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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真的，錢老師，你品行不錯，天賦也很優秀，會有成功的一天。」蘇淳風翻過身背對著錢明，道：「走吧。」

「你怎麼了？」蘇淳風察覺到了王海菲神情的異樣。

「嗯。」王海菲低頭應了聲。

「嗯？」蘇淳風從回憶中回過神兒來，笑道：「不認識，只是感覺挺奇怪的，沒想到他真的就生活在我們身邊……給我支煙抽。」

如果王啟民十幾年不回家，或者說句不吉利的話，他這輩子都回不來了，難道讓人家錢明一直這樣看不到絲毫希望地等下去嗎？

「別鬧。」王海菲羞澀地躲閃了一下，忽而想到了什麼，便扭頭有些生氣地責問道：「那你幹嘛還要把薏瑜給打昏過去，還有，你一進我們宿舍，其她女生怎麼都昏過去了？你到底把她們怎麼樣了啊？」

蘇淳風一副冤枉表情地說道：「我不想被黃薏瑜誤會，所以就把她打昏啊。至於其她女生的昏迷和我無關，我當時只想抹黑進去替你拿衣服，誰知道她們全都被嚇昏了？」

「生我的氣了？」蘇淳風微笑著伸手挽住王海菲盈盈一握的柔軟細腰，不曾想王海菲卻像是畏懼般躲閃了一下，未能躲過才有些不情願般任憑蘇淳風攬住，一起踩踏著濕漉漉的黑渣路面，沿著操場往遠處走著。

宿舍里，黑燈瞎火。

「嗯。」王海菲點點頭。

「海菲！」蘇淳風急忙抬手喚道，結果聲音過大，導致氣息一時間竟有些跟不上，不禁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為什www.hetubook.com.com麼？」蘇淳風問道。

羞死人了！

王海菲搖了搖頭，沒有吱聲。

一宿自然無事。

錢明點了支煙，道：「你認識他？」

於是稍感釋懷的她，就露出了些許嬌嗔的表情，嘟著嘴問道：「那你，你怎麼到我們宿舍門口的？」

有了這般安排，女生們不好再說什麼，全都忐忑不安地回寢室休息。

「哎呀，傷得這麼嚴重。」王海菲趕緊攥住了蘇淳風的左手，極為心疼地輕輕揉著，道：「多危險，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溫柔善良的王海菲，很輕易地被蘇淳風給騙了。

「他……」錢明猶豫了一下，道：「他下車之後，很莫名其妙地對我說，如果我沒有師父的話，可以，可以拜他為師。」

王海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哦。」錢明遞給他一支煙，幫他點上，道：「那個老頭兒，是你搬來的援兵嗎？」

「淳風……」

「為了你，值得。」蘇淳風很肉麻地說道。

許久。

看著她這般嬌羞之態，蘇淳風忍不住探頭親了下王海菲的臉頰。

錢明尷尬道：「我還是再等等吧。」

「我什麼都沒說。」錢明搖了搖頭，繼而語氣有些苦澀地說道：「雖然你說他是個好人，可是他的形象實在是太難堪了，我對他的印象不大好。而且，而且我既然答應你，去拜王啟民大師為師父，就必然不能再拜其他人了。這點兒江湖規矩，我還是懂的。做人不能三心二意，要有誠信。」

「其和_圖_書實這件事……」蘇淳風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了——遇到王海菲這樣不好言語也不喜歡與人計較的溫柔女生，在此類事情發生后，還真讓人無從開口。因為她不會埋怨你，也不會去追著問你。所以斟酌一番后，蘇淳風才按照早就想好的理由，編排著說道：「咱們中學時的王啟民老師和你同村，所以你應該聽說過，他以前是個神棍。我就是聽他講述過一些，嗯，好吧，是跟他學到過一些迷信的知識。」

修為達到凈體中期的蘇淳風，做這種事情的效率還是很低的。畢竟大小數個周天中，連一個小周天都還沒有貫通。

這番話，蘇淳風是出自真心的。

清晨，天色放晴。

有了經驗的一中校領導和教職工們，在此次事件的應對上顯得很及時，也很妥善——下午安排女生們回宿舍休息，打消了她們心頭的部分顧慮，到了晚自習放學后，又安排宿管大媽和幾名教師、保安人員，今夜輪流在兩棟女生宿舍樓內巡查，確保不會發生意外狀況，也給這些嬌弱的女生們壯壯膽量。

對錢明，蘇淳風不會有任何愧疚之意。

或許錢明現在會有怨言，覺得蘇淳風太沒人情味兒了。畢竟這件事情是蘇淳風找他幫忙，而他鞍前馬後地跑了這麼久，到頭來蘇淳風卻還是這般不冷不熱的態度對他。但錢明不知道的是，如果蘇淳風從最初就打算置身事外不插手此事的話，恐怕錢明一旦捲入此事，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龔虎。」

m.hetubook.com.com「別，我可沒讓你答應我什麼……」蘇淳風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當初也只是給你一個建議。更何況，王啟民大師什麼時候回來，誰都不知道。其實龔虎此人品行不錯，術法修為也高，機會難得，你考慮下吧。」

