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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勒赫上校用手一拍桌子。

一直以來，阿瑟康普頓對為了軍用而生產鈾的看法是明確的。這麼做不但是可能的，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康普頓還認為中國人早已在這麼做了，甚至於他們已經處於世界領先水平，中國擁有世界上唯一的一所原理物理學院，雲集了全世界最優秀的原子物理學院，而且他們在過去的十幾年中，他們還控制著世界上最大的鈾礦，每年都有數百噸高品位鈾礦被運回中國。

「這一點是公開的。為了保密起見，也許你就在海軍裏面弄個顧問的職位。凱勒赫上校是急切地想干，我真覺得有點兒好笑。怎麼，弗萊德？你干不幹？」

羅斯福

儘管在某種程度上贊同格羅夫斯的分析，但羅斯福仍然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或許正像格羅夫斯說的那樣，如果中國沒有掌握必勝的武器，以中國稍遜於美國的工業力量，他們絕不會冒著兩敗俱傷的風險向美國宣戰，原子炸彈或許正是他們的依持。

「從德國人最近表現的自信看來，前景並不樂觀。至於中國，從37年起，中國的科學雜誌上，就再也看不到原子核物理學術報告，曾活躍於世界學術界的大量中國科學家消失在公眾視線中，這就是證明，我們有理由相信，中國人早在37年，就已經展開了原子炸彈的研製，我個人相信，中國在這方面早已經取得了實質性的突破，而我們……只是在這裏空談！」

「在哪方面，先生？」

煉鈾委員會在一間單調的研究室里開會，儘管窗戶開著，外面雷電不斷，房間里還是悶熱而煙霧騰騰。一塊矇著灰塵的小黑板上還有粉筆寫的大學課程的基本方程式。

「好吧，這些事情還在未定之局，就像總統常說的那樣。這件事情我們不能準備一半就動手去干，這是肯定的。無論如何——」

這是勞倫斯的急性子脾氣，康普頓很了解。他把勞倫斯看作可能是最有才華的人。康普頓比這個獲得諾貝爾獎金的人大幾歲；他得到了博士學位之後，放棄了徑直的科學前程，轉向工業，大部分是由於他認識了勞倫斯和幾個別的人，他們都比他年輕得多，有才華得多。他們使他感到自己落後了、泄氣了。現在這樣一個人鼓勵他擔任這樣重要的一項任務，是無法推卻的。

「那麼，格羅夫斯准將，你覺得這些爆炸是什麼？」

托馬斯搖了搖頭。

「為什麼我們要相信你說的可能性而不相信他們呢？」

「好吧，這叫人還有點希望。」

勞倫斯博士給他的信里要求他帶來製造某種巨型電磁鐵的切實可行的報告。他們兩人是老朋友了，這些年來，康普頓給這位諾貝爾獎金獲得者的回旋加速器供應了許多特製設備。

羅斯福的聲音中帶著絲許的疲倦之意，幾乎每一個看到羅斯福的人，都無法把眼前這個頭髮灰白、滿面疲色的羅斯福與他們的那位似乎永遠精力十足的總統聯繫在一起。

「我不是科學家，我不敢說我對這種未來的武器十分相信，但是如果他們在干，我們就得趕快。我們直接到總統那裡去，向他要錢要命令。我可以保證海軍會支持委員會。」

儘管在過去的數月間，美國陸軍和數百萬國家工人在整個西岸的海岸構建了完備的防禦工事，數千門上次大戰的火炮、機槍被加固到太平洋防線，堅固的防線、數千架飛機、近百萬軍隊，讓羅斯福有充足的底氣向美國民眾宣稱，絕不會讓一個日本兵或中國兵登陸美國本土，但是在「近海」發現日軍艦隊的消息仍然引發了恐慌，以至於連華盛頓的街頭都不顧司法部長的反對進駐了坦克。

剛止住咳的托馬斯上校以惱怒的聲音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看著照片上的東西，羅斯福的眉頭一皺，幾乎未加思索的就抬起頭直視著格羅夫斯。

