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隋末我為王

作者:吳老狼
隋末我為王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七十四章 冤家對頭

第七十四章 冤家對頭

「想不通又能怎麼辦?」柴倩俏臉上露出凄然神色,幽幽說道:「且不說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怎麼樣?到時候就算他向我道歉,我父親和兄長照樣要殺了他,我們柴家豈不是欠他更多?」
「臭娘們,我不是你家下人,客氣點好不好?」
「就憑你?!」柴倩冷笑,漂亮的小臉上儘是譏諷神情,但柴倩很快就震驚了,驚叫道:「等等,陳應良小賊和我哥的對話,你怎麼會這麼清楚?」
柴倩一楞,再細一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立即發現自己的四肢確實有些酸痛,柴倩難免驚訝,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豈止認識?」陳應良臉不紅心不跳,神情傲慢的說道:「實際上,我就是因為房玄齡房公子的引領,才見到和認識了陳應良陳公子,所以你家裡人和陳公子之間發生的事,我應該比你更清楚,更了解!」
「病就病,只要能抓到那小賊,病了也值得!」柴倩俏臉上的神情異常堅定,堅持拒絕陳應良的一番好意。
柴倩被陳應良罵得呆住了,也呆得連哭泣都忘了,許久后,柴倩的眼淚才重新湧出了眼眶,蹲在地上放聲大哭,痛哭說道:「我也知道,我知道父親和大哥對不起他,我也知道我們柴家欠他,可是上門退婚,差點把他逼死,我事前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上吊自殺,把事情鬧大,我連和他指腹為婚的事都不知道。後來,我本來想去探望他,是父親和兄長把我攔住,那件事才越鬧越大……」
「他們又沒見過陳應良,帶來也幫不了什麼忙,所以我就一個人來了。」陳應良沒好氣的反問道:「是你自己的事,你為什麼不帶些家丁?你們的柴家的家丁,不是又凶又多麼?」
雷聲隆隆,雨聲嘩嘩,柴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也在風雨中回蕩,「那件事後,我成了大興城裡的笑柄,都想到過死!背著別人,我哭過好多次!我活下來,就是想當面告訴他,我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是我的父親和兄長對不起他,與我無關!我只要他道歉,向我道歉,然後我和他就扯平了!我不想殺他,我只想讓他道歉!讓他知道,是他對不起我,不是我對不起他——!」
陳應良還真有大事要辦——這件大事就是幫著曾經未婚妻柴倩抓自己!不過陳應良自告奮勇給柴倩幫這個忙,目的當然不是為了把自己裝進禮品盒裡再打上一個蝴蝶結送給柴倩,陳應良的真正目的有二,一是乘機掌握柴家父子的動向,尋找機會報仇出氣;二則是為了接近楊雨兒,利用這個機會與楊雨兒長時間接觸,去爭取那一線十分渺茫的希望。
「這麼快就想通了?」陳應良有些張口結舌,還真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有這麼大的肚量。
「這就對了!」陳應良大喜,還脫口說道:「柴姑娘,你放心,如果你因為陳應良的事嫁不出去,我也和雨兒沒緣分,那我就娶你!」
「別楞著了,快走。」柴倩催促道:「我們也到都會市去,幫著我兄長一起找那小賊。」
陳應良板著臉回頭,看到自己曾經的未婚妻此刻已經是滿臉哀求,一雙美目中也是淚花閃爍,隨時可能流下眼淚,模樣委屈和可憐得讓人心疼,陳應良再是怎麼的鐵石心腸,也難免有些心軟,最後把腳一跺,乾脆就留在了柴倩的身邊,柴倩連聲道謝,陳應良卻對她仍然是毫不理睬,也更不明白這丫頭為什麼如此痛恨自己?
