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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一！……」

楊紀失笑道。

殿中一片驚慌的亂叫聲，正對著擂台的一面，人群彷彿撒下的豆子，蒼皇的向外逃去。那巨大的擂台要是側翻過來，絕對有許多人壓成肉餅。

「白聖明，白聖明……」

楊紀進入之後，周圍的人紛紛讓路，看過來的目光帶著羡慕和敬畏。這十幾天的「武科舉」，楊紀已經用自己的表現征服了這些同齡的武道學子們。

不管是李晨，還是白聖明顯得很謹慎。武科舉以來，這是第一次白聖明沒有主動出手，沒有將戰鬥控制在一個呼吸以來。

呂凌突然道。

楊紀微微一笑，躍出了窗外。

「不進攻就自然沒有破綻，李晨看來也明白這一點。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是遠遠不足以戰勝對手的。」

武道最崇尚激烈的正面碰撞，這種情況可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只聽轟的一聲，白聖明身上的發出來血氣比李晨都要濃烈，排山倒海的血氣，甚至吞沒了李晨身上的光芒。

按照呂凌那本武道知識書裏面的所說，武道三重「血氣如龍」，全身一鼓勁，血氣就能如箭般從身體里衝出，化為一條條「血氣巨龍」在虛空穿梭，這種境界可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

但是實力對於遠遠超過自己的人，人們卻會發自心底對他崇拜！

楊紀心中感慨不已。曾幾何時，他在楊氏一族中連下人都不如。走在街上，連一個屠夫都瞧不起他，原因就是因為他沒有自保的力量。

那一剎的爆發力無法形容，就如同平靜的m.hetubook.com.com湖面投入了萬斤巨石，李晨終於受不了白聖明的無形壓力，裹挾著一團耀眼的火紅，燃燒著擂台的天空，猛烈的撲向白聖明。

才是第一場，比賽的氣氛就達到了高潮。

白聖明和李晨此時受到的待遇就是如此。

這幾天比賽之外，楊紀沒有絲毫的鬆懈，一身修為又有所精進。不過要想達到武道三重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呂凌嘻嘻笑道。

從「血氣如漿」到「血氣如龍」，需要吸納大量的精氣，許多「武者」往往在這一關停留了半年，一年，甚至幾年的時間，什麼也不做，就是吸納精血，充實血氣。

楊紀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李晨和白聖明這對強者，楊紀其實也想要看到他們的比賽。

「這麼快……」

楊紀想了一會兒，如實道：「這兩人現在還都有底牌保留，一直沒有使出來。看不出他們的真正實力，我也沒有無法判斷。」

兩個人的修為都比同齡人高出一大截，然而詫異的是，儘管在複賽中同樣出自北賽區，然而由於賽制的影響，李晨和白聖明卻從來沒有交過手。

彷彿一頭巨人重重踏下，重甲都尉一腳踏落，原本快要側翻的擂台，瞬間如鎮了一根定海神針，牢牢的定在地上，紋絲不動。

「怎麼樣，對付這兩個人有信心嗎？」

一聲轟鳴，堅硬的黃金擂台在兩人的交手中猛然下陷，發出巨大金屬嗡鳴聲，剌得人兩膜都嗡嗡顫抖。足足數萬斤的沉重擂台在兩人這一擊和*圖*書中，居然一邊高高仰起，就要側翻過來。

「還是等一會兒再恭喜我吧。」

擂台上的李晨擺出一副防禦的姿態，一動不動。白聖明的攻擊是無孔不入的，只要一點點的破綻，對方就飛了出去。

所以最後一天，韓賓約好了呂凌來給楊紀一起加油。

其中，白聖明、李晨、楊紀更是其中的種子選手。除了這三人沒有直接交過手，其他楊紀幾乎和七人之中的其他幾人全部交過手，而且都保持著勝績。

呂凌卻沒有嘲笑的意思，而是驚異的看了楊紀一眼。四成到五成，看似只長了一成，但卻是本質的區別。

看一場比賽有這樣的變化，也只有楊紀做得出來。就算是呂凌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武道三重，武道三重！……白聖明是武道三重！」

許多人甚至直接喊出了這個口號。李晨和白聖明所有考生公認的最強者之一，在許多人眼中，這第一場比賽實際就是武科舉的第一名之爭。

「哈哈，楊紀，恭喜你。這回真的出名了。」

時間一分一分的慢慢過去，周圍的觀眾開始還顯得很有耐性，但漸漸的就有些不耐煩了。

「這是怎麼回事？」

而如今，楊紀終於熬出頭了，第一次從其他的陌生人中贏得了尊重。這種尊重並不是因為他是楊氏一族的子弟，而是因為他自身的力量。

兩個人一左一右，一動不動。

「終於又到最後一搏了。」

比賽很快開始，人群熙熙攘攘，所有八名考生都聚集在了周圍。儘管賽制並沒有任何的變https://m.hetubook.com.com化，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氣氛的變化。

