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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為王

作者:吳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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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內訌時代

第三百八十九章 內訌時代

再怎麼感嘆猶豫也沒有用,箭已上弦,現在收手將來一旦走漏風聲,後果更加不堪設想,所以搖了搖腦袋后,李密又嘆了口氣,還是向在旁邊侯命的鄭頲吩咐道:「去吧,請東郡公兄弟他們中午來我這裏飲酒。記住,要把翟摩侯和王儒信都請來,就說天氣寒冷,我請他們吃暖鍋。」
欣賞著水晶冰瀑的奇迹,李密感嘆連連,不明白動手之日出現這樣的罕見奇景,是巧合?還是上天已經知道了今天將要發生的大事?不知道上天這是象表達什麼,更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將來又會引起什麼後果?
事發太過突然,翟弘父子和王儒信都楞了一楞,裴仁基卻立即跳起拔刀,可惜裴仁基一刀劈下間,斬殺的人卻是旁邊的翟摩侯,接著楊積善也突然跳起搶上,同樣一刀砍在剛起身的翟弘頭上,接著蔡建德、楊積善和裴仁基三人聯手,三人三刀分別斬落,將剛跳起發出驚呼慘叫的王儒信砍死當場,然後又迅速補刀,把仍然還在垂死掙扎的翟弘父子砍斷了氣。
儘管為時已經稍晚,但目前確實對隋煬帝算是比較忠心的王世充還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趕緊向楊侗奏請,要求楊侗給他補充軍隊,輪換他麾下的疲憊之師,讓他率領生力軍乘機發起進攻,攻打正處於動蕩期的李密軍,並承諾就算破不了李密軍,也能打上一兩個勝仗鼓舞軍心士氣,削弱李密軍的整體實力。
儘管來得稍微遲了一些,但該來的終究要來,大業十四年正月十六,與翟讓矛盾逐漸激化的李密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終究還是突施暗算殺害了盟友翟讓,吞併盟友部眾。消息傳到東都,已經撤回城內休整的王世充大吃一驚之餘,也忍不住頓足大罵,「奸賊!難怪要在正月初四那天突然退兵,搞了半天是這個目的!要是在上洛倉動手,我的機會就來了!」
「上天啊,你已經預感到了有大事要發生了嗎?所以才降下這樣的奇景?那請你告訴我,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邴元真的擔心似乎有些多疑,進到了李密軍控制的洛口倉城后,翟讓和翟弘父子等人受到了李密軍最為熱情的接待,就連向來看不起土包子翟讓一家的楊積善都跟著李密出門迎接,畢恭畢敬的把翟讓等人請進了暖閣,炭爐上也早早就架上了陶瓷暖鍋,肉湯翻滾,散發出令人垂涎的香味。
「還有,陳留守很可能還私通後宮,與大興宮人通姦。」元濟吞吞吐吐,把自己初到大興時看到的情況向楊侗和元文都做了稟報,再然後,元濟又說道:「當時我看得很清楚,那名懷孕女子與楊雨公主生得十分相象,只是礙和-圖-書於情理,沒敢當面詢問。」
鄭頲答應,立即趕往翟讓兄弟的營地邀請他們,李密又轉向了旁邊的房玄藻和王伯當等心腹,淡淡說道:「按照原訂計劃行事,去準備吧。」
「有一人,與陳應良關係密切,親如手足,又對朝廷忠心耿耿,可托重任。」元文都陰陰說道:「殿下只要給他一道密旨,讓他配合皇甫將軍行事,他出面邀請陳應良過府用宴,陳應良必然中計被擒!」
「殿下如果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效仿李密殺翟讓。」元文都建議道:「陳應良的麾下,仍然還有一些忠於朝廷的官員將領,殿下不妨借口向陳應良告急求援,派遣使者再赴大興,能讓陳應良回兵來救東都當然最好,殿下可以暫時忍耐先借他的手解除東都危機,然後再慢慢剝奪他的兵權,見計行事。」
