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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之前也確實沒想過要見這樣一個小角色。

「好的老闆。」女秘書心中疑惑，但還是按照老闆的命令行事。

「雅人。」鄭天成說道。

「……」鄭天成心裏又憋了一股子火氣。這人太不認真了。

「……」鄭天成的黑臉就變得更黑。

「……」鄭天成的心臟猛地一沉。

「一個手機。」鄭天成說道。「是別的客人留下的，我認錯了。」

這個年輕人的不按常理出牌，讓他有種失控的感覺。

「不是鄭董讓我回來，說是我有東西落下了？我就是回來取東西的。」方炎說道。

「真走了？」

鄭天成生氣了，這才是方炎所要看到的誠意。

直到現在，方炎還沒有回來。

「那就開始吧。」方炎說道。「鄭校董認識朱堅嗎？」

陸朝歌看了鄭經一眼，再次將視線放在了案頭上的文件上面。

陸朝歌抬頭盯著鄭經看了幾秒，將桌子上的文件夾合上，說道：「鄭主任，坐。」

「可以開始了嗎？」鄭天成不耐煩的說道。他抬腕看了看手錶，說道：「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那就沒我什麼事了？」方炎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鄭董，我們學校見。」

……

打人不打臉，被上司說不可能對她百分之百的忠誠，任何下屬聽了也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啊。

他如果當真想要報警，還跑來和自己談判做什麼？

「雕蟲小技。」鄭天成冷笑連連。

理智hetubook.com.com告訴他，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誰也不會想到，方炎此時正坐在鄭天成的對面。

方炎表情愕然，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鄭主任，你是聰明人，我就不跟你繞圈子了。」陸朝歌坦率直接的說道：「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你也同樣知道我也不自由。所以，我們沒必要這麼彼此折磨。說實話，我不相信你。你也不可能對我百分百的忠誠。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是很好嗎？」

「校長你忙……你忙……」鄭經落慌而逃。

「陸校長……」鄭經臉色赤紅，喉嚨蠕動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鄭經當然知道自己在陸朝歌身邊扮演的角色，但是，被陸朝歌這麼赤|裸裸的給揭穿開來，他還當真有些不知所措。

「有一些。」鄭天成說道。「這樣的人不配做老師，他所受到的懲罰都是他應得的報應。曾經我還想過，我們是不是對這樣的社會垃圾過於寬容。」

「……」

「哦，還好美女。」

「小夢很得力，有什麼事情我會交給她去處理。」陸朝歌說道。

鄭天成聽到方為炎的腳步聲音越來越遠，聽到方炎打開辦公室門，聽到辦公室門關上，甚至聽到方炎在外間稱讚他的秘書眼睛清澈見底像是春天的湖水……

等到泡茶的漂亮女秘書轉身離開后，方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著說道：「鄭校董真是懂得享受啊。這頂級龍井茶可不是在哪和*圖*書裡都能喝到……不過還是比陸朝歌校長辦公室的茶葉質量要差一些。難道說陸校長比鄭校董更加奢侈一些？」

「憑什麼？」

「不認識。」鄭成天直接否掉了腦海里這個人的存在信息。

「那怎麼行？」鄭經擺手說道。「我雖然是辦公室的副主任，實際上是校長的大秘書。有什麼事情，校長當然要交給我去處理了。校長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能夠為校長服務，這是我的榮幸。」

所有人都知道，老闆辦公室裏面一般會配備多種茶葉。如果是老闆要喝茶，秘書自然要根據老闆的口味選擇他最喜歡的茶葉來泡茶。如果是重要客人，秘書就要根據客人的口味來選擇頂級茶葉。

「第一，我要洗涮他身上的恥辱，還他一身清白。第二，我要朱雀聘請他回來任教，繼續擔任語文老師。第三，賠償他經濟和精神上面的損失。第四，所有的壞人都應該受到懲罰，這是鄭校董剛才說過的話……」

方炎愜意地抿了一口茶水，讚歎道：「好茶。我這人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好這一口好茶。」

「是走了啊。」

他拉開辦公室門，看著秘書問道：「方炎……剛才那個年輕人呢？」

還有一種茶葉叫做『大眾茶』，就是像方炎這種沒身份沒地位但是老闆又不得不見的客人，那就用統一的大眾茶來招待。

鄭天成臉色陰沉，說道：「陸校長來歷不凡，有幾盒好茶並不是什麼讓人奇怪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事情。」

