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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為王

作者:吳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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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天降祥瑞

第六十章 天降祥瑞

「是啊,按常理來說,我們真的是必敗無疑,三千六百多右武衛隊伍,不到六百人的左武衛隊伍,只有七百人的報國軍隊伍,加在一起還不到五千軍隊,對手卻是有著數萬之眾的叛軍主力,這場仗不用打,我們基本上就已經輸定了。」
「弟兄們都喜歡賭錢,我今天也要賭一把。」陳應良大聲說道:「弟兄們,我知道你們平時閑來無事,都喜歡賭上幾把,今天我也賭上一把,一會一百枚銅錢拿來,我把一百枚銅錢灑在桌子上,如果鑄著字那一面朝上的銅錢多,那我們明天就必勝!如果字面朝上的少,那我們明天就註定必敗!真是那樣,我也不讓你們白白送命,明天的決戰就不打了!聽明白了沒有?」
「說到錢。」得楊智積提醒,陳應良又想起了一件事,忙拱手說道:「蔡王殿下,請你讓人馬上拿一百枚銅錢和一張桌子來,我有用。」
這時,早已被陳應良的演講煽動得熱血沸騰的劉長恭站了出來,拔出刀來大吼道:「都他娘的給老子聽好!其他時間老子不管,這次誰要是敢喝兵血扣賞賜,老子親手剁了他!老子要是扣你們一個錢的賞賜,請衛留守和蔡王殿下剁了我!聽明白了沒有?!」
「不想!」那隋軍士兵大聲答道:「我不想八十歲才回家,也不想讓我媳婦兒子挨餓!」
「你們呢?」陳應良又環指周圍的隋軍將士,大聲問道:「你們想不想八十歲才回家?想不想讓你們的父母妻子,兒子女兒,挨凍受餓,卻等不到你們回家?大聲告訴我,你們想不想?」
陳應良也沒有介意東都隋軍的鬆散隊列,因為陳應良知道,這些老兵油子能夠不擅自脫離隊列已經算是不錯了,陳應良只是耐心等待所有軍隊都集結完畢,也全部都安靜了下來,陳應良才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將士們,來自東都和西都的大隋將士們,你們好。雖然你們應該都已經認識我了,我還是例行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應良,是河南贊治府的記室,也是東都報國軍的臨時主將,你們可以叫我陳記室。」
「不要覺得我是危言聳聽!」陳應良大吼道:「不錯,你們在戰場上是可以跑可以逃,甚至可以投降叛賊!可是你們不要忘了,關中一旦落入叛賊之手,你們這些右武衛的將士就首當其衝,一定會被皇上下令繼續作戰,不許你們回家與家人團聚,直到奪回關中大興為止!這得花去你們多少時間,要讓你們的妻子兒女在家裡等待多少時間,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你們誰知道?!」
楊智積等人點頭,然後由衛玄出面,向在場的隋軍將士大聲說道:「大隋左右武衛的將士,依照國法軍法,自你們會師之日開始,不管是西都左武衛的隊伍,還是東都右武衛的隊伍,都歸老夫率領指揮。鑒於戰局需要,從現在開始,老夫正式將左右武衛隊伍的指揮權暫時移交給河南贊治府記室陳應良,自老夫以下,全部接受陳應良記室的指揮調遣,違令者,等同違背老夫軍令,不管是誰,一律依照軍法國法重處!絕不寬恕!明白沒有?」
「謝謝劉將軍!」隋軍將士整齊大吼,還有無數的將士向劉長恭拱手作揖,劉大將軍則如在雲端,飄飄欲仙,無比難得的真正意氣風發了一次。
