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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劍魔

作者:紅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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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虛驚一場

第389章 虛驚一場

遲渠在素娥面前,將自己的雙手齊齊斷去,讓玉冰塵大為驚愕。她雖然知道這對遲渠來說不算什麼,但她也很像看看,遲渠怎樣斷手復生。而素娥剛才提出那樣的苛刻的要求,其實也並沒有真的期待玉冰塵把手斷了,而後雙手復生的。因為她不相信,世間能有這種醫術。當遲渠斷去自己的雙手的時候,她是聽的清清楚楚的。她雖然看不見東西,可是對周遭的變化,卻比明眼人更為透徹,所以遲渠雙手斷落她是清楚,她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心說莫非這人正有這樣的自信,否則什麼人會這樣不把自己的雙手當回事,說斷就斷了。
酒樓歌舞地,煙花風月場。石緣那裡見過這樣的世面,很快就玩的忘形了。歐陽麟還沒怎麼樣,他就已經喝的暈頭轉向,快要醉死過去了。眼看如此,歐陽麟命護衛攙扶著世子,返回十星番的宅邸。
聽到那人的聲音,歐陽麟眉頭皺了皺,道:「為還以為是何方鼠輩,原來是彥星主。彥星主什麼時候重操舊業,又干起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了。」其實歐陽麟剛才在遭到攻擊的時候,就已經在猜測是什麼人來偷襲他了。首先江余的人不可能,因為江余若是想殺他們,沒必要這麼干,這裡是他的地盤,直接拖出去砍了,又有誰能奈何?那剩下就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神武宗的人,另外一個,就是十星番的那些舊部。十星番內部的肅清,死了許多的元老,然而也跑了不少見勢不好的元老。這些人對石番主是恨之入骨,而對給石番主出主意的歐陽麟,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畢竟若是沒有歐陽麟,可能十星番的內部,也不至於死這麼多的人。
「善變的狗,想不到也會忠於自己的主人。」在屋脊的兩側,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左執事聞言,愣了愣,道:「我並不知情,這隻是例行巡夜而已,不過城主大人倒是真的有話要我對你說。」
「這牧雲城可是夠富庶的,父王當初怎麼就想著和談了呢,若這牧雲城為我們所有,拿來當都城,不是再適合不過了。」石緣說話,一向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歐陽麟聽了這話,淡淡一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這牧雲城一年前,也沒這般富庶的,和其他城沒什麼太大區別。」
「對付你這種人,這種方式最好不過。」說話的功夫,就見在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一名黑衣人,那人一身黑,手中提著一把雪亮的彎刀,hetubook.com.com與之相襯的,是他銀白的頭髮,儼然,這人的年紀不輕了。他剛出來,就見屋脊兩側,也同時出現了二十幾個黑衣人。將歐陽麟等人,團團圍住。
