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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官！」

石安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同時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筒，擰開蓋子倒出了一根雪茄，絲毫未招呼身邊的大劉，自顧自的把它點燃，深吸一口，盡量讓煙氣在肺里留得更久一些，這一口煙讓他覺得有些頭暈。

「大爺的，是一德國破車！」

「快！快走！踩油門！去接大劉！」

一是通過手勢，戰場上軍官總是要不斷的揮手指揮部隊，而另一種方法則是觀察目標戰術隊形中的位置，一般情況下，指揮官都會居於隊伍的中間，這兩點都是出於指揮和便於控制的需要，而這個人恰好做到了這兩點。

子彈出膛的瞬間，因未及向槍口前方洒水的緣故，眼前升起一大團塵土。

這個好消息讓王明柏的神情一變，整個人頓時興奮起來，同時打開車內通話按鈕。

瞅見班長在公路上興趣十足打量著手裡的德國手槍，和戰友們一同將屍體扔上車的一名戰士只感覺頭皮有些發麻，平時看起來和顏悅色的班長，怎麼干起活來那麼毒。

在百米外，兩輛燃燒的坦克冒著黑煙，燃燒著雄雄烈焰，再遠一些，兩輛被遺棄的裝甲車靜靜的停在那，車邊的裝甲板上還趴著幾具屍體，再遠一些，黃色的煙塵中是逃離的另外幾輛卡車和裝甲車。

「操！他在瞄我們！」

站在公路上仍端著望遠鏡的德國指揮官的身體首先倒了下去，與時同時一聲金屬撞擊聲后，車隊後方的那輛半履帶車的發動機艙中傳出一聲爆炸。路兩側的德國兵先是一愣，然後又倒了三個，這時他們立即抬著或拖著傷員，匆匆忙忙的滾到路邊。

話音一落，石安便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在那叨叨什麼哪，還不快點！咱們得趕緊走了！」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在裝甲車的左邊升起一片黃色的閃光，然後就飛起一大片泥土，飛起的泥土和著煙塵直衝到了10米左右的空中，緊接著在一個尖厲的呼嘯后又是一聲爆炸。這次的爆炸伴著一股巨大的氣浪沖得裝甲搖搖晃晃的，接著一陣土塊組成的雨砸到了車裡的戰士們身上。

「肯定是蔡斯望遠鏡！」

「是德國佬的四號坦克！」

「現在可以抽煙了吧！班長！」

提著狙擊步槍走過的大劉滿臉的不可思議，全不顧自己的手臂上的傷口正流著血。

這時一名士兵據起機槍的瞬間便軟軟的倒了下去，胸撐處湧出一片血花。

「嚇傻了？」

鎮定自若的趴在田間，瞄準著另一輛坦克，依如先前一般輕聲祈禱著，對於子彈在身旁揚起的塵煙和頭頂掠去的子彈，完全視若不見，接下來頭頂上掠過的子彈密度似乎減少了，德國人轉移了目標。

「咱們沒辦法帶走他們，一輛卡車擠不下34個人，而且還危險！」

「當然，今天我們還活著！」

使勁搖了數下腦袋，恢復正常后王明柏便連忙喊了一句。

將香煙叼在嘴裏深吸一口，杜耀邦的臉上才露出些笑容，看著數百米外的那輛半履帶車，忍不住長舒了口氣，現在至少可以活著把兄弟們都帶到烏拉爾了。

儘管自己的位置已經暴露，但看到那輛坦克停了下來，石安還是長舒一口氣，未等轉移位置，頭頂上就不斷有子彈掠過，下一秒，附近傳來的槍聲，是大劉在開槍。

徹底被激怒的

「當然！」杜耀邦點點頭，剛才等了半晌的功夫，大傢伙的煙癮早都上來了。

意籌志滿的軍官瞅見那個被自己打翻的中國兵，剛要和_圖_書慶祝就看到那人又一次站了起來，在愣神的功夫，他又一次端起了狙擊步槍，接著一發子彈幾乎貼著軍官的耳朵掠過。

話音方落，車體又是一陣晃動，接著耳機內傳來底盤下步兵的聲音。

一扭頭瞅見五六百米外的兩輛坦克坦克，杜耀邦心頭一寒那裡還顧得什麼把裝甲車弄壞，油門猛的一踩到底，直接朝著收割后的麥田沖地過去。

解決問題后，杜耀邦一邊換著彈匣，一邊向自己的戰友們解釋著，表情上的輕鬆讓人很難想象，方才他自己動手解決了18個已經投降的德國士兵，而且是讓他們跪倒在腦後解決他他們。

