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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初唐

作者:牛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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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3章 擦屁股

正文

第383章 擦屁股

刀疤劉猛然又沖跪下,嚷嚷道:「郭御史啊,您一定要為我們討個公道啊!!」
刀疤劉點點頭,道:「大當家見著趙飛軒如此薄情寡義,覺得愧對死去的弟兄,鬱鬱寡歡,加上身受重傷,第二日我們醒來,大當家就已經咽氣了。您說,這不是被趙飛軒氣死的嗎?」
原來如此!
刀疤劉也頗為意外,沒成想郭御史竟然真接下了自己的請求。
「咦?這是為啥?」
頗有些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意思。
「趙飛軒剛想走,就被大當家叫住了。大當家跟他說道,如今黃河幫近乎遭到滅幫的損失,回到九曲灘水寨勢必會讓其他幫派勢力吞併剿滅。所以大當家央求趙飛軒,可否安排咱們這百來號的弟兄入安州折衝都尉府,吃皇糧拿餉銀,再也不用在江湖上廝混,過刀頭舔血的日子。也算是為黃河幫倖存的弟兄找上一口安樂飯吃。」
而且刀頭舔血的江湖日子,哪裡有當兵吃皇糧來的安逸?
刀疤劉顯然領會了郭業的眼神,回道:「沒錯,大當家並非戰死,也非受重傷不治身亡。而是,而是被趙飛軒活活氣死!!!」
隨即重重點頭應道:「中!就聽郭御史的。」
「趙飛軒!!!」
郭業聽著暗自點頭,古三想得倒是周全,黃河幫當初號稱關中一帶的頭號匪幫,自然仇家勢力眾多。
趙飛軒始終站在朝廷,官府,讀書人的角度去考慮看待這個問題。
說著,指了指古三的墳頭,眼神中透著詢問,看向刀疤劉,和*圖*書為何古三最後還是沒有活下來。
這件事兒,
嗯?
放著良家子弟不去招募,而招募一群土匪出身的江湖人,的確會徒惹非議,如果被有心人在朝堂上參上一本,他趙飛軒絕對也吃瓜烙兒。
啪~~
繼而感激地沖郭業點點頭,說道:「當日北門一戰結束后,我們百來號弟兄抬著大當家來到這山神廟落腳。然後大當家派人進汝州城,請來趙飛軒來山神廟中一聚。過了約莫兩個時辰,趙飛軒姍姍來遲,見著我們黃河幫損失慘重,大當家又如此傷重,僅僅免慰了幾句,就說汝州城中還有要事想忙,必須趕回城中處理。」
江湖,本來玩得就是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的遊戲規則。
郭業如此大氣,刀疤劉自然心存感激。
心中對郭業的信任與好感度再次陡升。
如今北門一戰折損近千人,黃河幫元氣大傷,實力肯定一落千丈,遲早被仇家幫派吞併剿滅。
怎麼僅僅北門一戰結束后,古三會被趙飛軒活活氣死?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然當初他們也不會答應趙飛軒,協助他殺官盜銀,救濟災民了。
「呵呵~~」
郭業癟癟嘴,心道,老子也不是讀書人,愛罵就罵吧,罵死一個少一個。
郭業拍了拍胸脯,嚴肅問道:「難不成你以為郭某人是信口開河之人?」
刀疤劉見著郭業怔怔愣神,不由又是衝著汝州城方向叫罵道:「趙飛軒這個偽君子,狗官,當初用得著我們黃河幫之時,怎麼不見他說hetubook.com.com我們乃是土匪,並非良家子呢?我們兄弟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吧?」
自古以來,明不與官爭,江湖人更是從來不與朝廷走動,這是一條無法規避的規則。
如果他站在局外之人的角度來看,趙飛軒的確不仗義。
奶奶的,冤得慌!
「呃……」
當即,他不解問道:「莫非你剛才提及的伸冤,討回公道,跟趙飛軒有關?這跟趙飛軒趙刺史有何關係?」
刀疤劉冷不丁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自責道:「都怪我們當初瞎了眼,錯信了趙飛軒,這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朝廷當官的就是信不過,這天底下的讀書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都他媽是混賬王八蛋,假惺惺偽君子!」
古三與黃河幫不是對趙飛軒一直推崇備加的嗎?他清楚的記得,當日刀疤劉還當著郭業的面,盛讚趙飛軒乃是大大的好官來著。
可他偏偏忽略了,江湖人最注重的東西——恩與義。
