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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稍稍嘀咕了一句，如果哥們沒記錯史書記載的話，頡利可汗應該就是在靈州境內，被靈州刺史張寶相活捉。

事情緊急，自然不會多做耽擱，噌噌噌跑上樓去。

最後一句話說得蘇定方雞皮疙瘩驟然浮起，渾身有些寒意地抱起雙臂，急急催問道：「少說廢話，他們這些人到底是何來歷？」

蘇定方點頭不語，表示記得。

看來，還得在靈州想辦法。

昂？

郭業聽罷，立馬想到了此人是誰。

繼而哈哈笑道：「是極是極，但凡張寶相是個官，他就得擔心，就得忌憚，哪天被人穿小鞋。順公公，絕對是遊說張寶相的合適人選。」

這次返回不像剛才出驛館遊街那般，閒情逸緻地從容賞景，反而是雙腿疾奔而回，能有多大勁兒就使足多大勁兒。

恨不得一步就奔到驛館。

太過突然，太過意外！

啪！

郭業答道：「正是，靈州離吐谷渾較近，也可以通往高昌國。頡利這敵酋八成打定了主意，先藏身靈州，等風波過後再從靈州出境，投靠吐谷渾國王慕容伏允，或者高昌國國王麴文泰。好休養一陣兒，再圖東山再起之大業。」

歷史上張寶相既然能https://m.hetubook.com.com活捉頡利可汗立了大功，自然那手中有與之匹敵的兵力呀。

蘇定方退卻沒有上前，推了推郭業的後背，示意他上前解說。

蘇定方頓時明白，郭業之前所說的大魚指的是什麼了，而且聯想到當初郭業在圖瓦城與自己言及，去北疆就是有目的性的撈功勞。

砰！

稍後，才回過神兒來自言自語地犯難道：「頡利可汗再是狼狽不堪，手中肯定也不止雅間兒那幾個殘兵敗將，說不定潛入靈州的，有數百人，甚至數千人的流寇呢？咱們就幾十號人，要想活捉此獠，可是有些費勁。」

蘇定方內心激蕩，起伏不定，保險起見還是確認了一句：「你是說，酒肆中的那些人是從北疆戰場竄逃而出的突厥人；而且，突厥敵酋頡利可汗已經流竄進了靈州？」

房門應聲被踹了開來。

蘇定方聽著郭業分析，連連贊同，換成他是走投無路的頡利可汗，絕對會這麼干。

「郭大人好雅興，蘇大人好興緻，來，老奴倒是要聽聽，這天大的富貴為何物哩……」

蘇定方一掌拍在郭業的肩膀上，贊道：「成，你小子巧舌如簧，https://m.hetubook.com.com這點老子信。走，咱們這就回驛館，找順公公去……」

蘇定方大手發力一甩，將郭業的爪子從自己的胳膊上拍了開來，怒不可遏地啐道：「你小子這是要造反不是？本將好歹也是你的上官，他奶奶的，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

隨後起身離開床榻，緊著嗓子眼兒，尖聲中帶著幾許心動，好奇說道：

郭業也是欣然贊同，喜道：「對啊，我怎麼沒想起這茬兒。」

蘇定方陷入了沉默，一個人緊蹙眉頭獨思法子，將滿心歡喜的郭業晾在了一邊。

一聽天大的富貴五個字兒，順公公的臉色徐徐緩和，儘管怒意健在，但是眉目間那股子陰鶩之色已經漸漸消散。

隨即驚嘆道：「你是說，這些人並非吐蕃人，而是突厥人？」

蘇定方驚呼一聲，猛然想起當日郭業與自己談話的情景，那些石破天驚，不同常人的話，至今還歷歷在耳邊。

不過，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為了不讓蘇定方這個暴脾氣驚擾了小魚兒，郭業將其生拉硬拽下了二樓，出了酒肆。