「第一場，李晨，白聖明！」

「強者為尊，強者為尊吶……」

只是一腳，重甲都尉就穩住了局在，定住了擂台。

眼看著武殿之中就要一片混亂，關鍵時刻，一直沒有動靜的重甲都尉眼中光芒一閃，終於出手。

等到武科舉結束，人們只會記得第一是誰，而不會有人記得第七是誰！楊紀的志向根本不在一件「功名服」。

「八年了，我終於贏得了尊重！」

這一場較量從武科舉的開始居然一直持續到了最後一天。不止是其他觀戰的學子翹首以待，想要知道兩人的強弱，就連兩人自己都是一樣。

李晨和白聖明，一個是平川三傑之一，一個修為高深莫測，這兩個人都是公認的最強者之一。白聖明出手不用第二招，李晨擊敗對手是舉重若輕。

「啊！——」

「四成的把握」，這意味著楊紀自認為不是他們的對手，把握不大，信心不足。而「五成的把握」，則意味著楊紀和他們之間是勝負各半，至於最後的結果還要看天意。

呂凌看了一會兒感慨道，「這兩個傢伙都是天才啊。」

「楊兄……」

「來了！」

對於期待著一場龍虎大戰的人來說，這一幕顯然不是他們所期待的樣子。

「李晨，李晨……」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在驚慌的大叫。

楊紀笑了笑，無奈道。

韓賓訝然。

「不會吧，這麼沒有信心？」

楊紀現在也想知道，白聖明的到底在哪裡。

「呵，這是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辦法的事。如果是現在讓我上場，對上他們我最多只有四成的把握，但如果是比賽之後，我就有五成的把握。」

呂凌在耳畔低聲道，她的目光也關注著台上。

「白聖明在他身上找不到破綻。」

「啊！」

一聲呼喚從街上傳來，韓賓、呂凌站在街上朝著楊紀微笑。這是韓賓在平川縣的最後一天，今天之後，就要返回家鄉。

「這個李晨也確實厲害，白聖明居然完全沒有辦法在他身上下手。」

對於真正的武道天才而已，「境界」絕對不是全部，戰鬥技巧和經驗有的時候比單純的力量還重要。

一成的把握，帶來的卻是質的區別。至少在信心上，楊紀並不比別人差。

特別是白聖明，出手基本不用第二招。都是一招攻擊對方的破綻，一舉奠定勝負。以致於許多人根本看不出他的虛實，便是對上李晨這樣的可以控制對方節奏的強者，白聖明的戰術肯定不可能湊效。

……

對於周圍的招呼聲，楊紀都是微笑以對。

最後一天，武殿之中人流洶湧，比前面十多天都熱鬧了許多。

楊紀平靜道，但眼中卻有光芒在閃爍。

「弱肉強者」，雖然同為武童生，但是彼此也有高下之別。第一名可以佔據到最後的獎勵，二名，三名僅次之，而四名之後，就沒有任何的區別了，只有一件功名服。

轟！

韓賓低呼一聲，聲音還未落，李晨就已經出手了。

按照他的說法，這次武科舉失利之後，他有不少的想法漸漸變得清晰。像他們這種人最好的選擇就是和圖書和朝廷簽訂協議之後，進入軍伍之後，憑藉朝廷的力量踏上另一條道路。

不過，雖然「武科舉」已經接近尾聲，但是比賽卻一點都沒有鬆懈，反而氣氛越發的激烈了。

「很難！」

「李晨撐不住了，他要出手了。」

擂台下全部都是支持兩人的呼吸，許多人甚至叫得聲竭力遏。對於實差不多，但比自己厲害的人，人們會嫉妒。

能讓李晨在武科舉中擺出這種被動防禦的姿態，本身也可見白聖明的實力。

呂凌道。

「轟！」

特別是，基本已經確定，楊紀可以獲得「武童生」的功名。雖然還不知道是第幾，但有了正規的功名出身，從此以後，楊紀和他們就路途相殊，遠非他們的身份可比。

「嘎吱！」

宏亮的聲音響徹的武殿的第一個角落，人群初時寂靜，接著爆發出一陣漫天的歡呼。哪怕最慵懶的考生，這個時候也精神抖擻，猛然伸長了脖子。

「楊兄……」

楊紀心中暗道。

「楊紀，走了！」

呂凌一向眼高於頂，武科舉不讓女子參加，她也瞧不起這些武科舉中的學子。但是這一刻，呂凌再高傲也不得不承認，「武童生試」中確實有些不得了的武道天才。

楊紀心中暗暗道。這一系列念頭只是一眨眼間就從他的腦海中掠了過去。

擂台上，比賽很快開始。

最後一天，楊紀從臨街的客棧推開窗門，探出頭來，一縷濃郁的血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逝。

但是李晨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破綻，讓白聖明完全找不到攻擊的機會。單單是這一點，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