「媽……媽的……兄弟們怎麼樣！」

「寧不住也得死守，烏拉爾要是讓德國人佔領了，咱們在俄國的兄弟可就完全了！所以……呼……」

坦克車體內搭載步兵是中國坦克的特點，儘管只有幾名步兵，但從這輛坦克的導向輪被擊毀后，那些從坦克內穿出的步兵，就在坦克履帶間依靠負重輪的保護，對試圖逼近坦克的步兵掃射，正是這幾名步兵保護著這輛坦克至今未絲毫損傷。

「叭、砰……」

「車長，空軍的攻擊機群15分鐘後到達！」

或許是穿著防破片背心的原因，子彈的衝擊力將半蹲著的大劉倒在地，被倒地瞬間，大劉發出了一聲慘叫，胸部的劇痛和震蕩讓大劉幾乎以為自己死了。

車隊停下后，其中一輛半履帶車一個人站了起來，他衝著前方指指點點著，然後一個士兵跳下了半履帶車，手中似乎拿著探雷器，似乎有些不情願的朝著前方走去，而在另外兩輛車上的士兵跳下車后，那個人偶爾會抬手前左右指點著，在德國兵向路兩邊散去時，他恰好位於隊伍的中間。

公路中央的那個人像被鐵鎚撞擊一樣，猛的向後倒了下去，槍從他的手中跌到土路上。

杜耀邦說了一句，然後繼續朝前跑著，從一線警戒哨遭到突然襲擊，在後路被切斷，意識到自己陷入包圍后，自己便帶著自己的班一路這麼跑著，屁股後面跟著像潮水一般湧來的德軍，在撤退卡車前就被德軍的炮彈擊毀，只能依靠雙腿朝著烏拉爾撤去。

「不可能……衝上去！壓死他！」

「可不是，這一路上班長早憋了一肚子火了！」

餘光撇見搭著兄弟們的裝甲車調頭駛上了公路，石安知道杜耀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如果他們還在田裡耗著，最終大家會一起死在這。

兩聲幾乎同時響起槍聲首先打破原野上的靜寂，精確射手和反器材射手的率先扣動了扳機，下一瞬間，機槍手、步槍手同時開火，驚天動地的槍聲在原野上響了起來。

「狗日的，找到他，把他解決了！」

完成一個點射后，看著被煙雲籠罩的高炮陣地，王明柏滿意地點點頭，但瞅著已經快打空的並列機炮彈箱，王明柏無奈地搖搖頭，兄弟們是堅持了六個小時，可是彈藥卻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

「打死他！快點！」裝甲車上的德國軍官在短短十幾秒內失去了四名機槍手后，惱羞成怒的大聲叫喊著。

不過慶幸的是，在他擊毀團里最後一輛虎式坦克時，一輛抵近的黑豹在不到400米的距離開炮，炮彈擊毀了他的導向輪，讓這頭肆意蹂躪大家的巨獸變成了困獸，最初大家還以為這下簡單了，失去行動能力后的坦克無非就是一個固定炮台而已，但接下來的一切卻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班……m.hetubook.com.com班長，我……我說咱們還在跑……跑到什麼……時候！」

「好了！兄弟們，咱們可以回家了，不過在回家之前，咱們要……尋找目標，打掉所有有價值的目標！」

瞄準鏡中打頭的一輛四號坦克越來越近，調整瞄準鏡時，石安在唇間自語著，同時在腦海中回憶著四號坦克乘員分佈，估計駕駛員的位置。

將手槍裝在槍套后，杜耀邦便朝公路走了過去，然後若無其事的從躺在公路中央德軍少尉屍體旁拾起望遠鏡，又取下他的P38手槍，頗感興趣的比劃了幾下，這似乎是個不錯的紀念品，回頭可以寄給弟弟。

「再跑一會，前面不遠有一個村子，指不定在那咱們能搞到一輛車，或者碰到其它部隊的兄弟，搭個順風車！」

「來！吸一口，去年我領到這支槍時和教官送的這支雪茄時，我就說過，有一天我肯定會得抽了它。」

罵了一句后，王明柏便將雙目貼到觀察瞄準鏡前，旋轉電動指揮塔，搜索著剛給了自己一炮的目標，無論是88炮或是虎式儘管對24式坦克的威力不大，但如果讓他繞到自己屁股後頭，還是能給自己致命的一擊。

接過雪茄吸了一口，忍不住咳了數聲，大劉看著手中的雪茄。

瞅著儀錶板上還有幾個按鍵和一些看不懂的德文，剛跳上裝甲車的士兵忍不住大聲咒罵著，沒錯，每個國防軍士兵都接受過車輛駕駛培訓，可這他媽的是一輛Sdkfz251，這種半履帶裝甲車和他們接觸過的卡車駕駛方式完全不同。