「我得在哪裡任職？」

勞倫斯停了一會兒，望著面前的康普頓。

「……你們所要解放的人民憶經會見證中國軍隊的榮耀和精神……在www.hetubook.com.com這次交戰中，我們所面對的敵人是試圖顛倒人類的一切道德準則的敵人……我希望中國和全世界都知道，中國和亞洲聯盟軍隊會盡每一點努力，將亞洲仍然遭受殖民主義者奴役無辜的民族從奴役中解救出來……我們會走過著一個危險的時代，但將給亞洲帶來和平與自由。我們將為我們和亞洲民族的自由而戰。我們將給別人帶來自由，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被一部分所誤解，但最終我們將被整個世界所理解。」

在康普頓看來，中國向美國宣戰，就是一個可怕的證明。

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康普頓此時已經忍不住了。

另一個科學家稍加解釋道。

「不知道你們是否還用得著我，或者我先回丹佛去？」

「我？不行，謝謝。」

這是一位情報協調局的情報分析官員從無數份中國報紙中發現的異常事件，這些事件並不是孤立存在的，他們之間必定有什麼聯繫，但是什麼聯繫卻一直困擾著他們所有人，沒有人可以解釋這一切。

「上校，總統有更緊迫的事，都需要錢、需要做。」

顯然羅斯福誤解了格羅夫斯的話中的意思。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現在這種觀點儘管在美國民間流傳，但影響並不大，畢竟中美兩國仍然處於戰爭狀態，而讓大多數美國人鬆了一口氣的是，中國人停止了自己的進攻的方向，正像他們許諾的那樣，他們的戰場在亞洲，他們的目標是為了亞洲民族的解放，但戰爭並沒有離開美國人。

勞倫斯平靜的接了一句。

有很長時間他在午飯之前不喝酒了，而今天他卻要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勞倫斯興沖沖地來找他時，他已喝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他們應該是在等這個……」

無論是相比中國，或是德國，美國在這個方面都是落後的，美國即沒有雲集世界各為物理學精英的原子物理學院，也沒有世界上最大的重水廠，只有一群從歐洲逃到美國的物理學家。整個美國儲存的鈾一共不到四十磅，更不用說那十分稀少的能爆炸的同位素235。儘管煉鈾委員會開了那麼多會，科學家們竊竊私議，政府還是不曾在這個計劃上花費十萬美金現款。

「你認為中國人已經生產出了原子炸彈，只不過他很危險？」

托馬斯上校啞著嗓子說，隨手雙從小盒裡取出一片藥片來。

利曼.布里格斯摸摸自己的領帶。

凱勒赫坐直身子，皺起了眉頭。

「我們就可能白費好幾年工夫。」

「總統先生，中國到底有多少大型彈藥倉庫？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巧合？為什麼每一次爆炸的原因都是相同的？而且最可疑的地方是，根據中國軍隊的問責制度，卻沒有任何軍官為爆炸負責。」

康普頓提出了交付第一台電磁鐵的可能日期，以及他要收的造價的大致範圍，委員會的成員開始互相看了看。

「它不會有末日。我們會在鈾—235方面打敗中國人，當然德國人，這是這場戰爭的關鍵。他們的工業基礎比我們差遠了，中國的經濟總量和我們相近，但是他們的重工業卻遜於我們不是嗎？他們是……嗯，輕工業發達。這個委員會當然得改變它的方法。手續簡直麻煩得令人難以相信。譬如說，現在進行的事務工作。簡直受不了！為了保密，一次只能邀一個方面來商談，把我們全體整天拖著！我們需要一個懂行的人作為事務工作與工業界之間的經常聯繫人，而且我們馬上就需要。」

1941年8月27日，凌晨時分一場夏季的雷雨籠罩著城市。阿瑟.康普頓坐著一輛出租汽車，坐在車中的阿瑟.康普頓再一次在心中回憶了一遍，將在要會上的發言。

勞倫斯笑了。

「上校，這一切還不過純粹是理論，要達到任何可能實用的結果還要好幾年呢。」

「很好。那麼，為什麼你不努力去干呢？你得過諾貝爾獎金。為什麼你不送一個清楚明白的備忘錄給總統，讓他和圖書可以了解？為什麼你還要在一些別的花樣上繞來繞去？」

從新年開始，中國總理的廣播演講，中國人對世界從來就沒有任何訴求，他們唯一的訴求是一個獨立的、自由的、民主的亞洲！如此而已。

「總統先生，我認為中國人已經掌握了這種威力巨大的原子炸彈，而且早在幾年前，這不是儲存時發生的意外，而是……他們在進行試驗，宣戰後，其多次爆炸，只是中國軍方的正常武器檢驗而已！」