「羞死人了。」柴倩繼續抱怨,卻還是忍不住靠在了陳應良的背上,心下羞澀,「這位梁公子,怎麼這樣……他背著我到朱雀街,叫我以後怎麼見人?」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回到大興的第三天早上,陳應良先是探望了同在衛府之中養傷的老僕陳老三,見他經過大興名醫的悉心調養之後,傷勢已有一些起色,陳應良大為歡喜,好生安慰了陳老三一通,又賞給了侍侯陳老三的丫鬟一點錢,讓她們更加賣力的照顧陳老三,然後借口還有事情要辦,就告辭離開https://m.hetubook•com.com了陳老三的房間。
「我是來見楊雨兒姑娘的!」陳應良更不客氣的答道:「幫你找人只是順帶,我最主要的目的是見楊姑娘!」
「抓什麼抓?」陳應良更加冒火,吼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抓他?這麼熱的天,被冷雨一澆,病了怎麼辦?」
「怎麼找?帶這娘們到偏僻些的地方去,敷衍她一段時間,然後扔下她回家算逑。」陳應良飛快拿定了主意,又稍一盤算,很快就說道:「我們到大興城的東南角去轉一轉如何?那裡相對比較偏僻,是藏人的好地方,現今官府又在全城緝拿陳應良,尤其注意客棧、市場和城門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陳應良要想不被官府抓到,偏僻處是最好選擇。」
好心給陳應良擦臉,結果卻挨了陳應良一巴掌,然後又被陳應良一通怒吼,心高氣傲的柴倩心中委屈可想而知,眼淚也終於不爭氣的滾滾而落,抽泣著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臭丫頭,嘴巴還真毒!」陳應良苦笑,然後陳應良再仔細一看自己曾經的未婚妻時,也一下子就目瞪口呆了——被雨水打濕了全身後,柴倩穿的單薄衣衫此刻已經濕漉漉的貼到了身上,婀娜多姿的美妙曲線展露無疑,凸凹盡顯,陳應良甚至可以清楚看到柴倩裡衣肚兜的輪廓,半隱半現更加誘人,讓目前在生理上還是小處男的陳應良一下子就出現了正常反應。
柴倩畢竟涉世未深,被無良未婚夫這麼強詞奪理的一忽悠,竟然信以為真,點頭后馬上催促陳應良往東南城去,陳應良也沒客氣,忽悠著曾經未婚妻向東南走了,結果也正如陳應良所料,在官差衙役已經大量集中到都會市的情況下,離開了維穩力量最強的朱雀大街后,人口密度相對較小的大興東南片區果然官差不多,而且也明顯不夠敬業,看到同樣衣著華貴的陳應良與柴倩兩人,除了偷偷欣賞柴倩的美貌之外,壓根就沒怎麼留心走在柴倩身後的陳應良,也從沒想到過這個衣著華麗的英俊少年就是通緝犯。
說罷,陳應良無比裝畢逼的轉身就走,已經被嚇傻的柴倩也馬上急了,趕緊一把拉住了陳應良的魔爪,焦急說道:「梁公子,你別走,是我不好,你和雨兒很相配,真的很相配。你放心,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想辦法再把雨兒約出皇城,讓你再和她見面。」
「梁公子,你別生我氣了……好嗎?」可憐巴巴的哀求到這裏,柴倩的雙眼中都已經閃爍著淚花,白|嫩臉頰一鼓一鼓的,神情委屈得彷彿隨時可能哭出聲來,模樣又可憐又可愛,讓人一見就難免心生憐憫。
「他們都被我兄長帶到都會市去了。」柴倩沒留心到陳應良話里的暗諷,解釋道:「昨天傍晚有人到大興縣衙報信,說是在都會市看到一個很象陳應良小賊的人,王縣丞連夜到我家報了信,所以我兄長今天一大早就被家裡青壯家丁帶到了都會市找人,我以為你和雨兒會帶隨從下人,就沒帶那些用處不大的老弱家丁。」
確實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柴倩也就接受了陳應良的建議,趕緊草草整理了精濕衣衫,隨著陳應良快步回家,可是病來如山倒,才剛走到安德坊附近,柴倩就已經雙腿酸痛得邁不開步,腦袋又重又沉,可愛小臉蛋也變得又紅又燙,身體一搖一搖的象要摔倒。陳應良注意到她的情況不對,忙攙住她,鼓勵道:「再堅持一會,到了前面的朱雀大街,我給你雇車。」