確實，王啟民在東王莊村裡的傳言中，以前是一個神神叨叨的人，聽說會驅邪捉鬼。而蘇淳風，又是東王莊中學歷來唯一和王啟民接觸較多的學生。

因為要期末考試的緣故，所以今天學生們無需上早操和早自習，於是巴不得能夠在學校里天經地義地睡懶覺的學生們，都懶懶地躺在床上不肯起來。即便是頭天晚上還經歷了驚悚一夜的女生們，心驚膽顫地平平安安度過了這一夜后，發現其實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而現在外面天光又已然大亮，自然更要懶懶地睡上一個回籠覺。

「他叫什麼？」錢明問道。

蘇淳風皺了皺眉。

蘇淳風滿懷歉疚地說道：「昨天我身體一直不舒服，所以在宿舍里休息，沒有及時地向你解釋，別生氣了。」

錢明最後這句明顯帶著些試探口吻的話，有點兒范了他的忌諱。但錢明能夠如此坦誠地講述出來，讓蘇淳風也不好生氣，便淡淡地說道：「拜我為師的念頭，你想都不要想了，有關我的事情，也提醒過你很多次了。」他擺擺手，不容置疑地說道：「枯晨的事情就此已經結束，所以從現在開始，以後你我之間若非必要，就別再聯繫了……唔，沒什麼事的話，你走吧。」m.hetubook.com.com

所以不會打拳，更不會去跑步。

朝陽還未升起，但東方的天際已然是霞光燦爛，映亮了如洗般萬里碧空。

蘇淳風抽了口煙，稍作思忖后便笑著含含糊糊地說道：「算是吧……」其實他心裏也有些納悶兒，龔虎來得為什麼如此巧合？難不成這個老傢伙，因為猜測到作惡多端的神秘術士還會來一中作惡，就天天晚上蹲守在那裡等候嗎？

蘇淳風接著說道：「前天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我上衛生間出來，在樓道里恰好看到有幾個髒東西往你們宿舍樓那邊飄去，所以我就趕緊追了過去，生怕你出什麼事。沒想到，還真就在你們宿捨出事了，唉。」

錢明是一個好人，不能耽誤了他的術法修行。

王海菲立刻想到了當時的自己只穿著內衣褲跑出來，還被蘇淳風摟著腰送下樓……

遠處的王海菲見狀，趕緊跑過來扶著他輕拍後背，道：「你這是怎麼了？」

當然這些話，蘇淳風懶於去解釋。

身心皆疲且負有內傷的他，很快又沉沉地睡去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蘇淳風卻是早早地起床，在安安靜靜，空氣清新涼爽的校園裡閑散地遛達著——連著睡了一天一夜，頭都快睡扁了。

王海菲臉紅紅地低下了頭。

只是輕鬆愜意地在漫步的過程中，默念術咒運轉心法，感應並導引天地靈氣匯入體內，循著體表氣線進入經絡，有條不紊地分解成金木水火土五種基本靈氣元素，繼而按照相對應的五行屬性，進入五臟六腑內洗滌污垢，撫平養護傷和圖書痕。

說著話，他伸出了略顯腫脹還有些泛青的左手。

「你說過，一切都看緣分，緣分到了，我自然能拜王啟民大師為師，緣分不到，再求也沒什麼意思。」錢明抽了口煙，有些感慨地說道：「而且說真心話，雖然我不知道具體你的術法修為有多高，但我覺得至少要比那個叫龔虎的邋遢猥瑣老頭子強，你還說王啟民大師比你的修為高，所以我想，既然是要拜師，我肯定得選擇一個更優秀的師父……最不濟，將來我就賴上你了，拜你為師唄。」

「我身手好，偷摸著上二層樓還是沒問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蘇淳風神色輕鬆地說道：「要不我現在再給你試一遍？還是算了吧，為了爬到你們樓上我可摔得不輕，那，身體到現在都沒恢復過來，手還腫著呢。」

兩個人一躺一坐，安靜地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放佛都在思忖著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般。

「哦，再見。」錢明無奈地苦笑著搖搖頭，起身走了出去。

「沒，沒事……」蘇淳風臉色蒼白虛汗直冒地擺擺手，氣喘吁吁了半天，才直起腰來，對神色有些躲躲閃閃的王海菲說道：「昨晚上，休息得好嗎？」

蘇淳風毫不介意地微笑道：「你當時怎麼說的？」

待行至到操場邊緣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遠處站著一個孤零零的身影。

聽著關門聲響起，面朝里側的蘇淳風不禁輕輕嘆了口氣——自己，也算是盡心了。錢明做出什麼選擇，旁人無法左右，就隨他去吧。

現在，他的身體還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