「我不認為我們還要耽擱你的時間。你的報告十分有用。非常感謝。」

周前，在西岸800海里處巡邏的兩艘美國驅逐艦遭遇了一隻日本艦隊，兩艘老舊的驅逐艦在被日本航母艦隊擊沉前，仍然發回了警報，這似乎印證了報紙上關於本土將會遭到日軍登陸的可怕預言。

「……關於材料供應問題要求絕對優先權！」

和中國之間的戰爭，從始至終都是一場錯誤！

格羅夫斯將那幾份報紙攤子在總統的面前，同時提出了一連串的反問，同樣的反問在今天上午，一位參与計劃的情報分析員也曾在自己的面前提出過。

格羅夫斯將軍在彙報這些時，語氣顯得有些艱難。

「瞧，讓我提一個真正有點傻的問題。康普頓在這兒談論的是什麼？是傳布理論呢，還是製造光譜儀？也許我應該明白，然而我沒有明白。」

瓢潑般的大雨灑在賓夕法尼亞大道上，儘管已時至深夜，但路燈下仍然有行人走動，賓夕法尼亞大道的街口，一處簡易的檢查站兩個方向都擠滿了車龍，儘管戰火併沒有燃燒到美國的本土，但戰爭的陰影卻一直籠罩著美國，即便是在華盛頓，也同樣未能身免。

阿瑟.康普頓提到德國，桌子周圍的人僅僅只是交換起眼色來，當他提到中國遠遠超過各國時，人們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畢竟現地中國是的美國的敵人。

「你確信嗎？」

「有什麼能比這些可能會落在美國頭上的炸彈更緊迫？」

「剛才我們正好談起你。」

勞倫斯博士對康普頓友好地揮揮手，然後對旁邊坐著的兩位軍人介紹了康普頓。

康普頓分發了油印的文件，然後高聲念起來，有時候他的聲音會被隆隆的雷聲打斷。

「這位是康普頓博士，丹佛電氣公司的董事長——這位是托馬斯上校，這位是凱勒赫上校。」

「原子炸彈，我曾諮詢過的一些科學家，他們認為原子炸彈的威力等於數千噸炸彈，這多少可以解釋這種軍火庫的頻頻爆炸！」

「我同意。那麼，為什麼我們不幹起來？這個委員會看來只會空談。」

「或者在競賽中輸給德國人，還有中國人，等著他們把原子炸彈扔到我們的頭上。」

白宮前的拉斐特廣場上，幾輛綠色的謝爾曼坦克、時而在坦克附近行走的陸軍士兵，華盛頓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著所有人，美國正處於戰爭狀態，近130年來，美國將再一次面對外來的入侵。

「德國人和中國都走在我們前頭了嗎？」

「任何方面。說明白一點，就是製造這種炸彈方面。」

只有軍隊以最高優先權，才能在戰爭結束前生產出核原料來。一個月前，在范尼瓦爾.布希在給總統的報告中，強調了原子彈的光明前景，提出把全部的研製和生產管理移交給軍隊。3月17日，范尼瓦爾.布希給羅斯福準備了一份將核計劃全部交給軍隊領導執行的詳細報告。自己立即批複了范尼瓦爾.布希的報告。

猶豫了一會後，康普頓還是選擇了接受。

「是製造光譜儀，」

聽著格羅夫斯的報告，羅斯福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其中的古怪，即便是排除原子炸彈，也能讓人感覺到其中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是一個錯誤！」