面對如此險境,歐陽麟的內心可以說是十分的緊張,因為他清楚,自己的實力不弱,但和彥星主沒法比,十星番之中的高層,多數都是以謀略和統率力見長,畢竟長期和神武宗相爭,若心機沒那麼深沉,是活不長久的。而唯獨彥星主是個例外,他沒有像袁平那樣的心機,但就在舊日十星番的位置而言,他在十星番之中的地位是僅次於袁平的,他能升到這個位置,不是因為他的上級死了,而是因為他依靠優秀的個人實力,積累戰功,而獲得了這個地位。以至於候後來,他雖然已經是星主了,依舊還會去干那些刺殺的臟活。因為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牧雲城的城中心,如今大概已是整個荒州大陸之上最熱鬧和最繁華的所在了。入夜深沉,在這裏,數十條繁華的街道兩邊,都是各種各樣的商鋪,商鋪所掛的燈火,將這幾十條街照的如同白晝一般。這裏的商人,牧雲城本土的商人其實只有不到兩成,其餘的八成,多數都是荒州其他城市逃難到這裏的商人,還有不少商人是來自於海外的。正因這樣的原因,所以這裏貨品的種類十分繁多,可以說荒州有的東西,在這裏都能買得到,而荒州沒有的東西,在這裏也可以買的到。
素娥也不是善茬,和玉冰塵討價還價,最終大家商定,讓遲渠先幫素娥醫雙手,雙手醫好后,素娥交出《滔天九律》,而後再幫素娥醫雙眼。
如今這樣一個狠人攔路,又帶了這麼多幫手,自己這邊只有自己和幾個護衛,打這麼多人,完全不夠看。歐陽麟看看那醉醺醺的石緣,心說如果再保護這傢伙的話,恐怕自己的命也要交代在這裏了。他心說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殺出一條血路,向鬧市區方向突圍,畢竟對方選這種地方,就代表著對方不想驚動牧雲城的人,而一旦驚動牧雲城的人,那麼他們也就不好再下手了。
「謝謝!」歐陽麟方從危險境地緩過神來,看看左執事,想了想,道:「左執事,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有危險?」
「醫雙手的話,需要多久?」玉冰塵問道。對她而言,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聽歐陽麟解釋,石緣有些不耐煩,擺了擺手,道:「和-圖-書算了,不提這個。我一看那傢伙,就怕覺得不順眼,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好歹給個回復,他可倒好,模稜兩可,當真不痛快。」
歐陽麟保護石緣,並不是他實心實意的忠誠于大炎國,對他而言,他忠誠的只有他自己,所以保護石緣,是因為他很清楚,他自己背棄了神武宗,神武宗是絕對不可能再收留他的,而如果十星番也呆不下去,那就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才行了,所以保護石緣,也實是無奈之舉。
「那是自然。」左執事一笑,帶領守備衛隊,護送歐陽麟等人前往行雲驛。
「哼,這傢伙,真夠狡猾的。」石緣冷哼一聲。歐陽麟則嘆息一聲,道:「過去我只當他是一名粗劣的武夫,看來是我看差了,這個人心機可不淺。為友還好,若是為敵,可就棘手了。」歐陽麟還有幾句話沒講,他很想說,江余除了智謀外,修為更是可怕,他打敗魏劍刑雖然沒人看到,但擊敗了岳無人,可是許多人都能做見證,他歐陽麟就是親眼看到的人之一。但這種話,他不敢在石緣面前講,他知道他們的這位少主爭強好勝,眼中容不得人。
左執事想了想,道:「是這樣,我們成竹說了,最近城內有盜匪出沒,尤其十星番舊宅附近更是如此,綏平候和世子殿下,最好還是住在行雲驛比較好。」
就在歐陽麟疾呼了幾聲后,很快守城的衛隊就到了眼前,這是一支兩百人左右的衛隊。為首之人,正是牧雲城負責守備的左執事。
