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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掌柜仔細打量了半天，用猜測的口吻問道：「江余？」

「江余……」那兩個護衛似是受到了驚嚇一樣。

「你竟然還活著，不可思議。」

「不。」江余否定。江余雖然很想報仇，但江余清楚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報仇，江中烈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他背後可以調動的，幾乎是整個江家，自己想要報仇的話，恐怕實力還要再強上許多才行。

「我要見你們家少主周衡。」江余鎮定的說道。

掌柜的點點頭，道：「是的，我家少主當城主乃是大事，我們周家自然不敢怠慢，幾乎將天風城一多半的產業都挪去落雪城了，小若姑娘自然也早就過去了。江少爺你回來的早，若是再晚回來幾個月，估計周家已經完全搬離天風城了。」

三兩句閑話，江余聽了，心說之前沒在意周衡怎麼忽然成了城主，如今聽來，周衡多半是用龍血石換來的城主之位。江余所猜的八九不離十，周衡從江余手裡買到那顆龍血石后，就進獻給了白月國的國王，白月國國王得到這顆石頭后大喜。可這顆龍血石畢竟靈氣已經不足了，所以白月國的國王沒有封十五個城給周衡，只給了周衡一座城，但一塊石頭可以換一座城，周衡也算是大賺了。

「他都說什麼了？」江余是很現實的人，沒什麼功夫在這裏和掌柜的聊閑天。

那掌柜聞言，道：「前幾個月流雲殿那邊傳來話，說那裡的罪犯殺了守ｈttｐs://m.ｈｅｔｕｂook.ｃｏm.cｏｍ衛，我王大怒，調動十二城的軍隊，開往流雲殿方向絞殺，連天風城各家的族衛也都被徵集了一些，聽去的人回來說，那叫一個慘啊，那許多的罪犯都被殺死在冰原上，屍體都沒人去收，更別說一一辨認了……」

江余見此，不由得皺眉，站起身來，道：「他若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一刀殺了也就是了，你們何必這樣折磨他！」

江余發覺落雪城的人，對周衡的看法很模糊，準確的說，明顯是周衡還沒有在這裏確立自己的威信，無法讓這裏的信服，完全負面的評價倒是沒有。

江余慢步走到櫃檯前，在他進來的時候，那掌柜的就發現了他，只是一直盯著他打量，似是不認識了一般。

「少爺之前說你一定還沒死，沒想到真的如此，少爺真神了。」

江余聽了這話，心中一安，心說小若不在天風城其實最好，免得江家和連家的人都打他的注意，江余想了想，又問道：「門口的人見到我，都說我竟然沒死，什麼情況？」

「我知道。」江余凝望著這裏的一磚一瓦，腦中浮現的是自己在這裏生長的那些歲月，點點滴滴。這些事，恐怕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而從他前往流雲殿的路上開始，這一切就都結束了，註定是屬於被斬斷的過去。

「此去落雪城，要走好幾百里，江少爺不需要盤纏么？」那掌柜問道。江余擺手和-圖-書示意不必，轉身離開了。

那掌柜說的雖都是恭維話，但江余心知是半真半假。真的回想自己半年前來這裏當靈石的時候，和現在的自己相比，當真是有幾分的幼稚的。

「他說江少爺你要是來了的話，讓你立即前往落雪城，還有把這些東西交給你。」說話的時候，就見掌柜從櫃檯里翻出來幾捲紙，交給江余。江余接過那些一看，是一份偽造身份的證明。看過之後，江余將其收起，拱手道：「多謝了，我也不多呆了。」

「是的，怎麼了？」江余問道。

「我要見你們家少主，他在么？」江余聽那掌柜把話說的差不多了，便開口直奔主題。

「江少爺，您來的真不巧，少爺不在天風城了，如今他已經去了落雪城了。」

江余打算吃飽喝足后就去找周衡，快吃完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群人的喊聲，若是在天風城，江余必然以為是有人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來捉自己，而這裡是落雪城，自然不會有這樣的事。江余鎮定的轉過頭，就見十幾個人追著一個僕人模樣的人，按倒在離他不遠的地上，狠狠的打，那個僕人模樣的人抱著頭，蜷著身子，被打的哇哇大叫。

「掌柜的，你不認得我么？」江余低聲問道。

落雪城比天風城略為富庶一些，天剛亮，街道上販夫走卒，行商旅人就已經各自開始忙碌。江余在路邊攤填飽肚子的同時，打聽了一下關於周衡的事。

「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om你個差不多把把牌九出癟十的傢伙，就算做夢我估計也沒這個運氣！」