「上校，我曾在西屋公司工作過。他們製造的所有東西只使用一種電流。我是製造顧客設計的設備的，而且我是專門製造電磁鐵的。這是一種比較狹窄的專業，然而是我的專業。在這一點上，德和_圖_書國人走在我們前頭。我到德國去過，我研究了他們的機構，進口他們的鎳合金線。西屋公司和通用公司不像我這樣懂得這方面的技術。他們也不用懂得。對於電磁鐵的專門技術我能夠超過他們。至少我要求我能夠，而且我準備以這些條件來投標。儘管我沒去過中國，但是我相信，中國在這方面已經遠遠超過我們，包括德國人！或許他們的原子武器很快就會進行試驗！」

到今年年初，儘管美國科學家雖然對原子彈的機制、應該努力的方向，甚至費用和時間都有了大致的構想，但核研究的龐大工程已經超過了科學研究機構的能力。而美國經濟已經轉向戰爭，沒有一家工業公司能在短期內完成有關生產設施的建設。

那位海軍上校插嘴。

「康普頓博士，對於這個問題，通用電氣公司來了人，西屋電氣公司來了報告，他們設想的時間要兩倍多，設想的錢還不止兩倍，而且他們還把使用性能大大降低了。」

過去的幾個月中，這個觀點開始在整個美國流傳開來，不是為中國開脫，而是用事實，用美國的歷史、美洲的歷史去講述這一錯誤。

康普頓正在答覆勞倫斯的信里提出的問題：他能不能製造這種巨型的電磁鐵，如果能，大約要多少錢多少時間？勞倫斯認為——他總是用簡單的方法和特別的力量來說服別人，所以有的科學家喜歡他，有的科學家恨他——可以把鈾的一條電離子流在磁場中進行分離，以產生鈾—235。這種方法康普頓有一次對維克多.亨利講過。

「……根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我們相信，中國可能已經擁有了這種威力強大的原子炸彈！」

大雨中的白宮的草坪和玫瑰園已經不見往日的炫麗和整潔，直對著總統的橢圓型辦公室的玫瑰園內，一門有些刺目的3英寸高射炮的炮身直指著開空，炮位周圍環形沙包工事下壓著一些玫瑰的殘枝，炮尾處幾名身穿雨衣的陸軍士兵時而把視線投向亮著燈的總統辦公室，從他們的位置望去，正好可以看到總統的背景，總統並沒有做在椅子上，而是坐在輪椅上。

當康普頓從廣播中聽到中國向美國宣戰的消息，他就斷定中國人至少在原子武器上的取得了實質性的突破。甚至於在康普頓的眼中，他把整個戰爭看成是中國人和美國人在使鈾—235裂變問題上的競爭。其他的一切，什麼潛艇的沉沒，陸上的戰役，空中的格鬥，他越來越看成是無謂的流血，和這次大攤牌相比，不過是無用的老一套的虛張聲勢。

「而且，從我們過去所掌握的情報看，從1921年直至1939年，整整18年間，中國國防軍僅只發生一次彈藥倉庫意外爆炸事件，爆炸造成6名官兵死亡，42人受傷，多名軍官被迫辭職。而1939年之後，中國的軍火庫卻在不斷的發生爆炸，尤其是中國向美國宣戰後，更是接連有三座距離並不遠的軍火庫爆炸，而中國的軍官也不必為負責，當然也沒有人死亡……」

從1941年12月6日，美國開始實施的利用核裂變反應來研製原子彈的計劃，在自己的支持下，美國正式啟動了研製原子炸彈的計劃，為了先於中國以及德國製造出原子彈，該工程集中了幾乎整個西方國家所有的最優秀核物理學家。

「給了我，我就接受。」

格羅夫斯從文件夾中取出一張照片放到總統的面前。

由於馬歇爾上校循規蹈矩，與科學顧問們又合不來，使研究計劃優先權的升級和氣體分離工廠地址的選擇拖延了兩個月。兩天前，政府戰時辦公室和軍隊高層領導決定，領導修建美國國防部大樓五角大樓的格羅夫斯上校接替馬歇爾上校。格羅夫斯在赴任之前，被提升為準將。

阿瑟.康普頓的工作處於商業和科學之間，其性質是商業利用了科學；他常常說自己是個謀利者，然而他是有一定的科學地位的，因為他早年在加利福尼亞技術研究院工作過www.hetubook.com.com。康普頓知道巨型電磁鐵是做什麼用的。