刀疤劉搖著雙手矢口否認,急急問道:「郭御史,您說得好去處,到底是哪兒啊?只要您吱聲兒,我劉刀疤和弟兄們一百個同意!」
繼而拱手說道:「郭御史請講,我刀疤劉聽您的。」
郭業心中不由嘆道,趙飛軒不該啊,這事兒處理得還是草率了。至少忽略了黃河幫這些人的感受。
言罷,刀疤劉仰頭閉目,表情有些痛苦地回憶道:「當日北門一戰之後,我們黃河幫損失慘重,千餘人出動,生還者竟然僅剩百來人。而且二當家,三當家雖戰死北m.hetubook.com.com門城樓,但我們大當家卻還倖存,身負重傷苟延殘喘到了戰鬥結束。」
「不不不不……」
換句話說,趙飛軒這個進士出身的一州刺史,在心中壓根兒就瞧不起這些江湖草莽。
古三盛讚趙飛軒乃是好官,而趙飛軒褒揚古三乃是英雄豪傑,是條漢子。
繼而插嘴問道:「那既然古大當家倖存到最後,怎麼最後還……」
刀疤劉聽得極為詫異,驚得嘴巴都咧開老大老大,怔怔問道:「有,有這等好事?」
看來,今天自己是要為趙飛軒擦上一次屁股了。
聽著刀疤劉口口聲聲要自己為黃河幫伸冤,討回公道,一時間真的有些糾結犯愁了。
罵了一通之後,刀疤劉突然發現有些口沒遮攔,又急急向郭業澄清道:「郭御史,我沒說您,您是個好官,我罵得是趙飛軒那個偽君子!」
郭業頓時被趙飛軒這說法給震住了,說到底,趙飛軒還是讀書人出身,滿腔最多的仍是書生意氣啊。
說句最通白的話,黃河幫會落到如此田地,趙飛軒難辭其咎。
郭業高高抬起右手,遙指著天際西南方……
刀疤劉這話可是奇峰突起,郭業不由猜度,趙飛軒不是和古三一直都相互敬重嗎?
……
郭業再次使力將其扶起,問道:「難道就因為這個,古大當家就活活氣死不成?」
郭業早已習慣了刀疤劉兇狠的一面,但是聽他念出趙飛軒的名字之時,卻更加地茫然不解了。
「屁!」
古三能夠想到帶著僅存的弟兄加入折衝都尉府和-圖-書,徹底金盤洗手,披上兵服,未嘗不是自保的最佳辦法。
郭業琢磨了一會兒,細細想著,較起真兒來,古三這死應該是傷重不治而死,但趙飛軒毫不留情面地拒絕,應該也有削弱他求生意志的因素在裏面。
如果他站在朝廷中人的立場來說,此事趙飛軒並未做錯什麼,雙方責任,一半兒一半兒吧。
難不成是因為今天調戲了下他的娘子,老天懲罰自己為他擦屁股嗎?
刀疤劉聽著郭業的話,聽著極為順耳,建英雄冢,修英烈祠,一年四季有專人守墓,也算是替大當家和兄弟們正名,也算死得其所。
刀疤劉一聲冷笑,語氣森寒地說道:「關係大了去啦,郭御史,且聽我慢慢道來……」
刀疤劉指了指臉上那條猙獰刀疤,冷笑道:「趙飛軒那狗日的說了,黃河幫的弟兄曾經幹得都是殺人越貨之事,早已脫了良籍,不再是良家子弟。如果招入折衝都尉府中,不僅會徒惹非議,一經傳揚出去,還會壞了官府的名聲。郭御史,您聽聽,這說得是人話嗎?」
如果刀疤劉硬要將這筆帳算到趙飛軒頭上,那隻能怨趙飛軒倒霉了。
噗通~~
刀疤劉咕噥了一口唾沫,啐到地上,搖頭笑道:「趙飛軒當場拒絕了大當家的請求,任憑大當家怎麼哀求,趙飛軒就是不答應。」
郭業微微頷首,又說道:「既然大當家臨終前的遺願是讓黃河幫僅存的弟兄不再刀頭舔血,吃上一口安樂飯。那麼,我這兒倒是有個好去處,讓你和百來弟兄都能吃皇糧拿餉銀和圖書,說不定將來還能建功立業,封個萬戶侯噹噹,你意下如何?」
他多少能理解趙飛軒的苦衷,考慮的永遠是名聲,考慮的永遠是官府的體面,朝廷的威望。
旋即故作大方地擺擺手說道:「沒事,本官理解你的心情。跟我說說,趙飛軒怎麼就偽君子了,他到底是怎麼把古大當家氣死的?」
郭業聽罷,心道,當時古三還未死,僅是身負重傷?
真置身事外不管吧,黃河幫那些戰死的漢子,個個令人敬重。
聽著郭業信誓旦旦的保證,刀疤劉猙獰的面孔上陡然一陣扭曲地抽搐,眼神怨毒地看著汝州城方向,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
隨即沖刀疤劉說道:「四當家,這事兒本官說個章程,替你們與趙刺史化解一次干戈,也算為大當家和死去的弟兄討回一個公道。如何?」
什麼玩意?
在郭業看來,趙飛軒乃是謙謙君子,怎麼可能如此不近人情,忘恩負義呢?
郭業伸手比劃了下眼前近千座墳頭,說道:「既然大當家和弟兄們都安息於此,那麼我回頭就讓趙刺史將這裏修葺成一個英雄冢,並讓他將山神廟修葺為英烈祠供人祭拜,讓他派專人在這裏一年四季守墓,平日里給大當家和死去的兄弟們上上香,除除草,讓他們得以安息。你看如何?」
想到這兒,不由插嘴道:「你們黃河幫是為了奪取北門而幾盡毀亡,對戴明德一案委實有著大功,趙刺史應該會欣然同意納你們進折衝都尉府吧?」
怎麼北門一戰之後,刀疤劉卻對趙飛軒怨恨若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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