見時機已至,李密以手背捂嘴,重重咳嗽了一聲,這一聲也要了翟讓的命,早已擺好姿勢的蔡建德突然拔刀,使盡全身力量一刀劈下,正中翟讓的脖頸,鮮血飛濺間,翟讓被砍斷一半的脖子中,發出了牛吼一般的聲音。
美貌侍女開始上酒的時候,主持宴席安排的房玄藻微笑著向李密說道:「魏公,今天是聚會飲酒,用不著那麼多人服侍,乾脆在隔壁暖閣也設上酒席,讓東郡公的部下也喝上幾杯酒暖身如何?」
翟讓又把憤怒的目光轉向了裴仁基,裴仁基毫無愧疚,理直氣壯的說道:「東郡公,是你對不起我,我為了你的大事,付出了那麼多的犧牲,妻子女兒現在都還關在東都天牢里,但你又給了我什麼?是你負我在先,魏公識才敬才,我當然要跟他走。」
很是客氣的把翟讓請到了上座,李密主動趕走了自己的親兵護衛,只留下親兵隊長蔡建德在旁邊護衛,還交代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自己今天要和翟讓一醉罷休,單雄信和徐世勣很小心的繼續守在翟讓身後,倒是坑爹專業戶裴仁基靠著年齡身份,得以在暖閣內落座。
有時候忠臣往往比奸佞更誤事,元文都反對讓王世充獨自掌兵雖然是出自一片赤忱忠心,卻讓楊侗很快就為他的用人失策付出了慘重代價,當段達率軍東進至洛口倉時,總兵力已經超過三十萬的李密出兵二十萬迎戰,還沒打光憑聲勢就已經嚇住了性格怯懦的段達和他的一干部下將領,單雄信和徐世勣等人為了表忠又個個率軍爭先,奮勇作戰,東都隋軍大敗特敗,副帥民部尚書韋安石被單雄信親手斬殺,包括河陽尉獨孤武都在內的大批文武官員向李密軍投降,六萬大軍全軍覆沒,段達率領不到百騎逃回東都,李密軍順勢反擊hetubook.com.com,乘勝奪取上洛倉城和金鏞城,再次兵臨洛陽城下。
正在欣賞侍女容貌的翟讓走了神,直到李密再次詢問,翟讓才回過神來,趕緊點頭,向身後的單雄信和徐世勣吩咐道:「你們也去喝幾杯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在裴仁基和楊積善等人的簇擁下,李密施施然的出現,向單雄信和徐世勣等人說道:「諸公,我與你們一起興起義兵,是為了除暴安良,推翻昏君楊廣,東郡公卻獨斷專行,貪婪暴虐,欺壓同僚,嚴重動搖我們反隋義師的根基。為了反隋大業不至於前功盡棄,也為了幾十萬義師將士的性命著想,我只能殺了他的一家,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我的苦衷。」
砰一聲,楊侗重重一巴掌拍到了面前的書案上,臉色難看之至,暗道:「陳卿,本王可是當著母妃的面與你義結金蘭,還尊你為兄,楊雨是我的姑姑,你如果真的和她通姦還成孕,那你豈不是變成我的姑父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楊侗和元文都等人當然是馬上又想起了遠在大興的陳喪良,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楊侗和元文都商量如何向陳喪良求援時,元文都的寶貝兒子元濟卻快馬加鞭的趕回了洛陽城,還給楊侗和元文都密奏了陳喪良準備謀反的驚人消息——雖然只是巧合產生的誤會,但元濟這麼說也絕對不算冤枉陳喪良。
楊侗緩緩點頭了,沉吟了片刻后,楊侗問道:「陳應良麾下諸將之中,何人能夠配合皇甫卿行事?」
「多謝東郡公好意,末將就不必了。」事前得到過邴元真叮囑的徐世勣忠於職守,不肯離去。
「孩兒不敢謊報。」元濟搖頭,沉聲說道:「正月十五那天晚上,陳留守故意問起元宵節的來歷,暗示將要廢皇帝立新帝,當時有上百文武官員在場,人人都可以做證。除此之外,陳留守還未經請旨,大量任用文武官員,包括許多此前夥同李淵逆賊謀反的賊軍文武官員,廣結黨羽,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還有……還有……」