「這隻是推測不是嗎？」

已經有一種實驗用的工具，叫作光譜儀，可以這樣做。勞倫斯想製造巨型的光譜儀，以取得足夠數量的鈾—235供軍用。這樣的東西從來沒有做過。這整個設想要求有——包括許多別的東西——特別巨型的電磁鐵，能夠保持一個不變化的磁場。電壓的一點點細微變化，就會抹掉鈾—238和鈾—235之間離子流的極微小的差別。這是關鍵所在。

「即使假定建議得到批准，錢撥了下來，那也要一年以後。這個可是必須立刻就干。你說怎麼樣？」

「因為如果我們在這個基本建議上設想錯誤，」

「有這種可能。」

「弗萊德，今天早晨你可出了風頭。我以為我們會有午飯吃，沒想到委員會卻叫送來咖啡和夾肉麵包，會又接著開了下去。不過有些事已經提出來了。你有時間嗎？」

就在羅斯福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橢圓型辦公室外的走廊上出現了美國陸軍參謀長馬歇爾和幾名將軍的身影，幾乎所有的白宮工作人員在看到他們的表情中的陰霾時，都下意識的感覺到，他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而且可能是非常糟糕的壞消息。

望著眼前的這托馬斯少校，康普頓清了下嗓子。

勞倫斯的眼睛從眼鏡後面朝他微笑著。

「我不同意。」

頓了一會兒，康普頓。

討論停頓了一會兒，一時間，只聽得嘩嘩的雨聲。

「弗萊德，別那麼匆忙。」

阿瑟.康普頓聳了聳肩。

「我就是在這裏坐著，聽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廣播世界的末日。」

這是阿瑟.康普頓是應邀去出席總統的煉鈾委員會召開的秘密會議，委員會邀請了全國各地的有關工程師來討論，其目的是要通過具體從事工作的人員研究能否在戰爭進行的預期時間——估計大約還要四或五年——內生產足夠製造原子彈或發電站的鈾。

而這今天則是格羅夫斯上任的第二天，也是他第二次來到白宮，而他卻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到華盛頓去有困難嗎？」

中國是為了6億亞洲民族的解放與自由同美國、英國走上戰爭，而之美國和英國之所以捲入戰爭，僅只是維持其在亞洲的殖民地利益而已，數以萬計的美國青年僅只是為殖民地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日本向美國宣戰了，日本已經佔領了除瓦胡島之外的夏維夷全部島嶼，他們甚至向阿拉斯拉發起了進攻，佔領了多座島嶼。

「但願不給我這個職位，」

桌子周圍所有的人，康普頓都認識，除了兩個穿軍服的客人：一個陸軍上校和一個海軍上校。科學家們只穿著襯衫，有的解掉了領帶，捲起了袖子。仍舊是國家標準局的局長利曼.布里格斯當主席，這使康普頓更為泄氣。布里格斯是標準的聯邦官員，在他眼裡，一千美元就是聯邦的一筆可觀開支。他還穿著外衣，系著領帶。

「我沒這麼說，可是你要這些電磁鐵製造出來——」

得到回答的康普頓沉默了很久，於是勞倫斯又說：

托馬斯的聲音剛落，布里格斯就立即出聲反駁。

而現在，在阿瑟.康普頓的眼中，在這條跑道上，美國還有一個競爭者，德國！希特勒衝進法國，他的裝甲部隊幾乎將整個法國毀滅，甚至將英國逼的只能退海而守……如果德國人成功地創造了可控制的連鎖反應。如果希特勒有了鈾的炸彈，或者可以指望在一兩年內就有，那戰爭就已定局，德國人將會得到整個世界。

布里格斯嚇得舉起一隻瘦手，

康普頓在旅館房間里呆了一上午，聽著收音機里關於中國人在東南亞、在太平洋進攻的新聞廣播和特別報道，心情越來越沉重。不停歇的雨，時而夾著一陣閃電和雷鳴，加深了他的憂鬱。

與會的人都側耳細聽，整個會議室只有凱勒赫上校，一個雙頰肥胖的禿頭，連續不斷地抽著煙，萎靡不振地瞪著前面，不時地把手伸進鑲金線的藍制服里在胸口的一個地方搔httｐs://ｍ•heｔｕｂｏｏｋ.com.ｃoｍ癢。陸軍上校是個看上去帶點書生氣的小個子，不時的發出咳嗽聲，並不斷地從一隻小紙盒裡拿藥片吃，一面在康普頓發的文件邊上寫速記註解。