所有隋軍將士都呆住了,衛玄和楊智積也傻眼了,說什麼都沒想到陳應良的戰前訓話是這樣的內容,不僅不給將士隊伍加油打氣,還一個勁的打擊將士信心士氣。陳應良卻是神色如常,還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隋軍隊伍的隊列中,大聲說道:「將士們,你們用不著騙我,也用不著騙你們自己,你們沒有信心,你們的心裏早和*圖*書就已經有了判斷,明天我們的決戰必敗對不對?」
右武衛的隋軍將士情況好點,臉色大變之後,這些老兵油子們個個開始心裏嘀咕,「正面決戰?這次敗了往那裡跑?往山裡跑,還是城裡跑?嗯,明天決戰的時候,記得要把乾糧水袋帶上,還有火種也得記著帶上,如果逃不會城裡,逃進山裡到了晚上也可以生火。」
「大隋必勝!我們必勝!」陳應良振臂大吼。
扔下了士兵臉色開始蒼白的左武衛隊伍,陳應良又慢慢走回了右武衛的隊伍中,微笑著說道:「右武衛弟兄們,明天你們是主力,在你們身上我得多花些時間,我知道你們心裏的打算,明天打不過就撒腿逃命,實在不行還可以跪下來向叛賊投降,反正你們是中原人,反正你們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都在中原,不在關中,楊逆叛賊就算打進了關中,也不干你們鳥事,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諾!」陳應良最老的兩條走狗郭峰和陳志宏大聲答應,然後一起飛奔到了桌子旁邊,粗略的看了一眼后,陳志宏和郭峰一起張大了嘴巴,再仔細看了又看后,陳志宏難以置信的大吼了起來,「陳記室,全部是字面朝上!一百枚銅錢,全部是字面朝上啊!」
「大隋必勝!」陳應良也是樂得手舞足蹈,大吼道:「郭峰,陳志宏,把桌子抬下去,讓弟兄們仔細看看,全部是字面朝上!」
「很好!」陳應良滿意點頭,然後大聲說道:「好,現在我宣布我的禦敵之策了,明日清晨巳時,左右武衛的兩軍將士,連同報國軍隊伍,一起出城列陣,與楊逆叛賊的主力決一死戰!堂堂正正的決一死戰!我的親筆約戰書,也已經派人送到了楊玄感叛賊的面前!」
「不想!不想!不想!不想!」無數的隋軍將士大聲怒吼,許多的老兵油子也破天荒的情緒激動,鬥志昂揚了起來。
「原因只有一個!」陳應良努力提高了聲音,大聲說道:「楊玄感叛賊的主力隊伍來了,他的前鋒,還已經搶佔了弘農以西的有利地形,我們如果坐視不理,那麼楊玄感叛賊的主力,就要直接越過弘農向西殺進關中了。沒什麼辦法,衛尚書和蔡王殿下只能是孤注一擲,決定把所有的軍隊交給我指揮,由我率領,設法擋住叛賊主力的西進腳步,保衛關中安全!關於這點,還請衛尚書和蔡王殿下將軍宣布一下你們的決定,證明你們委託給我的重任。」
威脅了一句,陳應良又提高了聲音,大喝道:「報國軍全體將士聽命,從現在開始,你們兼任軍法隊的職務,有違令不遵者,有抗命不行者,無論是誰,立斬!」
「什麼?全部是字面朝上?!」
「太小聲了!沒吃飯?」陳應良大吼,「重新回答!」
「將士們,我也宣布一條命令。」楊智積也站了出來,朗聲說道:「明天的決戰中,不管是誰,殺敵一人,賞錢一貫!你們殺了一個叛賊,就把他的鼻子割下來,帶回來和我換錢,一個鼻子換一貫錢,當場兌現!」
隋軍將士情緒激動的吼叫聲中,陳應良大步走回了衛玄與楊智積中間,先是揮手制止住了隋軍將士的吼叫,然後大聲說道:「如果你們還在認為,我們不是叛賊主力的對手,明天的決戰我們必敗,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楊玄感叛賊的主力,早就被我們削弱得不能再削弱了!」
「我想你們一定很奇怪。」陳應良繼續大聲說道:「我陳應良雖然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可仍然還只是一個沒有官職的沒品小吏,有什麼資格站在你們面前訓話?憑什麼大隋的蔡王殿下和大隋的大興留守衛尚書,兩位位高權重的大隋重臣hetubook.com.com,要象副手部下一樣,站在我的左右?」