重新恢復了互不言語的局面,領著差點就一起滾被窩的未婚妻大步向前,大隋版陳世美陳應良腳步飛快,楞是把柴倩直接領到了大興城內最東南角的曲江湖畔,然後才硬邦邦的對柴倩說道:「就是這裏了,當初房喬松,就是這一帶引領我認識了陳應良。」
「因為我以前也在大熱天被冷雨澆出過病,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陳應良老實回答,又催促道:「快走,回家去和-圖-書馬上喝薑湯,不然的話,你說不定真會病倒。」
「廢話,我和雨兒當然相配,至少比和你相配!」陳應良心中冷哼,臉上則繼續裝逼,神情冷淡的說道:「柴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話剛出口,陳應良就後悔了,柴倩則是粉臉一紅,習慣性的撇撇小嘴,輕蔑說道:「就你?油頭粉面,不學無術,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樣的紈絝公子!」
大興縣正在通緝自己,聽說長安舊城那邊也已經貼滿了通緝自己的布告,陳應良仍然還要到大興街上拋頭露面,還連可以解決很多麻煩的衛府家丁都不肯帶上一個,陳應良這麼做當然不是瘋了也不是傻了,是陳應良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與楊雨兒如願以償的修成正果,這一次就是最好的機會,也許還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過了幾天隋煬帝回到大興城,自己肯定是想見到楊雨兒也難,就更別說與楊雨兒單獨相處和隨意交談了,所以即便明知道是冒險,陳應良也堅持要賭上一把。
「虧你還有臉哭!」陳應良乘機發泄胸中怒氣,咆哮道:「虧你還有臉一天到晚喊要找陳應良報仇,你們柴家嫌貧愛富,差點把他逼死!然後你大哥又登門打人,仗勢欺人!這還不算,你家人還把陳應良的親人打斷腿,現在也栽贓他是叛賊同黨,讓官府滿城貼布告通緝他!心狠手辣到了這個地步,虧你還有臉成天喊報仇!你的臉皮,到底得有多厚啊?!」
「莫欺少年窮!」陳應良心中有氣,針鋒相對道:「就我所知,之前陳應良就在你兄長柴紹面前說過這句話,今天我也把這句話送給你,別看我現在還沒有官職爵位,要不了多久,我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讓你知道什麼叫烏鴉變鳳凰,醜小鴨變成白天鵝!」
「隨便你!但我恕不奉陪!」
傳說中的陳應良狗賊當然沒有出現,倒是幾聲驚雷過後,蠶豆大的雨點飛快噼啪落下,陳應良見勢不妙,趕緊拉起柴倩就往來路跑,柴倩不肯死心的掙扎拉住陳應良,要求再等一等,陳應良急了,乾脆一把橫抱起了自己的未婚妻撒腿就跑,柴倩又羞又急,忙叫陳應良放下自己,但陳應良那裡肯聽。
柴倩點點頭,堅持著又走幾步路,然後說什麼都堅持不下去了,軟綿綿的靠在了陳應良身上,受過這種罪的陳應良四處張望想要雇傭牛馬車輛,可周圍恰好沒有車馬經過,陳應良被迫無奈,也只好半蹲到了柴倩面前,把自己曾經的未婚妻背了起來,柴倩大羞,軟綿綿的掙扎著抗拒道:「不要,太丟人了。」
「好。」陳應良趕緊點頭,主動問道:「去那裡?是不是繼續去找陳應良?」
「你……你認識姓房那家的兒子?」柴倩張口結舌了,也被陳應良的裝神弄鬼給驚呆了。
「別管雨兒了,既然你也見過陳應良那小賊,有你在就行。」柴倩武斷的把陳應良捆得更緊,又問道:「你為什麼不帶些幫手?向衛公子借些家丁來幫忙?」
如此一來,當然是白白便宜了罪該萬死的隋煬帝走狗陳應良,在已經被全城通緝的情況下,仍然可以陪著美女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招搖,一邊故地重遊,一邊暗暗嘲笑仇家女的傻帽,心裏甭提有多得意。不過十分遺憾的是,心裏已經有了楊雨兒的陳應良對柴倩沒有半點興趣,柴倩對陳應良同樣也是毫不感冒,一對年齡相當還郎才女貌的青年男女同行逛街,彼此之間居然都是不言不語,形同陌路。
「挺大,挺軟,看不出來小丫頭瘦瘦小小,胸部還能這麼給力。」陳應良心裏是這樣的齷齪念頭。
