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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如實地回答道，這一路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從伯恩、里斯本、維德角、蘇利南、巴哈馬，僅僅只要乘飛機就用了一天時間，隨後又從巴哈馬到佛羅里達，乘火車返回紐約，一路上的艱辛只有亨利自己才能體會，而且在一路上還需要避開聯邦調查局的眼線，即便是來到這個飯店，也是通過秘密通道來到這個房間。

「對此……儘管非常震驚與憤怒！但我不得不說，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

「我們當時做出了選擇，可是現在呢？托馬斯，戰爭爆發幾年，我們打贏了幾次，為了讓戰爭勝利的消息刺|激民眾，半年前，他不惜下令軍隊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登陸義大利！我們是佔領了西西里，是攻進了義大利，國民是興奮了，這是戰爭爆發之後最偉大的勝利，我們打到了歐洲不是嗎？」

最後一聲鐘聲落下時，房門被推開了，是自己的競選顧問克勞林，克勞林輕聲在托馬斯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拉著兩人離開了這個房間，上樓朝著另外一個房間走了過去。

亨利在表示贊同時，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包中取出了一份文件。

「麥爾斯，還要多長時間！」

「就在幾個小時前！剛剛回到紐約！從佛羅里達！」

儘管空中沒有閃電，當亨利從房間的側門離開后，仍處於震驚中的托馬斯，知道今天美國將掀起一場風暴。

「……蘇德兩國外長於近日在明斯克進行頻繁接觸，兩國可能就媾和展開一系列談判！」

「約翰，那是為了美國的利益！我們首先是美國人，其次才是贏得這場選舉！」

接過文件，亨利並沒有把文件放回公文包內，而是放到了沙發的扶手上。

看著報紙上的新聞，又看了一下報紙的日期，這是三天前的報紙，但在國內的自己卻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托馬斯有些茫然地看著的亨利，這是可能是真的嗎？會為整個美國都沒有一絲消息？

「盧斯先生，你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啊！給我一副擔子，走向那綿延起伏的山路，去追尋當年的開拓者。

在心底用中文反覆喃喃著自己回到美國在耶魯上大學時作的詩，亨利.盧斯整個人都被濃濃的鄉愁所縈繞。

「當然，如果說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從瑞士輾轉回到美國！」

盧斯的話讓托馬斯心頭一驚。

如果這個消息來源不可靠的話，自己一定會排斥這則情報。然而，這個消息來源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自己必須相信，從那之後，自己只要一想到總統竟然讓這一切會發生，而什麼都不做，就會感覺到厭惡與痛恨，他是在犧牲美國人。

在他的頭有好的、壞的一系列的光環，戰爭爆發后，迫於國民的壓力，他選擇離開美國前往瑞士，儘管去年聖誕節前，在回應媒體詢問時，總統曾回答，只要亨利.盧斯願意，他可以在任何時候回到美國，美國絕不會禁止美國人入境，更不可能將未犯罪的美國人關進監獄，但是遠在瑞士的亨利.盧斯的回答是「在美國未恢復自由之前，絕不會回到已經被獨裁者統治的美國。」

十五天前，白宮簽署了一筆新的對蘇租借法案，這一筆不同於過去提供各種軍需物資或工業機器，而是赤|裸裸的黃金，一隻特殊的船隊在離港前直接從美聯儲的地下金庫抽出了12.5億美元的黃金，而白宮的解釋是根據北大西洋航線的封鎖和蘇聯戰場緊張的局勢，使得m.hetubook.com.com蘇聯必須要通過其它渠道獲得急需的物資。

「身為紐約州的州長，美聯儲的金庫就坐落於紐約不是嗎？」

開著車的司機回望了一眼身後的老闆，繼續開著車

「但是托馬斯，為了取得這個利好消息幫助他選舉，我們付出是什麼代價，35萬美國青年在西西里和義大利陣亡，國內生產裹屍袋的工廠幾乎都忙不過來，滿大街到處可以看到那些殘廢的青年，他們不是在義大利的丟了胳膊，就是在西西里失去了自己的腿！我們選擇了美國，但是羅斯福選擇的是他的野心！」