「明白!」劉大將軍難得勃起雄起一次,他麾下的將領士兵自然要給他一些面子,整齊的回答聲音頓時響徹雲霄。
「不想!」那隋軍士兵搖頭答道。
「弘農守軍也一樣。」楊智積終於開口,朗聲說道:「從我開始,一直到普通士兵,從現在開始接受陳記室的指揮,直至本王宣布收回指揮權,弘農守軍違令者,視同違背本王軍令,一律重處,嚴懲不怠!」
「不怕!」隋軍隊伍中響起無數大吼聲音,有如山崩海嘯,嘹亮無比。
「你們自己可以算一算,楊玄感叛賊現在還剩多少主力戰兵?洛陽保衛戰,我們先後三次重創叛賊主力,殺敵超過八千人,殺的還不是楊逆叛賊的輔助軍隊,全是他的作戰主力!陝縣伏擊戰,你們親手宰了幾百上千的叛賊精銳!除此之外,楊玄感為了搶佔有利地形,自己分走了四千多精兵!為了牽制我們大隋的主力隊伍,又在虎牢關、洛口倉和金墉城留下了大量的主力隊伍,你們自己算一算,楊玄感叛賊現在還剩下多少能打能戰的主力隊伍?是否可能還象邙山大戰一樣,正面抗衡我們大隋的左武衛大軍?」
載著一百枚的桌子被抬到隋軍將士面前了,隋軍將士爭先恐後的伸長脖子了,而當看到桌子上的一百枚銅錢果然全是字面朝上后,這些隋軍將士頓時個個頓時的驚呼驚叫了,「全是字面朝上!真的全是字面朝上!」
「諾!」七百零六名報國軍將士整齊回答,聲音如同一人,有若雷震!
絕大部分的隋軍將士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在此集結,他們只知道這是上面的命令,還有他們看到,大興留守衛玄和蔡王楊智積各自披掛正服,筆直站在他們的面前,另有一名穿著銀色明光鎧、披著雪白披風的瘦弱少年,十分意外的站在衛玄和楊智積兩位大隋重臣的中間,神情平靜,鎮定而又自信,就好象衛玄和楊智積原本就是他的跟班副手一樣。
有聲有色背誦完了這首催人淚下的漢代古詩,陳應良又大聲說道:「我知道很多弟兄沒讀過書,不太聽得懂這首詩的內容,我給你們仔細解釋一下,這首詩講的是一位老兵,從十五歲就當兵吃糧,直到八十歲才回到家鄉,八十歲是什麼概念,弟兄們,你們可以看看前面的衛尚書,他老人家今年才七十三歲,頭髮、鬍鬚和眉毛都已經全白了,可是這位老兵一直到了八十歲才回到家鄉,他的模樣有多麼蒼老,身體有多麼的衰弱,你們可以自己想象一下。」
差不多是在楊玄感看到螞蟻組字的同一時間,弘農城內,隋煬帝的弘農行宮正門前的廣場上,包括右武衛首席虎賁郎將劉長恭在內的三千六百六十九名東都隋軍將士集結於此,列隊以待,同樣集結列隊的,還有隻剩下了七百零六人的報國軍將士,以及僅僅只剩下五百九十八名的大興隋軍隊伍,各按所屬編製單獨列隊,排出了一大兩小三個方陣。
話音未落,除了報國軍以外,在場的隋軍左右武衛將士已經是絕大部分臉色大變,尤其是已經連續多次在正面決戰中被叛軍完虐的左武衛隋軍將士,更是個個臉色蒼白,心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怎麼又要正面決戰?還沒輸夠么?」
「是人都怕死,我也怕死,你們有這樣的想法,有這樣的念頭,我不怪你們。」陳應良繼續語出驚人,然後又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現在,我想給你們背誦一首古詩,你們先聽完了這首詩,我再告訴你們,你們為什麼得要為了關中拚命。」
「如果你們投降叛賊,那我恭喜你們,你們的下場就只會是更凄慘更和圖書可憐了!試問你們投降了楊逆叛賊之後,什麼時候能夠回到你們的家鄉,去把你們辛苦積攢的活命錢交到你們的手裡?什麼時候能去抱抱你們的兒子,什麼時候能去給你們的女兒扯上幾尺紅布,給她做上一件新衣服?你們的妻子兒女在中原挨凍受餓,你們怎麼給她們做上一件新衣服,怎麼給她們做上一頓飽飯?!」