柴倩點頭,剛想隨陳應良尋找避雨地點,卻又突然看到,因為暴雨將臨的緣故,曲江湖畔的遊人爭先奔回鄰近的曲池坊尋找避雨之地,而陳應良和柴倩所處的位置又是返回曲池坊的必經之路,遊人也就都是從陳應良和柴倩的身旁穿過。柴倩靈機一動,頓時改了主意,道:「不急,我們在這裏守著,和-圖-書陳應良小賊如果真正這裏,就一定要經過這一帶,我們守株待兔,就有希望抓到他。」
和上一次報國軍初戰時一樣,熱到了無法忍受的時候,一陣涼風吹來,讓滿身臭汗的陳應良通體舒泰,也讓被曬得更慘的柴倩鬆了口氣,但緊接著,風更大了,北面的天際也湧來了墨汁一般的雲。見此情景,吃過大虧的陳應良趕緊跑到了柴倩的身邊,喝道:「要下暴雨了,快跟我走,找地方避雨去。」
大雨傾盆,待陳應良抱著柴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勉強可以避雨的地方時,兩人早已被暴雨淋成了落湯雞,就象剛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是一片精濕。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陳應良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揣著衛玄的公文,趕緊放下柴倩,從懷裡掏出公文,絹質的公文果然已經被雨水浸透,絹上文字也變成了模糊一片,再也無法為陳應良提供身份保護。
柴倩還是不肯理會陳應良,顯然沒有相信陳應良的寬慰言語,好在發泄了一通心中委屈后,柴倩的哭聲也逐漸轉小了下來,逐漸消失,但還是蹲著不動,陳應良則繼續蹲在她的面前,心中有些慚愧,也有一些後悔,忍不住暗道:「柴慎,柴紹,算你們命好,只要你們聰明收手,過去的事,老子也懶得和你們計較了。」
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忽悠得暈頭轉向的曾經未婚妻,早就想當陳世美的陳應良乘機說道:「還有,也正因為我太熟悉陳應良,所以我根本用不著去一直注意路人,只要他從我的面前經過,我就一定能認出他!——你如果不相信,那我現在就走,不會浪費你的寶貴時間。」
「丟人也比送命好。」陳應良苦笑說道:「這病如果不早治,只會越來越嚴重,撐著點,到了朱雀街就有馬車坐了。」
「梁公子,擦一把臉吧。」
與此同時,偶然回頭看到了陳應良已經躲進了樹陰下,早就是又累又熱的柴倩難免更是委屈,淚珠子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傷心得幾乎想哭,「我和你就算不是朋友,我一個女孩子都這樣了,你還忍心扔下我獨自輕鬆,你還算不算男人啊?」
當然了,為了預防萬一,陳應良還是小心帶上了衛玄給自己的通行公文,必要時可以拿出來恐嚇大興官差,遇到危險的時候,陳應良甚至還可以拿著這道公文進入大興皇城,直接去找衛玄的學生代王楊侑幫忙——關於這一點,必須得承認衛老頑固很講義氣,認定了陳應良后,就什麼都替陳應良考慮仔細了。
「雨兒來不了啦。」柴倩神情無奈的說道:「她娘親受了涼,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雨兒不敢出門,派人告訴我,說今天幫不了我找人抓賊了。」
時間已是正午,烈日當空,炎熱異常,曬得讓練過見過的陳應良都是滿身大汗,嬌生慣養的柴倩更是全身上下香汗淋漓,汗珠一個勁的從臉上滑落,但是在陳應良受不了烈日暴晒躲進樹陰下后,柴倩卻還是在烈日下四處張望,注意每一個湖畔遊人,不知疲倦炎熱的尋找仇人蹤跡,即便揮汗如雨也不放棄,弄得湖畔遊人都是莫名其妙,無不懷疑柴倩頭腦有些毛病,患上了失心瘋症。
「小丫頭,你可能病了。」陳應良神情嚴肅,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四肢酸痛?尤其是上臂和大腿,疼得最厲害?」
注意到陳應良的古怪目光表情,柴倩疑惑低頭,立即就明白了事情原因,也羞得驚叫出聲,趕緊重新蹲下,生氣罵道:「淫賊!看什麼看?再看挖你眼睛!」
