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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恭敬，不敢有絲毫居功自傲的味道。

千軍趕緊與冷傑出手，奮力把兩個人扯開，九牛二虎之力后二人終於分開了，奇妙的是雙方各揪住對方不知哪來的毛髮，雙手雙腳亂蹬罵著不乾不淨的話，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樣。

輪到李牧落子。李牧手裡抓的是一把黑子，他輕輕巧巧的把子落入中央一個空格，然後把手收回。千軍眨了眨眼睛，分明看見剛才離李牧落子的地方邊角處，此刻無緣無故多了枚棋子，只是這棋子落得隱晦，若不是千軍無意間看到，幾乎不能察覺。

見兩位老人專註于下棋，千軍與冷傑乖乖的站在旁邊看不說話。千軍記得，兩個老人下棋不希望有人打攪。

李牧一把推開劉雲，大叫：「我行得正坐得直，沒下兩個子就沒下。」

「老爺子……哥回來啦！」冷傑拐進院子，對院子內大呼小叫。

即使以千軍的眼神，也不能回答這枚棋子，是李牧怎樣弄上去了。

一會兒，劉雲摸了把鼻血，李牧摸了摸被揪掉的一樶毛髮，兩人又笑眯眯像是沒事人的坐下來，冷傑屁顛屁顛的為二老倒上一壺茶，退到和*圖*書一邊。

劉雲脖子上爆起了青筋，大罵道：「我什麼時候耍賴了？你瞎說老東西……」似乎覺得在千軍與冷傑面前臉都丟盡了，乾脆抬起腳就往李牧的屁股踹去。

「數就數，老子還怕你？老不死的……」李牧掙脫劉雲的手，氣急敗壞的想給劉雲來上一腳，卻被劉雲躲開。

至於李牧為什麼又活過來了，千軍也不打算問。李牧和劉雲本來就會創造各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奇迹，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千軍更傾向於是這兩個老人在作秀，迷惑敵人的伎倆。至於究竟什麼人值得李牧和劉雲兩個人如此大動干戈使出這種非常手段來迷惑他們？千軍並不清楚。

雖然已經許久沒聽過這些對話，但在千軍記憶深處這個小院子的吵鬧聲，瞬間勾起千軍極為美好的回憶。

傳聞李牧早已經死了，甚至李牧下葬的時候千軍都親自參与。但此刻李牧卻活生生的出現在千軍面前，依舊如曾經般威嚴，眼睛如常般犀利，如曠古魔君，伸手下棋，每落一個子都沉穩有力。

千軍跟隨冷傑往內走去，只見老院子那棵https://m.hetubook.com.com樹下，兩個老人正專註的下棋，偶爾嘴裏蹦出一兩句極為暴躁的話，完全沒有世外高人的樣子。對千軍與冷傑的到來也僅僅是點點頭，連頭也不抬繼續下棋。

「你看看……這不就你落的棋子？」劉雲指著邊角的棋子，怒道：「你叫小輩替你做主，你害臊不？」

「哎……」李牧擺擺手，不同意：「面對帝國主義的艦隊，稍微沒膽子的軟蛋怕是嚇得雙腿都軟了，哪還有膽量丟核彈？沒舉家外逃就算燒高香了。話說回來，就算核彈給你狀了膽子，爭取了機會。但吞併伊斯坦建立全新的國度，肅清國內餘孽鞏固政權，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從這些來看，你比我強。」

打量許久，李牧摸了摸鬍子，感嘆道：「臭小子，好，好，果真是好啊！都說我們李家後代沒有一個孬種，果然是極，果然是極……」

換句話說，李牧作弊了，那就是劉雲的人格有問題。

李牧剛才還氣定神閑的表情立刻變成氣急敗壞，吹鬍子瞪眼睛大罵道：「老東西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作弊了？你去問問千軍與冷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子，我以你的人格擔保我沒有作弊！」

千軍與冷傑倒是見怪不怪，早年兩個人下棋總是一副深仇大恨恨不得把對方剝皮抽筋的模樣，千軍習慣成自然，二人倘若心平氣和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慈眉善目千軍反倒以為見了鬼。

莫非……

劉雲立即打斷李牧的話，不滿的強調道：「是付家，不是李家！」

劉雲大叫：「千軍他姓付，叫付千軍。」

李牧頓時轉過頭來怒視劉雲一眼，沉聲道：「老東西我說話不許你插嘴。再說千軍身上也有我們李家血脈，難道還被你們付家獨吞？」

並不是因為千軍跳脫紅塵，沒了感情。只是他善於把感情埋藏起來不輕易表露。一個領導者如果總是感情外露，會留給敵人很多弱敵，這對自己的處境並不利。甚至會禍害了國家！

為了揭露劉雲這隻老狐狸原來也是個老賴皮，李牧連自己的老臉都不顧了。

劉雲伸出手來想一把揪住李牧的衣服領子，鬍子都翹起來了：「有本事，敢跟我一起數棋子不？」

李牧依舊對著劉雲瞪了瞪眼睛，劉雲不甘示弱回瞪。

「啊！老東西你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的？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我……」

千軍並沒有表現出太過巨大的驚喜。就如同當初驚聞李牧「出事」時沒有表現出太大悲傷一樣，靜靜走到二老身邊，八風不動。

至於身邊的冷傑，更是像個傻子一樣傻乎乎的看著棋盤，根本不可能察覺到李牧的小動作。

不過，那絕對是驚天地的神人！

千軍看不見，冷傑看不見，不代表劉雲看不見。

李牧也不是吃素的，一拳砸中劉雲的鼻子，劉雲鼻子嘩啦啦流鼻血，劉雲一腳踹中李牧肚子，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分都難以分開，嘴裏還互相罵著對方不得好死的廢話，越打還越起勁兒。

李牧上下打量千軍，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悅。看得出來，他對千軍最近的所作所為分外滿意。

千軍點點頭，細語：「如果沒有外公打下的基礎，我也不可能有這等作為。」

「哎喲！」李牧沒防劉雲居然還敢伸腳動粗，也氣壞了，迅速伸出手來揪住劉雲的耳朵，把他的耳朵使勁往兩邊扯去，劉雲頓時疼得嗷嗷大叫，也伸出手揪住李牧的寸頭直往外拉。

誰知，李牧前手落子剛要把手收回來，後手上卻見劉雲和圖書猛的把手一伸緊緊抓住李牧的手不放，大叫道：「老流氓，逮住你了吧？居然放兩個子？還想作弊？」

兩個老頭的目光重新定格在千軍身上。

冷傑在泰園療傷這段時日，似乎也習慣兩個老頭相互扯皮打架的日子，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但也極為熟練的拉開兩個企圖打架的老頭。等雙方情緒都穩定了，這才鬆開。

李牧理也懶得理劉雲，又笑眯眯上下打量千軍，笑道：「好小子，不錯。成熟穩重，重劍無鋒。稍早我和老東西商議把位置傳給你的時候還不放心，怕你年紀輕輕駕馭不了偌大的帝國。現在看來我多慮了，你做得很好很好，非常非常好！」

兩個老頭當真數起棋子來，但數來數去，卻驚奇的黑白兩種棋子竟然一模一樣多。正當千軍和冷傑十二分奇怪之際，卻見李牧鬍子都瞪起來了，大吼道：「好哇！老不死，原來趁我不備的時候你居然也作弊？你說說這怎麼回事？開局是我先落子的，我期間還下了兩次兩個子，為什麼數來數去你的子居然和我一樣多？」

兩個下棋的老人，一個自然是劉雲，另一個則是與劉雲作對了一輩子，之後結成親家繼續作對的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