「可是。」陳應良走到了不到六百人的左武衛隊伍中間,語氣沉重的說道:「可是,左武衛將士們,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們這一次如果再輸,關中怎麼辦?你們在關中的父母妻兒怎麼辦?你們都是關中人,你們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都在關中境內,到時候他們怎麼辦?你們以後怎麼見到他們,或者說,你們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過他們?不要忘了,你們在出關增援之前,可是楊玄感逆賊的祖墳,楊玄感逆賊或許會拿你們沒辦法,可是他能拿你們的父母妻兒沒辦法嗎?」
「諾!」幾個弘農守軍的將領代表整齊答應——為了預防萬一,楊智積早就在私下裡對他們打了招呼,做通了他們的思想工作,這些鄉兵將領自然不會跳出來發表什麼異議。
「都聽好了。」陳應良一邊在右武衛將士的隊伍中穿行著,一邊大聲背誦道:「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道逢鄉里人,家中有阿誰?遙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飯,采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出門東向看,淚落沾我衣……」
「明白!」鑒於陳應良在這方面的良好信用,隋軍將士回答得更加大聲和整齊。
「諾!」隋軍隊伍的回答聲音總算是整齊了一些。
「對了。」陳應良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忙補充道:「抱歉,還忘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據我們抓獲的叛賊俘虜交代,楊玄感叛賊這次西進,帶來他從黎陽、衛縣、滎澤、汜水和洛陽等地搜刮來的所有錢財珠寶,光是五銖錢,就足足裝了三百多車!我們打敗了楊逆叛賊后,你們要注意打掃戰場,按規矩把繳獲的錢財一半上繳國庫,剩下的一半才是你們的!聽明白沒有?!」
吼叫著,陳應良突然指住了一名隋軍士兵,大吼問道:「你說,你想不想象那個老兵一樣,八十歲才回到家裡?孤孤單單一個人痛哭落淚,卻連一個家人都不剩下?你想不想讓你的妻子兒女挨凍受餓,凍死餓死都等不到你回家?」
觀察了一通隋軍將士的神情后,陳應良微微點了點頭,突然大聲問道:「將士們,告訴,正面決戰,你們有沒有信心獲勝?」
報國軍的隊形當然是最標準最嚴整,人人昂首挺胸,動作統一,隊列有如尺量。以衛玄親兵隊伍為骨幹核心的大興隋軍隊伍也不錯,精神狀況雖然不如報國軍那麼昂揚飽滿,隊列隊容也起碼能夠做到整齊標準,保持了正規軍應有的一貫軍容軍貌。
「多謝蔡王殿下,多謝衛留守,也多謝劉將軍。」陳應良一一行禮答謝,然後大聲說道:「將士們,從現在開始,你們的性命和關中的安危存亡,就暫時交到我的手裡了,為了爭取到這個指揮權,我在衛留守和蔡王殿下面前是立了軍令狀的,我一旦作戰失敗,讓楊玄感逆賊殺進關中,那麼我就將被斬首問罪。所以我先聲明,如果有誰令行不遵,故意抗命不行,或者是故意想要我人頭落地,我是絕對要拉足了墊背的!」
「謝謝蔡王殿下!」隋軍將士大聲歡呼了起來。
「哄鬼!」陳應良突然怒髮衝冠,怒吼道:「你們要是有信心,那母豬也會上樹,公雞也會下蛋了!」
驚叫的聲音有如山崩海嘯,一下子就響徹www.hetubook.com.com了全場,接著不僅陳應良馬上扭轉了身體,衛玄、楊智積和劉長恭也大步衝到了桌子旁邊,仔細一看后,衛玄頓時老淚縱橫了,大哭吼道:「皇上洪福庇佑,全是字面朝上!我們必勝!大隋必勝!」
「不想!」隋軍將士紛紛大吼回答。
「明白!」隋軍將士大聲回答,已經聽得熱血沸騰的衛玄和劉長恭卻一下子傻了眼睛,一起心說陳應良搞什麼鬼,如果真的有五六十枚銅錢字面向下,那我們好不容易鼓動起來的士氣不是全完了?