這是一次準備得十分周密的火併奪權,翟讓咽氣的同時,儘管已經聽到了翟弘、王儒信等人垂死前的慘叫,但是當徐世勣和單雄信等瓦崗將領衝過來查看情況時,又張口結舌的突然發現,他們的門外,早已站滿了全副武裝的李密親兵,在王伯當率領下用無數把已經上弦的硬弩對準他們,同時後門也突然被打開,同樣衝進來數量眾多的李密軍士兵,把他們團團包圍。
好酒貪杯的翟讓兄弟很愉快的接受了李密的邀請,還沒到正午就已經準備進洛口倉城赴宴,鑒於翟讓兄弟近來與李密的關係逐漸疏遠,邴元真和單雄m•hetubook.com.com信都有些不敢放心,建議翟讓最好是慎重行事,不要孤身冒險,翟讓卻不肯聽,僅僅只是臨時決定帶上單雄信、徐世勣和裴仁基三將同行,充當護衛,邴元真無奈,只能是再三叮囑翟讓千萬小心。
楊侗盤算,許久后才點了點頭,道:「好,就他吧,他成功了,本王封他為右武衛大將軍,接替陳應良率軍回援東都!」
「還有什麼?」元文都趕緊追問道。
單雄信和徐世勣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吭聲,滴水成冰的天氣里,翟讓的這些部下還全都是額頭上冷汗滾滾。李密察言觀色,乘機又說道:「諸公,現在翟讓和翟弘父子已死,他們的罪孽已消,你們雖然是他的部下,但我不會牽連到你們的身上。願意跟我走的,我不但虧待不了你們,我還要把翟讓的軍隊全部交給你們統帥,更進一步重用你們。話說到這裏,你們決定吧。」
「收繳陳應良的兵權,將他拘禁關押,然後詳查他的謀反罪行,一旦拿到罪證,立即明正典刑,永除後患!」元文都斬釘截鐵的答道。
和歷史上稍有不同,李密單騎進入翟讓軍營地后,鼓動的如簧之舌雖然迅速穩定了瓦崗軍心,但一心想為張須陀報仇的木蘭卻乘機慫恿單雄信幹掉李密,想一舉幹掉兩個殺害張須陀的仇人,然而人品有些欠佳的單雄信卻斷然拒絕了木蘭的要求,木蘭又想親自動手刺殺李密,可是顧慮到自己的特殊身份,猶豫再三隻能是咬牙放棄,眼睜睜的看著李密吐沫橫飛的在翟讓營中大放厥詞,鼓惑人心。
楊侗趕緊又問那人名字,元文都低聲回答了三個字,楊侗一聽大驚,說道:「怎麼可能?他和陳應良是什麼關係,怎麼可能替本王擒拿陳應良?」
「如何定奪裁處?」楊侗趕緊問道。
偷雞不著蝕把米,賠掉了六萬大軍不說,還連衛城金鏞城也賠了進去,楊侗和元文都簡直是連吐血而死的心都有了,然後楊侗也再不敢採納元文都的逆耳忠言,趕緊任命東都城裡最能打的王世充為全軍主帥,把除了御林軍外的所有東都軍隊都交給王世充統率,讓王世充負責守城戰事。王世充雖然滿肚子的怨氣和不滿,但為了大局著想還是接過了這個爛攤子,趕緊整編軍隊組織守城,抵禦李密軍即將發起的進攻。
楊侗連連點頭,覺得元濟言之有理,卻又不知道如何應對。那邊的元文都迅速冷靜了下來,盤算了片刻后,元文都說道:「殿下,向陛下奏報肯定已經來不及了,一是道路不通,二是距離遙遠,奏明皇帝陛下請他定奪,只怕會誤了大事。如今之計,殿下你只能是當計立斷,自行定奪裁https://www•hetubook.com•com處!」
「倘若陳應良還是不肯出兵,或者是只派少許援軍敷衍了事,那就證明他確實已經有了反意。」元文都繼續說道:「到了那時候,殿下你派去的使者就暗中聯絡朝廷忠臣,效仿李密邀請陳應良赴宴,在席間擒拿於他,然後出示陛下你的鈞旨接管大興軍隊,剷除陳應良的黨羽,率領大興軍隊東回洛陽救援。」
「這得看東郡公的意思。」李密微笑著回答,又轉向了翟讓問道:「東郡公,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李密的口才也十分了得,剛殺了翟讓不久,僅憑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便讓翟讓麾下的數萬將領士卒相信他殺翟讓是為了天下著想,為了不堪壓迫而起兵反隋的數十萬義軍將士著想,心悅誠服的表示願意為李密效力,接受李密的號令。李密大喜,又當場頒布命令,讓徐世勣、單雄信、裴仁基和王伯當等人瓜分翟讓留下的精銳,迅速穩定了軍心,控制了瓦崗精兵。心有不甘的木蘭為了留住有用之身,也只能是忍氣吞聲的接受李密的任命,繼續輔佐單雄信給李密當牛做馬。