亨利目色誠懇的將文件遞給托馬斯，這份文件是中國駐瑞士大使轉交給自己的，是中國情報機構獲得的蘇德媾和條約副本，對於他的真實性亨利不會有一絲的懷疑。

托馬斯隱約可以想像他這一路的艱辛，

「這是真的，就在我們說話時，德國人已經和蘇聯人簽署了條約，蘇聯從這場戰爭中退出了！」

亨利清楚地知道自己唯獨留亦的地方，甚至不在美國，而是在太平洋另一邊山東的那座小城，那座城市充滿了自己人生幾乎全部的美好的記憶。

「我沒醉！我告訴你，代價是什麼，我們打完義大利、打完德國、打完日本，還要去和中國打，一直打到羅斯福當第五任、第六任總統，一直當到他化成墳墓里的灰燼，只要他活……」

托馬斯.杜威輕聲說道，但眉間隱隱的帶著些許的後悔，但也只是一瞬間。

或許約翰.威廉真的醉了，酒杯從他的手中跌到地毯上，人躺在沙發上打起了呼嚕來。

這個情報令自己非常震驚，難以相信，因為美國情報局已經解開日本的密碼，早在1941年的時候，這表示美國事先知道日本會對美國宣戰，並攻佔夏維夷，而羅斯福總統卻沒有設法阻止此事，反而為了他的野心一手促進此事，同中國的海戰結束后，幾乎半個美國都希望通過談判解決問題，但最終夏維夷改變了一切。

接過亨利遞來的文件，儘管文件是德語、俄語文本，但對曾研讀過德讀的托馬斯來說並沒有什麼閱讀障礙，在快速翻看文件時，托馬斯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份文件是再簡單不過的兩國媾和、嫡約文件，而文件背後所貯藏的陰謀，卻讓托馬斯感覺到恐懼。

「只要他還當著總統，戰爭就會進行下去……」

坐在於車后的亨利.盧斯並沒有心情打量這座闊別數年的城市，儘管這座城市成就了自己和時代公司，但對於這座城市亨利.盧斯根本找不到任何家的感覺。

「或許你會追問這一文件的來源與真實性，但是文件的真實性是不容質疑的，這份文件來自德國帝國外交部，文件已經由希特勒簽字，按照與蘇聯達到的協議，將會於柏林時間11月18日凌晨發布。」

似乎像是在講故事一般，亨利緩聲說著。

「但到那時，一切都已經晚了，托馬斯，我並不是指你輸掉了選舉，而是輸掉了整個美國！在未來的幾年內獨裁者將進一步加強對這個國家的控制，利用戰爭擴大自己的權力，利用民眾對戰爭的恐懼一步步的實現他的獨裁之夢！那時，對於美國而言一切都已經晚了！」

「如果說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尤其是這種國與國之間的秘密，隱瞞只有可能隱瞞一時，但有時候也就足夠了！」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托馬斯整個人都ｈｔtps://wｗｗ.ｈｅｔubｏｏk•ｃom.cｏm被驚呆了，以至於在長達一分鐘內，臉上都保持著同樣的神情，震驚與憤怒！

看著並不樂觀的結果，約翰.威廉在一旁輕聲的抱怨，作為托馬斯的競選夥伴，約翰知道秋季時，托馬斯的手中握著必勝的殺手鐧，但是他卻沒有加以利用。

「的確如此！托馬斯，證實它的真實性恐怕需要在11月18日之後才可以證明！」

面對托馬斯的疑惑，亨利反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同時給出了答案。

「我恰巧認識一位朋友，他告訴我，有一個人和蘇聯達成了協議，在那一天到來前，他不會停止對蘇聯的援助，而作為回報，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蘇德公布媾和的消息，必須在11月18日之後！」

而就這樣，自己卻需要面對的一生中最痛苦的抉擇。

過去他常對外界說「他夢的中國是變成美國的中國！而這一個夢想已經實現」，而在戰爭爆發后，新聞界曾引用他的這句話說「他夢中的美國是在中國統治下的美國！」

「最成功的傳媒大亨、美國最堅定的親華派、該死的賣國賊……」

希爾頓飯店二樓一間大廳里，這裡是共和黨候選人托馬斯.杜威的競選辦公室，此時儘管已至深夜，但仍然有一群人正在忙碌著，對於這些共和黨的支持者來說，至少在選舉結束之前，他們都別想好好的休息。