「左武衛的將士,你們不可能有信心!因為你們四萬左武衛將士,到現在只剩下五百九十八人,就是因為你們在正面決戰中接連敗給楊逆叛賊,差一點點就全軍覆沒!輸成了這樣,你們還有信心正面戰勝楊逆叛賊,那太陽就肯定是從西方出來了!」
「弟兄們,你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有父母妻子兒女的人。」陳應良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哽咽著說道:「你們可以想象得到,那位老兵老淚縱橫的時候,心裏是多麼的凄涼,是多麼的傷痛,多麼的可憐?」
「將士們,大隋的太平來之不易啊!」陳應良大聲吼道:「亂世人命不如狗!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數百萬大隋將士拋頭顱,灑熱血,大隋先皇與現在的皇上,幾十年的勵精圖治,好不容易才建立了現在的太平盛世,讓你們過上了現在的太平日子,讓你們每隔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和父母妻兒團聚,這樣的好日子,你們捨得放棄嗎?現在楊玄感逆賊如果打下了潼關,打進了關中,你們的太平日子,就到頭了!」
「明白!」隋軍將士大聲回答,無數的老兵油子眼睛里還已經冒出了綠光,餓狼一樣的綠光。
「都沒吃飯么?」劉長恭將軍出人意料的有些不滿,站出來大吼道:「回答整齊些,從現在開始,右武衛隊伍從我開始,一直到普通士兵,必須全部服從陳記室的指揮!明白了沒有?」
「大隋!必勝——!」衛玄老頑固乾脆雙膝跪地,淚流滿面的仰天長嘶,情緒激動得差點心臟病當場發作——當然,事後知道真相后,衛玄老頑固又差點把陳應良當場掐死……
過了片刻,一百枚銅錢取來,一張方桌也放到了陳應良面前,陳應良捧著銅錢搖晃,大吼道:「皇天在上,神靈保佑,請保佑我大隋軍隊明日必勝!」
聽到陳應良的怒吼,隋軍隊伍頓時鴉雀無聲,楊智積、衛玄和劉長恭等陳應良的支持者也是面面相覷,搞不懂陳應良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陳應良卻指著隋軍將士大聲說道:「你們用不著騙我,你們的心思我明白,嘴上可以答應得漂亮,可實際上,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
「大聲回答!」陳應良再次大吼。
仔細觀察了面色凝重的左武衛將士,陳應良又慢條斯理的說道:「順便告訴你們一件事,楊玄感逆賊曾經在洛陽城下當眾宣布過一條命令,凡是膽敢抵抗他的大隋將士,家中男丁一律處死,女眷一律輪營至死!你們如果不信,一會可以去問問你們旁邊的右武衛弟兄,他們有很多都是當事人,親耳聽到了楊玄感的這條命令。」
右武衛的隋軍將士紛紛點頭,還有一些容易激動的士兵已經流下眼淚,陳應良卻突然大吼道:「如果明天我們輸了,這位老兵的凄涼可憐處境,就是你們的明天!你們的明天,就有可能和這個老兵一樣的凄涼,一樣的可憐!甚至比他更可憐!」
「諾!」隋軍隊伍的回答有些隊伍整齊,有些隊伍懶散參差,不過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因為右武衛的隋軍將士早就習慣了把陳應良率領的報國軍當成了主心骨,也早就知道洛陽保衛戰最激烈的三次大www.hetubook.com.com戰實際上就是陳應良指揮的,對陳應良指揮隊伍自然沒有多少抵觸情緒,大興隋軍則完全是因為衛玄的餘威尚在,不敢不服從衛玄當眾頒布的命令。