陳應良板著臉不說話,柴倩覺得陳應良心眼小卻不敢吭聲,只是又微紅著臉拉住陳應良的袖子,可憐巴巴的哀求道:「梁公子,你別生氣好嗎?我是沒辦法才求你,兄長告訴我,大街上貼那些通緝告示的畫像,實際上和陳應良小賊的模樣相差很大,那些蠢貨官差就算當面碰上他也未必認得出來,我哥哥又只擅長書法,不擅長丹青,沒法子畫出陳應良那小賊的真正模樣,如果沒hetubook•com•com有你,恐怕就算是我,在路上遇到了那小賊,也未必能認出他……」
「不,回家吧。」柴倩平靜說道:「我剛才已經想通了,他是對不起我,我們柴家也對不起他,既然他和我家都有不對的地方,那就這樣吧,我也不找他了,以後我和他互不追究,再無瓜葛就是了。」
陳應良尷尬一笑,本想扭開腦袋,卻突然發現柴倩的柔弱身體似乎有些顫抖,粉臉也紅得不正常,吃過類似大虧的陳應良忙伸手去摸柴倩額頭,發現溫度果然有些升高,同時猝不及防的柴倩也被陳應良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趕緊一巴掌打開陳應良的魔爪,紅著臉嗔怪道:「你幹什麼?再敢動手動腳,別怪我出手無情!」
「我……我不是想報仇!」柴倩更加傷心,哭喊道:「我就是想當面問他,他憑什麼要休我?憑什麼要貼那張布告羞辱我?是我父親和兄長嫌貧愛富看不上他,我又沒有說過一句要退婚的話,他為什麼要把我扯進去,為什麼公開用布告休我,當著大興全城的面羞辱我?他想出氣,憑什麼要拿我當出氣筒?他為什麼就不為我想一想,我一個黃花閨女,被他這麼羞辱,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柴倩轉了轉其實很漂亮的大眼睛,覺得陳應良的話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找?」
在陰涼處看到柴倩這副專註模樣,當事人陳應良心中難免更是火大,「小丫頭,我是那裡招你惹你了?狗眼看人低,嫌貧愛富首先提出退婚的是你們柴家,上門仗勢欺人的又是你們柴家,燒我房子又把我三伯打成重傷的還是你們柴家,最後還給我栽贓一個叛賊餘孽的罪名,你居然還有臉口口聲聲要找我報仇雪恨?你們柴家欺人,也未免太甚了吧?」
芊芊小手伸來,將一塊雪白的手帕遞到了陳應良的面前,說這話時,同樣滿臉是水的柴倩還有些臉紅羞澀,早就已經滿肚子火氣的陳應良卻是忍無可忍,一巴掌將手帕打在了地上,舉起已經報廢的公文,衝著柴倩咆哮道:「你乾的好事!你知不知道,這道公文對我有都重要?現在你自己看,被你害成什麼樣了?!」
狂風暴雨來去匆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雨過天晴,小鳥重新在樹上歌唱,許久沒有動彈的柴倩終於有了動作,先是艱難的站了起來,然後接過陳應良遞來的手帕,擦去了臉上的淚水雨水,輕聲說道:「謝謝,讓你見笑了,我們走吧。」
這次終於換陳應良呆住了,因為狼心狗肺的陳應良這才終於想起,自己在衝動之下貼出那張布告,不僅沒有為與自己相依為命的陳老三考慮過,也沒有為眼前這個少女考慮過,不管柴倩在這件事中是否無辜,自己如此大張旗鼓的羞辱一個未婚少女,始終都是有些做得太過。
「什麼?」柴倩一驚,乾脆直接回過身來,先是仔細的上下打量了陳應良一通,然後小嘴一撇,冷哼道:「就憑你這模樣?也敢打雨兒的主意?也不找面銅鏡照照!」
「多謝梁公子。」柴倩低聲下氣的說道:「還請梁公子幫我留心路人,看看陳應良那小賊是否就在這裏。」
被裝逼的陳應良提醒,柴倩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拉住了陳應良的手,俏臉頓時一紅,趕緊放開陳應良,然後有些羞澀的輕聲說道:「梁公子,是我不好,誤解了你,我剛才還以為你是騙我,只是為了見雨兒才騙我說見過陳應良那小賊,我向你道歉,我求你了,繼續幫我找陳應良那個小賊。」
美滋滋的做著白日夢,陳應良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重新來到了朱雀大街上,來到了昨天與柴倩第二次見面的地點,結果讓陳應良萬分失望的是,只有柴倩獨自一人在約定地點等待自己,真正的目標楊雨兒卻不見人影。更讓陳應良不滿的是,見到玉樹臨風的曾經未婚夫出現在面前,柴倩竟然還劈頭蓋臉的喝道:「你怎麼現在才來?還有,你怎麼不帶點幫手,一個人就來了?」
