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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紀微怔，隨即感覺到了什麼，很快沉默下來。

「啊？！」

「我答應過，替鐵冠派看守藏經洞，但卻沒有義務連這種事情也通知他們。」

雖然看不到，但楊紀卻能感覺得到。隨著這絲絲縷縷的文氣滲入，眼前的《大儒之書》已經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變化。

「哦？」

「很好。」

……

在這種天氣，「小紀」也不喜歡多動彈。

文道一途，秀才和童生最大的區別，就是可以作詩。楊紀的修為還不夠，所以只是練練，文字雛嫩的很。

楊紀終於點了點頭：

「嗤！」

「嘿嘿，小娃娃，你果然還是想知道。」

自從上次在藏經洞中把「小聖言術」次數用光，《大儒之書》中就再無文氣。楊指導再想使用，只能是通過文氣貫注。

「知道就好。以你現在的實力，這種法器是你前往冥界最好的工具。你只要找幾個邪道中人，從他們手中奪得地行舟。然後再找一條可以通往冥界的黃泉，當然，這需要過運氣。畢竟並不是所有黃泉都能通往冥界。」

楊紀抬起頭，開口道。

等到再過一個「大寒」，天寒地凍，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之後，過完農曆新年，一年就這麼過去了。

楊紀心中不無惋惜的想道。

楊紀轉過身，眨了一下眼睛，終於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想起「小紀」，楊紀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袖中。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小紀」渾身冰冷，猶如寒鐵一般，正一圈圈的纏在自己的手腕和_圖_書上。

《身外化身》是武道六重的絕學，楊紀暫時還不能修練。不過，揣摩其中的道理，和「五鬼搬運大法」互相印證還是可以的。

而且，楊紀分明注意到，他提到這件事情時，赫然用到了「他們」，顯然是將自己單獨的隔離出來。

詩只是一首描寫很普通的應景詩，但隨著楊紀的筆走龍蛇，卻有絲絲縷縷的文氣生出，慢慢的滲透到了《大儒之書》中。

「不可能？宗門重地，他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是一夜之間，天南地北，處處透出一股寒意。鐵冠山雖然處於深山之中，有群山阻隔，但是那股深入心脾的寒意依舊是無處不在。

楊紀沉聲道。

楊紀怔了怔，隨即苦笑。搞了半天，敢情人家也只是廣撒網而已。

「……可惜了，元氣草只能放一放了。」

透過全神貫注的書寫聖人典藉，給《大儒之書》補充文氣。

「前輩，我並沒有說過我不答應吧？」

守門人突然詭笑道。

楊紀隔著袖子，輕輕的摸了摸小紀，笑了笑。然後從旁邊的筆筒里，抽出一隻毛筆，蘸了蘸，在身前攤開的《大儒之書》上揮毫鋪墨，寫下一行行龍飛鳳舞的字來：

「我只是告訴你獲得黑曜石的辦法，並沒有說，你就一定能夠辦到。天下間，只有至陰至濁的地方才有可能誕生黃泉。而所有這些黃泉之中，只有千分之一不到的和冥界相同。」

氣溫https://www.hetubook.com.com驟降，守門人突然停下，冷冷的盯著楊紀，一言不發。

邪道弟子出現在宗門附近，對附近的所有弟子都造成這威脅。楊紀的第一反應就是應該通知派內的秋長老、邢長老他們。

所以這些天來，除了練功的時間外。楊紀早上一起來，就是讀書寫字。在《大儒之書》上書寫《啟蒙》、《幼學》、《識章》、《問禮》、《知義》這些文聖時代，童生進修必讀的文章。

時間就在修練中一天天的過去，楊紀完全淡忘了外界的一切。除了修練別無其他。

隨後的時間里，楊紀完全斷絕了一切活動，待在宮殿之中，安心鑽研從藏經洞里領悟出來的《身外化身》、《電母劍法》、《霸下負天拳》以及《浮光身法》。

……

「小紀」是萬蛇之王，受到天氣的影響遠不是那麼嚴重。不過，蛇畢竟是冷血動物，天性依然是不喜歡冷的。

這是《大儒之書》的一個獨特之處。不論寫多少文字，只有伸手一抹，上面的文字消失，就好像被吸到了書的裏面。

「這件事情應該趕快通知派內的長老！」

守門人徐徐道來，從容不迫。

楊紀終於明白，為什麼《浮光身法》雖然只是第四重的絕學，但在鐵冠派里修練成功的人卻是鳳毛麟角，根本沒怎麼見過。

楊紀提筆看著《大儒之書》上的字笑了笑。初次提筆，他也只能寫出這種程度的詩了。

「很簡單。你知道邪道和-圖-書、魔道中人的地行舟吧？」

「那怎麼才能到達冥界？」

楊紀悚然一驚，第一反應就是：

「這麼快就是『小寒』！時間真是過得快啊！」

「……之後，進入冥界，就地隨便找幾塊黑曜石交給我就可以了。整個過程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如果運氣好的話，在入口的地方揀到黑曜石，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離開了。」