托馬斯的堅持早在亨利的預料之內。

「托馬斯，十二年前，當他成為總統時，你我都曾為其歡呼著，而現在，你我都清楚，美國正一步步的走向獨裁！準確的說，現在的美國已經完全被這個獨裁者所控制！」

「托馬斯，這份文件將會在明天，不！是今天就會有報社發布這個消息，而我來到這裏只是希望將這個消息提前告訴你！」

亨利的話有所指令托馬斯一驚，是的！不需要永遠隱瞞下去，只需要……18天！18天後，大選就會結束！

「這裡有幾份瑞士、西班牙、葡萄牙的報紙，我想也許明天你會需要這一切！我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我相信，你是一個真正的愛國者！我記得百年前華盛頓曾讓我們警惕那些打著為人民的人，而現在他的警告已經變為現實！」

戰時的紐約城全不見過去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燈火管制下的紐約入夜後，如同鬼城一般，黑洞洞的令人心中莫名的恐懼，大雨倒在街道上，為紐約平添了幾分冷意，時至深夜，街道上已經沒有了什麼人，偶爾會有一些車在道路上行駛。

儘管內心充滿了震驚和憤怒的情緒，但最終托馬斯還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強壓了下去。

「托馬斯，我從瑞士趕回來，不僅僅是為了告訴你這個消息，還有另外的一個消息，你是知道的，在瑞士你可以接觸到各種各樣的外交官和非外交官！」、

「亨利.盧斯！」

在脫帽時的亨利用帽檐向托馬斯行了一個禮。

是公開這個情報毀了羅斯福呢？

屋內的座鐘敲響了午夜的鐘聲！托馬斯瞥了眼桌上的台曆，10月30日。

當風雹驟緊十月之後，我們將重新見面……」

「我一定要回到中國！」

「約翰！你醉了！」

「……」托馬斯驚訝地抬起頭望著亨利。

「盧斯先生，你為什麼會現在回來？」

「亨利，現在我無法證明這份文件的真實性！」

「如果這是真的話……」

當時自己的第一個反應是：必hｔｔps://ｍ•heｔubooｋ•coｍ•com須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人民，富蘭克林.羅斯福為了刺|激人民對於戰爭的慾望，竟然允許日本人佔領夏威夷群島。

「亨利，如果蘇聯真的退出了戰爭，那麼或許最近兩天，兩國的廣播中就會播放這一消息！到時任何人都不可能隱瞞這一切！」

但是正當自己準備公開這一切時，參謀總長喬治.馬歇爾不知怎麼發現了自己知道這個有關密碼的情報。9月26日，托馬斯.杜威進行競選活動，在吐拉斯一家旅館短暫停留時。一名軍官敲開了自己的房門。直到現在杜威還記得那個人叫卡特.克拉克上校、陸軍情報員。他是奉喬治.馬歇爾的指示，送來了一份機密信函。

下意識的托馬斯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與他的會面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民主黨攻擊自己的工具，畢竟在他的頭上有一個「美國有史以來最大的賣國賊」的光環。

數月前，在陸軍醫院看望擠滿整座醫院的傷殘軍人後，威廉在車上表情悲傷的對自己說過的話，在托馬斯的耳邊響起。

「……在和平時期，我認為歐洲絕不會這樣泥濘。同樣，我認為全世界的泥都不會像歐洲的那樣深，那樣黏，那樣濕。它甚至連顏色也不正，不像普通泥土那樣。這場消耗戰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地繼續下去。屍體用血污的睡袋或軍用雨披包起來堆著，用通訊部隊的電線像一捆捆柴也似地綁紮著。餓狗會把死人的喉嚨咬斷。凍瘡和戰壕足病到處流行。哨兵們在崗哨上冷得渾身發抖。在人們記憶里義大利冬天從未有過這樣嚴寒難熬的……在義大利經歷了兩個星期的傾盆暴雨，卧伏在滿是泥漿的散兵坑內，躲避著敵人的炸彈、坦克、手榴彈、槍彈、火焰噴射器、餌雷、烈性炸藥和磷光彈等等，人人看上去就活像一個流浪漢。他的行為舉止就常常不怎麼文明了。他會在同伴們眾目睽睽之下拉屎，也有很多人對他這樣做很感興趣，在那裡品評一番。他講話下流，對未上過前線的人特別粗魯。這些兵的衣服又濕又霉，一撕即破，有時則臭氣逼人。但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精神厭倦。有些人要很多年才從厭倦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有些則始終恢復不了……這一代青年已經逐漸消失了身為青年人的氣質。這些青少年原來是眉清目秀，幽默感十足，懷著對國家的熱愛與無比的勇氣，穿著不稱身的卡其軍服離了家，現在他們變得不愛說話，眼神呆鈍，逆來順受了。聽到呼呼、嗚噓、颼 颼一類嘯叫聲，或者聽到類似帆布撕裂聲，就會不知其然的緊張起來……這就是那些想家的、厭倦的、滑稽可笑的、衝鋒陷陣的普通士兵的戰爭……」