「當然是m.hetubook.com.com有人告訴我的!」陳應良早有準備,眼皮都不眨的說道:「不要忘了,陳應良的鄰居中有一位官宦子弟,我恰好和那位官宦子弟很熟,當時他也正好就在現場!」
陳應良是唯一的例外,這倒不是陳應良心如鐵石,是柴倩哀求的目的讓陳應良十分火大。心中暗怒之下,陳應良乾脆一把甩開了柴倩,抬步繼續又往東南方向走,心說你這個臭丫頭既然想讓我死,那你就先跟著我跑斷腿再說!柴倩則不知陳應良的心中所想,只是趕緊跟住了陳應良,心裏暗罵陳應良氣量狹窄,臉上神情卻不敢流露。
陳應良火氣更大,轉身就走,但腳步剛剛抬起,一雙溫膩柔軟的小手就已經抓住了他的右手,柴倩哀求的聲音也在陳應良耳邊響起,「梁公子,別走,再陪陪我,我求你了,我沒見過那小賊,只有你能認出來……」
「我偷你家什麼了?句句話都罵我小賊?」陳應良心中更加有氣,抬起頭來傲慢的說道:「我儘力吧,你自己也抓緊時間,我還有其他事。」柴倩趕緊點頭,然後就專心打量起了湖畔遊人。
陳應良心中有氣,嘴上隨口答應,眼睛卻還是繼續去張望街景,心裏琢磨著是否順便到前面大興最東南位置的曲江湖遊覽一番,看看曲江湖是否真如死鬼陳應良記憶中那麼美不勝收。結果這麼一來,心情本來就不好柴倩逐漸開始發飆了,再一次對陳應良喝道:「你的眼睛,又往那裡看?你是來幫我找人?還是來幫我抓陳應良小賊的?」
既然是去當著未婚妻的面泡妞當陳世美,陳應良自然少不得花點力氣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後提上自己當初就在這大興城裡買的橫刀,陳應良沒有對衛子期打招呼,也沒去叫趙程和於樂兩個大電燈泡,孤身一人就出了衛府,趕往約定見面的地點去見楊雨兒——也順便去見不怎麼待見的柴倩。
到了進昌坊附近的時候,柴倩終於開口說話了,很不客氣的向陳應良命令道:「你的眼睛,別老是看風景好不好?注意路人,只要是稍微和陳應良那小賊長得象的,就馬上指給我看!」
「少來這套!」陳應良根本不吃這套,繼續挖心錐骨,冷笑說道:「象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你的父親和兄長身上,自己裝好人,你如果是好人,那為什麼還堅持要抓他報仇?非要把他置於死地?」
聽說柴紹正在都會市,陳應良自然不會去都會市找死,忙說道:「柴姑娘,我覺得我們不必再去都會市,第一是你兄長帶著人已經去了那裡,大興縣衙也肯定往那裡派了許多官差,陳應良如果真在那裡,有他們就已經足夠了。第二是我昨天在都會市逛了大半天,並沒有看到陳應良,說陳應良就在都會市的消息未必可靠。」
陳應良緩緩彎腰,揀起了被自己打落的手帕,用雨水清洗乾淨,然後蹲到了柴倩面前,神情溫柔的把手帕遞到柴倩面前,發自肺腑的說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擦擦臉吧,是我不好,不該這樣對你。」
「從昨天雨兒那丫頭叫我化名來看,小丫頭肯定是又漂亮又聰明,昨天我又已經對她說了一直想著她,今天再看到我冒險去見她,肯定馬上就能明白我對她的一片真心,感動之下,就算她以前對我沒什麼感覺,肯定也會鄭重考慮我和她的關係。」
「他娘的,又有人通風報信,大興城裡貪財的閑人還真多。」陳應良心中嘀咕。
「楊姑娘呢?」陳應良反問,「你不是說,你和楊姑娘辰時三刻在這裏等我嗎?」
柴倩將臉埋在膝上,不肯理會陳應良的安慰,陳應良去摸她的烏黑秀髮,柴倩也是一動不動,只是肩膀一聳一聳的繼續抽泣。陳應良又柔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陳應良到你面前道歉,向你賠罪,你說得對,陳應良確實不該把氣撒在你身上,這事是他不對。我還會想辦法,替你恢複名譽。」
「這麼倒霉?偏偏今天我未來岳母病了?」陳應良有些傻眼。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