是不簡單。

冊封典禮之後，虎娃等人在山水城又待了兩天，第一天是參觀路村、天梁，游賞花海。所謂天梁，就是通過路村與花https://m.hetubook.com.com海村之間裂谷的那座橋。這裏虎娃和盤瓠自幼生活和玩耍的地方，而如今他們都成了國君。當天晚間，山水君盤瓠設大宴款待中華天使。

而且虎娃成為國君對奉仙國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至少不必再擔心與巴國的關係。中華天使此番冊封三國，而三位國君皆曾是武夫丘上的師兄弟，而且又是結義兄弟，估計巴原上應該是他們的師尊劍煞宗主最開心了，可惜劍煞恰恰在這個時候閉關了。

……

次日啟程離開山水城時，玄源也好奇地以神念問虎娃道：「你昨夜找辛束到底說了些什麼？我感覺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以他的年紀其實早過巔峰，通常情況下已很難再突破大成修為，但如今我覺得倒還有可能。」

水婆婆：「你怎麼了？私藏了那麼多白猿釀，我居然一點都不知情！你還藏了什麼東西，有什麼小秘密……」

少務已有很多年沒有親自和人動過手了，空在武夫丘上苦練了一身本領，可惜今日仍然沒有過癮的機會。但少務也許寧願沒有這種機會，哪怕是在微服私行途中，于巴國境內遇上山賊流寇也不是什麼光彩事。

在這一路上，三位國君與崇伯鯀之間幾乎無話不談，但是崇伯鯀絲毫沒有提到結盟之事。須知丹朱派盧張出使巴原，就是想率先與巴君親近並結為盟友，而崇伯鯀卻半句都不提這茬。

國都通常是沒有城主的，或者說城主就是國君，另設有一位巡城將軍和一位城郭主事，分別負責日常的治安以及城郭內部事務，其地位比一般的城主更高。

奉仙國輔正大人帶著奉仙城巡城將軍與城郭主事，三人前來拜見國君時卻吃了一驚，張口結舌差點忘了行禮。虎娃則笑道：「多年未見，幾位故人可好？」

除了少務，在座的只有麥麥和少苗尚未有大成修為，可她們兩人也算是此地的主人。玄源並沒有陪著虎娃他們微服私行，而是提前來到了山水城。雲起、古令、賢俊這三位好友經常結伴行游，前段時間恰好跑到山水城來做客，正趕上了。

虎娃後來不是沒有以彭鏗氏大人的身份去過赤望丘，但在虎娃出現的場合，以梁羽等三人的身份都是不夠資格列席的。

前段時間玄源到炎帝仙宮給瑤姬送去玗琪果，瑤姬聽說了即將發生的事情，也想離開炎帝仙宮去看看熱鬧。她感興趣的地方並非巴都城王宮，而是與神民丘同為巴原九丘之一的樹得丘，主要是來觀賞琅玕瓊林的。

盤瓠受冊封為山水國君，虎娃在場觀禮，卻總有一種恍惚之感。想當年這高台所在正是青石砌成的祭壇，祭壇下有一間密室，自己就是被玄源所化的胭脂虎從密室中救出的。山爺發現了他，將其帶回了路村養大，同時還帶回了一條小狗起名為盤瓠。

崇伯鯀進入巴國時，是一步步走過蠻荒，而去冊封山水君與奉仙君時，也是一步步www.hetubook.com.com走過巴原，身邊還陪著此番受他冊封的三位國君。無論是誰，結伴微服行遊走了這麼遠的路，感覺也不可能再陌生，只要不是彼此處不來，很自然會成為好友。

這三人原本很納悶，赤望丘中人才濟濟，奉仙國中還有那麼多白額氏族人，為何偏偏任命他們三人為奉仙國最重要的主官，據說還是玄煞宗主親自點的名？

虎娃點破的事情，就是辛束藏在心中幾十年的隱秘，本是他最害怕別人知曉的。可是虎娃偏偏當面說破了，不僅他知道內情，而且山爺和水婆婆也早就知道了。等辛束回過神來，感覺卻似卸下了千斤重擔。

蠻荒古樸，山水城需要山爺操心的事不多，平日政務基本由辛束、蠱辛、綠蘿三人打理，而辛束在這三人中的地位居首，這是多麼成功的潛伏啊！

崇伯鯀舉杯道：「我敬三位國君，亦多謝三位國君！」他當然要謝面前這三位國君，原先的麻煩事如今看起來是一點都不麻煩。

當初白煞與星耀率眾闖入樹得丘，禁錮了山神理清水，將此地成熟的琅玕都給摘走了，但他們並沒有毀樹，仍將琅玕林留在了原地。琅玕掛果成熟須百年之期，而當時留下的一批尚未成熟的琅玕果，三十年後也終於成熟了，虎娃摘了滿滿一盤。