生怕把車整熄火了，連忙喊了一嗓子，發動裝甲車后，滿面笑容士兵沖他笑了笑並點了點頭。

未待軍官說完，他就看到那輛如死虎般的坦克已經調轉了炮塔，在炮管對準自己時，炮管旁突然閃出一火焰，下一秒高炮陣地被籠罩在一團爆炸的煙雲中，這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被炮彈擊中后因爆炸碎裂的身體還未落下，在空中又被的地面爆炸炸起，幾個短長交替的點射后，原本正準備偷襲的高炮陣地上，已經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一路上多少次，石安都想把這支該死的步槍扔掉，可長官不讓扔，這是大傢伙手中僅有的大傢伙。在步兵連里32式反器材槍是最具威力的武器，使用他射手能夠對2000米外的人員和器材目標進行精確打擊。這是一件可怕的武器，有了它步兵就能對付1500米外的人員目標，而對於車輛目標則延伸至2000米。

「咱們得趕緊回到烏拉爾，我估摸著現在附近的軍隊肯定都在朝烏拉爾集結，只要咱們能守上幾天，後面的援軍肯定就到了，到時咱們指不定能打個烏拉爾大捷！」

「呼！」

十幾分鐘后，望著裝甲車狂奔揚起的煙塵，石安從田間站了起來，這一瞬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做到了，不！自己和大劉做了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瞄準他的車尾！明白嗎？這次打准一些……」

「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給我兩百發子彈，我能消滅一個連隊！」

「我的！你居然坐在這裏卻不知道怎麼開！」

「喂！大劉，再這幾分鐘，咱們就能回去了！」

「嗡……」

「是啊！坐車上，最多兩鐘頭！」

「你確定，是我們乾的？」

子彈在田間濺飛的塵土似乎又近了一些，但大劉還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打空一個20發彈匣，大劉依如在訓練場上一般，平靜ｗwｗ.heｔuｂｏok.cｏm•ｃｏｍ的裝換著彈匣。

「我的個娘！」

「快點！打死他！」

他徹底的變成了一座炮台，只不過這座炮台的利用他的火炮和優良的火控系統，將戰場變成了靶場，僅僅不過幾十分鐘，在他周圍1公里內又多出了十幾輛冒著黑煙和烈焰的4號和黑豹，以及數百具屍體。

沒有絲毫猶豫，石安一把抓住反器材槍的提柄，便朝著兩輛坦克駛來方向跑去。

「狗日的！」

「班長，他們似乎上套了！」

幾秒后德國軍官手中的望遠鏡又轉移了方向。

將高炮推向距離坦克數百米的淺坑后，朝著那輛坦克看去海姆斯，看到在坦克的尾部不知什麼時候堆出了一道不高的胸牆，胸牆后不時閃動槍焰。

「……啊！」

「開火！」幾乎是在對方轉移視線的同時，杜耀邦低聲下達了命令。

這時空氣中傳來的接連數聲槍響，聽到槍聲兩人先是一愣，然後明白了怎麼回事！

一直透過瞄準鏡觀察著這些德國兵大劉唇角一揚，這個人準是指揮官，在戰場上一般不會出現穿著精美軍官制服或下級向上級敬禮的低級錯誤，作為班組精確射手大劉在接過的訓練中，就曾教授過他如何辨別有價值的目標。

「你們誰知道這個該死的玩意兒怎麼開嗎？」

從望遠鏡中杜耀邦看到站在路中央的德軍指揮官把望遠鏡舉到了眼前利益，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在長官的叫喊聲中，一門近6噸重88毫米高炮被士兵們推動著，遠處仍不斷的傳來炮聲，推著高炮轉移位置時，海因姆還是的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輛導向輪被擊毀，形同困獸的中國坦克，以及周圍冒著滾滾濃煙的4號以及虎式坦克，從三個小時前與這輛坦克遭遇，海因姆終於理解了當年蘇俄紅軍碰到虎式坦克的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的驚恐。

顯然這會已經沒有時間解釋了，幾個人連忙擠過，手忙腳亂地試圖找到發動裝甲車的裝置，一兩分鐘后，一個士兵輕輕推了一把儀錶盤下面的把手，車上的人立刻感到了裝甲的發動機的顫動，他踩了踩油門，車首的引擎發出幾聲響亮的嘭嘭聲。