……

五分鐘后，方炎再次坐在了鄭天成的辦公室。

既然他想談判，那就證明他心有所圖。只要有他想要的東西，在東西沒有到手之前，那他就一定還會回來……

因為心虛，所以才會讓秘書打電話讓自己回來，因為心虛，所以才能夠容忍自己的冷嘲熱諷。

可是，萬一他遇到的這個對手是個愣頭青二百五怎麼辦？

「那你就去把冤枉他的人找出來送到警察局。」鄭天成臉上浮現起一抹笑容，但是看向方炎的眼神卻凜冽森寒。「壞人都應該得到懲罰。社會不正是靠這樣的道德準則和法律條款平穩健康的向前推動的嗎？」

而且，他也確實擔心自己手裡掌握著什麼重要的資料。那樣的話，不僅僅他兒子的處境堪憂，就是他自己……恐怕也脫不了干係吧？

如果可能的話，他當真想讓保鏢把面前這個傢伙給丟出去。

可是，方炎偏偏就坐在了鄭天成的辦公室成為他不得不見的『貴賓』。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鄭天成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說道。

「是。校長。」小夢答應著說道。

他當真查到了什麼東西？他當真要把那些資料送到警察局？

這一次，秘書重新送過來一杯茶水。茶葉的質量明顯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如果朱堅是被人冤枉的呢？」方炎笑著問道。

「老闆，你們不是談完了嗎？」秘書疑惑地問道。

很好，鄭天成憤怒了。憤怒hｅｔubook•ｃoｍ•com是因為他心虛。

鄭天成坐不住了。

鄭天成收拾了一番心情，說道：「我表達出了我的誠意，現在是不是可以認真談一談了？」

鄭經慌忙起身，就像是被火燒屁股一樣的著急。

既然是『大眾茶』，質量自然不會好到什麼程度去了。

一個小老師，竟然有膽子敢管校董的事情？

陸朝歌臉色晦暗的坐了一會兒，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對秘書小夢吩咐著說道：「讓方炎老師過來一趟，我有事找他。」

鄭經端著陸朝歌的杯子去飲水機續滿了開水，卻站在陸朝歌的辦公桌對面沒有立即離開。

方炎說完，轉身就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

一個是學校的普通老師，一個是朱雀校董……而朱雀中學也只不過是鄭天成集團公司下屬很不起眼的一處產業。方炎和鄭天成的身份地位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陸朝歌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還有事嗎？」

「聖人說，食色性也。」

這是一個局，他不能主動入局，不能落了下風。

「還好美金。」

「我也這麼想。」方炎點頭。「我和鄭董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知道方炎不會走。如果方炎當真要走的話，就不會那麼麻煩的跑來見自己了。

方炎把手裡的茶杯放下，笑著說道：「鄭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些事情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得積極主動的去落實。」

「方炎……」鄭天成怒聲喝道。「你認真一些。」

「校長，沒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來和*圖*書處理嗎？」鄭經笑著問道。

陸朝歌用手指頭敲敲面前的文件，說道：「鄭主任，我還有些事情要忙。」

方炎坐了下來，說道：「我要為朱堅翻案，要替他討回一個公道。」

「我是說，希望鄭校董能夠坦誠相待。」方炎笑著說道。「不要像泡茶的茶葉一樣，隨便丟出一些東西來敷衍。那樣的話，可就傷害了我遠道而來的真摯感情。」

「校長，叫我小鄭就好。」鄭經搓手說道。

「不，是陸校長待人真誠。」方炎說道。「無論是學校的高層領導，還是像我這樣無權無勢的小老師，她都會把她最好的茶葉拿出來招待客人。我想，鄭校董平時肯定不會喝這種茶葉吧？」

「當然，我直接說名字，鄭校董可能不太熟悉。畢竟，鄭校董平時接觸的都是一些大人物……朱堅以前是朱雀中學的老師，也是鄭國棟的語文老師。因為和一個女學生關係曖昧恰好被鄭國棟拍下照片，於是被趕出了學校。這麼說，鄭校董有點印象了嗎？」

鄭天成猶豫片刻，對秘書說道：「你哪裡是不是有他登記留下來的電話號碼？打電話給他，說他有東西落下了。讓他回來取。」

「咦，怎麼還沒回來？」

陸朝歌正忙著處理手頭上的工作時，鄭經敲門走了進來，陪著笑臉看著陸朝歌，說道：「校長，我來幫你續杯茶。」

但是，他讓人送進來的那些資料又不得不讓他對這個傢伙加以重視。

「好啊。」方炎笑著說道。「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