「該死的日本人！該死的德國人！包括該死的義大利佬！好吧！他們都該死，他們入侵了一個又一個國家，屠殺著民從，他們是世界上最該死的一群人。但是托馬斯，你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向中國下最後通牒？他為什麼拒絕與中國總統的會晤？中國為什麼向我們宣戰！中國為什麼在兩年前就停止了對我們的進攻？這些都是問題！我敢保證，單單就是在中國向我們宣戰的問題，幾年前我們就可以彈劾他，但是我們沒有那麼做！我們總是告訴自己，這是為了美國！為了美國！可是代價呢？」

儘管知道亨利.盧斯僅僅只是反對和中國之間的戰爭，主張中美通過協商談判解決問題，但在外和-圖-書界看來，至少現在他還是一個「賣國賊」，直到從自己的競選顧問那裡得到安全的眼神后，方才放心下來。

馬歇爾請求自己為了國家的安全而保守秘密。但當時自己只要想到羅斯福在這個秘密之中所扮演的角色，就會異常的噁心，當時幾乎是馬歇爾的使者面前咆哮著。

「先生，還需要十分鐘！」

為了支持蘇聯戰鬥下去，美國納稅人耗費上百億美元，而換回的是蘇聯與德國的單方面媾和，曾經這個國家信誓旦旦的宣稱絕不能接受任何一國與德國單獨媾和，但這卻不是最可恨之處，最可恨、最無恥之處，卻是這份和約背後，一個政客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賣美國、出賣人民。

「如果現今發生涉及夏維夷的政治辯論，使大眾懷疑到我們擁有重要的情報來源，你知道會有完全悲劇性的後果產生……」

比爾.莫爾丁

「他知道珍珠港事件之前的情況！他不應該競選連任，反而應該被彈劾！」

「這……」

而如有天助一般，在秋季競選之後，自己意外的得到了一份情報，早在日本向美國宣戰進攻夏威夷之前，羅斯福就已經獲得了這一情報，然而為了刺|激美國人對於戰爭的慾望，羅斯福竟然同意海軍撤回艦隊，以保存艦隊的名義，縱容日本人以突襲的方式在幾個月內佔領夏威夷群島上的基地，最終製造了聳人聽聞的火奴奴魯大屠殺。

想到秋季競選羅斯福的輕鬆勝利，托馬斯.杜威的臉上沒有一絲神采，原本幾個月前自己能夠輕鬆贏得這場選舉。

為了贏得這場大選，他已經放棄了最起碼的愛國之心！

朝著車外的紐約看去，亨利.盧斯在心中對自己發著誓，回到中國很容易，只需要在瑞士買一張飛往中國機票，十幾個小時后，就可以到達中國，但亨利.盧斯卻不願意以這種方式回到中國，做為一個出生在中國的美國人，亨利希望自己能夠像上一次離開中國時一樣，或者搭乘中國航班或郵輪，從美國飛往中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一切都可以加以解釋了，並不蘇聯戰場上緊張的局勢使得蘇聯需要黃金從中國購買物資，而是蘇聯在一個月後就會和德國停戰，到那時蘇聯就會從租界法案受援國上除名，白宮顯然不可能在不到一個月內向蘇聯運去12.5億美元的物資，但是他們卻可以在一個月內，向蘇聯運去12.5億美元的黃金，這批美國納稅人的財產，就這麼送給了一個敵國，為的僅僅只是換取蘇聯推遲簽定條約的時間。