「有!」隋軍將士紛紛叫喊了起來,劉長恭麾下那些老兵油子們還一個比一個喊叫得更大聲。
「大隋必勝!我們必勝!」無數的隋軍將士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來。
「老兵餓了,用搗掉殼的野谷來做飯,摘下葵葉來煮湯。湯和飯一會兒都做好了,卻不知送給誰吃。然後那位老兵走出大門向東張望,老淚縱橫,灑落在他的衣服上,打濕了他的衣服……」
「好說,小事一樁。」楊智積點頭同意,馬上命人去取銅錢,然後又好奇問道:「陳記室,你要一百枚銅錢幹什麼?」
「都看到了吧?這位老兵的模樣,你們心裏應該清楚了吧?好,我們繼續,這位老兵回到家鄉的路上,遇到他的一個同鄉人,問起他家裡還剩什麼人,那位同鄉指著樹林亂墳堆說,那就是他的家。那位老兵又走到了他的家門口,看到看見野兔從狗洞里進出,野雞在屋脊上飛來飛去,院子里長著野生的穀子,野生的葵菜環繞著井台。」
對比之下,數量最為眾多的東都隋軍隊伍就有些不太象話了,劉長恭大將軍麾下的老兵油子們雖然沒敢象平時那麼懶散鬆懈,卻仍然還是隊伍鬆散,軍氣不振,不少士兵連頭盔都乾脆沒有戴正,還有一些士兵在列隊間交頭接耳,低聲接耳,還有少許士兵在不斷的呵欠連天,就好象仍然沒有睡夠一般。對此,劉大將軍和他的主要部下們不僅沒有覺得丟臉,相反還暗贊自己的隊伍爭氣——至少沒有象平時那樣三五成群的半天排不好隊列了。
大吼著,陳應良當眾把一百枚銅錢稀里嘩啦的灑到了桌子上,然後轉過身去,大吼道:「郭峰,陳志宏,你們上來給我數數!有多少銅錢的字面朝上?」
「至於右武衛的將士,你們更不會有信心,因為你們這次要打的不是順風仗,不是守城戰,是堂堂正正的野外決戰!是血戰!是苦戰!你們的心裏,恐怕早就已經計劃怎麼從戰場上逃命了吧?說不定你們的心裏,還已經在琢磨帶多少乾糧和飲水往什麼地方逃命了吧?!」
「這傢伙,總算是稱職了一次。」陳應良心中暗贊了一句,先向劉長恭拱手答謝,然後大吼道:「劉將軍為了你們的賞賜發話了,還不謝謝他?給我大聲喊出來,謝謝劉將軍!」
「還有一件事!」陳應良大聲吼道:「以前和以後我管不著,這一次我們打敗了楊逆叛賊后,我可以保證把朝廷賞賜一錢不少的發到你們手裡,不會剋扣你們一個大子!聽明白沒有?!」
「弟兄們,將士們,大隋雖然廣大,可是對我們來說,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楊玄感逆賊已經搶佔了弘農以西的有利地形,我們如果不能在弘農擊敗叛賊的主力,關中就完了,你們的太平好日子也到頭了!家國天下,沒有安寧的大隋,就沒有你們的幸福美滿日子!為了你們的太平日子,為了你們的父母妻兒,你們還想不想再當逃兵了?還想不想再投降叛賊了?」
「當然!叛賊兵力現在確實還比我們多!」陳應良又大聲說道:「陝縣那邊傳來消息,楊玄感叛賊目前的西進隊伍,確實還有五萬之眾!可是,這五萬烏合之眾,在你們面前又算得了什麼?你們是否還記得,不到一個月前,我帶著八百報國軍和你們並肩作戰,在金鏞城外一戰就斬首過萬!楊玄感叛賊現在的五萬軍隊,已經和那時候我們在金鏞城外的敵人差不多一個德行了!告訴我,這樣的叛賊,這樣的敵人,你們怕不怕?」
「不想!」無數的隋軍將士怒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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