遠水解不了近渴，要想他們過來增援，肯定是鞭長莫及，時間也不趕趟兒。和-圖-書

郭業白了一眼暴躁的蘇定方，心中暗暗鄙夷，這哪裡有名將風采了？這就是翻版的程二牛，混不吝一個嘛。

蘇定方被郭業強行拖出了酒肆，兩人尋到一處沒有人煙的陋巷中。

「誰？好大的膽子，作死呢？」

當即猶豫道：「可是張刺史如果得知了頡利可汗藏身靈州，他還會與我們聯手嗎？這麼大的一個功勞，我可不信張刺史願意與人共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事兒，放在這件事兒上，誰也不是傻子。」

「啊？」

原來這個功勞指的就是擒拿賊首啊？

隨後嘆道：「原來你叫趙九丑盯梢雅間兒那些突厥人，就是為了查出頡利可汗的行蹤啊？」

郭業張望左右，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悄聲反問一句道：「蘇郎將，你還記得咱倆在圖瓦城見面，第一次對談的情景嗎？」

蘇定方與郭業想著同樣一個問題，不過他先有了答案，驚呼道：「有了，靈州就有折衝都尉府，如果靈州刺史張寶相肯襄助咱們的話，此事定能成功。」

而他西川小都護府中三千西川軍，與蘇定方之前鎮守在玉門關的幾千河西軍，又離靈州太遠。

郭業收到訊號，先是一陣哈哈大笑，這和*圖*書才大步踏進順公公的卧房，哇呀呀地叫道：

我靠，蘇定方這腦子真夠活絡的，我咋就一時沒想到呢？

郭業伸手比劃了一下，答道：「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敢肯定，頡利可汗暫時就藏身在靈州境內。」

蘇定方卻沒有郭業這份猶豫，而是臉上很是從容地笑道：「張寶相未必會與我們分享功勞，但是有一個人，他不敢不分享。」

郭業笑意盈盈地點頭答道：「沒錯，就是突厥人，而且是落荒而逃，流竄靈州的突厥人。如果估計不錯的話，東突厥的頡利可汗儼然在陰山一戰中，吃了敗仗，逃亡出來……」

「我的天！」

「切，蘇郎將，您就先消停消停吧！」

郭業深以為然，不是有些費勁，而是超級難。

蘇定方一邊聽著郭業的話，一邊消化著突如其來的巨大信息量。

而後張寶相擒賊有功，慢慢發跡起來。

「順公公莫要生氣，郭某這是要給你送上一場天大的富貴啊！」

蘇定方問道：「那順公公那邊……」

並吩咐趙九丑潛于暗中，悄悄尾隨盯梢這些人，一有風吹草動，立馬飛奔驛館回報。

郭業又問：「那你還記得當日，我與你分析的關於北疆戰場之戰事演變嗎？可和圖書曾記得，我當初為何會毅然決然地忤逆刺史盧承慶，不往長安，繞道西川邊境前往北疆嗎？」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郭業與蘇定方回到了驛館。

問詢順公公身邊的儀仗士卒，打聽到順公公就在驛館二樓的房中休憩。

臉色那叫一個陰晴不定，顯然被人打擾睡覺，是多麼一件不愉快的事兒啊。

只要讓頡利可汗緩過勁兒來，與西突厥再行聯盟，呵呵，到時候大唐北疆地區，又是尾大不除的大麻煩。

隨後語重心長地說道：「您現在忌恨我，回頭我說完這些人的來歷，您就偷著樂吧，你個死沒良心的。」

剛躺下和衣休息的順公公，突聞破門之聲，嚇得跟後背裝彈簧似的，陡然彈了起來，坐在床榻邊兒尖聲厲嘯道。

在郭業眼中，此時在廂房中那些飲酒作樂切牛羊腿，假扮商旅之人，便是大魚身邊的小魚。

尋到順公公休息的房間，郭業抬腳就是猛力一踹……

郭業唔了一聲，兩人再次結伴而行，出了陋巷。

除非能引來外援。

郭業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順公公那兒，自然由我來忽悠，哦不，由我來遊說。此次這番功勞，咱如果不沾點葷腥過來，那也太對不起老天爺給的機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