告別了，上海江邊停泊的輪船，還有那古老的篷帆。

當客人抬起頭摘掉禮帽時，托馬斯忍不住一驚，作為紐約人、紐約州州長，托馬斯自然認得眼前的這個人，而且可以說非常熟悉，過去兩人是非常親密的朋友。

還是將這個秘密永遠保持下去呢？

但在現在這個簡單的願望卻非常不現實，中國和美國正處於戰爭狀態。

瞬間！

「如果到了那一天，一切都被證實，那麼……我將會不計代價的彈劾他！將這個偽君子趕出白宮！」

為了美國的青年，自己選擇了後者。

已經喝了小半瓶威士忌的約翰通紅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似乎是嘲諷自己的愛國之心，如果不愛這個國家的話，或許一切都簡單了。

房間里坐著一個頭戴禮帽的客人，客人在托馬斯和克勞林進入房間后，便站了起來。

強自控制著心中的怒火，在看完這份文件后托馬斯還是m•hｅｔuｂoｏk.ｃoｍ•coｍ把文件送還了過去。

「啊！給我一乘山東軒子，讓我來嘗試一下騾夫的生活。

「鐺！」

而現在他回來了！

狠狠的喝了一口威士忌，約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儘管現在雙方只有百分之一的差距，但是在約翰看來，托馬斯或許已經輸定了。

而卡特.克拉克上校卻提醒自己，美國仍然處在戰爭狀態中，數以百萬計的美國士兵，可能會因美國破譯日本密碼的機密外泄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亨利打斷了托馬斯的話，把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透露了出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一消息！

約翰.威廉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在約翰看來，從羅斯福出任總統之後，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廢除了禁酒令。

儘管在內心已經傾向於相信亨利，但托馬斯仍然有些難以置信，或許吧！英國和美國都會出於種種目的隱瞞這一切，但是當蘇德兩國公開這一消息后，這個秘密就不會再是秘密，根本就沒有必要隱瞞。

車燈給黑洞洞的街道帶來一線光亮，雨夜裡汽車靜靜的行駛著。偶爾路邊一些從地下酒吧里走出來的人，會藉著一絲光亮透過車窗到這輛福特汽車後座的乘客，儘管座在車裡，但仍然沒有摘除頭上的帽子，反而帽子壓的很低。

「托馬斯，如果當時，我們抓住機會的話，或許現在我們已經贏得了選舉！」

說話時盧斯從懷中取出一份瑞士報紙，遞到托馬斯的面前。

贏得這場選舉，打敗該死的日本人，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是避免那些可憐的年青人一個又一個死去唯一的選擇，但自己真的能贏得這場選舉嗎？

「為什麼美國新聞界沒有報道？甚至於連身為總統候選人和紐約州州長的你也無從得知？為什麼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公開的新聞！是有人封鎖了新聞！全面而徹底的！」

房間中靜了下來，托馬斯靜靜地看著沙發扶手上的那份帶有德國徽章的文件，可以想像這份文件如果加以公布的話，會在國內引起什麼樣的轟動，整個美國都會陷於憤怒，而自己則可以此為武器向他發起進攻，也許可以挽回目前的劣勢。

而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贏得大選！

在競選辦公室樓上，托馬斯.杜威同樣沒有休息，競選的局面正在朝著不利於自己的一面發展著，儘管現在的差距不到1%，但卻有可能……

「為了拯救美國！托馬斯。」

「自由之樹需經常由革命志士和暴君的血來澆灌才能保持常青！」腦海中浮現出傑斐遜名言的托馬斯猶豫著，自己應該怎麼樣選擇？美國！歸根到底都是為了美國！

「州長先生！」

十個月以前，當自己作為共和黨候選人參與競選美國總統，對手是總統羅斯福，對手贏得連任三界總統、並獲得大量選民支持的羅斯福，幾乎所有人都是不相信自己能贏，但在秋季競選時，自己落後他不過只落他幾張選舉人票。

「彈劾？托馬斯，屆時，整個美國都將陷入一場激烈而耗時的政治鬥爭之中，當他仍然身為總統時，一切都是可以解釋的，蘇聯對德媾和超出了他的想象，或許這是一個政治上的錯誤，但是……也許他會有千百萬個理由來解釋這一切，而至於那12.5億美元的黃金，同樣只是一個政策上的錯誤罷了，為了避免美國國會因此陷入長期的分裂，進而影響這場戰爭，或許一些議員會倒向他，為了美國的利益不是嗎？我們都曾做出過如此的選擇！而代價卻是整個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