其實一個衛隊也就兩百人,實際有戰鬥力的人,也就不過十幾個人,如果彥星主拚死一戰,殺掉歐陽麟和石緣,也不是做不到。可是不管是袁平,還是彥星主,對江余的態度上,有相似之處,那就是不能做江余的敵人,因為江余很可能是他們未來的盟友。所以在巡夜衛隊出現了以後,彥星主沒有選擇搏命,而是直接帶著自己人撤退。他心裏已經清楚,泄密的人,多半是袁平,所以他已經準備好,去找袁平算賬了。
虛驚一場,歐陽麟小心的擦拭自己的額前的冷汗,剛才他可是嚇得不輕,背後的冷汗,幾乎都要濕透衣襟了。
遲渠的「表演」,讓在旁邊看著的玉冰塵嘆為觀止,她心說在舊明玉壇平輩的人當中,公認的修為最高的人,乃是大師兄柳上玄。可誰想到,御青君的三個徒弟,也就是蒙山三散仙,隨便一個,都強過柳上玄,聖師如此,死去的醉東籬如此,而和_圖_書眼前的遲渠,就更是如此。光是這一手斷肢復生,就足以讓天下丹士汗顏。
其實江余知道這場刺殺的原因也有點蹊蹺。事情還要從頭說起,十星番內部清洗,有很多人逃了出來,而逃出來的這些人,並沒有擰成一股繩,或者說,是分成了幾派的,躲在暗處,準備籌謀復讎的,是袁平的這一脈。而準備積極以刺殺方式,立即報仇的,則就是彥星主這一脈。彥星主在知道十星番派人來了牧雲城后,立即就布置屬下的人準備機會刺殺世子和那個他們痛恨了很久的歐陽麟。
「哦?」歐陽麟眉頭一皺,道「請講。」
如此繁華的夜市,有兩個人,也身在其中,正是石緣還有歐陽麟。他們從江余的府中吃了接風宴以後,並沒有去行雲驛去住。畢竟牧雲城是十星番當年經營多年的地方,城內還有不少十星番的房產,隨便一個,都比行雲驛住的要舒服的多。石緣畢竟是年輕氣盛,沒辦法在房間里一直獃著,索性就叫上歐陽麟,帶上幾名護衛,便去牧雲城內閑逛。
「我知道了!」玉冰塵說完這話,拿起紫印石,御風而起,飛到高處,她以靈力牽引,四枚紫印石同時飛向四個方向,就如同拉網一般,紫色的靈障鋪墊蓋地而下,讓整片竹林被這股紫氣所覆蓋。
燈火闌珊,夜色醉人,石緣雖然現在貴為世子,但牧雲城如此的繁華,他還是生平僅見。不由得有點看花了眼。
玉冰塵一切布置好以後,輕輕落下,落在陣中,以自身靈氣,維持整個結界的完整。而遲渠那邊,也已經開始他的醫治。
在回去的半路上,途經一條不那麼明亮的一條街道的時候,徐徐一陣夜風襲來,歐陽麟眉頭一凜,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絲殺意。而說時遲那時快,歐陽麟方才有點察覺的時候,就見在陰暗的角落之中,數十道靈氣呼嘯而出,空氣之中,還有金屬破空的聲音。歐陽麟見狀,大為吃驚,向後一退,護體罡氣爆發,擋在石緣之前,將那些攻擊,一一都化解掉。
就這樣,歐陽麟陪著石緣,在這繁華的夜市之中,好好的玩了許久,歐陽麟不僅心機過人,風花雪月享受的這一套,而已是頗為門清。
聽到這話,玉冰塵淡淡一笑,道:「姑娘當我們是傻子么?以姑娘的修為,我們是擋不住姑娘的,若醫好了姑娘,姑娘翻臉不認人怎麼辦?曲譜這種東西,姑娘不能寫,還是可以口述的,我雪仙教人少勢微,決計不敢騙了姑和_圖_書娘的曲譜,卻不幫助姑娘醫治。」
「嗯……」歐陽麟聞言,眉頭一皺,聰明如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應該不是普通的巡夜,就是江余派過來救他們的。他淡淡一笑,對左執事道:「既然城主大人有這樣的吩咐,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煩請左執事護送我等到行雲驛。」
就在歐陽麟準備奪路而去的時候,就見遠處燈光閃爍,似乎有一大隊的守城的衛隊開了過來,眼見如此,歐陽麟如獲大赦,高聲疾呼,而眼見如此,彥星主目中發狠,向左右看看,微微一點頭,兩側屋脊之上的人各自退去,眼見自己的人都走了,彥星主向後一縱,也沒了蹤跡,而他走了,卻也留下了一句話。
歐陽麟聽石緣這樣說,道:「殿下,其實他這樣,就已經算是給了答覆了。」
「素娥姑娘要不要驗驗貨。」遲渠說話的時候,將自己剛才斷掉的那兩隻手撿起來,在手中顛了顛,笑著看向素娥。