這是一個內訌時代,原本王世充有希望也有能力抓住這個寶貴機會,給軍心尚未徹底穩定的李密軍以沉重打擊。然而令王世充憤怒和無奈的是,元文都再次勸說楊侗不能過於放權,不肯把東都兵權交給人品抱歉的王世充,力勸楊侗派遣段達率軍發起進攻,楊侗也不願意把所有兵權都交給一個臣子,拒絕王世充採納元文都,安排了段達率軍六萬東進,去攻打正處虛弱期的李密軍。
「殿下放心,他一定會。」元文都自信的說道:「他是和陳應良交情過命,但是他對朝廷和陛下卻更加忠心,又出身名門,世受君恩,殿下你以朝廷名譽向他下令,只要承諾對陳應良只擒不殺,他定然不會拒絕!」
還是大業十四年的正月十五元宵節,夜裡,東都洛陽一帶降下了一場十分罕見的冬日暴雨(史實),天氣又奇冷無比,將值夜的士卒都凍死了好幾人,再到了十六日的清晨,洛口倉城的內外,便又化為了一片水晶世界,流淌的雨水凍結在城牆上,結成連綿冰瀑,壯觀無比。
說罷,元文都看看楊侗的神情,見他只是若有所思並沒有反對,便又說道:「這個使者,可以由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擔當,皇甫將軍雖然身體一向欠安,但他忠於朝廷又忠於陛下,值得託付重任。同時他還曾經是陳應良的上司,也是諸多陳應良部下的上司,就連報國軍諸將都與他淵源極深,他出面擒拿了陳應良后,再出示鈞旨接管大興軍隊,要遠比其他人容易得多。」
目光短淺的翟讓確實很不會籠絡部下,翟弘和m•hetubook•com•com翟摩侯這對猜忌好妒又貪得無厭的草包父子也拖了不少翟讓的後腿,得知翟讓一家人的死訊,單雄信和徐世勣等人不僅沒有任何為他們報仇的念頭,再聽了李密的勸說招攬,單雄信還首先拋去武器,向李密雙膝跪下磕頭,恭敬說道:「願聽魏公差遣。」
「元卿,陳應良遠在東都,本王如何能收繳他的兵權,將他拘禁關押?」楊侗趕緊問道。
暖閣里翟讓的部下已經只剩下翟弘父子和王儒信、裴仁基四人,李密的部下也只剩下了楊積善、鄭頲和蔡建德三人,閣內不再擁擠,這時,李密突然命令蔡建德取出一面玉壁,說是郇王楊慶投降後送給自己的東西,請翟讓鑒賞點評,翟讓本就是貪財之輩,接過玉壁就大加好評,話里話外都是想要攫為己有的意思,同樣貪財的翟弘和翟摩侯父子也早把目光定格到玉壁上,全都沒有留心到以勇武聞名的蔡建德已經站到了翟讓的身後,還悄悄握住了腰間刀柄。
「去吧,沒事,我在這裏。」裴仁基開口,表示願意獨自擔起保護翟讓的重任,那邊翟讓也不耐煩的催促,徐世勣無奈,這才與單雄信領著翟讓親兵離開暖閣,跟著房玄藻到隔壁飲酒。
元文都也是心亂如麻,不敢相信兒子的話,卻又明白兒子不可能對自己說謊,一時間根本不知所措。那邊元濟又催促道:「殿下,父親,這事必須儘快奏報陛下,也必須儘快拿出應對之策,不然的話,陳留守一旦真的舉旗謀反,大隋天下就真的完了。」
單雄信帶了頭,徐世勣和其他的翟讓部下也紛紛放下武器,向李密跪地投降,李密大喜,親手將單雄信和徐世勣攙起好言安慰,招呼眾人起身,又安排裴仁基和單雄信立即趕回翟讓軍營地撫慰軍心,接著李密親自單人匹馬前往翟讓軍營地,親自出面穩定軍心,收編翟讓軍隊。
可想而知楊侗和元文都得知這個噩耗時的吃驚恐懼,元文都還急得當著楊侗的面罵出了髒話,向元濟怒斥道:「小畜生!你探聽明白沒有?有沒有誤會謊報?陳留守素來忠心於朝廷,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
房玄藻和王伯當等人答應,也是立即下去準備,留下李密在壯觀冰瀑旁繼續發獃,許久后,李密還低聲喃喃了一句,「別怪我,東郡公,是你和你的家人逼我的。」
翟讓還沒有斷氣,還艱難的伸出了手指,顫抖著指住了李密,李密明白他的意思,坦然說道:「別怪我,我是被迫的,如果不是你的兄長和侄子無理取鬧,步步進逼,我也很想與你永遠做朋友,但是沒辦法,他們太蠢了,把你也給帶蠢了,我如果不這麼做,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害死。為了自保,我只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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