沒有哪個強者會穿成他這樣子，也沒有哪個宗派的守門人會被人用鏈鎖穿骨，綁在洞壁上。

楊紀再次嘆息一聲。

「你就算得到了地行舟。也不見得就能夠進入得了冥界。所以……，等你什麼時候真正得到了黑曜石，再問來我為什麼選擇了你的事吧。——有些東西，雖然知道希望微渺，但還總是想要去嘗試一下啊。」

他並不糊塗，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鐵冠山上像自己那樣的弟子不在少數。那些「大師兄」、「大師姐」就完全可以做到，沒有必要選擇自己。

「只有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選我？」

楊紀透過窗子，望著遠處層層疊疊的群山，心中感慨不已。

「我說過，這是一筆交易。黑曜石換元氣草，你答應的話就做。不答應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孽」，楊紀必須得弄清楚其中的道理。

楊紀說著轉過身去，大步走下了山頂。

楊紀心中的詭異感強烈無以言喻。如果守門人不是鐵冠派的人，那為什麼藏經洞這種重地，又會派他這樣一個外人鎮守和_圖_書？

四周靜悄悄的，一種無法言喻的怪異感從心中湧起。楊紀之前就覺得「守門人」身上透著古怪，而如今感覺更怪了。

「老柘葉黃如嫩樹，寒櫻枝白似狂花。」

「真是快啊！……」

「小寒」是一年中的最後幾個節氣之一。到了這個時候，整個天地就會透出一股真正的寒意，這是下雪的徵兆。

楊紀在《大儒之書》上伸手一抹，原本一行行文字立即消失不見，重新化為一片空白。

反倒是《浮光身法》，雖然只有武道四重血爐境，便修練起來遠不是那麼簡單，甚至比《身外化身法》還要困難。

一個宗派的「守門人」，應該是宗派的一員。但山門附近出現邪道弟子這樣危險的事情，他明明感覺到了，卻根本不通知派內。

「我明白了。」

守門人收起手指，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那我們可以接著聊了。在下山之前，你有什麼要問的，都可以問我。」

守門人漠然的伸出一根手指，筆直的指著山下，語氣疏遠了不少。

守門人道。

楊紀微微詫然。這個他倒是知道，趙滑曾經提過，這是邪道、魔道中人用陰邪之法煉製的一種邪道、魔道法器。

時間如梭，記得一年前的這個時候，自己獨身一人進入深山，在山裡先是遇到了呂凌，然後又遇到了小紀，自己的命運也就從此改變。

嘩啦啦的把書翻到《啟蒙》這一頁，楊紀隨即細看起來。

「地行舟？」

「知道，怎麼了？」

「如果碰到的那些邪道弟子的話和*圖*書，我會的。不過現在，短時間內我還沒有下山的計劃。」

「呼！」

至於《電母劍法》和《霸下負天拳》，反倒是容易一些。楊紀已經參悟過兩大絕學的「經畫」原本。修練的時候並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守門人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

「嘿嘿，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話。不必那麼麻煩。鐵冠派附近就有那麼兩個合適的目標。」

一眼望過去，天空昏暗，連滿山的草木也針葉低垂，處處透著一股肅冷的味道。

「難道他根本不是我們鐵冠派的人？」

守門人冷冷道，語氣和之前相比冷了不少：

守門人道。

「呵呵，修為還是不夠。只能做出這種程度的詩了。」

楊紀深吸了口氣：「前輩，我先告辭了。等到那些邪道弟子出現的時候，前輩再通知我吧。」

「待到臘月飛花入，坐看滿山青松雪。」

「嘿，怎麼不可能？三個月前，我就感覺到他們出現在附近了。這段時間，時隱時現，現在又消失不見了。估計他們要做的事情沒有做成。過段時間，還得出現……」

而且時間緊迫，還有最多半年，就是武科舉「秀才試」舉行的時間。在這之前，楊紀只想儘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守門人說著深深一嘆，望著遠方起伏的群山，居然透出一種悵然。

楊紀道。

楊紀還是很快回答道。

邪道弟子行蹤詭秘，而且由於朝廷和宗派的追捕。他們也極力隱藏身份。想要找到他們並不容易，說是「大海撈針」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