那兩個護衛打量著的江余，嗟嘆不已。江余見此，沒心思和他們說什麼，便道：「你們家少爺周衡在哪裡？我要見他。」

憑藉對天風城的了解，江余繞開了那些夜間巡邏的各家族衛，一路匿足潛蹤，來到了周家的靈器典當行之前。

江余沒第一時間去落雪城，而是返回自己的故居。雖然之前修葺過，但是幾個月沒人住了，江余的房子如今又破爛不堪了。加上現在已經快入夏了，院子里早已是雜草叢生。江余回來這裏，是為了取一樣東西。

「想見我們家少爺啊，這樣吧，你去和掌柜說說，他比較清楚。」兩個護衛讓開道路，讓江余進到靈器典當行之中。此時夜已深沉，典當行之中，除了掌柜外，已經沒人了。

「周賢？天風城來的啊，不會和我們新城主一家的吧？」看門的守衛檢查著江余手裡的身份證明，細問道。江余偽造的身份，名字正是周賢。

「就是，我們少主也是隨便見的么？」

「東西拿到手了，還不走！」劍靈劍江余站在自己家的門口，一動不動，出聲問道。

聽到這樣的話，江余倒是一點都不嫉妒，因為他這個人根本無心為官，對白月國的王室也沒什麼好感，性格註定他無法成為別人的臣下，聽人呼來喝去。

「什麼？」江余不解其意。那掌柜的仔細一說，他才明白。原來周衡https://m.hetubook.com.com已經被白月國國王封了爵，同時加封為落雪城城主，幾個月前就去上任了，自然已經不在天風城了。對於為何被封為城主，掌柜則沒有明說。而江余對這個也不是很關心，問道：「那小若呢？也一起去了？」

「哦？」江余心說自己有什麼變化，自己倒是沒多大的察覺。就聽那掌柜的道：「江少爺的您的樣子沒變多少，但江少爺您的氣質變化的太大了。恕我多嘴，江少爺您半年前還略顯稚氣，如今看來，卻是成熟了許多，連走路都和之前不同了……」

那掌柜繼續道：「我們都覺得江少爺你可能凶多吉少，可我家少主卻說江少爺你必然不會死，而且還特意告訴我們這裏的人說，江少爺你回來的時候，很可能會來這裏找他。你看，這不都讓我家少主料到了。」

江余撥開磚石，發覺那盒子還在，打開后破畫也是絲毫無損。如今他已經看不破那破畫究竟有什麼玄機，索性將那畫收起，丟進自己的如意袋之中。

「沒什麼，過去吧！」那守衛將身份證明還給江余。江余也沒理會他們，徑直而入。身後傳來那些守衛的閑話。

那掌柜卻連忙搖頭，道：「可能是江少爺您的變化太大了。我差一點就認不出來了。」

聽著掌柜的描述，江余心知，從流雲殿逃出來的罪犯，大部分還是死了，幸好自己跟隨遼叔等人一路向北，避開了白月國的絞殺。

他和小若之前逛街之時，曾經買過一個靈氣極盛的和_圖_書破畫，他可以確定那破畫是個寶物，當時因為覺得放在身上不安全，江余便將它放在一個盒子里，而後將盒子埋在廂房旁邊的磚石之下，他此番回來，也是為了這個。

那兩個守衛當然不會把一個陌生人的要求當回事。江余將自己的兜帽褪下來，道：「我是江余，周衡在么？」江余相信周家的人，應該清楚自己和周衡的關係。而且以周衡的智慧，一定也知會過他的這些手下人。

「站住，什麼人？」典當行之前的兩個守衛看到穿著一身黑衣，頭戴黑色兜帽的江余，將他攔住。

「千里迢迢，你跑回來，是打算報仇么？」劍靈問著正在尋路的江余。

「咱們城主的命就是好，隨便進獻一個什麼破石頭，就能被封爵，還能當城主。老子什麼時候，才能有這個運氣啊。」

「你誰啊，開口閉口就要見我們家少主。」

「江余，再見了。」江余說了一句讓劍靈都沒有聽懂的話后，轉身戴上兜帽，匆匆而去，離天風城越來越遠。天亮之後，就已身在落雪城下。

……

「真的不一樣了。」掌柜看著江余離開，嘖嘖不已。

江余揮別了黑鱗，一路打聽，向著天風城狂奔。待得他到了天風城時，已經半夜了。江余沒有走著正門，因為天風城的正門時不時會有人盤查，他在城牆較矮處，深深的吸一口氣，施展乘風步，一縱十余丈，而後輕飄飄的落在城牆上，潛入天風城之內。

江余默認，微笑而道：「掌柜果然是貴人多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