而遲渠的「表演」素娥雖然是看不到的,但手骨復生,皮肉簇生,她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的。這種神奇的術法,讓她看到了希望,從最開始的不信,到現在,她心中湧現了強烈慾望,那就是恢復雙手和雙目。
「綏平侯,世子殿下,你們受驚了。」左執事走了過來,恭敬一禮。
歐陽麟聞言,不言不語,看看自己流血的手指,輕輕掏出手帕,將手擦了一下。剛才偷襲的那一招,其實他可以完全躲避開的,只是如果他躲避開的話,他身後的石緣就會變成馬蜂窩了。
「歐陽麟,你的頭,就先寄存下吧。」
歐陽麟想了想,便將江余的種種政績簡略的說給石緣聽。石緣聽的入神,最終側目,道:「你說這些,我有點不太相信,他如此讓利的免稅,就為了招攬商家來這裏,若哪天不免睡了,商人不是一樣要走?」
遲渠斷去雙手后,雙手斷處還在流著血,他低頭看了看,而後轉目看向素娥,這位姑娘,這手斷了,但復生也簡單的很。遲渠說話的功夫,潛運功法,忽然就見他斷腕處白骨森森,慢慢的生長出來了新的手骨,看上去森白恐怖,而很快的,皮肉也緊跟而上,將他手上的白骨完全覆蓋,也就是一刻鐘的功夫,遲渠的雙手復生,和剛才沒斷的時候一模一樣。
歐陽麟搖搖頭,道:「殿下恕罪,容我解釋,第一,他並未讓什麼利,表面上你看這些上架都不用繳稅,可是殿下可能不知,這燈火闌珊的熱鬧之地,有八成以上的地,和-圖-書都是他江余所有,光是收房租,他就足夠收到手軟了。第二,商人逐利不假,但商人喜歡扎堆兒也是現實,如今這裏已經成了氣候,各路的商人都會來這裏做生意,買與賣,都很方便。就算重新徵稅,恐怕他們也不會走了。」
「哦?怎麼回事?」石緣略感驚訝。他雖也是十星番的人,可是常年活動在南方的冷霄城一帶,對北方的牧雲城不甚了解。
這邊如何替素娥治療不提,再道牧雲城這邊。
素娥平復了一下自己有些激蕩的心,道:「果然神技,這筆交易,我可以接受,只是滔天九律,我只是銘記在心,並沒有曲譜,你們若想要曲譜,先幫我恢復了雙手和雙目,我再寫給你們如何?」
「給了答覆了?我怎麼不知道?」石緣一臉納悶。歐陽麟淡淡一笑,道:「對於江余而言,他現在處境很不好,站在他角度,如果他與我十星番結盟,如果神武宗打過來,他就是首要被攻擊的目標。而如果他投靠了神武宗,我十星番攻擊,也必然是先打他,也就是說,不管他倒向哪邊,倒霉的都是他,所以他現在沒辦法選擇,他所做的最好選擇,就是不選擇,作壁上觀。就是最聰明的做法。」
關於滔天九律,玉冰塵是沒什麼興趣的,他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做戲做全套,畢竟只有這樣,才能讓素娥覺得,來的人給她治眼睛和手,是為了她手上的滔天九律,而不是受了琴魔魏無寂的委託。
遲渠想了想,道:「若是我自己的手,斷掉重生,一刻鐘足以,若是幫人醫治,起碼也要十個時辰以上,當然這還要被醫者意志足夠堅強,修為足夠高深的情況下。」
刺殺之事,他也邀請了袁平,可是袁平不願參加,因為袁平已經和江余達成了協議,袁平看的很遠,他清楚,如果江余倒了,那麼自己和十星會未來的機會,也會當然蕩然無存,如果石緣和歐陽麟真的死在了牧雲城裡,那江余就只能倒向神武宗,如此就太被動了。所以袁平幾乎是第一時間,直接找到江余,說明了這件事,讓江余想辦法阻止彥星主,但又不能傷害到原本十星番的弟兄。江余想了一陣子,就想了這麼一個主意出來,那就是派一個巡夜的衛隊,過來救人。
一切講好后,遲渠從袖中拿出四塊紫色的靈石,交給玉冰塵,道:「我醫人之時,不喜歡被人打擾,你將這四枚紫印石佈於這竹林的四方,而後以玄罡之陣,牽引四石的靈力,結成法陣,替我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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