這不正是美國倡導的，美國人民所尊重的價值觀嗎？迷茫摻雜著迷惑，人們會思考，幾乎所有人翻開舊報紙，他們找不到中國入侵主權國家的「罪證」，印度支那是法國殖民地、馬來亞、緬甸是英國殖民地，即便是菲律賓，包括他們的那位在美國幫助下成為菲律賓總統的奎松，也同樣「背叛」了美國。

康普頓估計，無論是中國實現他們夢想中的「亞洲獨立」或是德國人拚命地想搞世界帝國，他們一定在這方面投入無法想象的巨額資金，或許他們已經花費了十數億美元。

沉默了一會後，羅斯福抬起自己的眼帘，望著面前的格羅夫斯，這位負責整個曼哈頓計劃的將軍。

「……但凡是人，就有追求自由與美好生活的權力！殖民統治者的殘暴無法改變遭受奴役的民族對於自由的渴望！」

當發言結束后，康普頓最後一次提醒著與會的眾人，說完就坐下了。

布里格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不僅僅只是推測，總統閣下，你看這個！」

隨後布里格里把視線轉向康普頓。

「弗萊德，你是個工程師，你懂得業務，你對理論的掌握也很充分，這就是需要的人才，而這種人不多。不幸的是，現在世界上沒有更重要的職位了，這你明白。」

康普頓收起自己的文件。

「可是天哪，要我給誰工作？向誰彙報？上帝保佑，不要是那個國家標準局吧！」

總統的疲憊的聲音，讓格羅夫斯想起，兩個月前，總統曾不經意間吐出的一句話，誰也不知道總統所指的錯誤是什麼，但格羅夫斯仍然隱隱猜測，或許與中國有關。

「好吧，我就在史蒂芬斯旅館。」

在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歇爾的支持下，美國軍方同意按原子能委員會的建議，開始建設4種分別採用不同方法的鈾同位素分離工廠和其他的研製、生產基地。軍隊把整個計劃取名為「代用材料發展實驗室」，指派美國軍事工程部的馬歇爾上校負責全部行動。

「要到華盛頓去。」

「當然，這價錢還純粹屬於幻想的範圍，根本就不現實。」

格羅夫斯從文件夾中取出幾份報紙，是中文報紙。

「共和28年也就是1939年12月24日，在中國新疆發生一次彈藥倉庫爆炸，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總統先生，你再看一下這個，1930年7月15日、1941年3月2日、9月18日、10月15日、11月23日，在新疆、甘肅前後發生了6次同樣的大型彈藥倉庫爆炸，每一次都是無人人員傷員，其間有化學武器，除去時間之外，幾乎每一次，中國國防部官員和地方駐軍司令的發言都是相同的，過期軍火導致的爆炸！」

康普頓抽了口煙斗。

「如果他們真的掌握了這種武器，那麼為什麼他們不在戰爭中使用這種可以讓他們奪取勝利的武器？」

「……你能懷疑我們的政策會是什麼嗎？我們只有一個目標，和一個唯一的不能改變的決心。我們決定摧毀希特勒和納粹制度的一切痕迹。沒有人能動搖我們這個決心——沒有人……與納粹作戰的任何個人、任何國家，我們都要支持。與希特勒同流合污的任何個人、任何國家，都是我們的敵人……俄國人的危難就是我們的危難，就是美國的危難……」

「格羅夫斯將軍，從現在開始『曼哈頓計劃』獲得了高於一切行動的特別優先權，過去我們是為了搶在他們之前獲得這種武器，而現在……我們是為了在他們炸平我們之前，掌握這種武器！」

從過去所知道的情況中，看來十有八九是這樣。德國人把威廉皇帝研究院全部用來研究這項發現的軍事用途。征服挪威后，有情報說，他們製造了大量的重水。這種只有兩個氧原子的重水，它的唯一可能的軍事用途就是在鈾裂變過程中用作中子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