山水城早就築好了高台，舉行冊封儀式的地點是山爺親自選的，就是當年清水氏城寨的祭壇所在。

若山：「我怎麼了？」

琅玕果會發出瓊光，他的身形既隱，拿在手中應會讓人看見這些琅玕果在空中飄浮。但奇妙的是，手將琅玕果從樹上摘下的那一刻，好像消失不見了。句芒舉步下山時，左手還拎了一小壇酒，右手彈出一枚琅玕果送入口中，自言自語道：「東南風有生髮之氣，嗯，就是這個味道！」

奉仙國民眾九成都是白額氏族人，照說奉仙國君也應該是白額氏的首領。可是虎娃當了奉仙君，卻沒有遭到任何反對，因為他是巴原上赫赫有名的虎煞彭鏗氏大人，亦是玄煞大人的夫君。

理清水能想到今天這一幕嗎？如果他仍然能看見，又會有何感想？注意到虎娃有點走神，玄源也是目光閃爍，有意無意地看了理清水曾經端坐的位置一眼。

雖然崇伯鯀成為正式冊封巴君的中華天使，有機會與少務做更多的接觸，佔了很大的優勢。但是換一個人，能做到像崇伯鯀這樣嗎？虎娃很清楚，至少丹朱不能！

表面上看，除了巴君少務，能列席的客人都是大成修士，沒請他當然也很正常。可是就算他已有大成修為，受邀參加那樣的宴席，真的有臉坐在那裡嗎？說到修為，辛束已是五境九轉多年，那一步卻遲遲無法邁過，此生就算能堪入夢生之境，恐怕也是空耗壽元。

虎娃答道：「仙城一帶本無國，當然亦無號。天使大人既來，如今將有國亦有號。就請您給起個名字，然後便按此名冊封吧。」

山爺心中暗道：和*圖*書「我哪有半點賊兮兮的表情，分明是高深莫測好不？」開口卻說道，「我剛才在想，虎娃和盤瓠這倆孩子如今都長大了，就算再做什麼調皮搗蛋的事，也不好再拿藤條打屁股，畢竟都已是一國之君。」

另一方面，對於山水城而言，這三十年來，辛束可曾做過一件不利於北荒民眾的事情？這正是虎娃問他的問題，答案也是沒有！就算他曾經是一名密探，如今這個密探的身份已經毫無意義，更重要的是，在白煞和星耀殞落後，辛束仍然留在山水城、仍在幫助山水城民眾。

辛束執行星耀指派的任務，搜集樹得丘與山水城的情報、監視各種異常的動靜。這個任務本身並非冒犯，比如少務肯定也曾派人做過同樣的事情，當年的赤望丘在各地都有這種弟子。辛束的任務完成得極為完美，且沒有違背赤望丘任何一條門規，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甚至是應該得到宗門褒揚的。

虎娃亦苦笑道：「我也什麼都沒看見！」他本想答「沒什麼」，因為確實沒有任何發現，可是崇伯鯀卻先答了「沒看見」，他隨即便改了口。以崇伯鯀的修為和身份，是不會隨意說話的，「沒什麼」與「沒看見」應該是兩種意思。

設宴的地點在樹得丘中接近峰頂處的琅玕林旁，列席者不僅有山爺、水婆婆以及他們的女兒麥麥姑娘，還有少務、盤瓠、少苗、虎娃、玄源、太乙、雲起、古令、賢俊，更有另一位貴客瑤姬。

崇伯鯀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搖了搖頭道：「我沒看見！」

可惜並沒有這種事情發生，也許是少務一統巴原后的這些年，山賊流寇已消失無蹤。就算還有少數殘餘，前面的天使儀仗剛剛過去，在這種時候誰也不敢跳出來妄為。

席上有好酒，蠻荒深處的野釀，山爺不知私下珍藏了多少年了，連水婆婆都沒發現，今日卻拿了出來。盤瓠這位國君設宴，又有這麼好的酒，菜卻只有一盤，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會令人不敢相信，哪有這麼小氣的國君大宴？

中華天子當然不必那樣做，也不能那樣做，因為他是天下各部的盟主，而非僅僅是哪一部的盟友，只有如此才能服眾、才能維繫他的權威。崇伯鯀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將來要面臨的考驗，這樣行事才是最恰當的。

辛束昨夜沒有睡也沒有修鍊，他的心情很複雜，只是站在院落中遙望著樹得丘的方向。他的身份是密探，或者說是姦細，當年被星耀派來監視樹得丘和山水城的動靜，任務完成得堪稱完美。他來到山水城已經三十年了，在如今的山水國中受萬民敬仰。

虎娃卻暗暗感嘆，無論崇伯鯀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行事也比丹朱更高明。在克服艱難險阻打通部族領地與巴原之間的通道，又陪同三位國君微服行遍巴原之後，虎娃和盤瓠且不論，他和少務之間的親近關係以及默契程度可想而知。

山爺舉杯道：「我們同敬奉仙君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