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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的考生一臉駭然，看向李晨的目光更是如見鬼魅一般。本來以為大家都進入決賽的，彼此也就是一個名次的差別，相差不大。

一招，兩招，三招……

楊紀那一擊雖然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所造成的衝擊，遠比任何傷害都來的強烈。

「高手出招，勝負一瞬」，激戰之中，能夠自保就不錯了，又有多少人有時間，有精力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去觀察、分析對手出手特點。

和武功無關，他看透了你這個人。

楊紀的攻擊穿過白聖明血氣中一連竄的薄弱者，猛的一腳撞在白聖明膝蓋，白聖明第三次被震飛出去……

家族的榮耀，自己的自尊，都無法讓承受一個第二的「失敗者」名稱。

彼此差距不大，但「境界」卻不可以道理計數。

白聖明胸膛急劇起伏，鬢角的髮絲更是紊亂的舞動，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在楊紀一掌把他震飛的剎那，白聖明突然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然而在楊紀面前，不論白聖明多麼強大的招式，都沒有辦法發揮出應有威力。往往一招轟出，看似威力磅礴，然而楊紀或彈、或震、或撞、或捶，所有的攻擊發力都著力于白聖明磅礴血氣的最薄弱處。

「我不知和*圖*書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不過，如果你幼稚到以為這樣就能擊敗白聖明就大錯特錯了。我不相信，戰鬥到現在，你還感覺不出來白聖明身上有隱藏的底牌。到底誰勝誰敗，就看那最後一刻了。」

白聖明的出手已經完全被楊紀看出，這是比武技被克制更嚴重的事情。看穿一個人的武技，你還能想辦法另外換一套武技使。

但是被人看穿自己的出手習慣……，這是一個武者最恐怖，同時也是最忌諱的事情。這意味著，不管你有多麼強大的武功，多麼高的境界，只要你們之間不是天與地的差別，那你將永遠被那個人克制。

楊紀一拳捶在白聖明肋下，白聖明再次震飛出去……

如果是一個不如自己的對手，根本就沒有必要弄的這麼複雜，以力勝敵，直接擊潰他就是了。只有在面對比自己更加厲害的對手時，這種戰鬥技巧才會顯現出恐怖的效果！

砰砰的巨響聲中，擂台上狂風呼嘯，急速旋轉氣流發出尖耳的銳嘯。就在眾人的目閃中，一強一弱兩團血光死死的糾纏在了一起。

「怎麼可能？白聖明絕不是弱者，論武功比楊紀還強。看破武功我還可以理解，但是看破一個人……怎和-圖-書麼可能？」

「不可能！」

接話的，不是李晨的隨從，而是那名進入最後決賽的考生。

五招，六招，七招……

「看穿對手」涉及到太多太多，這是他至今也沒有觸摸到，並且很長時間內也沒有辦法觸摸到的境界。

然而，如果面對比自己厲害的對手，連自保都困難，一個分神就是含恨九泉，誰還有時間、精力，在那種電光石火的時間里，分析總結對手出手特點和細節？

前半場，白聖明幾乎是一面倒的壓著楊紀在打，這些足以說明問題。然而沒有人預料到的時，在被白聖明追著打了半場之後，楊紀突然反擊，居然一招將實力比自己更高的白聖明震飛。

「弱肉強食，以大吞小」，這是所有人深信不疑的至理。然而眼前的一幕，卻巔覆了眾人心中的印象。

人和人之間的習慣是不同的。

「白聖明完了，楊紀看破了他的出手特點。」

就算是大地崩毀，星辰墜落，都不可能讓他感到如此巨大的衝擊！

沒有人認為楊紀能戰勝白聖明，哪怕楊紀施展出匪夷所思的身法，一次次閃過白聖明的攻擊的時候，也是如此。

然而沒有想到，當大家還停留在比拼力量大小，武技品和_圖_書級，境界高低的時候，這些人卻已經進入到了另一個「節奏勝敵」、「捕捉細節」、「看穿對手」等種種不可思議的境界。

「沒什麼不可能的。」

強的那團血光，就如同狂風駭浪，隨時都能吞噬一切。而弱的那團血光，卻彷彿中流砥柱一般，不論多麼狂暴的湍流，都不可能將之衝垮！

白聖明無法接受！

白聖明猛然咬了咬嘴唇，再次縱躍撲出。這一次，他收起了所有的輕視，也收起了所有的藏掖。

這些東西說出去也沒什麼，「說易行難」，有些東西告訴你，就算一輩子的時間，你也未必能學會。

「一個人出手之前，必定有種種的微小的細節徵兆。比如有的左手出拳之前，左邊的胸口衣襟會連跳數下，這是皮膚下的筋脈運勁彈抖的結果。有的人出某個特定的招式之前，眉毛會抽動，記住這個，你就會提前知道他會使什麼招。不過，這些也是因人而易。掌握了一個人的種種出手節奏，你就能提前預測到一個人出什麼招，怎麼出招！」

自開始以來，楊紀和白聖明第一次開始了正面的交鋒。沒有閃避，沒有後退。在毫無徵兆的情況，楊紀和白聖明的戰鬥突然進入到了白熱化。

李晨望和圖書著擂台喃喃自語道。

「我絕對，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之前的楊紀是絕對沒有這麼強大的，李晨不知道楊紀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肯定，這一定和之前楊紀在戰鬥中的身形僵滯有關。

「！！！」

白聖明的血氣凌厲無比，招式更是強大無比。往往最簡單的招式，都能爆發出無予倫比的力量。

李晨緩緩道。

也就是在那之後，楊紀身上才產生了這種細微的變化。

……

在他心中，儘管楊紀的修為不如自己，但是白聖明卻已經把他放到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

那一剎那，整個武殿都響起了一陣山崩海嘯般的低呼。

這個結果太驚人了！

李晨淡淡道。他的戰鬥方式和楊紀有些相似，只不過楊紀是捕捉對手的節奏，他是控制對手的節奏。這兩者都涉及到一些看穿對手的東西。

十成的威力，被楊紀一彈，擦肩而過，或者被沸騰三成，剩下的力量被楊紀的身體抵消一部分，餘下的，楊紀已經足以抗衡了。

他一個個偷偷跑下山，離家出走，為的就是向所有人證明自己。他不想要第七，也不想要第三，第二，他要的就是第一！

「旁觀者清，入局者迷」，李晨可以清楚的「看到」，和-圖-書白聖明往往一招還沒有使完，后招就完全被楊紀封死。甚至於白聖明還沒有出手，楊紀就似乎已經提前預測到了。

想要看穿一個人，實在太難了。裏面涉及到許許多多的門門道道，而且很多事情因人而異，看穿了這個人，並不見得你就能輕易而舉的把這一套用在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身上。

如果對方的境界比自己高，力量比自己強，白聖明的自尊心可以接受。但是被一個明顯不如自己的人以弱勝強……

李晨深深的皺著眉頭，臉色陰沉了下去。其他人看到的，只是白聖明不可思議的，不可原諒的被楊紀以弱勝強，一而再，再而三的震飛，擊退。

但是李晨看到的，遠比眾人清晰和多的多。

「不可能的，我絕對不可能，也不可能輸給一個弱者！」

李晨看到那名「考生」緊閉嘴巴，一副有「自知之明」，再也不開口的樣子，心中暗暗搖了搖頭，也沒去搭理。

一次還可以說是巧合，兩次，三次，就不能再說是巧恰了。當白聖明第四次被楊紀震出去，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砰砰砰！

白聖明的瞳孔睜得大大的，呼吸一片紊亂。十幾年的磨練，他無法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力量、武技還不如自己的同齡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