在他前著坦克衝去時，大劉同樣提著狙擊步槍跟了過去。

「幹掉……」

望遠鏡中殘存的十幾名德國士兵舉著雙手，搖著白旗跳下了那輛半履帶車。

「把他們衝到這輛上，扔個手榴彈到油箱里！」

此時伴著接連數聲沉悶而劇烈的槍聲，又一輛正在行進的4號坦克的尾部冒起了一團黑煙與火焰，坦克的尾部的發動機艙被擊中了……

炮塔被擊中的瞬間，炮塔內回蕩的迴音瞬間便令炮塔內的王明柏眼前幾乎出現了重影，甚至於有些目炫，正要取炮彈的裝填手幾乎差點從座位上摔下去。

「嗖……轟！」

「咱們一起，我幫你收拾步兵！」

接下來的一兩個小時中，大家用重機槍、高射炮和反坦克炮提供火力支援，所有這些對這輛模樣古怪的坦克都是無效的，甚至於連曾經戰無不勝的虎式坦克向他撲去時，不可一世的虎式淪為了靶子，24式重型坦克無論是防禦、火力以及機動性都比虎式更優良，一個小時前，他在行駛時甚至比4號或者豹式坦克更快。

在麥田中一瘸一拐的奔跑時，杜耀邦不斷的在嘴裏反覆的罵著。

「輕一些。」

「可以抽了。」

「沒……沒事！狗日的，我敢拿一年的津貼和戰地補助打賭，這一炮絕對是他媽的88炮轟的！也許是虎式！」

在心下和圖書喃喃的同時，大劉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六式狙擊步槍，瞄準裝甲車上的機槍手，扣動扳機，依如過去接受精確射手培訓時那般的冷靜。

這個人引起了杜耀邦的興趣，望遠鏡中他就像是一個瘋子或傻子一樣，端著步槍蹲在了路中央，然後聚精會神的慢慢的舉起步槍。在他的身旁，一陣陣子彈揚起縷縷塵煙，但他沒動，只是不慌不忙的瞄準著，他在瞄準時非常投入，甚至讓人感覺他瘋了。

「寶貝，近點！再近點！」

在奔跑幾十公裡外，扛在肩上的通用機槍已經變成難以忍受的負擔，甚至於連小腳肚都開始抽搐，肌肉的酸痛更是一陣蓋過一陣。

當大傢伙一邊跑一邊談論著這場戰爭時，杜耀邦強打著精神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的路上，遠方數百米外的地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車裡的戰士衝著車后剛上車的戰友吼了一嗓子！

「終於打死……」

這一切都是遙遠的，彼此之間似乎沒有任何聯繫，從望遠鏡中，杜耀邦驚訝地看到一個人，他走的不快，甚至很慢，他似乎並不在乎從身旁掠過的子彈，或者說子彈根本傷不到他。

秋後收割后田野上，揚起幾道塵煙，十幾個穿著叢林迷彩服的士兵在黑色的土地有些過於醒目，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只是走跑結合的疾速向前奔跑。

搖頭嘆了一句，對大劉和連火器排加強來的杜耀邦吩咐了一句。

「放心吧！班……」

「嘿嘿！這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大劉、石安，你們兩盯著那些德國兵，我們過去開車，一會來接你們！」

正在為各自的槍換彈匣的兩人應了一句。

「或許那就是中國坦克上的伴隨步兵！」

戰鬥只持續了幾分鐘，公路上的槍聲便隨著那輛衝到路旁麥田裡，試圖從田間撤退的半履帶車的被擊中后的停車，及接連數聲沉悶的槍聲后，裝甲車廂中升起的白旗停了下來。

從瞄準鏡中看到班裡的兄弟已經到了那群投降的德國兵面前，石安才松下一口氣來，趴在地上朝著藍色的天空看去。

「都是半瓶醋！」

槍聲是單調的，可是子彈卻幾乎是貼著杜耀邦的頭頂飛了過去，儘管帶著鋼盔，但杜耀邦似乎仍然感覺到子彈飛過時攪動的氣流。

背著步槍笑呵呵的戰士從口袋裡掏出包香煙，然後散給身旁的戰友，唯一只有機槍手沒接香煙，他的雙手依然據著機槍。

「快！快！」

接替了機槍手的德國軍官，並沒有直接扣動扳機，而是眯起了眼睛，輕輕的擺動機槍，接著用力的壓下的MG42的扳機。

把望遠鏡拿從車隊移到土路上，杜耀邦先前自己在土路上給他們準備了一些禮物，一串偽裝並不怎麼的「雷區」，雷區中根本就沒有地雷，無非只是挖個坑扔了幾個空彈匣進去，只是為了讓那些德國車停下汽車。

「這群畜生！」

此時大劉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把德國人機槍的火力吸引到自己這裏，為石安創造擊毀坦克的機會，果然奪命的子彈將裝甲車上的機槍火力吸引了過來，撇見石安提著反器材槍朝著更有利的位置轉移，大劉輕笑了一下，眼眶再次貼在瞄準鏡后。

從瞄準鏡中發現對方果然停下了車，石安連忙據起狙擊步槍，瞄準車隊中位於最後的半履帶車的發動機艙，之所以在這停下設伏，就是為了能搞到一輛車。

猛的撲到地上，將近1.5米長的反器材槍朝身前一推，便熟練的從背包中ｈｅｔｕbook.ｃoｍ.coｍ取出一個彈匣，彈匣中的子彈和普通的12.7毫米子彈有所不同，彈頭粗細分成兩段，這種次口徑脫殼穿甲彈專門用於攻擊坦克，8毫米的鎢合金彈芯被塑料彈托包住，因為彈頭輕所以初速高，能在200米擊穿30毫米45度裝甲板，在對裝甲車輛進行射擊時，脫殼穿甲彈一直是反器材槍的首選。

「……你說咱們能在烏拉爾擋住他們嗎？我的個乖娘子來，我估計他們最少投入了20個師，也興有30個師，咱們在烏拉爾可就……」

而數十米外的大劉，並沒有選擇趴在地上，槍口揚塵會阻礙自己的射擊，半蹲在田間的大劉，在瞄準鏡的幫助下，瞄準著裝甲車的機槍手，不理會身邊子彈的呼嘯，從容不迫的射擊，儘管知道自己或許會在一兩分鐘內終歸會被德國人打死。

「就你了！」

公路上，三輛快速行駛的Sdkfz251半履帶車裝甲車的德國士兵架持著MG42瞄準著車外的原野，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車外，從部隊越過停火線，就不斷的傳來遭到在停火線附近撤退的小股中國軍隊攻擊的消息。

六個小時前，當遭遇這輛坦克后，他就搶先在大約1500米外開火，擊毀了6輛4號坦克，隨後，而在戰鬥中4號坦克在千米至數百米的距離上向它開火數十次。但是每一次命中都被其前部和側面裝甲反彈了，4號坦克和豹式坦克的進攻反倒令他像打靶一樣用它的火炮擊毀更多的4號和黑豹坦克。

望遠鏡中的德國軍官掃視了半圈后，在朝著自己的方向停了下來，彷彿是軍人的潛在直覺提醒著他，如果他們前面有什麼危險，那麼這種危險就隱藏在這裏，杜耀邦把身子趴的更底一些，雖然大傢伙用了半個鍾紮好了個人偽裝網，但杜耀邦仍然有些擔心。

下意識的想到，也許這個望遠鏡可以成為自己的紀念品。

「狗日的！狗日的！」

「除了我們還有誰？」

「長官，他們讓我們作好撤退準備……」

「大劉，你先撤，我去攔一下他們！」

「砰！」

戰友們的聲幾乎隻字不漏的傳到杜耀邦耳朵，無奈搖了下頭，便轉身沖他們喊了一句。

「4點鐘方向發現敵高炮！」

未等杜耀邦發出命令，已經完成了德軍機槍手「點名」的大劉，將瞄準鏡的十字線壓住這個炫耀英勇與射擊技術的「瘋子」，同時輕輕的扣動了扳機，槍身後座，滾燙的彈殼自動退出了六式狙擊步槍彈膛，槍機復進時再次推入一發子彈。

炮聲響起的瞬間，石安就發現那公路上的坦克，在兩輛坦克後方，還有幾輛卡車和裝甲車，此時那兩輛坦克正不停的攻擊著兄弟們搶來的那輛裝甲車，在田籠上行駛的半履帶車，速度並不快，幾乎每一秒都有被擊毀的可能，在裝甲車上，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用火箭炮攻擊坦克，最終只會成為坦克的靶子。

背負著反器材槍攜行袋的石安有些氣喘吁吁地問道，一支32式半自動反器材狙擊步槍重達15公斤，過去坐在卡車上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背負著這樣的大傢伙，幾乎等同於一種折磨。

「告訴他們再快點，我們的炮彈快打完了……」

「再近些！……近點！」

儘管不甘心就這麼炸毀坦克離開這裏，但王明柏同樣明白，此時單靠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擊敗眼前的這支德國軍隊，要收拾他們可以等他們到了烏拉爾再說。

反覆重複的髒話似乎成為 緩解疲勞與長途奔跑的酸痛的提神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